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云舒秦鹤山的其他类型小说《爆改邋遢搅家精,冷面糙汉红了眼沈云舒秦鹤山》,由网络作家“白音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但是这段时间,秦鹤山对她的态度确实有了些很微妙的变化。尤其是在对待原身的时候,他总是冷着一张脸,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疏离和厌恶。甚至在她刚来到这里的时候,秦鹤山对她也是不加掩饰的抗拒,仿佛她是个不该出现在他生活里的陌生人。可现在,她发现,秦鹤山已经有好几次看着她出神了。就昨天两人在镇上发生的事儿也是,明明按照秦鹤山的性格,如果真的那么厌恶自己的话,他完全可以不让她上车。更别说发现她中暑之后还给她药剂,即便这些都是出于军人对人民的责任,那他回来帮自己做会员卡又怎么说呢?上辈子沈云舒也是谈过恋爱的,知道一个男人突然对一个女人态度转变是为了什么。就好比秦鹤山,虽然他还是不怎么说话,但那种冷冰冰的气息却淡了许多,和她相处的时候,身上也没有了...
《爆改邋遢搅家精,冷面糙汉红了眼沈云舒秦鹤山》精彩片段
但是这段时间,秦鹤山对她的态度确实有了些很微妙的变化。
尤其是在对待原身的时候,他总是冷着一张脸,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疏离和厌恶。
甚至在她刚来到这里的时候,秦鹤山对她也是不加掩饰的抗拒,仿佛她是个不该出现在他生活里的陌生人。
可现在,她发现,秦鹤山已经有好几次看着她出神了。
就昨天两人在镇上发生的事儿也是,明明按照秦鹤山的性格,如果真的那么厌恶自己的话,他完全可以不让她上车。
更别说发现她中暑之后还给她药剂,即便这些都是出于军人对人民的责任,那他回来帮自己做会员卡又怎么说呢?
上辈子沈云舒也是谈过恋爱的,知道一个男人突然对一个女人态度转变是为了什么。
就好比秦鹤山,虽然他还是不怎么说话,但那种冷冰冰的气息却淡了许多,和她相处的时候,身上也没有了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沈云舒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想法。
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秦鹤山的冷漠,甚至告诉自己不要在意他的态度,反正两人迟早都会离婚。
可如今,她那想离婚的念头好像淡了好多,内心深处也觉得,就这样和秦鹤山过一辈子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至少比起她上辈子接触过的那些男人,秦鹤山要好得多。
她摇了摇头,试图把这些杂乱的思绪甩开,现在不是想这些男欢女爱的时候,还是赚钱要紧!
沈云舒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这些,她快速地解决了早饭,把碗给洗了之后来到了院子里。
和昨天一样,今天的太阳也格外的毒辣,照的人眼睛都睁不开。
她检查了一下昨天晒上的艾叶和薄荷叶,发现经过一下午的暴晒和一晚上的风干。
这两个东西已经完全干了,她得赶紧把它们研磨出来,趁着今天天气好做成艾叶膏。
这东西在夏天可是个好东西,既能驱蚊,又能止痒,昨天夜里她又被蚊子折腾的睡不着觉。
要是再多经历几天,她怕是要疯了!
想着,沈云舒走进厨房,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石臼,把晒干的艾叶和薄荷叶放进去,开始慢慢研磨。
石臼与石杵摩擦的声音在安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清晰,要做的量特别多,她一边研磨,一边想着接下来的计划。
昨天她熬夜做了几个会员牌,准备今天去找陈书华和张秀芬。
两人答应帮她介绍客户都没有食言,这两日她更是借此赚了不少,这会员说什么都得有她们两人一份。
等艾叶和薄荷叶全都研磨成粉之后,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
沈云舒站起身来,揉了揉酸涩的腰,想着自己还有这么多事要做,中午就随便应付了两口。
所幸早上秦鹤山准备的早餐比较多,她没有全部吃完,正好方便了现在。
她就着白开水吃完了一整个馒头,确定不饿了之后,又从房里把昨天买的两个大搪瓷杯和棕油拿出来。
小心的将研磨好后混合在一起的艾叶和薄荷叶倒进搪瓷杯里,又倒了半杯的棕油进去。
为了方便,沈云舒昨日下午让秦鹤山在小院里搭了一个小土灶,现在只用升起火把搪瓷杯架上去就行了。
在等待的时间,沈云舒又去拿了蜂蜡,按照自己记忆中的比例加进去,充分的搅合均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倒在了早就准备好了的小铁皮盒子里。
这种盒子是铝制的,沈云舒也不知道秦鹤山从哪里找来的,昨天回到家后就见他从床底下摸了一袋出来。
还真别说,大小刚刚好,就成年人手板心那么大。
因为不知道效果怎么样,所以沈云舒这次并没有做很多,还留了一半多的原材料。
研磨好的粉都用袋子装了起来,准备下次再用,等做出来的五盒都凝固了之后,她这才开始收拾东西。
因为一会儿还要去陈书华和张秀芬家,她特意找了个不大的布袋子,把东西都给装了进去。
接着,又从抽屉里拿出那几个会员牌,仔细检查了一遍。
牌子上面刻着一个大大的“沈”字,背面还画了一朵栩栩如生的海棠花,看起来精致又别致。
沈云舒满意地点了点头,把会员牌放进布包里,拎着艾叶膏出了门。
秦鹤山和营长军职相差不大,因此两家离得也不远,沈云舒走了不到十分钟就到了。
她站在门口,轻轻敲了敲门,没过多久,门就开了。
陈书华穿着一件淡蓝色的旗袍,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云舒啊,快进来坐。”
她热情的吧沈云舒迎进门,见她背着包来,有些好奇的询问,“云舒,你这是带了什么来?”
