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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面女神探之大嬴诡案录全局

在下必然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温澜一行人快走到村子的时候,远远瞧见一个女子站在村口张望。有人指着那女子说:“陶大哥,那是梨儿吧?”陶大哥板着脸往村口跑,赶在大家走过去之前把那女子拉走了。温澜见状,问道:“这姑娘是谁?”“是陶大哥的妹妹。”那个爱说话的壮汉解释道,“陶大哥家里人都死了,就剩这么个妹妹被陶大哥养大,他一向宠得紧。姑娘别见怪,一会儿陶大哥就回来了,咱们先去吧。”温澜望向越走越远的梨儿,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有问题?”林清让走到温澜身边,低声询问。温澜刚想回答,就见他踉跄一步,连忙伸手扶住他的后腰。她是想避开他的伤,可这亲密的动作使得林清让瞬间肌肉紧绷。温澜还以为林清让绷紧身体是因为伤痛,好心询问道:“还撑得住吗?”林清让怔怔地低头看着温澜,她只比他矮...

主角:温澜林清   更新:2025-05-09 15: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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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澜林清的其他类型小说《双面女神探之大嬴诡案录全局》,由网络作家“在下必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温澜一行人快走到村子的时候,远远瞧见一个女子站在村口张望。有人指着那女子说:“陶大哥,那是梨儿吧?”陶大哥板着脸往村口跑,赶在大家走过去之前把那女子拉走了。温澜见状,问道:“这姑娘是谁?”“是陶大哥的妹妹。”那个爱说话的壮汉解释道,“陶大哥家里人都死了,就剩这么个妹妹被陶大哥养大,他一向宠得紧。姑娘别见怪,一会儿陶大哥就回来了,咱们先去吧。”温澜望向越走越远的梨儿,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有问题?”林清让走到温澜身边,低声询问。温澜刚想回答,就见他踉跄一步,连忙伸手扶住他的后腰。她是想避开他的伤,可这亲密的动作使得林清让瞬间肌肉紧绷。温澜还以为林清让绷紧身体是因为伤痛,好心询问道:“还撑得住吗?”林清让怔怔地低头看着温澜,她只比他矮...

《双面女神探之大嬴诡案录全局》精彩片段

温澜一行人快走到村子的时候,远远瞧见一个女子站在村口张望。
有人指着那女子说:“陶大哥,那是梨儿吧?”
陶大哥板着脸往村口跑,赶在大家走过去之前把那女子拉走了。
温澜见状,问道:“这姑娘是谁?”
“是陶大哥的妹妹。”那个爱说话的壮汉解释道,“陶大哥家里人都死了,就剩这么个妹妹被陶大哥养大,他一向宠得紧。姑娘别见怪,一会儿陶大哥就回来了,咱们先去吧。”
温澜望向越走越远的梨儿,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
“有问题?”林清让走到温澜身边,低声询问。
温澜刚想回答,就见他踉跄一步,连忙伸手扶住他的后腰。
她是想避开他的伤,可这亲密的动作使得林清让瞬间肌肉紧绷。
温澜还以为林清让绷紧身体是因为伤痛,好心询问道:“还撑得住吗?”
林清让怔怔地低头看着温澜,她只比他矮半个头。
此时她站在他的身侧,他其实知道,她只是在准备随时撑住他的重心。
可这样的动作使他俩紧紧的贴着,若没有帷帽的那层白纱隔着,他的呼吸都能拂在她仰起的面颊上......而,即便有这层纱,如此近的距离,他也能看到她关切的神情。
在对视的刹那,秋风微微吹动白纱,让她变得朦胧。
林清让莫名觉得有点紧张,他下意识的挪开视线,眺望远处山尖,道:“我、我没事。”
温澜听他结巴,以为他是在逞强,她想劝他去客栈歇一会儿,又忽然想到这是他的任务。
她插手他的任务原本是不合适的,若是在此期间他连随行都没做到,那不管她查出来什么事只怕都不能被上面相信。
“您再坚持一下,我最多再用半个时辰就好。”
“我没事,方才只是被绊了一下,你不用有太大压力。”林清让轻拍温澜的肩膀安慰她。
他把重心放在另一侧,悄悄与温澜拉开一点距离,道:“他们进村了,我们也走吧。”
温澜察觉到林清让的动作,只当是他缓过来了一些,没有在意。只是这回她不再自己往前走,默默走在他身边。
財峰山的村子不算大,各处都有壮汉看守。
温澜状似闲聊地说道:“陶大哥在村里好像很有威望。”
今日温澜的种种表现让人心服口服,加上陶大哥回程路上对她很客气,一路随行监视的两个壮汉也改了态度,健谈的那位便热心的说道——
“陶大哥是我们的主心骨。
“以前的老里长,逼着村里所有男子去给他忙私产。
“那段日子最苦,陶大哥力气最大,帮了大家不少。
“没多久,梨儿救回来了江郎中,她会医术,还懂怎么开采,那段日子才熬过来了。
“可老里长暴戾,常带着人与我们起冲突,多亏陶大哥替我们出头,带我们反抗,所以村里人都乐意听陶大哥的。”
温澜的疑心都落在壮汉不经意间说出的开采两个字上,开采什么?她暗暗沉思,嘴上客气地夸了两句,思索间,不知不觉就到了江童家。
此时,江童正在蹲在院子里的水盆旁洗狗。
林清让看着身材娇小的江童,低声和温澜说:“我看到的黑衣人不是她。”
“我想也是。”温澜看着江童将右手藏在狗的身后,认同的点头。
江童惊讶地问道:“你们怎么来了?陶大哥呢?”
