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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知我意,从此不孤行袁野徐南风完结文

我许年华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苗云一直呆呆的坐着,她突然想起了,她喂徐南风喝药的情景,又想起床底下的火,包括二十三那天,还有今天……苗云越想越惊恐,难道真的是老天有眼?不对,她就是个灾星,谁惹谁倒霉!可是…以前也不这样呐?徐南风吃着饺子,看徐老大脸色不太好,连忙给他盛了一碗骨头汤:“爸,老师说了,喝骨头汤补钙,对身体很好。”徐老大这才笑了一下,接着吃饭,苗云看着徐老大的样子,突然觉得浑身无力。她为了这个家,精心设计了一个局,结果却把自己困在了里面,关键是没有一个能帮上忙的。王菊花和徐建设进来,看见徐南风还在吃饺子,一把端过她面前的饺子盆:“吃吃吃…你还有心吃?”徐南风那个气啊,又不是只有一盆饺子,指头微微一动,饺子盆从王菊花手里掉在了徐老大面前的碗上。饺子撒了一...

主角:袁野徐南风   更新:2025-05-09 14: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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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袁野徐南风的其他类型小说《南风知我意,从此不孤行袁野徐南风完结文》,由网络作家“我许年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苗云一直呆呆的坐着,她突然想起了,她喂徐南风喝药的情景,又想起床底下的火,包括二十三那天,还有今天……苗云越想越惊恐,难道真的是老天有眼?不对,她就是个灾星,谁惹谁倒霉!可是…以前也不这样呐?徐南风吃着饺子,看徐老大脸色不太好,连忙给他盛了一碗骨头汤:“爸,老师说了,喝骨头汤补钙,对身体很好。”徐老大这才笑了一下,接着吃饭,苗云看着徐老大的样子,突然觉得浑身无力。她为了这个家,精心设计了一个局,结果却把自己困在了里面,关键是没有一个能帮上忙的。王菊花和徐建设进来,看见徐南风还在吃饺子,一把端过她面前的饺子盆:“吃吃吃…你还有心吃?”徐南风那个气啊,又不是只有一盆饺子,指头微微一动,饺子盆从王菊花手里掉在了徐老大面前的碗上。饺子撒了一...

《南风知我意,从此不孤行袁野徐南风完结文》精彩片段


苗云一直呆呆的坐着,她突然想起了,她喂徐南风喝药的情景,又想起床底下的火,包括二十三那天,还有今天……

苗云越想越惊恐,难道真的是老天有眼?不对,她就是个灾星,谁惹谁倒霉!可是…以前也不这样呐?

徐南风吃着饺子,看徐老大脸色不太好,连忙给他盛了一碗骨头汤:“爸,老师说了,喝骨头汤补钙,对身体很好。”

徐老大这才笑了一下,接着吃饭,苗云看着徐老大的样子,突然觉得浑身无力。她为了这个家,精心设计了一个局,结果却把自己困在了里面,关键是没有一个能帮上忙的。

王菊花和徐建设进来,看见徐南风还在吃饺子,一把端过她面前的饺子盆:“吃吃吃…你还有心吃?”

徐南风那个气啊,又不是只有一盆饺子,指头微微一动,饺子盆从王菊花手里掉在了徐老大面前的碗上。

饺子撒了一地,碗被砸破了,烫水溅了徐老大一脸一身,所有人都愣了。

徐老大一个大耳刮子,差点把王菊花打翻在地,“妈的,吃个饭也不安生,扫把星!”

王菊花完全在状况外,怎么回事?过年啊,居然打我?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呐?

苗云捂着嘴,迅速回里屋去了,太可怕了!

徐老大怒气冲冲的出去了,徐建国三兄弟惊魂未定,“妈?你今天是怎么了?”

王菊花终于回到了现实,顿时嚎啕大哭:“我哪儿知道啊…大过年的…他打我,打我…哎呀…没法活了呀……”

徐南风悄悄的往门外移动,徐建设指着她:“都怪她!”

