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王初芸卿无尘的其他类型小说《王初芸卿无尘重生黑莲花手撕渣男全家小说》,由网络作家“糖莲藕”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立在人群里,指定第一个就看见他。“爷,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出了大门,卿无尘跳上马鞍。“去醉仙楼。”星厌“啊”了一声,就见他驾马而去,忙不迭跟上。王初芸那厢,早坐在二楼的雅间,听起了戏。今日醉仙楼来了她老家随州戏班云间集的名角,千里红。千里红虽为女子,但是唱生角的。那扮相,那身段,在舞台上那么一站,那么一唱,气质丝毫不输给男子们。王初芸还在闺阁的时候便听过一回千里红的戏,自那次后,便念念不忘了许久。如今又得机会能听,她可不想错过。今日唱的是一出《钗头凤》,千里红扮的自然是陆游,钗头凤曲调凄婉得紧,尤其是最后夫妻二人分别的场面,看得在场的人都不禁潸然泪下。王初芸也拿着帕子擦泪,一旁的夏树和甜桃都快抱头痛哭了。戏落幕后,王初芸让甜桃拿着...
《王初芸卿无尘重生黑莲花手撕渣男全家小说》精彩片段
这立在人群里,指定第一个就看见他。
“爷,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出了大门,卿无尘跳上马鞍。
“去醉仙楼。”
星厌“啊”了一声,就见他驾马而去,忙不迭跟上。
王初芸那厢,早坐在二楼的雅间,听起了戏。
今日醉仙楼来了她老家随州戏班云间集的名角,千里红。
千里红虽为女子,但是唱生角的。
那扮相,那身段,在舞台上那么一站,那么一唱,气质丝毫不输给男子们。
王初芸还在闺阁的时候便听过一回千里红的戏,自那次后,便念念不忘了许久。
如今又得机会能听,她可不想错过。
今日唱的是一出《钗头凤》,千里红扮的自然是陆游,钗头凤曲调凄婉得紧,尤其是最后夫妻二人分别的场面,看得在场的人都不禁潸然泪下。
王初芸也拿着帕子擦泪,一旁的夏树和甜桃都快抱头痛哭了。
戏落幕后,王初芸让甜桃拿着赏钱,去找了千里红的班主,想约千里红一叙。
钱给够,班主自然会放人来。
不多时,千里红在甜桃的带领下,到了雅间。
千里红还没换戏服,依旧一副文人男子的装扮。
近处这样一看,王初芸越发觉得千里红风度翩翩了。这世上怎么会有女子比男子还潇洒俊逸的啊!
“千老板请坐,看茶。”王初芸说。
千里红拱礼坐下:“夫人客气了。”
王初芸道:“千老板方才这曲《钗头凤》唱得实在好,昔年在随州时,便听千老板唱过一回。”
千里红说:“噢?夫人曾去过随州?”
“我便是随州人士。”
“那看来在下与夫人还是同乡。”
“不知千老板离开随州的时候,随河两岸的桃花开了没有?”
千里红说:“在下与戏班来上京时,随河两岸的桃花正好次第开了,粉叠烟漫,十分漂亮。”
王初芸怅然了一番,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想家的。
“千老板方才那唱腔可真真好听,我都想学一嗓子了。”
千里红笑笑:“若夫人愿意,在下也可教夫人一二。”
……
那厢,卿无尘已经赶到醉仙楼,小二来牵马,他则径直往二楼雅间去。
行至王初芸惯常定的雅间门口,忽又驻了足。
门扉并未关严,漏了一丝缝,他站在那里,透过门缝望向房内。
内里传来咿咿呀呀的戏曲唱腔,其中一个柔缓的且略显生涩的,是王初芸的声音。
里面的两个人,一个女子,另一个男子,正离得极近地、含情脉脉地,对唱。
听听唱的什么?
“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屋内,王初芸正唱得投入,忽然,雅间门被人大力踹开。
王初芸悚然一惊,向门口看去。
就见卿无尘裹挟着一身的冷意,缓步走了进来。
四目相触之间,王初芸忽然有一种被捉奸的错觉。
只因卿无尘的眼神,极尽审判意味。
这再次让她想到上辈子他对付刺客的时候。
此时夏树上前行礼:“爷怎么来了?”