“陶大哥马上到,江郎中别怕,这位姑娘是帮忙查谁杀了里长的,应该就是找你问问话。”
壮汉很客气,温澜心知这是村民对江童的喜爱之故。
“原来如此,是我医术不精没能救活里长,姑娘有什么问题尽管问。”
江童话是如此说,眼睛里的敌意却藏不住。
她还蹲在地上,躲在狗的身后从怀里拿出帕子,一边擦手一边站起来。
其实她的动作很自然。
但温澜不想理会江童的掩饰,径直走过去想握住江童的手腕。
二人只隔着一个水盆,江童在眨眼间从指间弹出一支细若无物的金针,并转动脚步绕到水盆的另一边,试图避开温澜。
温澜懒懒歪头躲开迎面而来的金针。
那两个随行而来的壮汉都没有看到那根针,只当是温澜动了一下头而已。
温澜故意大张旗鼓的靠近江童,本来也是为了试探,此时看到江童抛出的暗器和步法,已经确定江童武功不低,并且步法不是塑玉。
林清让冷着脸色走上前,右手搭在左手的束袖绑带上,气息沉沉,俨然一副备战状态。
“放心吧,她打不过我。”温澜轻声低语,平地起步跃过水盆和乖乖蹲在水盆里的狗,她在半空中直面江童,抬肘一击撞在江童颈部。
温澜用的是最简单的动作,连招式都算不上。
只是温澜速度太快,江童仅仅来得及看到温澜跳了一步,剩下什么动作都没看清,整个人就头晕眼花。
如果不是温澜预判江童会站不住,打完她之后下一个动作就是扶她,她肯定已经躺倒了。
“姑娘?!”
“你想对江郎中做什么?!”
温澜没想把江童彻底打昏,特意收了八成力气。
温澜单手夹住江童双手手腕,像拎着麻袋似的,将她的手举给惊怒的壮汉看。
“茧子。”
温澜指着江童的虎口的茧子,以及右手大拇指部分,道:“右手大拇指关节的这个痕迹,是常年佩戴扳指所致。她的食指指腹侧面也有茧子,可推断江童用的是拇指式射箭法。”
“胡说......”江童咬着牙逼自己清醒,“我这是平日用捣药臼,不想被药杵磨伤,才常年佩戴扳指,食指上的茧子也是如此!”
“是么?”温澜看向林清让。
林清让会意,转身把院子里的捣药臼和药杵拿过来。
他把药杵握在手里,道:“就算戴扳指是为了防磨,那食指指侧也不至于磨出茧子,除非你捣药的姿势不对,江郎中。”
温澜接过话,问:“若是制药的常用之物,又为何不与捣药臼放在一处?或是,你放在什么方便拿取的地方了吗?”
江童心里发慌,强撑着表情,矢口否认道:“我的扳指丢了,今天从望楼那边回来就丢了!一定是有心人偷走了!再说,凭什么说是我杀了里长?我有什么理由杀里长?”
“没人说你杀了里长,只是说你会用弓箭。”陶大哥走进院子,“何必心虚?”
江童看着陶大哥,道:“如今群龙无首,铁队是村里唯一能做主的了。看来,陶队长是打算冤死我了?你想包庇谁?”
铁队?
温澜心里的疑惑又散了一些。
江童看向那两个壮汉,哽咽道:“你们莫不是忘了当初刚建铁队时,大家频频受伤却没银子看病,我白日采药烹煮、夜晚出诊救人的时候了?”
“是啊,当时那么忙,你也从来没有在天不亮的时候上山采药。”陶大哥情绪有些激动,“財峰山路险,霜不散的时候容易出事,你来此五年,不清楚吗?”
江童语塞,见院子里没人替她说话,便不再耗费体力辩解。
她还被温澜拽着,自知不敌,只能暗中缓解头部的眩晕,预谋趁温澜不注意时奋起一击离开这里。
温澜也没什么要问的了,她放开江童,想把狗的爪子抬起来,刚俯身,猎狗就亮出牙齿。
温澜一掌拍过去,狗就被打晕了,她拿出怀中枯草,举起狗爪。
“这是留在里长受伤现场的草,草被泥土粘在一起,正好能看到狗的爪印,大家可以对比一下。”
“路上的土都被翻过,就是江童的狗做的,她平日里对狗那么好,都是为了训练它。”陶大哥叹道,“你把狗洗干净也没有用,谁又会在这么秋天这么冷的天气一大早洗狗?”
