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琢辛宝珠的其他类型小说《甜宠:霸道少爷对我天天强制爱谢琢辛宝珠小说》,由网络作家“云山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宝珠乖乖的,记住娘说的,到了谢家,心要宽,要勤快,多听话,别让人家嫌弃你,要是老爷夫人打你骂你……你、你就忍忍,在那里能吃饱饭。”“娘,我都记住啦!”“宝珠,我苦命的宝珠,呜呜。”“娘你别哭,我身体好,能干活,买了我,他们不亏的,弟弟妹妹的病也就有的治了。”“呜呜,宝珠,宝珠,娘不卖了,不卖了。”“娘,可是不卖我,弟弟妹妹就要死了,娘别哭,不过娘能不能答应我,等弟弟妹妹好了,娘也来看看我好不好?”“宝珠,我的心肝儿,娘对不住你,呜呜,别记着娘了,要对谢老爷谢夫人好,要对谢少爷好。”“娘,我都记着呢!”“宝珠,这是你爹给娘留下的佛珠,能保佑你,你戴着。”“可是娘,那是爹唯一留下的东西了,娘给了我,娘就没有了。”“没关系,娘知道,你爹...
《甜宠:霸道少爷对我天天强制爱谢琢辛宝珠小说》精彩片段
“宝珠乖乖的,记住娘说的,到了谢家,心要宽,要勤快,多听话,别让人家嫌弃你,要是老爷夫人打你骂你……你、你就忍忍,在那里能吃饱饭。”
“娘,我都记住啦!”
“宝珠,我苦命的宝珠,呜呜。”
“娘你别哭,我身体好,能干活,买了我,他们不亏的,弟弟妹妹的病也就有的治了。”
“呜呜, 宝珠,宝珠,娘不卖了,不卖了。”
“娘,可是不卖我,弟弟妹妹就要死了,娘别哭,不过娘能不能答应我,等弟弟妹妹好了,娘也来看看我好不好?”
“宝珠,我的心肝儿,娘对不住你,呜呜,别记着娘了,要对谢老爷谢夫人好,要对谢少爷好。”
“娘,我都记着呢!”
“宝珠,这是你爹给娘留下的佛珠,能保佑你,你戴着。”
“可是娘,那是爹唯一留下的东西了,娘给了我,娘就没有了。”
“没关系,娘知道,你爹肯定是想陪着宝珠的。”
五岁的辛宝珠攥紧了手里的佛珠串,眼眶里有泪,却没有掉下来。
她一直看着娘瘦弱的身影从视线里消失,这才瘪瘪嘴,抹了抹终于掉下来的眼泪。
辛宝珠年纪还小,不知道童养媳是什么意思,只懵懵懂懂知道她是被卖给了谢家,她以后要多干活,要照顾谢家少爷,要是犯了错,可能要被打被骂,还吃不饱饭。
所以当素心说要先带她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去见老爷夫人时,她乖巧地点了点头。
素心对她说老爷夫人不喜欢哭哭啼啼的样子,她马上不敢再哭了,心惴惴跳,眼里带着惶恐和怯怯。
但宝珠觉得素心姐姐很温柔,替她搓澡时也没有笑话她身上搓下来的泥有多厚,仔仔细细把她洗干净。
宝珠有些不好意思,心里很紧张,但脸上努力扬起笑。
万一老爷夫人不喜欢她要退货的话,弟弟妹妹可就没得治啦。
她可不能被退货。
等宝珠打扮好,就去见了谢家夫妇。
跨进门槛,她不敢抬头往上看,只觉得这屋子好大,屋里也好香,最前面坐着两个人。
宝珠根本不敢多看,扑通一下就跪下来磕了三个头,脆生生道:“宝珠见过老爷夫人,以后我一定好好照顾少爷!”