沈云舒笑着点了点头,跟着她进了屋。
屋里收拾得很干净,桌上还摆着一盆开得正艳的月季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花香,倒也符合陈书华的气质。
“书华姐,这是我做的艾叶膏,夏天用着特别好,不但可以驱蚊还能止痒祛肿,您试试。”
沈云舒把布包里的艾叶膏拿出来,递给陈书华,她这次带了四盒出来,陈书华和张秀芬一人两盒。
至于她自己,反正知道配方,想用了随时都可以做。
陈书华接过铁皮盒,打开盖子闻了闻,只觉得心旷神怡,她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哎呀,这味道真好闻!
云舒,你手真巧,连这个都会做!”
沈云舒笑了笑,又从布包里拿出会员牌,递给陈书华:“书华姐,这是我做的会员牌,感谢您给我介绍生意。”
“以后啊您就是我的第一位会员了,您要是带着这个牌子来找我做美甲,我可以给您打折。”
“啊?
还有这么好的事!”
惊喜一波接一波,陈书华欣喜地接过牌子,仔细看了看,眼里闪过一丝赞赏:“这牌子做得真精致!
云舒,你这手艺真是没得说。”
她真是没看走眼,外头的人都说沈云舒比不上李素梅,在她看来,李素梅才比不上沈云舒。
别的不说,就这手艺和眼界,沈云舒都能甩李素梅八条街,都是从村里走出来的,两人这么久相差这么大呢!
陈书华心里想着,面上却没有显现出来,只是看着沈云舒娇嫩的脸越看越满意。
闻言,沈云舒心里一喜,没有什么比自己做的东西,得到别人的认可更让人高兴了。
“书华姐你高兴就行,如果没有你的话,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出第一步呢!”
“你是不知道,这两天来找我做指甲的人可多了,都说是一个介绍一个的,这一切的功劳啊都要归结给你呢!”
沈云舒是真的喜欢陈书华这个人,不但气质温柔待人真诚,也没有丝毫的架子,不会让人有一种不好相处的距离感。
“你这丫头,就你这张嘴巴会说,”陈书华北沈云舒哄得喜笑颜开,娇嗔的捏了捏沈云舒的脸,“还不是你自己的手艺好,这才能留得住人嘛!”
“不然的话,就算我愿意给你推荐,那些姐妹第一次可能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不得不去捧个场,之后可就不会再去了,更别说给你推荐了。”
“你是不知道,她们可是很挑的!”
沈云舒闻言,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容:“不管怎么说还是得谢谢书华姐,您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沈云舒才起身告辞。
走出陈书华家时,她的心情格外轻松,脚步也轻快了许多,这人啊真不愧是群居动物。
和聊得来的人相处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想着,她又快步去了张秀芬家。
此时宝儿正在院子里玩泥巴。
“宝儿,你娘在不在家?”
沈云舒站在栅栏外问道。
“谁啊?”
在房间里忙活的张秀芬听到动静走了出来,见是沈云舒,脸上顿时笑开了花。
“哎呦云舒,你今日怎么有空过来,我和我娘正在包饺子,快来坐。”
昨天她家老李回来和她说想吃饺子了,这不,家里正好还有些面粉,索性就从地里拔了些萝卜来包饺子。
“那我今日有口福了。”
沈云舒笑着走了进来,和李婶子打了个招呼后,从包里拿了东西出来。
“秀芬姐,这是我自己做的艾叶膏,刚才我看见宝儿身上有蚊子咬的包,还留了印子,这艾叶膏专治这个的,你快给宝儿涂上。”
“小孩子皮肤娇嫩的,晚上睡觉前你给他手腕上涂点,也能预防蚊子,我给你带了两盒来,你们都可以用。”
“你这妮子,自己有点好东西就巴不得全分出来,这次姐就收下了,下次可不能这样了哈!”
