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别演了,你不累吗?”
他端着水杯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只是脸上的笑容僵硬了几分。
“说什么傻话,快喝水。”
我没有接水杯,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那双曾经盛满星光的眼睛,如今只剩下公式化的关切,像是一份不得不完成的工作报告。
“我知道,你和她…”我没有把话说完,因为没有必要。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眼神慌乱地闪躲,嘴唇翕动了几下,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是我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如此真实的情绪,不是温柔,不是关切,而是被戳破伪装后的狼狈。
“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好了,在床头柜的抽屉里。”
我平静地陈述,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我的东西不多,你处理掉就好。”
他猛地抬头,眼底是震惊,或许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你…你都知道了?”
我轻轻“嗯”了一声,没有指责,没有质问。
事到如今,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空气凝固了,只剩下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颓然地垂下头,手中的水杯险些滑落。
“对不起。”
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没有回应。
对不起什么呢?
对不起他不爱我了,还是对不起他爱上了别人?
又或者,只是对不起,让我知道了真相。
或许,这句迟来的道歉,是他能给我的,最后的“体面”。
接下来的日子,陈默不再刻意扮演什么,屋子里的气氛反而松弛了一些。
他依旧照顾我,但我们之间,横亘着一条无形的楚河汉界。
他不再提“会好起来的”,我也不再追问他的行踪。
弥留之际,我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像一片羽毛。
胃部的疼痛似乎也远去了。
我看见陈默坐在床边,握着我的手,他的眼眶是红的,神情是真实的悲伤。
这一次,或许不是演戏。
人非草木,即便是责任和愧疚,堆积久了,也会生出几分真情吧。
我看着他,想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也好,就这样吧。
窗外,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天际,像我初见他时,他为我擦汗后,脸颊泛起的红晕。
真美啊。
我慢慢闭上了眼睛。
这一场赌局,我输了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