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凌晨两点十七分,我握着方向盘的手沁出冷汗。
后视镜里,那辆黑色SUV已经跟了我三个路口,车头大灯像野兽的眼睛,死死咬住我的尾灯。
手机在副驾震动,是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左转进梧桐巷,别回头。”
梧桐巷是老城区一条废弃的街道,两边是爬满藤蔓的红砖楼。
我踩下刹车,SUV的车灯在雨幕中拉出刺目的光带。
车门被敲响时,我数到了自己十七下心跳。
“江小姐,久仰。”
男人穿着黑色风衣,雨珠顺着帽檐滴在我的车窗上,“请跟我来。”
我攥紧包里的防狼喷雾,这是我第三次接到这种邀约。
第一次是三个月前,邮箱里躺着一封匿名邮件,附件是我和男友在便利店买关东煮的照片。
上周,我在工位抽屉发现枚沾着血渍的硬币,硬币边缘刻着“游戏开始”。
穿过漆黑的巷道,男人推开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
地下室里亮着惨白的日光灯管,长桌后坐着五个人。
他们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屏幕幽蓝,照得每个人的脸都像浸在福尔马林里的标本。
“欢迎加入午夜俱乐部。”
中间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推来一份文件,“规则很简单:完成我们给出的任务,获得相应积分。
积分可以兑换任何你想要的东西——金钱、人脉、甚至让某些人消失。”
我翻开文件,第一页印着张照片:是我死去的父亲。
泛黄的报纸剪报上,“江成业坠楼身亡”的标题刺得眼睛生疼。
“你想知道七年前那场‘意外’的真相吗?”
金丝眼镜男转动着钢笔,“完成第一个任务,我们就给你答案。”
任务书摊在桌上:“明晚十点,潜入市立医院太平间,找到编号A-17的尸体,取出他左手无名指的戒指。”
冷汗顺着脊椎滑进牛仔裤。
太平间我再熟悉不过,父亲的遗体就是在那里告别。
记忆突然翻涌:那天凌晨,我守在冷藏柜前,听见柜门里传来微弱的敲击声。
“考虑得怎么样?”
男人的声音像蛇信子扫过脖颈。
我抬头,看见墙上的监控摄像头红灯闪烁,忽然意识到,从踏进地下室开始,我们的对话就被全程录像。
我签下自己的名字时,听见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响。
出了地下室,雨不知何时停了。
那辆黑色SUV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