张秀芬感动得不行,也没有和沈云舒推脱,大大方方的收下了。
毕竟人特意带着东西来她家,显然是要把东西留下来的,推来推去的一来弄得不好看,二来也容易伤了彼此间的情分。
“我就说这孩子是个实心眼,偏生的家属院里有的人就是眼盲心瞎,竟信了那李素梅的话。”
李婶子也是个心善的,拉着沈云舒坐了下来,还给她倒了杯糖水喝。
沈云舒闻言没有说话,只是笑笑,有些话从她嘴里说出来,那意思可就大不一样了。
接着,她又拿出了准备好的会员牌,把在陈书华那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等从张秀芬家里离开,回到家时,天已经有些暗了。
沈云舒刚进门,就看到秦鹤山正坐在堂屋里,手里拿着一本书,似乎在等她。
见她回来,他抬起头,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又低下头继续看书。
沈云舒心里微微一颤,那种说不清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走到秦鹤山面前,轻声说道:“我回来了。”
秦鹤山“嗯”了一声,站起身,“饭已经蒸好了,我去炒菜。”
沈云舒注意到,他的目光似乎柔和了许多。
她心里一动,忽然有种冲动,想要跟他多说几句话。
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最后,她只是轻轻说了句:“我去做饭了。”
沈云舒点点头,突然间就有点不敢抬头看他,只觉得秦鹤山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格外的炽热。
“那个,我帮你打下手吧,快一点。”
坐在这里容易胡思乱想,还不如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厨房里,沈云舒一边切菜,一边想着秦鹤山刚才的眼神。
如果说之前都是她自己的猜想的话,刚才秦鹤山的眼神就证实了她的猜想。
那种容易让人误会的感觉,让她心里忍不住泛起一丝涟漪,她摇了摇头,告诉自己不要多想,可心里却忍不住有些期待。
晚饭做好后,秦鹤山把饭菜端到桌上,沈云舒已经盛好了饭,坐在饭桌前等着他。
见沈云舒没有说话的欲望,秦鹤山也不是个话多的人,两人默默吃着饭,谁都没有说话,但气氛却比从前轻松了许多。
吃完饭,沈云舒收拾碗筷时,秦鹤山忽然开口:“你今天去书华嫂家了?”
沈云舒一愣,没想到他会主动问起这个。
她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嗯,昨天我不是和你说了吗,我去给她送了些艾叶膏,顺便谢谢她帮我推荐美甲的事。”
“应该的,”秦鹤山想了想又说道,“书华嫂人比较温和,你可以多和她接触接触。”
她心里一暖,忍不住多说了几句:“这话你上次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又没有忘记,你放心吧,谁好谁坏我还是看的出来的。”
“而且我今天不仅去了书华姐家,我还去了秀芬姐家里,她原本还要我带饺子回来,我连忙拒绝了。”
“这年头面粉可是细粮,家家户户都是有量的,自己家一年也舍不得吃上几次,我不敢在那里多待就回来了。”
秦鹤山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她脸上,“你做的很好。”
这一刻,他是真的觉得沈云舒变了,要是换在以前她才不会考虑这些。
想到这,秦鹤山心里莫名有种欣慰的感觉,只觉得沈云舒长大了。
收拾完碗筷后,沈云舒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床边,手里捏着那个会员牌,心里却想着秦鹤山。
原本她是不打算去的,但是想到小芳结婚那天肯定有好多人,到时候看到小芳的头发指不定会问,她也可以借机推销一波。
如果找她烫头发的人多的话,她就去把烫染的材料都买回来,反正现在手头上有钱!
沈云舒说着,突然想起什么,
试穿了几件都不错,沈云舒又去买了几件头饰和化妆品,原本打算直接结账的,她又看到旁边的男装店。
她是不是应该也给秦鹤山买一件礼物?
仔细想想之后,她大概也明白秦鹤山的心理了。
无非是自己答应了她的爷爷,所以即便再讨厌她,也把她养在家里,还每个月给她寄回来不少生活费。
似乎给她的定位是…米虫?
沈云舒心情有些复杂,不过不论如何,她现在还是要和他搞好关系。
思及此,她进了男装店,因为不知道秦鹤山穿衣服的尺寸,她决定买一条皮带。
挑挑拣拣半天,她看中一条被摆在显眼的地方,一看就很有质感的黑色皮带,便开口道,“老板,这个多少钱?”
那老板堆起笑,“哎呀妹子,你眼光可真好!
这是我们店最好的皮带了,从德国进口来的,皮质做工都是上上乘!
还只要四十块钱!
是不是很划算!”
“四十块钱?”
沈云舒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她刚才买的那么多衣服加起来都没有四十块钱!
“这也太贵了吧?”
买了这个,她就一夜回到解放前,又恢复一穷二白了。
沈云舒有些犹豫要放下,那老板连忙道,“不贵不贵,妹子你只买回去,保准你男人高兴,肯定说这物超所值的!
而且我家的东西你可以去问问,这周围方圆十里就没有说不好的…”店老板讲得唾沫横飞,沈云舒脑子里一会是四十块钱,一会是秦鹤山那张满是怒气的帅脸。
她终于咬咬牙开口道,“那给我包起来吧!