徐南风看他倒打一耙,真想抽他:“你要不是我哥,我早揍你了,你是没手还是没脚?吃豆腐不会自己盛?干什么都喊妈,没断奶啊?要不是你,咱妈能挨打?”

徐建设指着她,脸憋的通红:“你你…”

徐南风:“你除了坑妈你还会干嘛?妈挨打的时候你怎么不挡着?她不是对你最亲吗?没良心!”

王菊花捂着脸,伤心欲绝:“哎呀…我这什么命啊…谁也指望不上呐……”

徐建国三兄弟:“……”

徐南风:确实,不过,你和他们也没有区别,一家人,谁也别嫌弃谁!

徐南风回到自己屋里,和衣半躺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感觉王菊花最近看她,仿佛有仇一样,为什么呢?以前虽然比不上对徐建国三兄弟,也不至于说动手就动手,而且眼神非常凶狠。

王菊花哭了一会儿,又怕儿子吃不饱,四盆菜没了一半,剩下的也不多了,主要是自己还没吃饱。

王菊花重新坐下:“建国,去拿几个馒头,凑合吃吧。”

徐建国拿来馒头,有些硬,泡在菜汤里,勉强吃饱了。

徐南风没有一点儿睡意,今晚特别冷,估计是要下雪了。夜深人静,徐南风隐隐约约听到了王菊花的哭声,似乎非常伤心。

徐南风轻轻的打开门,来到徐老大房间的窗户边,贴着墙根蹲下,果然是王菊花在哭诉。

徐老大显然没有耐心:“明天大年初一,你想哭一年吗?想哭滚回你们王家哭,晦气!”

王菊花捂着嘴:“呜呜…你以为我想哭?我委屈啊…”

徐老大也知道年三十打人,有点不对:“平常有什么好吃的,你藏着就罢了,今天又不是不够吃,你老挤兑南风干什么?她吃的又不多,你就一点儿不心疼她?”

王菊花吸了吸鼻子:“我自己的孩子我才心疼!”

徐老大:“南风不是你生的?”

王菊花幽幽说道:“还真是不好说。”

徐老大腾的坐了起来:“你说什么?”

王菊花:“哼,这要问你妈?”

徐老大低声怒吼:“你有本事你问?给我好好说话!”

王菊花这才说道:“腊月初,我遇见了当年镇上的妇产科大夫,你猜她说了啥?”

徐老大没有接腔,王菊花:“我们排队买东西,没事闲聊,她认识你妈,说知道她儿媳妇连着生了四个儿子。我想了半天,问了她两遍,她都说是四个儿子,另一个媳妇生了一个女儿。”

徐老大不相信:“不可能,建业比南风大两三个月呢,你怎么解释?”

王菊花坚持己见:“她会不会…对!陈小琴生的是闺女,婆婆对外说是儿子,等我们儿子出生了,换一下…然后说我生的是闺女?”

徐老大:“嗤,那陈小琴也没对南风多好啊?”

王菊花完全沉浸在幻想中:“我明白了,你看南风长的多白,眼睛大大的,跟咱俩哪儿都不像?还有,陈小琴白,老四眼大……怪不得呢?我跟南风从小就没有缘份,老是看着她不顺眼…我的儿子呐……”

徐老大竟然有些相信了:“…南风出生的时候,确实白白嫩嫩的…建业好像又黑又瘦…”

王菊花:“是不是?我生他们三个,个个瘦小瘦小的,南风…最少七八斤,完全不像刚出生的孩子。”

徐老大想了想:“先别着急,我改天试探一下咱妈,还有,如果建业真的是咱儿子,咱们还是当不知道。”

王菊花:“为啥?陈小琴现在又怀孕了,万一……”

徐老大冷笑道:“你放心,再过几个月她生了再说,如果是女孩儿,咱儿子地位就牢不可破,将来……徐家,只是我的徐家,明白了?”

王菊花恍然大悟:“哦!对对…还是你脑子好使,将来…嘿嘿…”

徐老大:“记住,管好你的嘴,老四两口子把建业教的挺好的,将来有可能考上大学,前途无量。”

王菊花不愿意:“什么教的好,那是我儿子聪明!南风呢?她学习更好,是你教的吗?”