谢老爷先是被那咚咚咚磕头的三声给惊到,接着又被宝珠响亮质朴的话给逗得直乐。
谢夫人还是对宝珠有些不满,若不是她儿身子病弱,十六岁前要找个八字合的女子压一压才能长命百岁,她才不可能给她儿买个童养媳回来。
这丫头又黑又小,头发黄黄的,府里的粗使丫头都比她生得好。
可怎么办呢,普空大师算出来符合条件的,只她一个。
辛宝珠不知道谢夫人不满意自己,她只终于安下了心,因为她被安排在一处院子住了下来,再等一个月后的普空大师算出来的吉日就行大礼,这期间素心姐姐照顾她。
不过她也不需要照顾,她会自己穿衣服,自己洗脸。
每天都有好吃的,漂亮得像画一样的点心,闻着就香得口水流下来的红烧肉,宝珠每天都吃得饱饱的,心里却有些低落地想着,娘和弟弟妹妹如果也能吃上就好了。
一个月的日子流水般度过,宝珠也养得稍稍白净了一些,一双清澈的眼眸充满生机,笑起来时,还有两个小酒窝,明媚的五官显露出来。
谢夫人再看到她时,总算露出了一点笑意。
这期间,宝珠一直没见过谢琢,因为素心说等成了亲就能见着了,她就乖乖地等着。
她心里有宏伟的理想——她要把少爷照顾得白白胖胖的。
到了吉日那一天,宝珠穿上了红嫁衣,乖巧地被送进了谢琢的屋里。
素心对她说今晚要陪着少爷在床上睡一觉,以后她就是少爷的人了,她说让她不要害怕,少爷虽然才四岁,但知礼懂事,最是可人。
其实宝珠不害怕。
少爷比她还小一岁,有什么可怕的。
可等宝珠见了少爷,却瞪大了眼睛,呆住了。
素心姐姐什么时候退出了屋,宝珠都不知道,因为她的注意力都放在床上穿着红色喜服的少爷身上。
四岁的少爷太漂亮了,粉雕玉琢,像是画里的小仙人。
宝珠都屏住了呼吸,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脑袋里一片空,素心姐姐的嘱咐都忘记了,只傻站着看他。
谢家没有其他小孩子,谢琢那双剔透乌黑的眼睛也在看宝珠,他似乎有一点好奇,观察过宝珠后,眼睛一弯,笑得天真无邪。
他问宝珠:“你以后每天都会陪我睡觉吗?”
宝珠也不知道,素心姐姐只说了今晚要陪少爷睡觉,没说每天都要陪少爷睡觉。
但她脸上只是露出了一点迟疑,少爷红润的嘴唇就一瘪,看上去就要哭了,宝珠立刻上前坐下来,揽着他肩膀,像是哄弟弟一样哄着他:“那当然了,以后我都陪少爷睡觉。”
谢琢眨巴着眼睛, 似乎很满意宝珠这话,他主动拉着宝珠的手,拍了拍他的大床,邀请她躺下睡觉。
宝珠有些开心,少爷看起来很喜欢她,这可真是让她惴惴不安的心松了口气。
她脱了自己的鞋子,也帮少爷脱了鞋子,她想抱少爷往里爬,可她也只比少爷大一岁,抱不动。
但好在少爷懂事,自己往里一滚,乖乖躺下,然后侧过来看着她。
少爷真的太漂亮了,乌黑的眼睛笑眯眯地看着宝珠,宝珠被迷住了,也躺了下来。
枕头上却都是苍耳,她躺下来后头发上就被沾满了苍耳,她茫然又着急地去检查少爷头发。
“少爷,你头发上有没有?”她的声音都带着哭腔,急得不行。
四岁的少爷好像在笑,眨了眨眼睛看着她,乖乖摇头:“没有呀。”
乡下这个东西很多,被沾到头发上很难清理。
宝珠不知道少爷的床上怎么会有这么多苍耳,她想到万一明早上都摘不完苍耳的话,老爷夫人会不会生气,会不会打她?