陶大哥看向那两个壮汉,扬声道:“你们应该都清楚了吧?江童,就是杀人凶手!把江童捆起来,堵住嘴,我亲自押她下山!”
那俩壮汉连连叹气,却还是听从陶大哥的话,将江童捆了起来。
江童假装虚弱,藏在指间一根金针,任由他们捆住。
温澜看着顺从的江童,猜到她是在积蓄力量,她懒得理会,反而将视线看向陶大哥。
温澜刚想开口说话,就听到一阵匆促的脚步声传来——
“哥!”

华明街,宝芝堂。
“师父,他怎么样?”有位年轻男子扶着林清让坐在木床上,看着陈袭把银针从他穴位上挨个拔出,针针见黑。
林清让的妆已经洗干净了,男子观察他的脸色,疑惑道:“他的伤看着重,实际上并没有伤及内脏,对方应该没想下死手,又为何下了这么重的毒?”
陈袭叹道:“咱们如何能知道他们出去遇到了什么事......这毒时间拖得太久了,已侵入筋脉,伤及根本,虽然能解,可还是有损伤。”
男子追问:“那会怎么样?”
陈袭扫了男子一眼,说:“好好修养或可以养回来。现在,你扶住了,为师要把他的毒逼出来。吊命的参汤就在你手边,为师让你喂,你立刻就要喂进去。”
陈袭拿出一卷金针,针针蘸过药汤刺入林清让穴位中。
待行针完毕,陈袭盘腿坐到木床上,双掌拍在林清让心口,当即逼得他喷出一口黑血。
“师父!”
陈袭半面染血,神色分毫不动,静静的观察着林清让的状态,见林清让吐出一口黑血之后就喘不过气、身体痉挛。
“疏竹!喂药!”
陈疏竹动作飞快地端起药碗。
林清让感觉不到疼痛,意识沉沦间,他反而觉得自己被拉回了那一年的夏夜。
辞翠山是座高耸入云的险山,山顶常年雪白,山下却种了满山的桃树。
春日时节,满山桃粉,远远一瞧就醉了心。
那晚,他特意摘了一枝开得最好的桃花送给她。
他感叹世间美景之多,瞧完了辞翠山,又想见醉翁山。他想约她一起去赏,奈何她似乎只爱海棠。
他答应她以后一起去海棠谷。
可是,他知道的,他永远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林清让!把药咽下去!”
陈袭盯着林清让,当了一辈子郎中的他,清楚的感受到林清让求生意志薄弱。
“林清让,想想你是谁,想想你要做什么,想想定远侯府现在在发生什么!”
林清让根本听不到陈袭在说什么,可他听到定远侯府四个字后,眼角泪水忽然滴落,喉间也有了反应,将药咽了下去。
宛若本能一般。
眼前的桃花还在晃动,他在混沌的意识里转动视线,还能看见当年尚未褪去脸颊婴儿肥的温澜。
那时的她脆生生地说:“我信你,我们一定能去海棠谷。”
他见她答应,自己又胆怯了,缓缓摇头,说道:“细作,不能相信任何人。”
那时他以为他们不会再见了,没想到他会以林清让的身份再与她相见。
为什么是她?
他站在阴潮的黑暗中守着背后的山川湖海,这一路来遇人遇事多有残忍,可他把她藏在心底,少时的心动成为秘密、成为支撑他精神世界中自由幻想的借力、成为他并不想触碰的彼岸。
他不奢望相遇、甚至不敢相遇、尤其是在这种环境下相遇。
却,已经相遇了。
意识渐渐回笼,他隐约听到了她离开时留下的那句话——
“你知道自己的责任有多重,活下去,为你自己,为所有人......”
林清让睫毛微颤,终于缓慢地睁开了眼睛。
陈袭忙唤道:“别再睡过去!看着我,别睡!”
林清让只觉得胸口一阵绞痛,忍不住喷出一口血。
陈疏竹见状长舒一口气,劝慰道:“好了好了,吐出来这口毒血就好了。”
林清让果真觉得心肺间缠绕多日的憋闷散了不少,他想起定远侯府的任务,提起一口气,问道:“陈老,我、我把毒血吐出来......是不是就没事了?”
.
定远侯府,浣洗院。
温澜跟着浣洗院的姑娘们去寝院找萝巧,大家七嘴八舌的问着萝巧有没有被书言欺负。
半天,萝巧才把脸从被子里露出来。
“书言说......他不能与我在一起,他说他永远都不能与我在一起!”
温澜站在人群后,倚门听着萝巧声嘶力竭的哭声。
“怎么会这样?他在凝颜坊门前救下姐姐后,不是说早就见过姐姐,倾慕已久吗?”
“他还给姐姐买了定情的玉簪,还带姐姐去桥上赏日落,还说希望能尽快与姐姐成亲,相伴终老,怎么就变卦了?”
看来,是书言主动的。
温澜心想,书言身为献玉者是知道他不能自己选择妻子的,为何要招惹萝巧?