徐老大:这不分反正的玩意儿,你直接说咱俩笨好了!

王菊花还在伤感:“刚才你是没看见,死丫头说建设,嘴皮子利索的…跟陈小琴一样!妈好好的时候,她敢这样?我还是觉得妈说的对…不过,想想就解气,她陈小琴不是自命清高嘛,她闺女还不是天天在我手下讨生活……”

徐老大已经陷入矛盾:不对啊,南风如果是老四的闺女,妈怎么不让她上学?哦…因为南风名义上是我的闺女,她说到底,还是偏心老四,怕我儿子多压过他!至于陈小琴,应该是故意的,那个女人可不简单……

徐老大两口子展开了头脑风暴,一会儿惊喜,一会儿恼怒,一会儿忧一会儿愁……

徐南风真想仰天大笑:就喜欢你们夫妻俩动脑子,不过,也算是歪打正着了。可惜啊,谜底你们恐怕永远也猜不着了。


徐老大的钱还没有找到,徐老四先垫上,书记在监督找钱的人,免得有人“趁火打劫”。

苗云经过大娘们的劝说,终于平静下来,她亲自拿着毛巾,一点一点的擦拭着徐老大的脸,眼泪一直没有停,看得人无比心酸与同情。

徐南风也跪在徐建设旁边,脸被大娘洗过了,头发上,衣服上,还灰蒙蒙的。

天已经大亮,徐老大的钱找到了,暂时由书记保管,毕竟四个孩子都没有成年,等葬礼过后再做安排。

警察来的很快,曹警官:我去!又是这一家?老天爷…算了,不能搞封建迷信!

郭志飞本来跟着过来,是想顺便问一下徐南风什么时候去镇上,谁知道…幸亏小姑娘没事儿,不然他这辈子都没法原谅自己!

曹警官又是一通询问,结果自然同样的…一无所获!前段日子给徐家补房子的泥瓦匠也被唤来了,老师傅连连喊冤:“警官呐,我就是按他们说的补窟窿,跟房梁没关系啊……”

折腾了半天,曹警官只能推测:“应该是房子因为火烧,有的地方松动了,没有及时发现,才釀成了惨剧。”

所有人:好像挺有道理的,除了相信,也找不出别的理由了,以后可得小心了。

警察盖棺定论,没人再说什么,徐家继续治丧 。苗云看似平静,其实内心已经有了一万种杀死徐南风的计划,反正她现在生不如死,不如同归于尽。

徐南风一直留意苗云的动向,尽量与她保持距离。郭志飞临走把她喊了出来:“南风,节哀。对不起,我应该早点来找你,只是最近有点儿忙……”

徐南风:“不怪你,怎么能怪你呢?”

郭志飞挠挠头:“你这几天肯定离不开,等过了七天,我再来,好不好?”

徐南风点点头:“谢谢。”

郭志飞趁人不注意,塞她手里五块钱:“嘘…拿着,谁也别给,你还小,要注意身体 ,来,先穿着…别脱!我走了啊…”

徐南风身上披着他的外套,中山装,快到膝盖处了,很干净,很温暖。

村长过来问道:“南风,你和这个警察认识?”

徐南风:“伯伯,上次失火他就来过 ,特别善良,大公无私。”

村长笑了笑:“回去吧,你们…唉,以后要靠自己了,明白吗?”

徐南风点点头:“是 ,谢谢伯伯。”

村长摆了摆手,背着手走了。徐南风垂头往家走,院子里,二爷爷靠在宽大的罗圈椅里,闭目养神。

徐老大夫妻俩已经被换好了衣服,用被子盖的严严实实,因为屋子没了,搭了一个简易的打满补丁的帆布棚,估计是借的。

苗云没有在院里,应该是回屋了,陈小琴在帮忙做饭,豆腐菜,蒸馒头,帮忙的人总要管饭的。

徐南风默默坐在邻居大娘身边摘菜,大娘看着她轻轻说道:“一会儿做好,我给你多盛点,吃的饱饱的。”

徐南风点点头,她确实饿了,早上到现在,兵荒马乱的,再加上昨晚没有睡好,有点头晕脑胀的。

饭做好了,徐南风紧跟着大娘,大娘也没有忘了她,端了两碗菜,让她拿了两个馒头,和几个帮忙干活儿的女人,蹲在门口的树荫下开吃。

男人们自然是不一样,年长的坐屋里,年轻的坐院子里,最起码还有个小板凳。

“南风,你奶奶…唉,你以后更难了。”

“是啊,你奶奶以前不这样呐,她对老四家的小姑娘,不是挺好的?”