我买了。”
骑着车回了家,刚进门便闻到一阵香味,饭桌上已经摆好菜了。
秦鹤山穿着白色跨梁背心从厨房走出来,明明是最普通不过的装扮,看着却像是男模走秀似的。
沈云舒目光落到他精壮的腱子肉上片刻,又连忙心虚的挪开了眼,“你做好饭了?
我下午去买东西了,还给你带了礼物呢!”
闻言,秦鹤山微怔,“给我?”
从前沈云舒从来都不会给他做这些。
虽然嘴上说着喜欢他,实际上也只是想给自己找一张长期饭票罢了,从来都不会给他做什么事情。
他看着沈云舒兴冲冲的将手中的许多袋子放到沙发上,又拿过来一个包得最精致的,眼睛很亮地开口道,“快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秦鹤山神色复杂,依言将包装打开,看到了里面的皮带。
的确不是随手在路边买来敷衍他的那种,而是切切实实为他仔细挑选的。
“怎么样?
看着质量是不是很好,店老板说这可是从德国进口的,我一看就很衬你。”
秦鹤山点了点头,看向她的眼睛中染上几分别样的神色,“我很喜欢,多谢。”
他这样一说,沈云舒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管是原主记忆里,还是她穿过来以后,秦鹤山对她从来都没有什么好脸色。
现在突然语气和缓起来,她反而有些不适应了起来。
当下脑子一抽,她开口道,“喜欢就好,那你要不要现在试试?”
她刚说完就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脸当即红到了耳根,张口想描补些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了。
正纠结的时候,秦鹤山抬头看了她一眼,竟真的干脆利落的将原本牛仔裤上的皮带解了下来,把她买的系上。
沈云舒看着他的手动作,目光又不自觉的到处游离,只觉得自己的脸越来越红,似乎整个人都要烧了起来。
也不能怪她,她上辈子忙着搞事业,一直到出事都没谈过对象,做美业平常接触到的男人很少,更别提是秦鹤山这样的大帅哥。
她只觉得自己温度越来越高,突然感到鼻子传来一阵微热感,旋即是秦鹤山诧异的声音,“沈云舒,你流鼻血了?”
沈云舒眼睛猛的瞪大,“啊”了一声,忙要去找纸。
面前的秦鹤山已经先一步拿了递给她,唇角也勾了起来,让他那张原本硬朗冷淡的脸添上了几分柔和。
沈云舒一边在心里狠狠唾弃自己怎么变得这么花痴,一边急急忙忙的拿着纸堵着鼻子,折腾了好一会才把血止住,以塞两团卫生纸在鼻子里的造型坐在了饭桌前。
秦鹤山倒是老神在在,依旧慢条斯理的吃着饭,一举一动尽显优雅,仿佛根本没注意到她可笑的造型。
沈云舒把自己的出丑怪到他身上,面上也不敢说什么,只能化悲愤为食欲,狠狠往自己嘴里扒饭。
殊不知,秦鹤山一直在不动声色的审视她。
这次回来原本是很不情愿的,可没想到,沈云舒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看着对方白皙小巧的脸一鼓一鼓的样子,秦鹤山竟然觉得,她好像还有点可爱?
甚至再想到她作为自己的妻子要和自己过一辈子的事情,似乎也没有以前那么难以接受了。
吃了饭,沈云舒很自觉的去洗了碗,又拿着自己新买的睡衣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出来的时候感觉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
她原本正打算直接往自己的房间去,没想到秦鹤山又叫住了她。
“怎么了?”
沈云舒走近,便看到秦鹤山将手边的一个茶杯往前推了推,“菊花茶。”
她还有些懵,对方却言简意赅的继续道,“降火。”
她一下子想到刚才的事情,顿时囧了起来,“哦”了一声,拿起拿茶杯喝了两口,也遮住她有些泛红的脸。
秦鹤山倒是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只是从身上拿出一沓钱,放到她手上。
“这是我前段时间得的一些奖金和你下个月的生活费,你收好。”
说着,他又顿了顿,“要是还不够的话,等我去部队以后就写信给我。”
沈云舒看了眼那钱,粗略估计足足有三百多块,她一下瞪大了眼睛,“怎么这么多?”
秦鹤山看了她一眼,神色也有些不自然,但是语气仍有些凶,“我不多给点,你又要给我惹事。”
沈云舒撅了撅嘴,没有反驳。
骂就骂吧,要是一直给她钱,她倒不介意被多骂两句。
这样一想,沈云舒又有些美滋滋的。
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秦鹤山又在她因为喝了水而红润的嘴唇上停留了一瞬,挪开目光,“行了,你回去休息吧,睡前记得把药油涂了。”
沈云舒依言喝完菊花茶回房,当晚便做了在这个年代依靠她的技术开了十几家连锁的美甲店的美梦。
可这美梦还没做完,第二天一早就被人吵醒了。
原本秦鹤山就算回大院里,每天早上也会出去晨练,她也能舒舒服服的睡懒觉的,谁知道外面一直传来吵嚷的声音。
沈云舒烦躁地坐了起来,一把推开门,便看到红着眼睛的李素梅站在门口,旁边又跟之前一样围了一圈人。
她原本就有起床气,再看到是自己讨厌的人便更不爽了,当即翻了个白眼道,“你一大早哭哭啼啼地来我这里干什么?
