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道:“这偏方哪,实则和医道修行同理。”
“你既要那女子不育,又要不伤她身子。
这要求自相矛盾,故而用药犹为不易,必须万分谨慎,才不至酿成大错。”
“我的药材,常备普通与特殊两种。
特殊的那种,用的都是世间罕有的药材,药力霸道非常。”
“我之所以问那女子是不是良家子,是要知道对方体质情况。”
“您想想,良家女子养在深闺,生活单纯,气血纯净平和。
可若出身风尘,日夜颠倒,周旋于各色男人之间,烟酒不离,则必身体亏虚,气血混乱,经络淤堵。”
“这两类女子身体状况天差地别,一旦用药有误,弄不好后者就是香消玉殒……”这一席话,直让高逸民听得脸色发白,急急打断:“不不,千万不能伤她的身体!”
“实不相瞒,那女子并非良家子,不过她与一般的窑姐儿倒是不同。
不会同时和很多男子相好。
常常一年半载,就服侍一个金主。”
我的心沉了下去。
高逸民这偏方,是要买来用在我身上的?!
人类向来看重子嗣传承。
如今虽是民国,礼教的束缚略有松动。
可女子有无子嗣,仍和她在夫家的地位休戚相关。
我想起和高逸民的初次床第之欢后,他枕在我的乌发上,眼瞳黝黑地凝视着我: “玉珊,你这般容色,若是能给我生个女儿,不知该有多美。”
他眼睛发光,满是向往之色,仿佛看到已经长成的女儿。
我假意嗔道:“那如果生了儿子怎么办?”
他一惊,坐直身子:“你……当真愿意跟我走?”
我含羞垂眼不语。
他高兴得险些跌下床,背着手在屋子里兴奋地转圈:“玉珊,若生了儿子,我便送他去留洋,学那先进的知识,将来好有一番大作为。”
“若是女儿,我们定将她宠成掌上珠,再给她寻个好人家,让她享一世富贵安宁……”过往种种,言犹在耳。
可现下这一切……是否因为……他虽爱我,可内心深处还是嫌弃我青楼出身,觉得我这样的人不配为他生儿育女?
所以才想用这阴毒的偏方,断了我生育的可能?
一念及此,立即心如刀割。
我甚至宁可相信,他可能又在别处招惹了风尘女子。
墙那边,高逸民把一只手伸到郎中面前。
手心里是一块怀表。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