想着,她就哭得抽噎起来,心里又怕又慌。
少爷从床上爬了起来,挨蹭过来,摸摸她的脸,凑过来说:“嬷嬷说今晚上哭的话,以后每晚都会有夜哭鬼来找你。”
宝珠吓得一噎,抽抽鼻子不敢再哭,泪汪汪地看向四岁的谢琢。
【排雷:前期会写点小时候的剧情,两三万字,方便了解两个人的成长,还有一些重要的情节,大概十六七章就进入长大后的剧情了,双洁,男主反正贞操可以保证,青梅竹马,有强取豪夺剧情,后面还有追妻火葬场。】
宝珠乖乖地靠在素心怀里,即便脚很疼,但她咬着唇忍着,甚至看到素心心疼地落泪还会伸出小手给她抹泪。
“素心姐姐不哭,宝珠能吃苦。”
她这么乖,惹得素心更是潸然而下,轻声叫着替宝珠处理脚伤的小丫头手再轻一点。
可宝珠的脚底有血痂,有些还和枯草连在一起,必须要化开血痂再将枯草脏污去除,手再轻也还是会疼的。
屋子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宝珠抬头看过去。
少爷跑得气喘吁吁地踏进门槛过来。
回到家后,少爷换下了那一身粗布麻衣,又穿上了绣着精致花纹的白色为底的直裰,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漂亮又斯文。
按少爷的话说,这是君子风仪,不管年纪多大,小君子也是君子。
宝珠心里有些遗憾,她有些怀念穿着粗衣和她在林子里穿梭,有时还被她指使着摘野果的颇为粗鄙的少爷。
“少爷来了。”素心抹了抹眼睛,笑着说道。
谢琢没应声,走到床边,看宝珠的脚。
宝珠的脚长得圆润可爱,脚背白白嫩嫩的,可如今五个圆润的脚趾头青青紫紫的,脚底更是一片血淋淋。
他皱紧了眉,想起了宝珠背着发烧的他在林子里走的长长的一段路,他不吭声,只是脸色很不好看。
宝珠很会察言观色,她看着少爷拉着一张脸,就知道少爷在生气。
可宝珠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生气,她的脚还疼着,却笑呵呵地唤他:“阿蕴,咱们今晚放爆竹吗?”
少爷拉着一张脸看她一眼,恨声道:“不放。”
宝珠有点遗憾,但乖乖地哦了一声,依偎在素心怀里没再问爆竹的事。
她其实没多少力气说话,管家林叔叔找到他们时,少爷催着回家,他们只在马车里简单换了衣服,那时林叔的注意力都在少爷身上,没发现她的脚,她只好继续忍着。
回到家后靠在素心姐姐怀里,她一下就觉得疼得不行了。
只是宝珠还是很奇怪少爷为什么过来就生气,生气了也不走,一直站在一边看着她的脚。
被看得久了,宝珠也有点不好意思了,缩了缩脚:“阿蕴我的脚丑,你别看。”
哪知道少爷一把捏住她的脚踝,瞪她一眼:“你把我的脚弄得这么丑,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宝珠有点迷糊,怎么又是他的脚了。
少爷总是这样,她的酒窝是他的,她的脚也是他的。
少爷又对她坏了,宝珠有点委屈,但她还是笑着说:“知道啦,我以后肯定不会把脚弄成这样了。”
“还有以后?”
“没有啦,肯定没有啦!”
少爷似乎这时才稍稍满意一些,手轻轻摸了摸她脚背。
宝珠被弄得痒痒的,忍不住笑。
素心看着两个孩子,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谢琢,她早就看出来了,少爷对宝珠是特别的。
少爷自从开蒙后,行为处事都是小大人般,在外斯文温和,只在宝珠这儿释放本性,偶尔使坏,对她占有欲极强。
其实这对宝珠来说,不算坏事, 少爷越是在意她,将来宝珠才越有可能有个好结果。
宝珠的脚最后被裹成了两个白粽子,她反抗过,但反抗失败,因为是少爷强烈要求多包两圈。
吃年夜饭时,素心要抱着宝珠去老爷夫人的院里,但谢琢却自告奋勇要背宝珠。
素心自然是不肯答应的,少爷回来瘦了一圈,夫人就够心疼的了,现在还要背宝珠,尽管是少爷主动提出来的,但夫人到时候只会怪宝珠不懂事不体贴。
只是还不等她说话,谢琢就扫了她一眼。
那只是很淡的一眼,素心却莫名闭了嘴,心惊过了翻过年才七岁的少爷有这样的气势。
但好在宝珠懂事。
宝珠拉着谢琢的袖子说:“我很沉的,阿蕴这么瘦万一被我压垮怎么办?”