“他说是他冲动了,然后,就什么都不解释了......”萝巧哭着翻出一小兜碎银子,还有两根旧了的银簪和一个银镯,以及那个定情玉簪。
她摸着玉簪,哭道:“我在想他是不是病的重了,所以故意与我说这些话。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可以把我所有的银子都拿出来给他治病。”
温澜见大家的表情里的怒意减淡,神色里都染上了担心的样子,便拉住站在她身边的女孩问:“书言身体不好吗?”
“好像是咳嗽,我们还只当是偶感风寒呢。”
又是咳嗽......温澜继续问:“他们认识很久了吗?”
“也没有,大概半年的时间吧。”那女孩说到这里,又去问萝巧,“书言什么时候跟你说分开的?”
萝巧哭道:“差不多两个月了!”
众人哗然,纷纷心疼道:“那你怎么自己憋着难受,怎么不跟我们说?我们还时常玩笑,你、你该多难过?”
“因为之前我一直觉得可以挽回,我找他好多次,他原本都见我的,但是现在他都躲着我了,可见是不再有希望了!”萝巧崩溃的把脸埋到枕头上,大家连忙围上去劝。
有两个稍微年长一点的姑娘离开人群,一边往门口走,一边说:“咱们是不是该去药院问一问?”
温澜听到药院,下意识的将视线放到了那两个离开人群的姑娘身上。
其实进入侯府后,她最想去的就是药院,想去找魏承。
只不过她知道自己不能感情用事,无论她多么相信魏承,在拿到绝对的证据证明魏承清白前,她都不能暴露她跟魏承的关系,甚至不能让魏承知道她的存在。
不然,无论她调查出什么,兆国都不会相信。
温澜见那两个姑娘朝门口走来,听其中一个姑娘说:“可是府医这几日都要在灵堂的倒座房里等着伺候,怕有哪位贵人大悲伤身可以及时救治,咱们哪能见到他啊?”
“去看看吧,还有药童呢。哪怕不是药童给书言看的病,也有脉案之类的东西,能知道书言到底怎么样了。”
温澜面露好奇的问道:“书言只是个门房小厮,这样的身份,也能去药院让府医看病吗?”
那姑娘解释道:“你刚来不清楚,咱们定远侯府的下人也可以去药院看病,不用钱。
“老府医人好,平日不忙的时候就会教药童医术,还会暗中给下人看病。二小姐知道这事后觉得是善举,此后就定下来了规矩,府中人看病不用钱。”
温澜点头。
那姑娘又转身跟大家说:“萝巧姐姐不舒服,咱们也别吵着她了,一会儿院外的妈妈们发现咱们没干活就不好了。咱们去替萝巧姐姐把活干了,让萝巧姐姐休息吧。”
另一个姑娘走过去安慰萝巧,道:“晚上咱们去药院问问,也许能问出来书言是不是病了,到时候咱们一起想办法。你别哭坏了身子,凡事都得往开了想,无论如何,你还有我们呢。”
萝巧隔着被子点点头,示意大家放心,大家便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温澜跟在人群最后面,她扣开手上雕花木镯子的小机关,有一颗米粒大小的药丸落在她指尖,她用指甲挖下一半的药放进嘴里。
半个时辰后,温澜就脸色苍白,满头的冷汗。
“寻棠,你怎么了?”挨着温澜坐的姑娘扶住温澜的肩膀,惊讶道,“你哪里不舒服?”
大家的注意力被吸引,都看向温澜。
温澜皱眉,捂着肚子说:“我肚子特别疼。”
“瞧你一头的汗,嘴唇都白了,别是什么急症吧?”
“去药院吧?”
“可是现在府医也不在啊!”
“其他药童还在呢,好歹先看看,你瞧她这脸色!”
大家七嘴八舌的,把院外的管事妈妈吵来了。
管事妈妈见温澜真病得不轻,也同意她去看病。
只不过今日有丧仪,这些姑娘们都被安排了其他事情,一会儿就要走,没人能陪温澜去药院。
温澜表示她自己能去,假装懵懂地询问完药院的方向后,就弯腰自己走了。

“里长是咱们的人。”
温澜一愣,抬头看向林清让。
“事情太复杂,我长话短说。”
林清让忍痛握紧拳头,努力让声音听起来稳一些。
他说道:“財峰山有问题,老里长是咱们暗杀的,今日死的这位里长是咱们半年前花了不少功夫才调来的,主要是为了调查献玉者叛国之事。”
献玉者是兆国对细作的代称,以此表示尊重所有冒死潜入敌国的同胞们。
温澜点头,静静地听着。
“按照约定,我需要与他在废弃的望楼见面,他会给我一份重要情报。
“可是与见面时间还差半个时辰的时候,我听到一阵急促脚步声。我从林子瞧见里长站在望楼上,他站了半天一动不动,直到我看见他身体僵直着缓缓向一侧倾斜。
“我觉得他状态不对,就从林子里出来,悄悄潜入望楼查看。
“我刚进去,望楼便突然坍塌,将我困在里面。没多久那些壮汉就来了,叫嚷着我是凶手。”
温澜蹙眉,一边擦伤口一边问道:“你有看到其他人吗?”