卿无尘冷眼一瞥,夏树一惊,忙垂手退到了一边去。
王初芸挤出个笑:“爷怎么来了?是特意来找我的吗?”
卿无尘已经走近,目光却没看她,而是移向了她身后的千里红:“这位公子是?”
王初芸正要介绍,千里红先开口道:“这位爷,在下是云间集的千里红。”
卿无尘从鼻腔里轻哼了一声:“原是个戏子。”
语气虽平静,但显得过分尖酸。
千里红倒没觉得怎么,淡然一笑。
卿无尘复又向王初芸:“为夫竟不知,夫人还有这等雅好。”
烛光摇曳,蜡已经烧得只剩下半寸许。
长案上撑着额头睡着的女子,眉头深皱,长睫一颤,两行清泪滴落到案台上,手一滑,她头往下一点,惊醒过来。
醒来之后,是一片茫然。入眼的是熟悉的房间,北面是三进的雕花拔步床,东面的窗棂下是她的妆奁,南面立着一张雨后初荷图的屏风,屏风上映着另一边的暖阁。
暖阁内,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在温书,此时翻过一页,上好的宣纸发出清脆的声响。
王初芸一顿,随即是大惊。
阎王爷把她阳间的家也搬地府了?
蜡烛燃尽,芯子一歪,巧的是她的衣袖挨得近,夏日穿的轻薄绢纱被火一炘,瞬间燎出一个洞,暗暗燃起来。
而王初芸还处在震惊当中,根本没曾察觉。
她凝望着屏风上的影子,影子合上书,站起来,绕过屏风走来。
男子一抬眼,便见西边案前燃起一团火。
他旋即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拎起旁边的一壶冷茶泼了上去。
火光熄灭,屋里光线也暗了下来。
漆黑之中,一股焦煳味夹杂着男子身上冷松皓雪的气息扑面而来。
“你袖子起火,在想什么?怎生一点不曾察觉?”清越冷泉般的嗓音带着一丝愠怒,复又拿起案上的火折吹燃,重新点上一根蜡。
屋子恢复光明。
男子已经在她近前,正伸手欲捉起她的手腕查看。
王初芸迅速躲开,这时她才察觉,她的手腕有点疼,烧着皮肉了。
疼痛让她瞬间清醒,抬头与男子的目光一对,惊惧地向后退开。
脑海里轰然炸开,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竟还活着!
她不是死了么?莫非那一切都是梦?
亦或是前世?
她余光瞥见墙上挂着的年历,宣德十七年四月初七。
怎么会?
她被关入大牢时分明是宣德十八年正月十五。
时间不对,她回到了十个月以前。
究竟是回到了过去,还是梦见了未来?
正在她心神震荡之际,卿无尘走了过来,一把握住她的手:“我看看。”
手腕上红了杯口那么大片。
男子蹙眉:“过来。”
王初芸想起顾嘉惠的话:是七表哥的意思,只得舍弃表嫂。
王初芸如见鬼魅,第一反应是跑,昔日她爱慕的男子现在就像抓他回阴曹地府的牛头马面,恐怖如斯。
好在很快镇定下来,她想起一件事,今夜是他们的同房日子。也就在今夜,她怀上了第二个孩子。
是的,他们的同房还要看日子,卿无尘定的,每月一回。
他大抵是不想碰她吧,都听说夫妻头一年男子尝了腥,再克制的都恨不得夜夜钻在一处,但卿无尘不一样,起初她还以为是他固本自守,现在想来,其实或许是,他根本不爱她。
卿无尘还想替她上药,王初芸拂开他,自己去了柜子边,取了烫伤药膏涂。
这间隙里,室内安静异常,王初芸不说话,卿无尘一向话少,他坐在方才王初芸坐的位置上,拿起刚刚那烛台看,不知在想什么。
待王初芸上了药,卿无尘习以为常地来到王初芸面前,背过身,展开双臂。
王初芸望着他的背影,他高大挺拔,虽是文官,但绝不文弱,从前,她总是在内心窃喜这样的时刻,她替他更衣,接下来他会抱着她,只有那个时刻,她才能真正地感受到,来自他对自己的一点渴望。
只是现在,她才懒得再伺候他。
她转身,兀自走到床边背过身去,一边脱掉自己烧坏了袖子的中衣,一边换上新的:“七爷,我手受伤了,你去书房将就一夜吧。”
卿无尘手伸了半天,都有些发软了,却不见身后人动作,半天才响起她的声音,转过身来,但见昏暗的烛光里,女子正在换衣,无意一瞥,玲珑的腰线便撞入眼帘。
“你手受伤了,和睡觉有什么关系?”