“谁知道她怎么回事,南风多好啊…”

徐南风听着她们唠唠叨叨,只管努力干饭,吃了一碗菜,馒头剩了半个揣进了兜里。然后把几位大娘的碗一起收了,抱到厨房门口,有的人还没有吃完,吃完大娘们会来涮碗。


幸亏自己早有准备,书包里面装着她的全部家当,至于山洞里的东西,以后再说吧。

陈小琴看见徐南风出去了,问王菊花:“大嫂,南风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王菊花还在发愁房子怎么修:“你啥意思啊?”

徐老四也觉得不对:“她的门被谁朝外栓住了?应该是放火的人吧?”

陈小琴:“没错,人家明显是想将她置于死地,我们都是受她牵连了!”

徐老四:“大哥,你怎么说?”

徐老大有点懵:这两口子是什么意思?他们不知道南风是他们的亲闺女?不应该啊?

王菊花不依了:“那我们还受她牵连呢?”

徐老大:“吵啥吵?报警吧!”

陈小琴:“万一人家又来报复怎么办?喊你闺女对质,看看她整天在外面干啥了!”

王菊花火冒三丈:“死丫头!死哪儿去了?”

陈小琴指了指门口:“刚刚溜出去了。”

徐老大:“建国建军,去,把她找回来。”

徐建国和徐建军一块出门,徐建军:“哥,南风也差点儿被烧死在里面…”

徐建国:“对啊,为什么要烧死她?肯定是她得罪人了,以后…不会连累咱们吧?”

徐建军:“啊?也来…杀咱们吗?”

徐建国不敢走了,拉着他往回跑:“快回家,就说找不到。”

两个人飞快的跑回来,王菊花:“人呢?”

徐建国摇摇头:“没找到。”

王菊花骂道:“不会多找一会儿,再去找!”

徐建国直接跑进屋里去了,陈小琴在一边冷笑:儿子闺女一大堆,还不是没有一点儿用!

徐老四也怕:“大哥,咱们报警吧,最起码也吓唬吓唬坏人。”

徐老大点点头:这是担心闺女了?两口子心眼真多!

徐老四:“大哥,我陪你去找南风,她是不是吓着了?”

徐南风其实已经在门口一会儿了,她把书包藏好,就走了进来。

徐老大:“南风,你上哪了?”

徐南风举了举手里的几根黄瓜:“后边,一会儿做饭拌一下。”

陈小琴:“哎呦,到底心大,还有心情吃饭。”

徐南风:“不吃饭要是有用,那就都别吃,反正我要吃,吃了饭有劲儿干活。”

王菊花:“你还有脸吃饭?怎么没烧死你?”

苗云听见这话,一下子清醒了,张牙舞爪的指向徐南风:“啊啊啊……”

陈小琴立马问道:“是她干的?”

苗云疯狂点头,徐老四皱着眉头:“妈,她被锁屋里了!”

陈小琴看着她:“你看见她点火了?”

苗云站起来,跑到柴房着火的窟窿,指着:“啊啊……”

徐老大,徐老四夫妻四个人跟着她,陈小琴:“你的意思是,她从这里出来的?点了火再进去?”

徐老大,徐老四:这不是有病吗?自焚呐!

王菊花发出灵魂拷问:“咱们房子上的柴火怎么回事,她飞上去的?嗤,有这本事她早飞了!”

苗云依然在卖力比划,陈小琴也觉得不可能,就是说,她图什么呀?