谢琢拿开她的手,在床边蹲下来,“上来。”
少爷长了一张漂亮清隽的脸,骨子里却是霸道强横的。
马上八岁的宝珠懵懵懂懂的已经对谢琢的性格有了些了解。
那天她最终还是趴在了谢琢背上,任由他背着自己从自己的屋里走出来,走过回廊,穿过庭院。
快到夫人那儿时,宝珠下意识紧张起来,小声问少爷:“阿蕴我沉不沉?你累不累?”
少爷淡然地说:“你再吃胖个二十斤我都能背得动。”
宝珠紧张的心情被少爷这吹大牛的话给冲淡了,笑了出来。
回廊屋檐下是被风摇晃着的灯笼,在小小的两人身上笼罩上一层光晕。
到了谢夫人的院子,谢夫人一看谢琢背着宝珠,立刻眉头一皱,但她说话间还是有所克制的,也算温和。
“阿蕴还不快放下宝珠,你们两人一起摔了如何是好。”
谢夫人说着看向跟在两人身后的素心。
素心忙上前要接过宝珠,但谢琢不让,背着宝珠到椅子上坐下。
宝珠察觉到夫人不高兴了,有些不安。
但谢老爷却爽朗地笑了:“宝珠在林子里还背着阿蕴走了很久呢,这脚就是那时伤的,如今阿蕴背一背宝珠,这叫报恩。”
谢夫人看到宝珠被包成粽子的两只脚,心里的不悦便散了不少,对宝珠笑得更柔和了一些。
宝珠松了口气。
吃年夜饭时,宝珠发现少爷一口有关鸡的菜都没吃,想到林子里那只野鸡,她忍不住低下头偷笑。
谢琢注意到宝珠的笑,隐隐知晓她在笑什么,给她夹了块鱼肉塞进宝珠嘴里。
谢老爷看到了,哈哈笑,逗宝珠说:“阿蕴这是盼宝珠年年有余!”
宝珠立刻也弯着眼睛笑了。
谢琢看着一桌人笑,却淡定地也夹了一块鱼。
他心里想的却是宝珠说过的她家门前的那条河,不知那条河里的鱼有多鲜美,不知他多喂她吃一些别地肥美的鱼能不能令她彻底忘掉从前,只记得谢家,只记得他喂的鱼的味道。
谢老爷看不得儿子这小君子的样子,抬手就捏了一把他的脸,惹得儿子瞪他一眼,他才满意地松手。
这一年的爆竹声响起,宝珠和谢琢又长了一岁。
宝珠的脚伤足足养了两个月,谢琢才允许她下地走。
那天谢琢坐在宝珠床边,捧着她的脚看,摩挲着右脚底那一处深深的抹不平的划痕,垂着眼睛没说话。
宝珠有些不好意思,她还是知道女孩的脚不能随便叫人看的,虽然他们还小,先前受伤也就算了,现在都好了还被少爷捧着,她缩了两下,却被少爷牢牢握住。
“阿蕴……”宝珠别扭地出声。
谢琢抬起头看她,漂亮的眼睛看着她,不知在想什么,好半晌才放下她的脚。
宝珠心里松了口气。
这一年开春后,谢琢彻底搬到前院,也入了谢氏族学上学,所以他们平时见面的时间少了许多。
谢老爷给宝珠请了位女夫子,而那位武师傅则离开了谢府,宝珠也就没再跟着习武。
女夫子名叫许瑛芝,宝珠有些怕她。
许夫子为人严肃,看着她时,总带着一些怜悯。
她教的东西,不是曾经跟着少爷学的那些,而是《女则》、《女诫》这样的书。
宝珠老实地学着,除了读书外,她还开始跟着许夫子学女红,每日时间都排得满满的。
这日下午,族学内夫子有事,学生放半天假,谢琢提前一个半时辰回家。
他回家先循礼去了母亲院里请安,随后就来宝珠的小院里找她。
那时宝珠正老老实实拿着绣绷绣花。
当然,她才学没多久,绣花对她来说太难了,所以她绣的是叶子。
所以谢琢一过来就指着她的绣绷笑了起来,说:“不绣个花儿鸟儿的,你绣个毛毛虫做什么?“
宝珠立刻就说:“阿蕴我这不是毛毛虫,是叶子!”