你不嫌晦气我还嫌晦气呢!”
李素梅没说话,只是含着眼泪看了一眼旁边的男人。
沈云舒这才注意到,旁边还站了一个穿着一身军装的男人,相貌看着也还算周正,只是眉眼处有和李素梅有几分相似,一下子就也让她觉得面目可憎了起来。
这人是李素梅的哥哥李平志,之前也挺讨厌原主的,而且还很宠他的那个妹妹。
果然,他看着沈云舒的神色中满是愤怒,“你嘴巴放干净点!
我问你,你昨天是不是故意赢了素梅的钱?”
沈云舒当即乐了,“怎么,就因为我赢了她的钱,你们就要一大早这样来讨伐我?
既然这样输不起那还打什么牌啊?
真是搞笑!”
虽然沈云舒之前的长相也是那种偏甜美的,但是凡是跟她起过冲突的人都知道,她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好惹的。
这李素梅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沈云舒自然“火力全开”。
她这样一说,李平志也有些拉不下面子,但仍然振振有词道,“牌桌上输赢的规矩我知道,但是沈云舒你也别太过分了!
大家都是一个院里的,你之前就经常到我家来蹭饭,昨天还偷了素梅的燕窝,素梅心好,又念着鹤山的关系没跟你计较,可你怎么能这么不知悔改?
一下子拿了素梅和王杏一百多块钱,你好意思吗?”
旁边看热闹的人闻言,也纷纷指责起她来,仿佛她真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一般。
沈云舒深呼吸一口气,强忍着扇对方巴掌的冲动,开口道,“你也少血口喷人,我是赢她们的钱,不是拿!”
“而且那燕窝的事情到现在都还没有个定论呢,要我说,就是李素梅她自己偷偷把燕窝吃了还出来赖别人!”
“沈云舒,你别太过分了!”
“我哪里过分了?
而且昨天的牌局可不是我组的,而是你自己叫我去的,怎么,你本来想赢我钱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就要耍赖了?
还拉着你哥来替你撑腰,你是没有嘴吗?”
知道李素梅想躲在她哥背后,沈云舒便故意直接拉着她讲,眼见得李素梅越来越急却偏偏说不过她的样子,沈云舒嗤了一声,正要直接将她们骂走,余光却突然看到秦鹤山,正皱着眉头往她们这边走来。
李素梅明显也看到了,眼泪刷的一下出来了,一看就是准备开始卖惨。
沈云舒在心里唾弃她,也一下子捂着心口往地上倒,准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可没等她躺地上耍赖,便感觉自己被一双有力的胳膊稳稳地托住了,耳边也传来些带着愠怒的声音。
“这是怎么了?”
“秦大哥你怎么来了?”
看到来人,李素梅心中一紧,试探性的开口。
她就是算着这个时间点秦鹤山不在家,这才带着人来的,为的就是把昨天被沈云舒赢走的一百块钱给要回来。
没想到秦鹤山竟然会回来!
秦鹤山松开抱着沈云舒的手,视线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最终一言不发的看着沈云舒,像是在等她解释。
“刚才我还在房间里睡觉,听到外面的动静就出来了,李素梅带着大伙儿来说要找我讨公道。”
沈云舒故作委屈的开口。
她原本想着对方带了这么多人来,原身在家属院中的形象又属实不讨喜,自己就算再有本事也寡不敌众,不如假装摔倒暂避风头。
此刻看到了秦鹤山,原本的想法顿时荡然无存,燕窝的事本就是她被逼无奈才屈服的,心里面还憋着一股气呢。
既然李素梅这本不识相,要上赶着来找她的不痛快,那她何不借着这次的机会,把燕窝的事情也给查清楚。
也好给原身正名,免得以后自己走出这道门去,还要带着‘偷窃’的名头被人指指点点的!
“讨公道?”
秦鹤山眉头微皱,下意识便认为又是沈云舒作妖欺负了李素梅,这才被人找上门来,训斥的话刚要说出口,就听见沈云舒再次开口解释。
“是啊,昨天王杏来找我打麻将,我想着在家也无事可做就去了,谁知道昨天手气那么好,不小心就赢了素梅妹妹的钱,她心里不痛快呢,这不带着她哥一早就来找我,叫我还钱。”
“可是这话多少是有点站不住脚的,牌桌是她李素梅组的,麻将也是她们准备的,我过去的时候什么都准备好了,根本就没有做手脚的机会。”
“再说了,我以往输的钱你也是知道的,哪次不是一两百的输出去,你可曾见过我输了钱回来又哭又闹的不说,还找人打上门去问李素梅要钱的?
她这么做,不就是仗着我身后没人?”