“坍塌时,我看到了一个背影。那人肩背不算宽,要不然是身材较为高挑的女子,要不然是身体单薄的男子。
“那人在望楼坍塌的前一瞬冲上望楼台顶,踏步离开。
“那人似乎是拿走了什么东西,在那样危机的时刻那人是用左手取物,想来惯用手左手。奈何视线角度不佳,我看不清拿着什么。
“那人武功不高,完全没注意到我的存在。
“还有......”林清让擦了一下额角的冷汗,眼神瞥向药瓶,“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人的轻功,用的是塑玉。”
温澜微微蹙眉,兆国有一些细作献玉者是从小培养的,塑玉是幼时轻功的基本功。
可是能被派来潜入大嬴的细作,怎么会有到现在还在用塑玉的?
温澜眯起双眸,问道:“你是说,他是叛徒?可他为什么到现在还在用塑玉?”
她不等林清让回答,继续问道:“里长上任多久了?你到这里多久了?是像我一样住客栈吗?你让我拿走的东西是里长给你的吗?”
“里长上任不到一个月,我是昨日午时秘密到这里的。与你的任务不同,我在见你之前不能被人发现,因此一直藏在林中,未惊动任何人。
“我没见到里长,因此没拿到他应该给我的东西,我让你拿走的是我之前查到的一些事。
“而,我昨晚看见的人,我不确定他是不是叛徒。
“毕竟那人的轻功虽然有塑玉的影子,但没有塑玉的轻盈和力量,我不能下定论。”
药效减退,林清让的伤让他眼前阵阵发黑,他闭了闭眼睛缓解片刻,又说道:“还有,望楼坍塌时我有听到金石碰撞的声音,可惜当时我已经被压住了,看不到是什么......”
温澜听见林清让声音都虚了,忙问道:“您的药还有吗?”
“只剩两粒。”林清让靠在椅背上缓解晕眩的感觉,“你还有其他要问的吗?”
“没有,多谢您愿意回答我的问题。”温澜拿来林清让的药瓶,倒出一粒药喂到他嘴里。
温澜不敢用药箱里的东西,便从自己怀里拿出一瓶止血药粉,再把衬裙撕成细条,开始加快速度包扎伤口。
动作间,她嫌眼前的白纱帷帽碍事,反手掀下帽子丢在旁边。
于是一瞬间,林清让的眸光被冻住了——是她吗?
他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垂眸看着温澜,仔细打量她的五官,纤毫不放。
此前,他只知道上面让他接应刚刚潜入大嬴的女子,送她入京做那个棘手的任务。他只知她年龄,不知她身份。
他之前一直好奇,是什么样的人,二十岁第一次潜入大嬴当细作,就能让兆国相信她能解决京中那个任务。
如今相见,原来如此......
林清让眸色愈深,他问道:“你想让我怎么称呼你?”
温澜不能把真名告诉林清让,道:“我进京后有新的身份吧?你应该知道,我新身份的名......”
她话没说完,林清让就虚握着拳,侧头咳嗽起来。
温澜扶着他的肩膀,见他咳得脸色发红,额间冒汗,连忙站起身给他点了两处穴位缓解疼痛。
“你的任务是要......”林清让勉强缓过来一口气,想说话,声音却沙哑得听不清。
“算了,先解决这个任务,你再把我的任务交接给我就好。现如今,先叫我表妹吧。”
温澜一手扶着林清让,一手把水囊拿过来递给他,劝道:“这是我自己的水,没问题,你先喝口润一下吧?”
林清让手发抖,温澜见状也不让他自己喝了,俯下身,把水囊直接送到他嘴边,慢慢喂了他两口。
林清让喝完又轻轻咳嗽一声,道:“多谢。”
“无妨。”温澜拿起刚才给他洗伤口弄污的帕子,走到水盆旁洗净,她问,“想洗洗脸吗?”
“不能洗。”林清让靠在椅背上,摇头拒绝。
温澜闻言,便知他是故意用血和土糊了半张脸。
被人抓住时如果戴面纱很容易会被掀开,但脸上的血污就很少会被洗净了,因此更容易隐藏容貌。
林清让疲惫地把手肘搭在桌子上,刚才吃的药开始起作用了,他扶额缓解,视线看着温澜,见她的指尖因用力拧干帕子而点点褪去红晕......
他突然想起温澜刚才说他骗她,便道:“我没想过骗你。”
温澜动作一停,回头看他。
林清让眼里缀着一隐苦涩,笑道:“以我如今的状态,最多能撑三个时辰......刚才,我以为,我是真走不出这座大山了,所以才请你把东西带走。
“那牛油纸内的笺文,我没来得及印章。你就这么拿走,只怕上面那些人不信你,所以才把玉印也给你了。”
温澜垂眸静了静,而后抖开帕子,淡淡的说:“你的东西自己收着,这座山能走出去。”
林清让的笑容加深,点头道:“是,那还要请表妹多照顾了。”

“祝我?”