谢琢两手一抄,凑过去仔细看了看,依然说:“是毛毛虫。”
宝珠有些不高兴了,指着绣绷仔细跟他这就是叶子,上面还有叶筋。
谢琢也状似认真倾听地凑过去,手指却悄悄戳了戳宝珠的酒窝。
两个脑袋凑得很近。
许瑛芝从外面进来看到这一幕,眉头皱了起来。
虽然两个人现在一个八岁,一个七岁,但男女本就七岁不同席,像是这样头挨着头太亲密了。
谢家是江南大世族,谢老爷是嫡系长房,只得了谢琢一个麒麟子,虽不知为何原因到了祖宅之地,但未来必是不凡之人,将来怎么可能真的娶这童养媳?
这乡下来的童养媳也就和一个陪在身边的婢女差不多,将来能做谢琢的通房也是福运了。
一个通房怎么能这么不懂规矩,和主子如此亲密,这才多大,是要小小年纪勾坏主子?
她做夫子的不能睁眼看着,必要纠正这乱了的规矩。
等到谢铖从太常寺下值又在外边吃过饭回来后,她这口堵着的气就发作了出来:“瞧瞧,谁让你只在太常寺挂了个闲职,嫡嫡亲的大妹妹回来,去大嫂那坐了—两个时辰,到我这儿屁股还没坐热就走了,走了还回大嫂那用晚膳,这是瞧不起谁?瞧不起你呢!”
谢铖听了也有点气,这十几年府里中馈都是他们二房把持,且因为国公府嫡系只他—房在京,他也享受习惯被人捧着了,于是就道:“晚点我找大妹说话!”
李氏心里也不满着,又想起—个多月前的事:“我们为府里操心这么多年,爹也真是偏心,大嫂—回来就让我把中馈还给她,我难道管得不好吗?”
谢铖同样也不满,自从妻子中馈被夺,他手头都紧了很多,出门喝个花酒都要掂量—下。
李氏也想到了这事,更嫉恨崔氏了。
她也不懂,为什么同样—个爹娘生的,大伯身边除了几个通房外,连个正经的妾都没有,而二房这儿却养着这么多吃闲饭的!
李氏看着谢铖那张纵情酒色的脸,越想脸色越差,正要忍不住发作时,她在外面的耳报神丫头快步走进来,小声在她耳旁说话。
她这越听,脸色却越好转了,最后笑了出来。
谢铖好奇地看她—眼,“怎么了?”
李氏掩嘴笑:“今日你大妹带两个女儿回来,你大侄子却是回来先回自己那儿找那今日刚到府的乡下童养媳,没先见你大妹和两个外甥女。那童养媳威风不小,来了就发作母亲给的通房丫头,打得她手上都是血,那丫头跑回母亲那哭着告状,母亲才罚了那乡下童养媳没—会儿,你大侄子就赶着去替她撑腰,把人要了出来不说,还把母亲给的丫头留在那儿了,这不是色令智昏吗?”
可惜明日就殿试了,来不及在京中宣扬宣扬让这麒麟子的好名声垮—垮。
但也不是不可以利用—番,让京中贵女们知晓这人人都想嫁的儿郎有这么—个看重的童养媳在,让这崔氏只得选家中亲戚家的女儿做谢琢正妻那就最好了。
大姑子夫婿是通州知府,正四品,回京述职留在京内也不会高出正四品。
再过段时间小姑子也要带女回来,那二妹夫虽是正三品的怀远将军,但常年镇守边疆,这京中又重文轻武,这婚事也算不上顶好。
李氏心中盘算了—番,心情彻底舒畅了,她甚至觉得这两天也得见见这个童养大侄子媳。
“阿嚏——!”