沈云舒说着空了眼眶,想到原身遭遇的一切心里莫名觉得委屈,她知道这是原身的情绪,同时也觉得一阵火起。
不但气原身自己识人不清,被李素梅构陷了那么多次还不长记性,更气秦鹤山,作为原身的丈夫,不说他要多爱护体谅原身,竟然连最基本的信任都不曾给予一二。
其他事暂且不论,就这次燕窝的事,都不等她解释两句,就认定了是她做的事儿,逼着她给李素梅道歉。
“沈云舒,因着你是秦副营长的媳妇儿,我妹妹这才对你百般忍让,你如此不识好歹就算了,居然还倒打一耙诬陷她!”
“今日这件事若不查个水落石出,我就去找司令主持公道!”
李志平义愤填膺的指着沈云舒训斥,他之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个女人居然这般无耻。
得亏他今日回来了,不然还不知道他妹妹平素里在家属院过的是什么日子!
“李志平,我看你是训练的把脑子都丢了。”
秦鹤山将沈云舒挡在身后,冷着脸瞪着李志平,“刚才的话你也听清楚了,麻将是李素梅同志要打的,局也是她组的,输了便是输了,若是因为输了钱就这般做派,那才真叫人看不起。”
“既然如此,昨日云舒赢了你多少钱,今日我便让她还你,日后我们两家就不必来往了。”
说着,秦鹤山转身俯视着沈云舒,示意她去拿钱。
沈云舒撇撇嘴,有些不情愿地从口袋里拿出七十二块钱来,这是她凭本事赢来的,到底是比不上李素梅的厚脸皮。
见她一副肉疼的样子,秦鹤山只觉得有些好笑,心里的不耐也少了几分,同时觉得有些愧对沈云舒。
刚才进来的时候,他确实下意识的误解了她,甚至还觉得沈云舒昨晚做出的改变,不过是想要抓牢他而换的手段。
现在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这才明白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他深吸了一口气,暗暗想着,以后得试着给沈云舒一点信任!
“秦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李素梅没想到事情的发展超出了自己的设想范围,她不甘地捏紧了衣摆连连朝沈云舒道歉。
“云舒对不起,这件事是我的错,我不该来问你要钱的,我也只是一时气糊涂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李志平也没有想到,自己和秦鹤山的交情,就算说是出生入死的兄弟都不为过,他竟然会为了沈云舒这样的女人,要和自己断交!
但他也明白,秦鹤山不管怎么说职位在自己之上,他想要往上走,自然不能将秦鹤山彻底得罪死了。
所以,面对李素梅红着眼眶道歉时,他只能捏紧了拳头,强迫自己冷静。
反正秦鹤山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在沈云舒身边,之后再找机会教训这个女人也是可以的。
“你气糊涂了?
今天气糊涂你就能带着人趁我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打上门来,那下次气糊涂岂不是可以杀人放火了?”
沈云舒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听见周围人的议论心里面越发的觉得憋屈。
凭什么她李素梅想怎样便怎样,就凭她脸大吗!
“沈云舒,你不要欺人太甚!”
李志平再也压不住怒气,朝着沈云舒怒吼,“若不是你偷了素梅买给我妈的燕窝,她又怎么会对你记恨不已?”
“好好好,感情是因为这件事,既然你们一直揪着这件事不放,今天正好大伙儿都在,那我们就好好查查,这燕窝到底进谁的肚子里了!”
沈云舒怒极反笑,撩起自己的睡衣袖子,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男人,对上泫然欲泣的李素梅似笑非笑的说道。
“李素梅,昨天夜里你干什么去了?”
夜里?
像是想到了什么,李素梅哭泣的动作一顿,脸色也变得苍白了几分,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躲在李志平身后。
“夜里,夜里我自然在家睡觉......你在撒谎!”
沈云舒扬声说道,从人群里拉出一个小男孩,柔声问道,“宝儿,将你昨晚看到的都说给在场的叔叔阿姨听。”
又过了好几天,夏天真正的来了。
不过是四五点的光景,外头的天就大亮了起来,沈云舒躺在床上,双眼无神的看着窗外。
在这个啥都没有的时代,她竟然养成了早睡早起的好习惯。
要知道,上一世,她可是个勤勤恳恳的马喽,每天不熬夜到凌晨一两点根本睡不着,第二天更是直接睡到大中午再起来。
现在呢,外头的冲锋号刚响,她就清醒了,有的时候甚至都不用冲锋号,果然,人是个适应性极强的动物。
沈云舒叹了口气,利落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吃完早饭后戴着一顶小草帽来到了院子里。
昨天秦鹤山回来的时候,给她带了一把菜种回来,看着有五六个品种,她准备今日给种了。
想着,沈云舒抄起锄头,雄赳赳气昂昂地来到了院子里,她前两天就规划好了。
自家的院子不算大,却也不小,连着篱笆那里开垦一块出来,一直延伸到厨房外头,另一边就不种菜,作为日常活动区。
沈云舒干劲十足地挥舞着锄头,过了大约一个小时的样子,她擦了一把淌进眼睛里的汗水。
手里攥着一把菜种,望着面前翻得乱七八糟的土垄发愁。
因为没有人指导,这地翻得深浅不一,有些地方土块太大,有些地方又太浅,她就算没种过菜也知道,这地怎么看都不像是能种出菜的样子。
“这可怎么办啊,该不会今天一天过去了,这菜种都下不了地吧!”