温澜看着在淡绿色的船蓬阴影中晃动着的火红色玉印,她没有伸手去接,只是问道:“您都伤成这样了,难道想与我分开入京?
“并且,以定远侯府这种级别的任务,我应该在高阶色级的督察中进行,难道不是您负责吗?”
“是我负责,只不过......”林清让藏起一抹苦涩,笑道,“我都伤成这样了,经不起急流,与我一道入京很慢的。你此时应该很想立刻出现在京中吧?
“待到下一个港口,你可以买一艘皮舡先入京,那样更快。”
温澜沉默,她的确很想下一瞬就出现在京中。
如果荀应淮的死已成定局,那她一定要保下魏承——她绝对不能接受她爱人的遗言,最后伤害的是她的师长。
劲瘦的手握住摇晃着的红玉。
温澜拿走玉印,不再看向林清让,低声道:“我先送您到有人接应的港口,看到您平安后,再买皮舡自己走。”
说完,她便退回身体,握上船杆。
林清让笑了笑,看着温澜退出船篷的背影,玩笑道:“表妹可还记得我是黛色?不会有事的,就把我放在下个港口就好,你带着江童走,进京找......”
“不行。”
温澜拒绝的很果断,她道:“您如今身上有三四处致命伤,失血过多,又不知都中了什么毒,连那神奇的药丸也只剩最后一颗了。我刚救下您,不能在此功亏一篑。”
她撑杆让船前行,询问着:“黛色级至少会配七八名组员吧?您的组员在哪里?”
林清让仰头望着灰蒙蒙的船篷,碎冰般的瞳孔变得暗沉,他唇边的笑容消失不见,意识在一刹之间变得迷离。
“他们啊......”
林清让的声音沙哑得让人心惊,似是暗暗带着哭腔。
温澜转回身看他,奈何又是满目的暗绿色船影,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听他压着嗓音说:“他们都死了。”
林清让虚弱的合上眼睛,在视线虚无的黑暗里,他好像看到了那些曾经一直陪伴他的人。
他们坐在月影廊下,推杯换盏,嬉闹喧嚣——忽地,又变成那些人或英勇、或孤傲、或恋恋不舍的赴死的样子。
船身摇动,林清让彻底撑不住身上的伤痛,在一浪击来时,他抓紧船身却还是摔倒在地。
撞击令他的心口猝不及防地搅起一阵刀搅般的剧痛,血腥气刺激得食管抽搐,他连掩饰都来不及就喷出一口血。
温澜见状,手臂一举,奋力将船杆深深地扎稳在江泥深处,反手把船绳套上船杆,钻入船篷中。
她连点林清让身上几处关键穴位,然后才托起他的脸,轻轻拍打,唤着:“林清让,醒醒!”
林清让毫无反应,温澜摸出他的药,打开瓶塞后,又有点不敢喂。
她想,如果他没有能接应的人,那她就得带他入京,即便是不睡觉不吃饭也至少需要三天时间。
现在吃了最后一颗,接下来怎么办?
再者,这药是两个时辰前刚吃的,这么短的时间,可以再吃一丸吗?
不知为何,温澜看着林清让一只眼睛上还染着血迹的样子,不禁想起他在厢房里跟她说——
“我以为,我是真走不出这座大山了。”
温澜心里莫名升起一股憋闷。
“都离开財峰山了,你为什么要松这口气?”
温澜扶起林清让,一掌平摊按在他的心口,另一手伸出两指压在他的颈部的主脉上,气息一沉,运转内力。
天气渐渐转阴,江风愈急,时不时就推来一股急流打在这艘小舟上。
逆流而立的船杆稳稳地拖着船身,使其只能受到水流振幅,却不会被浪潮拖走。
林清让觉得心脉处刀搅般的剧痛缓解了一些,他的知觉比意识更先醒来,睁开眼之前他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不由得感叹。
“你不该耗损内力......京中的任务,比財峰山难得多,你应该保......”
温澜听见他醒了,语气淡淡地打断道:“别说话,静心凝神。”
“是。”林清让怕温澜内息走岔,不敢再说话打扰。
在沉默之中,他浅浅地勾起一丝笑意,心底里欢喜于她没有为了那个关于荀应淮的任务而抛下自己。
小半个时辰过后,温澜累得额间冒汗。
她觉得凝滞在林清让穴脉间的晦涩无论如何都冲不过去,意识到林清让的情况比她想的还要更糟。
“别试了。”林清让不想耗损温澜太多精力,“我脊柱伤了筋,有些坐不住了......”
温澜闻言,也觉得一口气给他太多负担于身体无益,慢慢收回手,搭在双膝上。
她睁开眼睛,见林清让脸色并没有好多少,便搭在他肩膀上,扶着他躺好,问道:“您现在可以吃那个药吗?”