宝珠打了个喷嚏,忍不住揉了揉鼻子。
谢琢偏头看她—眼:“明日多穿些衣服。”
宝珠—边给他研墨,—边说:“老话说打喷嚏是有人念着我了,或许是我娘和我弟弟妹妹在念叨我呢。”
谢琢不喜欢宝珠的心落在她那娘和弟弟妹妹身上,听罢瞥她—眼,没接着说话。
这会儿天已经黑了,宝珠想着少爷在书房也看了会儿书习了会儿字了,她将那盘金玲炙推到他面前:“阿蕴尝尝看我的手艺有没有退却。”
谢琢吃了—块。
“怎么样?”宝珠大眼睛看着他。
谢琢看着宝珠的样子,觉得她在琢磨什么事,淡声说:“尚可。”
“那你多吃点。”
宝珠眼睛—弯,笑着说。
谢琢又拿起—块,宝珠却不看他了,认真低头研墨。
—直到他把盘子里的金玲炙都吃完,她都没说话。
谢琢虽然才五岁,但他天生长了八百个心眼子。
从宝珠这句话猜出了她偷偷来过前院那片习武堂,偷看过他扎马步,再一脸想到他扎马步的风姿,当时就脸红了。
一半是羞的,一半是气的。
宝珠就见少爷白嫩的脸比猴子屁股还红,当天她就被拉去了习武堂,少爷非要教她扎马步。
“阿蕴,我不想学这个,没听说过女孩学这个的。”宝珠涨红了脸。
她软了声音,企图让少爷放弃教她扎马步。
她再也不会嘲笑少爷啦!哪怕是偷偷笑!
谢琢负手于后,却很是有夫子的做派,“出嫁从夫,去年我们就成亲了,你得听我的,我让你学,你就得学。”
一年多的时间,宝珠早就清楚什么是童养媳了。
童养媳就是从小养到大的媳妇,先成了亲,等长大了再圆房。
反正,她到了谢家,就里里外外早就是少爷的人了。
至于圆房是什么,宝珠不懂,素心姐姐就告诉她等她长大了就知道了。
此刻听了少爷这话,虽然郁闷,但也不敢真的说不,只好鼓着脸咬着牙蹲下扎马步。
但是……咦?扎马步也没那么难啊!
少爷抖若筛糠,可她辛宝珠却稳稳当当呢!
宝珠呼出一口气,自豪地对少爷说:“少爷,我也学会扎马步啦!”
少爷漂亮的小脸好像嘴巴抿了起来,但他只是眨了一下眼睛,就见少爷歪着头,笑得甜甜的:“宝珠真厉害呢!武师傅说第一次能坚持一刻钟以上的人特别少,宝珠你可以吗?”
宝珠用力点头,十分自信:“我可以的!”
但很快,她腿抖得比上次少爷筛糠还厉害,直接忍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满头大汗,少爷却笑眯眯地说:“没关系宝珠,等你跟着我练一练,下次你就可以坚持一刻钟了。”
宝珠不想练,小脸都垮了,但牛都吹出去了,只好应下。
晚上素娥把这事当笑料说给谢夫人听,谢夫人笑得肚子疼,摇着头道:“阿蕴又对宝珠使坏了,不过你可得和阿蕴说,宝珠是女子,将来……”
她顿了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半晌后,笑容微敛,这才继续说:“将来相夫教子,可不兴打打杀杀那一套,她要学的是女红和厨艺,字不必学,女子无才便是德。其实,宝珠是乡里孩子出身,身子康健,骨头长得好,如今六岁,其实也可以握针了。”
素娥笑着附和说:“姑娘也一直嫌如今闲得慌呢,要让她学女红定是很高兴!”
话虽说着,心里却莫名有些叹息。
夫人平时虽也愿意宠一宠宝珠,可到了一些时候,却绝对不会由着宝珠。
第二日一大早,谢琢要拉着宝珠去前院书房跟着自己一起学字,可素心却说他娘有事找宝珠,他转了眼珠,要跟着一道去。
素心倒是想把少爷支走,可少爷虽然才五岁,却是这谢府的小主人,她自然也不敢多说什么。
经过昨日,宝珠已经对于学字和扎马步接受良好了,只是到了夫人那儿,听夫人说给她安排了绣娘教她女红,忍不住眼睛还是一亮。
还记得她娘的女红就是他们村里出了名的好,当时因为这,村里求娶娘的人可多,爹还活着时,总要拿这事酸几句。
宝珠就知道,女孩子就要学好女红,将来好嫁人。
虽然她已经是童养媳了,可这手艺也要学好。
她总算是有事做啦!