忙活了快一夜,每个人都饥肠辘辘,徐南风只管去做饭,傻子才不吃呢。

苗云看一个个都不相信她,筋疲力尽的回到屋里,看着外面屋顶的黑窟窿,不由伤心欲绝,躺在床上哭个不停,直到慢慢睡着。

徐南风去镇上的计划也泡汤了,因为书记说已经报警了,都不许离开。吃完饭,一家人只好回屋躺着,太累了。

徐南风的屋子塌了一半,另一半还坚强的挺立着,她也不嫌弃,关上门继续睡觉。

警察来的时候,一家人都在睡觉,书记吆喝他们起来,徐南风最后出来的,警察:这么危险的房子,尤其是柴房,这孩子能长大真不容易!


吃饭的时候,徐南风第一次坐在了桌子边,徐老大瞪着三个儿子:“从今天开始,都给我好好上学,早上也起来背书…”

徐建设:“啊?……”

徐老大:“怎么,受不了?受不了可以不起来…”

徐建设:“真的?嘿嘿,太好了!”

徐老大冷哼:“正好,学也不用上了,下地干活吧,一年我还省几块钱呢。还有谁不想上,只管说,我成全你们!”

徐建国到底是大哥:“爸,你放心,我早上喊他们。”

徐老大:“你们两个呢?”

“起来,一定起来!”

徐老大:“还有一个事,建设,你带南风上你们班,你们三个听好了,南风是你们的亲妹妹,以后好好对她,别让旁人欺负了去。记住没有?”

徐建国有点惊讶,不过依然点点头:“知道了。”

王菊花最不高兴:“家里怎么办?”

徐老大心累:“南风要是男孩儿,你会让她天天在家干活儿吗?再说了,你闺女很多吗?别人不重视,你也跟着欺负她,你有没有脑子?”

王菊花懵了:“…女孩儿不都是这样吗?她不帮我谁帮我?…”

徐老大懒得跟她解释:“放学可以帮忙,她才八岁,再不上学就来不及了。”

王菊花撇着嘴:“上了有什么用?还不是要嫁人…”

徐南风一个用力,王菊花手里的筷子,猛的打在她自己的嘴唇上,迅速肿起来一条红痕。

“唔…嘶哈……”

徐建设没心没肺:“哈哈哈…妈,你干嘛打自己……”

徐建国问道:“怎么回事啊?”

徐老大和徐南风对视一眼,徐南风指了一下堂屋方向,徐老大:这是…轮到孩子他妈身上了?幸好…真是岂有此理!

徐南风快速吃完饭,跟在徐家四兄弟身后去学校。他们这个村子很大,因为沿河,所以自西向东分别是,上河村,大王庄,下河村。

徐南风住在大王庄,学校在下河村,沿着路一直往东走两三里地就到了。学校全是瓦房,据说当年曾经是一个地主家的院子 ,操场在后院,收麦子的时候就是最大的场地,一地两用。

徐南风到教室,直接坐在了最后一排,这时候,学生年龄参差不齐,有的相差三四岁。徐南风掏出课本,一页一页的翻看。前世,她非常渴望上学,哥哥们背书她就偷偷跟着背,他们写她就在地上描,他们不要的书本,她全部藏了起来,有一点空就看。

后来,她虽然说不出来,但是耳朵似乎更灵敏了。现在看着熟悉的课本,上面的所有字字句句,都立刻出现在她的脑海里,无比清晰。

老师已经见怪不怪,只管讲课,反正不及格就留级,想升级就努力呗。有的在一二年级可以待好几年,自己不好意思才不上了。

徐南风认真听课,一笔一划的写字,课间休息也没有停 ,她想试一试,争取直接考二年级。

大课间的时候,徐建业跑了过来:“南风,你能听懂吗?…这,这是你写的?”

徐南风头也不抬,只管写:“嗯。”

徐建业不相信:“你是不是偷偷学了?建设…快来…”

徐建设正在教室外面和几个男生打闹,听见跑过来,不太愿意:“干啥?”

徐建业笑道:“三哥,你看,南风居然会写字?你知道吗?”

徐建设随便看了一眼:“这有什么?她没事就爱在地上乱画,走走…出去玩儿…”

徐建业:“…哥你去吧…”

徐建设转身就跑了,徐建业问道:“南风,你会读吗?”