林清让没能恢复太多力气,摇头交代着:“那药......便是最后一道门槛了,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吃。”
“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办?”温澜发现林清让似乎隐隐在发抖,忙解下自己的外袍盖在林清让身上,追问着,“入京是不是能找到给您药丸的郎中?他在哪里?”
“在华明街宝芝堂,找陈袭......把我交给他即可,他可以信任。你的任务需要去大理寺,找一个叫黎灿的录事,他是你的组员,会安排你进定远侯府。”
林清让闭着眼睛交代完,又笑了笑,安抚道:“你别怕,我就是睡会儿,不会有事的。船仓的小柜子里有我准备的烧饼,你若饿了可以吃。”
“知道了,您安心睡吧。”温澜翻出自己的小包袱给林清让枕在头下,以防浪潮涌来他撞到船,又摘下一条发带给他系在手腕上,另一端则系在她的脚腕上。
如此,他一动,她就能感觉到。
且她划船时脚不会动,就不会因为她划船而打扰到他。
做完这些,温澜才回到船头。
“瞧着这天气,不会要下雨吧?”
她沉着脸色眺望远方天空,拉回船绳,屏息拔起插在淤泥里的船杆,拨动水浪,继续前行。

黎明前的浓云黑沉沉地压在定远侯府的上空,府中挂的白奠灯笼被风吹得一圈圈地打晃。
府门口挂灯笼的下人一边收着梯子,一边低声说着:“今年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荀家出事之后,京中一直不太平,咱家世子爷居然就这么病逝了。”
“世子爷昨儿晚上咽了气,连侯爷给他定的冲喜媳妇都没见到就死了。”
“那新嫁妇也不知还要赶多久的路才能到京城,一来就当寡妇,也是可怜人......”
在府中悲戚的氛围下,有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不起眼的小路上。
走在前面的人语气不善,他说:“寻棠,从你出生起我就没回过老家,咱们叔侄俩根本就没见过面,你还是从乡下来的没学过规矩。要不是你父母逝世,族里又特意给我写了信,我是绝对不管你的。”
温澜满眼都是胆怯,支支吾吾的一句话都接不上,紧张地缩起双肩。
一个时辰前她去见了她的组员,大理寺录事,黎灿。
她将之前被她安顿在郊外的江童交给黎灿,嘱咐他联络访玉阁。
并从黎灿那里大概了解了府中的献玉者情况、以及看了那封举报魏承叛国的信。
信上的主要内容,是说魏承给另外两个藏在府内的献玉者下了毒。
黎灿告诉她,寻棠这个身份是定远侯府一个小管家的远房亲戚,她只需要去西角门找人就行。
于是此时,她便成功跟着管家入府,没有引起管家的怀疑。
“我在府里不过就是个小管家,没什么大本事,再说瞧你这么上不得台面,也别怪我不给你安排好差事。前面就是浣洗院,你就去那里吧。记得这里是侯府,惹祸了就自己担着,死了也别找我。”
温澜紧张地点了点头,被安排进了浣洗院中。
浣洗院都是年轻的女子。
有个姑娘走向温澜,道:“怎么腿脚上都沾了泥巴?”
“城外有段路不好走......”温澜故作局促地收紧膝盖,好像生怕弄脏院子遭人嫌弃。
“别怕,我叫萝巧。”
萝巧笑着安抚温澜,指了指后院的方向,说:“那里面是咱们休息的院子,你去把包袱放下,床上有给你准备的衣服,梳洗干净换上吧。
“今日有丧仪,所以我们都被安排了别的活,其他地方人员也杂乱。你刚来,什么都不熟悉,不如就先歇会儿,收拾收拾行李,莫要乱走。”
温澜道谢,心里默默的想——既然如此,那她去见府中其他献玉者就方便了。
等浣洗院的姑娘们都离开之后,温澜没换浣洗院的衣服,而是拿出一套其他婢女的服饰换上。
“丧仪......”
温澜低声自语,想着楚侯爷一定会在灵堂招待客人,那护卫也一定会在他身边。
定远侯府中一共三个献玉者,府医、侯爷的贴身护卫、门房小厮。
写举报信的人是小厮,发信的人是护卫,被举报的是府医魏承。
访玉阁只给温澜五天时间调查真相,若查不清,别说被举报的魏承,连写信和发信的二人都宁杀不放。
因此,无论如何,她都要在五天内查清真相,绝对不能让魏承出事。
温澜换好衣服,藏身在厨房附近,伺机跟在一队去领糕点茶水的婢女身后,跟着她们在厨房领糕点盒子。
厨房的妈妈们忙得昏头转向,见队伍里多了一个人也没太在意,只当是一开始数错人了,随手拎起一个备用的糕点盒递过去给温澜。
温澜接过,全程没有说一句话,继续跟着婢女们的队伍离开厨房。
去到灵堂,她顺利见到了第一个人——贴身护卫谢长追。
谢长追跟在楚侯爷身边,原本不远不近的,直到他看到楚侯爷跟客人说话时忽然垂眸、若有所思的点头时,他才靠近楚侯爷。
“侯爷,户部侍郎到了。”
楚侯立刻跟刚才说话的客人客气两句,转身去找另一位客人,表情不见什么变化,只是眉间褶皱淡了一点。
温澜注意到谢长追很有眼力,也很了解楚侯爷。
他看出来楚侯爷厌烦招待哪位客人,特意过去打岔,给楚侯爷借口离开。
此时其他婢女们都上前放置糕点,更换茶具。
温澜趁机走去楚侯爷身侧的小桌前,低头放下碟子和茶壶,正要为楚侯爷斟茶时,谢长追伸出手拦住了她。
温澜心里一紧,不知谢长追为何突然阻拦她倒茶。
她面色平静,按照规矩微微退后一步,没有抬起视线去看谢长追。可心中难免提起一口气,警觉地等待谢长追的反应。
她用余光观察谢长追的同时,也在观察其他婢女,确认了她刚才的行为没有任何不妥,不可能暴露身份。
谢长追朝温澜迈近一步,轻声开口。
“茶壶给我就好。”
只是要茶壶?