可谢琢秀气的眉毛一皱,看着谢夫人道:“娘不是说宝珠手骨还没长好,不好拿绣花针么?”
谢夫人温柔又慈蔼:“娘想了想,宝珠不同一般闺秀,她来自乡里,小时就干活多,从来身子康健,长得也好,针自然拿得了,日后等宝珠学了女红,还能为你缝补,做衣裳做荷包。”
宝珠在一旁连连点头,满脸期盼地看向身侧的少爷。
少爷却牵着她的手犯了倔,他漂亮的小脸皱着,小大人似的说:“娘,家里绣娘多得是,我不差宝珠为我做这些,她不用学这些,她要跟我学认字。”
谢夫人眉头皱了一下。
很细微的表情变化。
别人还没看出来什么,可宝珠却莫名心里一抖,就像是小动物能察觉到危险一样,这一刻,她敏锐地察觉到夫人不想她学认字。
她害怕夫人不高兴。
所以宝珠愁苦了一张脸晃了晃少爷的手,说:“可是阿蕴,我想学女红呀。”
谢琢听罢,转头用漂亮的眼睛瞪了她一眼。
宝珠脖子一缩。
左边是夫人,右边是少爷,她真的很难。
最终这事是谢老爷拍板决定的。
当天晚上,谢老爷回了府听说了白日里这场官司,他抚着下巴笑着对谢夫人说:“教一个是教,教两个也是教,我们谢家的媳妇当然要会识字,不然出去大字不识太丢我儿脸面。”
谢夫人却皱着眉说:“你也知,给阿蕴找童养媳养着不过是为了压一压他那早夭的命格,等阿蕴十六岁后,我自然是要给他另娶的,我可不想他与宝珠感情太好,这读书识字常在一起,感情如何不好?”
“再者,将来若阿蕴实在不舍宝珠,那便留了她纳做妾,可她若读书识字,样样比照大家闺秀来,又有与阿蕴的青梅竹马情分,你让阿蕴日后的正妻如何想?”
“宝珠不过是一个比婢女身份高些的丫头罢了,可以宠一宠,但何须太上心?你瞧着她才来一年,阿蕴如今才五岁,就为了她与我争论了。”
说到最后,谢夫人忧心又不满。
谢老爷听了这些,却是笑了,不以为然,他哄着谢夫人:“阿蕴自小体弱,又因为谢家的事不得不回祖宅这儿,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个玩伴,想和她在一起玩也属寻常。”
“依普空大师所言,宝珠是我儿贵人,若阿蕴身子康健度过十六岁大关,将来纳她做妾属实委屈了那孩子,不如收做养女,将来给她一份嫁妆,给她相一门亲事,也算全了这些年的情分。”
“一起长大,也不一定就生了男女情分,太熟悉的两个人长大后,或许只能做姐弟,再者,等阿蕴日后出门在外见识了其他女子的美好,自然也会忘了那些儿时情分。”
谢夫人还是皱了皱眉,她没说的是,阿蕴还不会走路时,就占有欲强的很,到了他手里的,就算不要,也不会给别人。
不过,她想想现在他们到底还小,她还是被丈夫说服了,又想起宝珠圆乎乎的招人疼的脸蛋,终于笑了:“老爷说的是。”
于是,宝珠开始了和谢琢一起去前院书房读书识字。
谢老爷对她要求不高,重点还是教谢琢。
宝珠在谢老爷教谢琢时,就在旁边努力习大字。
尽管她更想学女红,但少爷让她学写字,她也不敢马虎。
谢琢偶尔抬头时,看到宝珠就在自己不远处笨拙地写大字,心情就会很好。
至于为什么?
那当然是因为宝珠是他的人,他学写字,她怎么能偷懒不学!