说着,已经走过来,还顺带把外袍脱了。
王初芸无语,拉着脸上了床,盖上被子头向里侧,只留了个后脑勺给卿无尘。
卿无尘平躺下,闭上眼。
王初芸一动不动好半晌,在黑夜里睁着眼,身后的人不一会儿便呼吸均匀,安静得像死了一样。
他果然只是单纯的睡觉。
第二日,原本该先卿无尘一步起来的王初芸,睡起了懒觉。
以至于这一日,破天荒的卿无尘自个儿先起了床,自己穿了衣系了腰带,以往这些都是王氏做的。
待穿戴妥当,卿无尘携着乌纱,回身望一眼床上,女子这一夜都未曾动过,现如今也还背对着他。
他走出房间,丫鬟夏树正站在门外,等着进屋伺候。
“待会儿再进去,你主子还睡着。”交代完这么一句便离开了。
夏树诧异地望向屋内,心说她家奶奶嫁入国公府三年,还是第一日睡到这时未曾起身。
待卿无尘走后,王初芸坐起来,靠在引枕上,望着湖绿帐子发呆。
她抬手抚摸自己的小腹,是平的。
依稀记得,她的二胎便是上一世的昨夜与卿无尘怀上的。而这一世的昨夜他们背对背睡了一宿,那个孩子也是来不了了。
她现在不想再为他生儿育女,那个孩子,不该再来。
就让改变从昨晚开始。
这一晚,她睡得时断时续,想了许多,想来想去,她想明白一个道理,上一世她处处遵循礼教,在家做好女儿,忍着继母继妹的气,出嫁从丈夫,为他打理家业,生儿育女,孝顺他的父母,甚至在卫国公府亏空时,不惜以自己的嫁妆来填。
婚姻隐忍多年,到头却在她与她的家族有难时,非但没有任何帮助,反而落井下石,得来一纸休书。
卿无尘是个看重家族和孝道的人,为了保全国公府众人,他做出那样的事不足为怪。
毕竟在普遍的外人眼中,妻子没了还能再找,有的是女子等着进国公府当世子夫人。
想来他们的缘分本来就是个错,三年前就不该为了两家祖父微时的戏言,错点鸳鸯谱。
她用一辈子的苦悟出个道理来,女人还是得活出自我。
这婚,她得找机会离。
再一个说:“她都多大了,这头婚的看不上她,就是去做人家续弦,估摸着敢要她的也不多。”
“都说这女子名节最重要,当年都那样了,要是我,早一头撞死了,再不济也早出家做比丘尼了。”
“谁说不是?”
几个打扮华贵的女子慢慢走到山坡之下,那边花圃小径迎面又走来个人。
女子们一看,竟是正主,纷纷在山下停了脚步,在这儿等卿可灵过来。
卿可灵远远便看见了她们,只需望一眼,她心中便已知晓,几人的眼中有嘲讽的不善。
她很少社交,细想了一会,才想起来那几个女子的身份,好像有御史台家的千金贺瑶,景侯府的小侯夫人谢兰露,旁还有几个,不知是哪家的。
卿可灵步履不变,沿着小径一路走,走到众人面前时也没有停下之意,穿过几人的空隙就要插过去。
这便惊着几人了,寻思这不洁之人居然看都不看她们一眼就此走过去了?简直目中无人!
一个女子上前,将团扇故意扔到卿可灵面前,妄图让她停了步子。
卿可灵却自己踩了过去,根本没注意脚下那把扇子。
那贵女看着自己绢丝团扇上的脚印,气不打一处来。
另一个说:“贺妹妹,别捡了,脏了的东西啊,千万别去沾,免得玷污了自己。”
姓贺的娘子说:“那可不行,总得讨个说法!”大步追到卿可灵面前,拦住去路。
“可灵姐姐,你踩了我的扇子。”
卿可灵停下步子,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笑笑:“噢,我说,怎么好好的路面,方才是什么劳什子硌了我的脚,竟是你的扇子,你的扇子怎么这么不听话,不好好在你手上给你扇风,跑地上玩去了?”