徐南风放下铅笔头 ,笑道:“四哥,我就是比葫芦画瓢写着玩儿的,你以为我是天才啊?”

前面一个女生接道:“那也不错了,比好多人写的都好呐。”

徐南风不好意思:“没有没有……”

周围的同学听见了都围着看,七嘴八舌的:“真工整。”

“还行。”

“没有班长写的好。”

“废话!”

……

等到中午放学,班主任已经知道了徐南风的基本状况,并且单独喊她到办公室谈话:“徐南风,你想直接考二年级?”

徐南风坚定的点头:“是,老师,可以吗?”

班主任想了想:“可以,不过你的成绩要在八十分以上,能做到吗?”

徐南风没有犹豫:“能!”

班主任笑道:“还有两个月,希望你能做得到,回去吧。”

徐南风兴奋的往家跑,春日的阳光暖融融的,河对岸的山上绿意盎然,曾经对她来说无比厌恶想要逃离的地方,今天看着竟然如此美丽。

徐老大他们也刚从地里回来,厨房门口一堆野菜,徐南风把书包放屋里,徐老大正在抽烟:“爸 ,你渴不渴?”

徐老大看着她明媚的笑脸,也不觉得那么疲惫了:“刚才喝过水了,今天在学校怎么样?”

徐南风拿出本子,打开放到他面前的桌子上,有点羞涩的说道:“爸,我练习了半天,老师说不错。”

徐老大忙看了看:“这是你写的?老师真夸你了?”

徐南风:“嗯,老师还说,让我努力考二年级。”

徐老大顾不上抽烟了,一页一页翻看,心里对自己的决定无比骄傲:“呵呵…好好,我闺女就是聪明…”

徐南风笑道:“我肯定是随了爸爸。”

徐老大笑的开怀,想起还没有影子的三个儿子,不由感叹:“你三哥不争气呐,晚上写作业,你替爸盯着他,今年再留级…”

徐南风:“爸,你好好跟他说,他会明白的,爸爸天天这么辛苦,还不是为了我们,不努力就对不起你和我妈。”

徐老大摇头:“唉,他们要是这么懂事,我也不愁了……”

徐南风:“…爸,你饿了吧?我去帮妈做饭。”

徐老大摆了摆手,徐南风赶紧出来,在王菊花嚷嚷之前问道:“妈,这菜是咱的吗?”

王菊花:“废话!快点摘,一会儿淘净了等着吃呢。”

徐南风不想跟她废话,立马开干,这个时候的野菜又嫩又鲜,是最好吃的。

陈小琴笑道:“还是大嫂勤快,南风,能给四婶一把吗?”

徐南风:“四婶,你们家就三口人,我们七口人,你连菜都没有,比我妈确实懒多了。”

陈小琴脸一僵,王菊花喝道:“一把野菜有什么,话那么多!小琴,自己拿。”

徐南风不理她,这叫什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累死你活该,还以为这是我挖的呢 ,假大方!

陈小琴脸皮厚,弯腰就抓她摘好的,徐南风一把推开她的手笑道:“四婶,你自己摘吧,我妈等着用呢。”

王菊花完全不分你我:“死丫头,你不会快点……”

徐南风才不惯着她:“爸……”

陈小琴连忙随便抓了一把走了,徐老大在屋里听了半天,听见她喊,站在屋门口喝道:“做个饭鬼叫什么?不会在地头把菜摘好,还有脸骂孩子!”

王菊花缩在厨房不吭声了,徐南风接道:“爸,没事了,我就是怕你饿了,我妈够勤快了,四婶都夸她呢。”

徐老四,陈小琴:……


徐老大喝道:“还不快把妈扶起来!”