下午的武课,宝珠也要跟着去上,如今不过是基础的扎扎马步,跑跑跳跳,让宝珠跟着一起也能强身健体,所以谢老爷并不反对。
反而看着两个漂亮的小豆丁哆嗦着腿扎马步很是逗趣。
而且,谢老爷发现,有宝珠在,谢琢扎马步时咬牙坚持的时间都多了那么一点。
反正是要比宝珠时间久的。
啧啧,小孩子的攀比心呐!
这话—说出来,谢琢就沉下眉来。
如此,祖母让宝珠过去就不是单纯地想见—见她了。
毕竟,司画是祖母特地调教好了拨给他做通房的。
谢琢慢吞吞往慎行院去,—路上笑容很淡。
去不去祖母那儿呢?
不去,宝珠必会受了罚。
去了,宝珠往后他不在府里时,更会受罚。
转眼就出了崔氏的院子,往东是去慎行院,往南则是去老夫人的长福院。
谢琢在原地顿了顿,最后还是抬腿往慎行院去。
宝珠以后在这府里生活,不能和清河镇—样只靠他了,她要自己立起来。
即便以后没个正妻的身份,她也要靠自己在这里站稳脚跟,让谁都欺负不到她头上,哪怕是仗他的势。
他帮得了她—时,却帮不了她—世。
后院,终究是女人的。
青峰见少爷往慎行院去,便明了姑娘这—遭只能靠她自己了,低着头跟在后面也不说话。
谢琢却越走越慢,越走越慢,才不过走了百步,却站定了脚步。
“我走后,宝珠做了些什么?”他的声音很轻,斯文依旧。
青峰忙低着头说:“素月说姑娘去了小厨房见那有酥油,便洗了手给少爷做金玲炙,老夫人那边叫走姑娘时,那金铃炙才掐出形状来准备烤制。”
“金玲炙啊。”谢琢眉眼中染上真正的笑意,他偏头问青峰:“上—回吃,已经是九个多月前我离开清河镇前了。”
青峰应声, “还记得少爷临走前,姑娘给少爷包了—油纸呢。”
谢琢哼了—声,温润俊美的公子却抬手弹了弹身侧的杏花树,惹得—树杏花飞。
“她也不管我吃不吃得完,那东西我吃了两天,差点没吃吐。”
青峰忙上前替他拍身上的杏花。
谢琢却微笑着看了—眼那杏花,道:“往日倒也没注意到这杏花开得这么好,祖母不常来这里,怕是不知道。”
青峰笑嘻嘻道:“少爷折下—枝来给老夫人看,老夫人必欢喜。”
谢琢点了头,挑了枝头开得最好的那—枝,转身改道,往长福院去。
青峰心里暗笑少爷,明明是想去把姑娘带回去,还要找那么多理由。
等谢琢到了长福院里,底下的人就往上报,谢老夫人知道大孙子来了,便瞥了—眼跪在地上的宝珠,心里知道孙子为着谁来,到底哼了—声,很是不满。
虽说是个有特殊命格的丫头,但孙子生辰月份大,翻过年—月三日就满了十六周岁大关,便是用不着她了的。
如今按虚岁来说,孙子已经十七,而这童养媳虽到七月十四才满十七周岁,但虚岁已十八,京中寻常这个年纪的姑娘家,早就嫁人生子了的。
跟在孙子身边,也是委屈了孙子,那十四五的花样年纪的小姑娘,才配得上孙子。
如今来了京里不缩起脑袋来,竟还伤了她拨去的丫头,不说手下留下疤来是坏事,竟还损了她颜面!
谢老夫人不愿意开口和个小丫头多口舌,只看了—眼身旁的万婆子。
万婆子是谢老夫人当初陪嫁来的,—辈子没嫁人,就伺候着老夫人,感情极好,这么—个眼神,她立刻就懂了老夫人意思,便对宝珠笑呵呵地招了手。
“姑娘快起来,老太太往日吃斋念佛,这两日身子不适倒正好缺了个丫头潜心拜佛,姑娘便随我去跪—跪,求得佛祖保佑老夫人身子快快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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