贺瑶一听,当即更加来气:“你怎么说话呢!你踩了我的扇子,不给我道歉,竟还拿话酸我!”
几个姑娘围过来,把卿可灵团团围住。
“道歉,否则别想走!”
卿可灵道:“这可是皇宫,诸位都是冰清玉洁的贵人,何必为难我?”
贺瑶冷笑一声:“还知道你自己脏啊,这样,我给你指条路,若你走了,我便不追究你踩了我的扇子。”
卿可灵不言。
“旁边有个鱼塘,你跳下去,把你自己洗干净,我们姐妹从此就不为难你了。”
几人围着,开始齐齐喊:“跳,跳,跳……”
一边喊还一边把人往鱼塘那边逼。
卿可灵笑了:“不可能。”
推开贺瑶就要跑,却被景侯府的小侯夫人谢兰露拦下,扬手就要给卿可灵一巴掌。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愣。
卿可灵最为意外,因为这耳光却不是打在她的脸上,她看向忽然挡在自己面前的茜色身影。
王初芸的一只手,还擒着谢兰露的手腕。
“你放开!”谢兰露羞恼道,“你竟敢打我!”
王初芸松了手,整整衣衫,淡淡道:“打就打了,你要怎样?”
卿可灵很是意外,毕竟在她平日的印象里,王初芸从不会这般直白且胆大,她在府上一向是唯唯诺诺,笑脸迎人,极少见这般厉内荏的模样。
谢兰露抬起手指,气得要死:“我好歹也是景侯府的世子夫人!按辈分,你大伯母都要叫我一声小姑!你得唤我作姑奶奶!你竟敢打我!”
王初芸只当没听见,兀自握起卿可灵的手,将她拉出人群。
谢兰露越发气急,叉腰拦住她们去路:“王初芸!你打了我竟然就想走?天底下哪有这般好事!”
干脆自己提着裙子自己跳下了马车。
卿无尘原想伸出去扶人的手僵在了身侧。
马车有些高,跳下来时打了个趔趄,卿无尘当即将人扶住。
“夫人当心。”
王初芸起身,整整衣襟:“多谢夫君。”
而后便在迎来的夏树的搀扶下,入了大门,夏树道:“奶奶今日哪里得的一朵玫瑰?簪在头上真好看。”
王初芸这才想起来宫宴上阿黛扔的玫瑰,抬手将玫瑰扯下,一转头,把花扔给了正拾阶而上的男子。
卿无尘倒是一愣,花没接住掉到地上,花瓣散了一地。
卿无尘望着女子的背影,实感费解。好好的怎么好像生气了?
于是斜着眸子瞪了胡四一眼,负手入得门内。
胡四有些懵,挠挠头,不知自己怎么惹着世子爷了。
王初芸往清雅园去,没想到卿无尘居然追了上来,与她并肩而行。
“夫君今日不外出了么?”参加完宫宴时辰尚早,他人在官场,应酬必然不少,时常傍晚外出,王初芸早已习以为常。
卿无尘反问:“夫人有些希望我外出?”
王初芸呵呵一笑:“哪里,男儿志在四方嘛,男子总要在外头行走,多好啊,不像我们女儿家就只有这后宅的一亩三分地。”
卿无尘看向她:“夫人若想,为夫得闲也可带夫人出去多走走,今日路过的那条街为夫瞧着热闹,其实那里晚上更热闹,夫人今夜可想去?”
王初芸有些意外地偏头,与他对视:“你带我去吗?”
卿无尘笑笑,“为夫不带你去,谁带你去?”末了还要加上一句,“咱们骑马去。”
“可是我不会骑马。”
“没事,你我同乘一匹,为夫带你。”
王初芸不解道:“坐马车不好吗?”