她沈云舒叹了口气,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站起身来,自己这样盲目的闭门造车肯定是不行的,得找个人来指导一下。
不过这家属院里的人和她关系大多不太好,陈书华这两天又回娘家去了,她该去找谁呢?
她眯起眼睛扫试了一圈,最终望向隔壁刘翠娟家的院子,她家的菜也不知道咋种的,看起来就是要比其他家种的都健壮很多。
甚至这些菜种子,还都是秦鹤山去刘翠娟家拿的,因为她男人是秦鹤山手底下的连长,两人关系还算不错。
想起秦鹤山,沈云舒的耳根微微发烫。
那个男人总是这样,明明对她好,却总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昨夜送菜种来,甚至连她的房门都没进,就在门口和她说了一声,把种子放在檐下就走了。
沈云舒在另一边坐了下来,把带来的工具都规整的摆在桌面上。
刚收拾好,就见陈书华端着杯热水出来。
“我还以为你今天没空过来,正准备下午去找你呢,你来了就省得我过去了。”
将水放在沈云舒面前,陈书华也坐了下来轻声说道。
“李素梅向来是个心思重的,早些时候见你喜欢和她一道,我便当你俩是愿打愿挨,有些话这才没和你说。”
“今天的事我已经听人说了,云舒,这件事你处理的很好,不是咱做的事儿,可不能让人冤枉了,免得让那些人以为你好欺负!”
沈云舒刚来的时候,自家男人就和她说过,让她私底下帮着照看一二。
毕竟秦鹤山是他的得力助手,不管从哪个方面看,他还是很看重秦鹤山的。
再加上两人私交甚好,以前老张还和她念叨过秦鹤山的个人问题,冷不丁的见到秦鹤山媳妇儿,还替他高兴了好久。
只是......想到这两年沈云舒做下的那些糊涂事儿,陈书华心里暗自摇头没说什么。
毕竟旁观者清,她如何看不出来李素梅的别有用心。
“张太太放心,以前是我脑子不好使,这才被李素梅牵着鼻子走。”
“现在我知道了谁是真心待我好,谁是一心算计我的,我自然不会再稀里糊涂的过下去。”
沈云舒看着陈书华连连保证,比起李素梅那个表里不一的,陈书华倒算得上是唯一一个对原身有善意的。
“你能想明白就好,秦鹤山同志是个顶顶好的,不论是责任心还是能力都很出色,你要好好把握。”
“日子终归是你俩过出来的,可千万不要把机会白白丢给了别人。”
见沈云舒当真有悔改的意思,陈书华又忍不住的劝了两句。
从秦鹤山和沈云舒的相处中她是看得出来的,秦鹤山虽然表面上嫌弃的要死,见到沈云舒周身的气息冷的可以冻死人。
但是每次不管沈云舒犯了什么错,秦鹤山都任劳任怨的给她处理,帮她给人赔不是,从来没在外说过她一句不好。
一个男人能做到这份上显然不易,沈云舒若是真的听信了李素梅的话,把这么好的一段婚姻给作没了,到时候苦的还是她自己。
“您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我保证,日后我一定改!”
“上次说好给您做美甲的,今日我可把东西都带来了,保准给您做一个满意的!”
沈云舒笑着连连保证,心里却止不住地嘀咕。
昨日夜里秦鹤山还和她说了离婚的事呢,谁知道他俩日后还能不能过得下去。
见沈云舒没有聊这方面的欲望,陈书华笑笑收了话题。
“你家秦副营长和我家老张关系好,你也就不用同我客气了,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我比你大两岁,你可以喊我姐。”
“别太太长,太太短的,这个词儿可不是好的,免得让人抓住把柄。”
被陈书华点出来,沈云舒这才猛地想起,这年头好像确实不能有‘老爷’‘太太’这样的称呼。
不然容易被当成官僚资本主义抓起来!
按照原身在家属院的名声,若是被有心人听见了,少不得得举报一手。
到时候别说是她,就连秦鹤山都要被牵连。
明白这里头的关窍,沈云舒娇笑的拍了拍自己的嘴,连连朝陈书华道歉。
“瞧我这张嘴,说话也没个把门的真是该打,还好今日书华姐提醒我了,不然日后少不得吃苦头。”
瞧见沈云舒娇气卖乖的模样,陈书华笑着摇头。
不得不说,眼下的沈云舒变化不是一般的大,不但人收拾的干净爽利,就这性子也讨喜了不少。
“好了不说这个了,你今日准备给我做个什么样式的?”
