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那副温和儒雅的表象,全都是假的!
裴珩砚收回落在剑上的视线,转而直直地定在裴文宥写满恐惧的脸上。
神色一凛,正色道:“孤昨日听闻,你扬言要将孤的妹妹扒皮抽筋?”
裴文宥脸上血色褪尽,忙不迭地摇头,语无伦次地辩解:
“没、没有,那……那不过是吓唬吓唬她罢了!”
裴珩砚若有所思地点头。
随后站起转过身。
伸手拿起帕子,仔细地擦拭着剑上的血迹。
裴文宥见状,心中燃起一丝侥幸,以为裴珩砚会就此放过自己。
可就在这时,一道薄凉的声音响起:“杀了吧。”
裴文宥双眼瞬间瞪得滚圆,死死盯着面前那道月白背影,绝望地呼喊:
“不、不要啊!殿下,求求你!饶我一命!”
不知何时,澜夜已悄然出现在一旁。
领命后,“唰”地一声拔出长剑,径直向裴文宥走去。
“哦,对了。”裴珩砚微微侧头,又恢复了往日的疏冷淡漠,“要扒皮抽筋。”
不多时,林中骤然响起男人撕心裂肺的哀嚎。
声线逐渐喑哑,终至微弱,隐没在林间......
——
沁华殿内。
裴稚绾从噩梦中骤然惊醒,冷汗浸湿了寝衣,猛地从床榻上坐起。
“公主,您可还好?”庭芜听到那声惊呼,赶忙隔着床幔询问。
“我无事。”裴稚绾抬手揉了揉突突跳痛的额角,吐出一口浊气,“现下是什么时辰了?”
庭芜抬眼望了望窗外的天色,“公主,应是午时了。”
裴稚绾将散落的长发拨到身前,有意遮住脖颈处的痕迹。
而后掀起床幔的缝隙。
她只露出一双泛红的眼睛,看向庭芜,“皇兄他......可有来过?”
“殿下并未来过。”庭芜摇头,神情有些犹豫,“只是......”
听闻此言,裴稚绾暗暗舒了口气,看来昨晚发生的事,裴珩砚确实一无所知。
今早一切结束后,她不仅为他把衣服穿戴整齐,还将凌乱不堪的床榻收拾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