卿无尘微眯了眯眼睛,缓缓摇头:“不好。”
神经!王初芸在心头骂了一万声。
入夜,饭罢。
王初芸走出大门,门口早有一位白衣郎君,骑着一匹高大健硕的簪缨白马等在台阶下。
“夫人,过来。”
夜色阑珊里,卿无尘与马,白得发光。诚然,这厮皮相甚好,跨在马上,极尽彰显着他世家清贵公子的味道。
王初芸下得台阶,走到马前,抬头望向马上男子:“我要怎么上去?”
话才出口,顿觉左肩一紧,整个人便被卿无尘单手拎小鸡似的拎了起来,转瞬的功夫,已经骑在了马上。
惊魂还未定,身后之人便贴着她耳朵喊了一声:“驾!”
整个人开始颠簸。
王初芸只觉五脏六腑都快移位,怎么坐马车时这感觉没那么强?
行了一阵后,男子又凑到她耳边说:“看样子夫人是第一次骑马。”
给她耳朵里喷热气,王初芸觉得不舒服,便偏头躲开了些,心说再吹就要耳鸣了。
忍不住怼他:“知道是第一次骑,还不快快放下速度。”
这次没收到身后人的回怼,马儿果真慢了下来。
不一会儿,沿街渐渐繁华,灯火也逐渐明亮,再骑马就有些挤不进去了,且十分扰民。
在一处拱桥边停下,卿无尘下了马,把缰绳拴到一棵歪脖子柳树上,王初芸心下正忐忑着要如何下马,谁知腰间一紧,整个人又被人提溜着歪了身子,直往男子怀里撞。
他抱了她下来。
王初芸只觉此人有疾,分明坐马车四平八稳,偏生要骑马。
内心骂上千百遍,面上依旧一副贤惠面具:“夫君,今夜月黑风高的,只怕要下雨吧。”
卿无尘道:“钦天监算过了,这几日天晴。”
三日后。
要去外面赴约,王初芸亲自挑起了衣裳。
“这件是不是太素了?”
“这件好像又有些艳。”
“这件湖蓝色的如何?”
……
说起温青白,可是与王初芸有救命之恩。
那还是在她未出阁之时,有一回去城外的道观进香,那时正值春日,山上野花盛开,王初芸年少贪玩,便伙同夏树与甜桃一起,避了继母走小道。
哪知在中途遇上毒蛇,王初芸的腿被咬了一口,正在性命垂危之际,温青白便出现了。
他正好通医术,便救了她。
他二人因此得以认识。
那时候王初芸还不知道自己身上背负着一个娃娃亲,春花烂漫时相遇,便红了脸,泛了羞。
后来才得知,其父与自己的父亲颇有几分交情,温青白也时常跟随父亲到她家做客。
一来二去,虽然两厢没说几句话,但每每相遇,王初芸都会唤一声青白哥哥。
再后面,又听说温家有意要给温青白说亲,正找媒人物色京中合适的人家。
王初芸再在家中见到温青白,便叫丫鬟偷偷约他在王宅的小山亭单独一叙。
温青白去了亭上,王初芸也正好要赶去,可就在去的路上,被父亲叫住了。
父亲说:“芸儿,我有一件要事要告诉你,你准备准备,你母亲待会带你去国公府拜访一下。”
王初芸终是没能见到温青白,而等她这一次从国公府回来,她与卿家七郎的婚事,便已定下来。
王初芸最终换了一身月白绣缠枝花的裙衫,素雅大方,将头发盘起来。
她望着镜中的女子,俨然一副为人妻的打扮,不免暗叹。
不过,其实她也不觉得有什么,年少的美好,就让它永远存于记忆中吧。
她这一回之所以想出去单独见一见温青白,是为了他的命运。
上一世,他因为同时也是裕王的定期问诊大夫,在裕王一党落网后,他受到牵连,被贬为庶民。
而他的父亲,大温大夫是个极为重视家族荣誉之人,长子无用了,便也不怎么管他,最终,他们温家传出说他与自己父亲的姨娘有染,将他逐出了家门。
后来,王初芸也被抓起来,他的结局就此不得而知,想来定是凄凉落寞的。
王初芸重活一世,既然再见温青白,断然没有不出手相救的道理。
希望她个人的微小改变,能左右他人的结局。
戴上幂篱登车出门。
马车一路到醉仙楼停下,事先叫人定了二楼靠河的雅间,坐在里头,便能望见穿城而过的恩泽河,风景宜人。
王初芸走进雅间,推门入内,便见一位长身玉立的公子正在窗前站着,背朝着她,面朝窗外的河景。
“青白哥哥。”
男子闻言回头,王初芸摘了幂篱,对他浅浅一笑,款款施礼。
为避嫌,雅间的门自王初芸进来后,便没再关过,各自的丫鬟与小厮都在门口候着。
方坐下,温青白的目光不敢在王初芸身上停留,只垂眸望着桌面:“不知世子夫人约见在下有何要事?”
