在他们肆意宣泄悔恨的第七天,姐姐终于按耐不住,跑出医院。
他们正在家里收拾着我的卧室,看姐姐回来头都没抬。
“爸妈!你们怎么不接我电话啊!”
她踹翻储物间里堆叠的旧物,强迫他们注意自己。
“收拾这破屋子干什么?温圆要回来了吗?”
“她终于要回来给我捐肾了?”
爸妈冷眼看她,继续低头一件一件将我的东西归拢好。
“你们别这样,我好害怕。”
“还因为换药的事生我气吗?爸妈,是药三分毒,我是关心妹妹,怕她乱吃药生病,这才和老板沟通换成维生素的。”
不出意料,姐姐又撅起了嘴,眼泪簌簌落下,楚楚可怜如洋娃娃一般。
这招对爸妈最好用。
过去,只要她摆出这幅样子,爸妈一定无条件偏袒她。
玩具归她,零花钱归她。
她当然以为,我的肾也应该归她。
爸爸冷笑:
“你想要她的肾?不可能了。”
她愣住。
“为什么?她在还恨我夺走了你们的注意?我会和她解释清楚,只要给我捐肾,我马上出国走得远远的,把爸爸妈妈都留给她自己。”
她一个人在屋内喋喋不休,全然没注意到爸妈已经眉头紧锁。
是啊,被偏爱长大的孩子,怎么能跟我一样学会察言观色!
妈妈摇头:
“温圆从来没有恨过你。”
“你可以去地府问问,她为什么不给你捐肾!”
姐姐瞳孔放大,嘴唇微张翕动半晌,神情肉眼可见慌乱起来。
“她死了?那我怎么办啊!”
——啪!
一道巴掌打断了她的哭诉。
姐姐捂着脸,眼睛瞪得溜圆,呆呆望着爸妈,消化不了自己刚挨打的事实。
“你们怎么能打我呢?我还生着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