王菊花和陈小琴连忙连拉带扯的,把苗云弄到了椅子上,累得气喘吁吁的。

陈小琴一使眼色,“大嫂,该做饭了,一会儿几个学生回来了,又该闹腾了。”

徐老大也没办法,医生已经看过了,骂他们不懂装懂乱吃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只好挥挥手:“赶紧做饭吧,下午还要干活儿呢。”

徐老四想了想,看了老娘一眼,又看了看大哥,欲言又止。徐老大估计也明白他想说什么,交代徐南风:“你看着你奶奶,我跟你四叔出去商量商量。”

徐南风点头, 两个人去了后院。苗云死死的瞪着她,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她估计早就死了千百遍了。

徐南风笑咪咪的在门口坐下,用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慢慢说道:“是不是以为,公公婆婆死了,男人也死了,自己就可以一手遮天了?呵呵…相信我,你很快就会一无所有。”

苗云瞪大了眼睛,指着她:“啊啊啊…”

徐南风轻笑出声:“放心,你只有这样,才能保守住秘密,不是吗?”

苗云仿佛被定住了,也不喊了,摇着头,满眼的惊恐与不可置信。

徐老大和徐老四在后院说话,徐老四:“大哥,妈这样…她年纪大了,你再过几年就该当老公公了,不如……”

徐老大斜了他一眼:“刚才咋不说?想让我出头,人不大心眼挺多。”

徐老四忙陪笑:“大哥,长兄如父,我不得先请示请示你?轮也轮不到我呀。”

徐老大叹道:“我有什么办法?咱妈怎么办?你说说。”

徐老四:“其实也好办,咱妈只是哑了,又不是瘫了,妈跟你,她的房子也归你,两间呢,将来大侄子结婚不用愁了。不过,别的平分,怎么样大哥?”

徐老大是心动的,自己三个儿子,房子可是大事,“我和你嫂子商量商量,还得妈同意才行。”

徐老四笑道:“大哥出马,都是小意思,我还有半瓶酒,晚上咱哥儿俩喝点儿。”

徐老大也笑了:“行,吃饭。”

王菊花在厨房门口喊:“南风,给你奶奶端饭。”

徐南风起身出来:“来了。”

王菊花递给她一杂粮面条,里面炒的野菜,徐南风接过端着回来,放在大方桌上,笑道:“奶奶,吃饭了。”

苗云身体往后一缩,浑身抖动,竟然不敢过来吃。

徐南风笑着出去了,她得自己下面条,亲妈也不行,她要管好徐老大和三个儿子,哪有空理她,没让她伺候就烧高香了。

徐南风一个人坐在灶台边吃饭,以前她总以为奶奶是对她最亲的人,现在想想,简直不寒而栗。

吃完饭,王菊花出来送碗,男人和儿子是不会做这种活儿的,陈小琴也不例外。只能说,苗云的教育相当成功,她把自己的亲身经历完美的在秦家传承了下去。

王菊花交代她:“你把锅碗涮了,鸡喂了,再把屋里的衣服拿河边洗了,照看好你奶奶,听见没有?”

陈小琴笑了笑回屋了,徐南风答应了,开始动手刷碗。苗云没有吃饭,躲在里屋不出来,也没人过问,呵呵,她最最亲的儿子孙子,也不过如此。

涮了碗,把剩下的饭和野菜一起剁碎,倒进鸡槽里,屋里院子里扫了一遍,这才提着一篮子衣服往河边去洗。

这是一条小河,大约两米宽,上面搭了一座简易的木桥,通向对面的山上,因为临着山,所以叫小山河,对面的山叫小河山,他们的村子叫小河村,这名字起的……也是没谁了。

徐南风洗着衣服,心里盘算着怎么说服徐老大,让自己上学。家里五个孩子,小叔家一个跟她一边儿大,去年就上学了,就因为是男孩子?关键这样的说法,还是从大多数女人的嘴里说出来的,未免太可笑了。

突然,徐南风感受到一股恶意,从背后冲了过来,她顾不上回头,快速往左边移动,一个黑影嗖的与她擦身而过,然后“扑通”一声扎入了河中央。

徐南风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听见两个熟悉的喊声:“救命啊……”

“徐南风,你为什么要推小薇?”

河水不深,中间也就一米多,水中的人已经站了起来,徐南风没理她们,继续洗衣服,女人,真是不分年龄,非要自相残杀,非要自己难为自己,可恶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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