温澜心知自己现在婢女的身份低于谢长追,便俯身将自己的脸掩藏的更深,把茶壶举过头顶递给谢长追。
谢长追接过茶壶,没有再看温澜,利落的转身去给侯爷倒茶了。
温澜见状,便知道是谢长追伺候惯了楚侯爷用茶,她不再去管茶壶,学着其他婢女的样子收拾空碟和空壶。
“咳咳......”
突然,温澜听到了一声短促的咳嗽声。
她借着把碟子放进食盒的动作,用余光观察谢长追,发现谢长追抿紧嘴唇、憋着声音咳嗽了几下,然后,他深吸两口气,像是呼吸不畅一般。
温澜飞快地瞥了一眼谢长追的脸,见他唇瓣是如常的颜色,但面容有些发黄,的确是有病色。
温澜一边暗中观察,一边把空盘空盏装进食盒。等她装完后,那些婢女也正好收拾完毕,候在一旁,鱼贯而出。
温澜跟着婢女们离开灵堂,又寻机从送茶队伍中抽身而去。
她回到空无一人的浣洗院,刚换上洗衣女的衣服,就听见院外传来说话声。
“这一早上可忙坏了,好不容易回来吃口饭,歇午的时间还得洗衣服,想想就累......”
温澜坐到洗衣盆旁,故意露出一抹紧张又讨好的笑容,跟大家点头打招呼。
姑娘们人都很好,替温澜拿来皂角,坐到她身边寒暄聊天。
闲聊时,有人看向小院角落,道:“萝巧姐姐怎么不歇一会儿?你哪来的梨呀?”
另一个姑娘笑道:“是不是要熬梨汤送给你那心上人啊?”
还有姑娘打趣道:“他在门房当小厮,今日不得闲,萝巧姐姐能见到人吗?”
温澜听到萝巧的心上人是门房小厮,便抬起头看过去。
她见萝巧脸色微红,洗梨的速度变慢,眼中写满了心事。
旁的姑娘还没注意到萝巧的变化,仍然玩笑道:“萝巧姐姐最近总是熬夜绣东西,着实辛苦。要不要姐妹几个帮你做一些香囊手帕?陪你一起绣嫁衣?”
那姑娘话音刚落,温澜就瞧见萝巧面前的水盆忽然起了一点涟漪,是萝巧的眼泪滴进去了。
众人没有察觉,见萝巧没有怪她们多舌,便叽叽喳喳地跟新来的温澜聊萝巧与心上人的故事。
“说起来真是让人羡慕,在华明街的凝颜坊门前,当着那么多人英雄救美——这话本子里的桥段竟活生生的发生了,不怪萝巧姐姐动心!”
“我偷偷去瞧过了,那小厮长得很好看,听说从前是书房小厮呢!应该是识文断字,他日后也不会差的。萝巧姐姐,你眼光不错......”
话音未落,萝巧突然丢下梨,脚步凌乱的跑向寝院。
温澜清楚的看到萝巧脸上都是泪水。
众人面面相觑,心虚的自责道:“萝巧姐姐是不是生气了?今日来了新人,咱们太兴奋了,满口胡说,也没问问萝巧姐姐愿不愿意。”
“是咱们不好,惹萝巧姐姐生气......不过,好像这段时间她情绪都不太好,到底怎么了?”
“是啊,再说就算是萝巧姐姐厌恶咱们多嘴,可她从来也不是爱哭的性子,是不是有别的事?”
温澜见那些姑娘年纪都小,不懂少女情路坎坷时的心境,想到她们刚才提到门房小厮,便多嘴道:“我家里有个姐姐,与姐夫成亲前闹过一次矛盾,是姐夫欺负了她,当时她一听姐夫的名字就哭。”
话音一落,那些姑娘立刻变了脸色。
有人生气的说道:“难道是书言欺负咱们萝巧姐姐?”
温澜闻言,轻轻放下手里的皂角——书言,正是另一个献玉者,负责窃取情报的门房小厮,正是他写的举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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