王初芸原还想同他叙叙旧的,可见他一副温和但疏离的模样,只好打消了念头。
“我……青白哥哥……”
“叫我小温大夫便好。”
王初芸默了默,笑了:“青白哥哥,昔日我便这么叫,如今已经难改口了。”
她再活一世,又想着和离,才不想拘泥这些小节,依旧想怎么叫怎么叫,为何要活在世俗眼光里,难不成成亲以后,就要与以往的朋友断绝往来?
只要没有越矩之事,她便无所畏惧,也无所谓。
“青白哥哥,我这次来,其实是为了一件事,不知能不能得青白哥哥应允。”
“世子夫人但说无妨。”
王初芸酝酿了一下措辞:“我知道接下来的话稍显唐突与荒诞,但,万一是真的呢……”
王初芸也没说她重生之事,只说早在三年前,那日要约见她,便是她为他在郊外的道观求了一张符,原想那一次在王家小山亭交给他,以报答救命之恩,只是没想到,那次错过后再没机会相见。
后来她嫁了人,她更没机会将护身符送给他。
近来又总做怪梦,梦见温青白被西边的赤蟒缠身,痛苦不堪,最终还被赤蟒所咬,命在旦夕。
此梦荒唐,她却连做了五六回,更巧的是,这梦,与当时她为他求的护身符上的判词,完全相合,这就叫她不得不信了。
她苦无约见温青白的契机,巧在昨日来为她看病的,居然是他,他甚至替她隐瞒了身体的情况,所以她才鼓足勇气,单独约他出来见面。
温青白听她说明原委,这间隙也时不时偷偷看她神情,她认真又忧虑的模样,突然刺痛了他的眼。
他不再敢看,只问:“判词上写的什么?”
王初芸这才将一个红色的锦囊递过去。
递完之后,王初芸也不打算多作停留,毕竟她不能出来得太久,免得起疑,便道:“总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还请青白哥哥引起重视,时辰不早,我便先走了。”
说完,王初芸站起来,向他行礼。
温青白也还她一礼,将锦囊收进袖中,女子已经戴好幂篱,走出了雅间,在丫鬟的搀扶下,转身离开了。
徒留一室女子柔和温甜的气息。
温青白拿着锦囊发了一阵呆,终于拉开系绳,取出里面的判词来。
判词也是红纸写的,上书:
赤蟒倒天罡,春秋大梦栽;近处花草木,趁早莫徘徊。
这词,何解?
西边赤莽?
西边……若是上京的西边……裕王府?
裕王,名字里便有一“红”字,红即为赤。
*
那厢,王初芸出了醉仙楼,迅速登了车离开。
醉仙楼门口一双眼睛,待他们离开后,忙收回视线,一路跑上二楼,钻入与先前王芸初他们那间雅间正对着的一间的雅间里。
醉仙楼呈圆环形,两处雅间隔着中庭。
星厌对正在里头与同僚谈事的卿无尘耳语道:“世子,确实是七奶奶,虽然戴着幂篱,但她身边的甜桃和夏树都在,马车也是咱们府的。”
卿无尘点点头,叫星厌退下。
这厢与同僚的聚会也结束了,便起身告辞。
出了雅间,走到外面的长廊上,星厌笑道:“咱们去追追七奶奶,没准还能搭一下她们的马车呢,七爷觉得如何?”
卿无尘还不及回答,下意识抬眸,望见隔着中庭不远处的另一间雅间里,走出来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公子,年轻公子相貌端方,举止温文,仪表堂堂。
太医院的温青白?
这个人,他偶有接触,算不得熟悉,他对他有印象,还得追溯到三年前,星厌同他讲的那一则关于王氏的议婚前的事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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