淹没了她的意识。
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发现自己的下半身，已经血肉模糊，完全失去了形状。
白骨、碎肉、鲜血……触目惊心。
那是被黑龙王一爪生生打烂的景象。
她吃痛地倒在地上，浑身颤抖。
但即使如此，她那双眼中依然满是疯狂的光芒。
她看着那巍峨如山的黑龙王，看着他那双冰冷而残酷的猩红巨眼，再看了看自己血肉模糊的下半身。
然后，她又笑了。
这次的笑容更加凄厉，更加疯狂，充满了无尽的嘲讽和悲凉。
她嗤笑着，笑自己的天真，笑自己的愚蠢，笑自己竟然会相信一个被仇恨吞噬的魔王会遵守诺言。
“哈哈……哈哈哈哈哈……”血水自她嘴角溢出，混合着泥沼的腥气，“愚蠢……我真是……太蠢了……”黑龙王巨大的头颅垂下，猩红的眼睛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如同看着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他的声音不再带着蛊惑，只剩下彻骨的冰冷和蔑视。
“蝼蚁……也敢妄图神之恩泽？”
黑龙王的声音隆隆作响，带着强大的精神威压，“你不过是吾脱困的……工具罢了。”
他没有再看古雨眠一眼。
对他而言，这个失去了利用价值的魔族，连一只苍蝇都不如。
黑龙王缓缓地抬起头，巨大的身躯自封印之地站立起来，遮天蔽日。
他猩红的巨眼仿佛穿透这方世界般，看向遥远的大陆东方。
黑龙王索伦加尔发出一声更加高亢的咆哮，带着无尽的恨意和复仇的火焰。
“白龙一脉……”他的声音如同滚滚惊雷，响彻整个虚妄世界，“吾回来了！”
“迎接……灾难的来临吧！”
他巨大的身躯展翅，掀起滔天巨浪和狂暴的飓风，腾空而起，朝着虚妄世界的东方，那属于白龙后裔的方向疾驰而去。
西海渊的沉渊之底，只剩下支离破碎的泥沼，以及倒在血泊中，下半身被毁，眼中闪烁着凄厉疯狂和悲凉自嘲的古雨眠。
她看着黑龙王远去的方向，看着那象征着毁灭的巨大黑影消失在天际。
剧痛啃噬着她的神经，但内心的嘲讽更加强烈。
她用仅剩的力气，艰难地抬起一只手，想要抓住什么，最终却只抓住了冰冷的泥沼。
“毁灭……”她低语着，声音微弱得仿佛风一吹就会散去，“我也……想要毁灭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