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了。”
这招竟引来县一中的王老师,她举着银镯子笑出皱纹:“我班上学生说,您这儿比百货大楼还公道。”
苏瑶给她缠上配套的丝巾,突然发现对方的蓝布衫洗得发白,领口却补得整整齐齐——和前世母亲的衣服一样。
月底算总账,退货率3%,回头客却涨到40%。
老陈的信里夹着张纸条,用红笔圈着“潮州帮”三个字:“他们放话要搞你,当心那个穿西装的,他去年在汕头骗了三家作坊。”
谷雨那天,赵阳带着香港耳坠来谈代理,公文包里露出半张纸,“抵押合同”四个大字刺得苏瑶眼疼。
她指着货架顶层的三棱柱模型:“赵经理,这模型能算出每平米货架的最优承重,机械系的高材生算过,超过二十公斤就有垮塌风险。”
赵阳的手指在合同上顿住,镜头盖“咔嗒”扣上相机:“苏老板说笑了,我们谈的是双赢。”
他没看见林宇正从隔壁裁缝铺出来,袖口沾着的的确良布角,正是赵阳上周说“断货”的那款。
打烊后,苏瑶把耳坠泡进盐水,半小时后水面浮起层银粉。
她摸着盆沿的烫疤——那是父亲当年抢修锅炉时留下的,他总说:“疼的时候要盯着伤口,别让脓水闷在里面。”
铺开信纸,她给老陈添了句:“下次来带些汕头的真货,钱从我的分红里扣。”
窗外,林宇正在给门楣加装防雨檐,锯木头的声音混着裁缝铺的缝纫机响,突然让她想起广交会上看到的服装展厅——模特身上的连衣裙,领口正缺枚像样的胸针。
熄灯前,苏瑶在记账本画下新符号:左边是星星饰品店,右边是个歪歪扭扭的裙装轮廓,中间连着火柴般的箭头。
春风从门缝钻进小店,吹得退货单哗哗响,那些盖着“已处理”的红章,像落在80年代商业版图上的第一串脚印。
第五章:衣海浮沉,针锋相对1988年深秋,商业街的梧桐叶扑簌簌落在“星星缝纫铺”的玻璃上,苏瑶捏着国营服装厂的尾货布料,指尖划过领口处歪斜的粉笔线——这是前一天她蹲在服装厂后巷,看工人把瑕疵品扔进麻袋时捡的。
布料上还沾着机油味,和父亲工具箱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苏老板,您看这料子……”裁缝铺的陈秀芳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