陈书华看着桌上做美甲的工具,有些好奇的询问。
看起来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先保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沈云舒眨眨眼,拿起一旁的卸甲油准备给陈书华卸甲。
现在这个年代能做的款式少,更别说后世的延长甲了,所以卸甲也变得简单了不少。
根本就用不到打磨枪,只要用卸甲油擦擦,就能把甲面上的指甲油卸的干干净净。
早在来的路上,沈云舒就想好了要给陈书华做什么款式的。
上次见到陈书华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和旁人纯色的美甲不同。
陈书华的美甲上还有几朵小花,显然她是比较喜欢手绘款的。
这样的话她发展的空间可就大了。
卸甲完成,沈云舒又按照步骤,一步步给陈书华剪死皮,打磨甲面。
“你这手法熟练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做过学徒呢!”
陈书华打趣道。
要说一开始,她还真的不太相信沈云舒会做指甲。
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本想着她要是做的不好的话,自己之后再去店里重做一个。
又或者沈云舒就是小孩子心思,过两天自己就忘了。
没想到,看这架势应当是自己小瞧人了!
沈云舒笑笑没有说话,手下的动作更加麻利了起来。
当初她在美甲店做学徒就学了半年,后面成为美甲师之后,又喜欢自己设计款式。
一来二去的,等她真的开起美甲店后,会的款式没有上千也有八百。
况且眼下这些不过是做美甲的基本功。
她在这行业做了六年了,总不至于连基本功都还不熟练。
处理完了甲面,沈云舒这才开始给指甲上色。
她在陈书华的食指和中指上各涂了款不一样的颜色,“书华姐,你看看这两个颜色你更喜欢哪一款?”
陈书华看着两个不太能分清的颜色,纠结了一下,选择了淡一点的那个。
“我之前在店里染指甲,那些店员都是做完了才叫我看,你怎的还没做就叫我选颜色了?”
“书华姐,我这是帮你做美甲,要做的肯定是要你喜欢的,让你选颜色也是这个道理啦!”
嘴上回着话,沈云舒手上动作也没停。
涂完了底胶后拿出了紫光灯,挨个照了过去。
现在染指甲的人少,设备自然也就少,不像后世光是紫光灯就有不同的款式。
她在百货商店逛了一圈,看来看去也就只有这种小的适合做美甲用。
因为是手绘款,美甲做的并不算快。
好在陈书华也是个有耐心的,静静地等着沈云舒给她做完。
“哇云舒!
你这手艺真的可以自己开店了,到时候一定爆满!”
陈书华看着十根手指上不同的图案,高兴不已。
底色是肉粉色,每个指甲上都画了不同形状的小猫。
有的是猫脑袋,有的是身子,还有的则是猫尾巴。
妙就妙在,几个手指头连在一起,就是一只完整的正在睡觉的小猫。
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美甲款式的陈书华,一眼就爱上了。
她满脸欣喜地拉着沈云舒的手,“云舒,之前怎么没有发现你画画功底这么强?”
“你之前是不是学过画画啊,这小猫都画得惟妙惟肖的!”
不但如此,也不知道沈云舒是怎么做的。
这指甲染完,竟然比店里染得还要透亮,阳光一照,亮亮的,好看极了!
“我之前跟着爹娘进城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城里的姑娘有的染了指甲,这才动了心思。”
“不过我们村里的姑娘,就算是染指甲,也是用那些花瓣染得,颜色一点都不好看,我就自己在房间里琢磨,没想到还真让我练出来了。”
“书华姐你喜欢就好,以后啊,你的美甲我帮你包了,保管做的你满意!”
沈云舒一边收拾工具一边说道,脸上的笑容也没有落下。
照陈书华这么高兴的样子看来,这次美甲做的她是十分满意的,那定然会帮她宣传。
她做的时候也是动了点小心思的,这才愿意花多点时间,做了款有点难度的。
毕竟这个时代款式单一,妇人们都没有见过这样新颖的美甲,必定都会想着来做。
到时候,她何愁没有资源。
“好好好,你放心,按照之前说的,我明儿个就去找我的那些小姐妹,帮你好好的宣传一下。”
也许是美甲做的满意,陈书华现在看着沈云舒,当真是哪哪都满意极了。
她看了眼腕表,发现时间也不早了,从屋里提了一个竹篮出来,里面是一些蔬菜。
“云舒,这些都是老张自己在家种的,是书华姐的一点心意,不值什么钱,你带回去吃。”
她上次去沈云舒家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他们家院里的地还是一片荒地,根本没有开垦,想来也是没有种东西的。
怪不得秦鹤山基本都在部队的食堂吃饭。
“行,既然是姐的一番心意那我就收下了,篮子晚些时候还来。”
沈云舒见状也没有推辞,拎着两个篮子回了家。
中午秦鹤山不在家,她一个人也不想烧饭,所幸家里还有点面条,给自己煮了碗面吃。
端着面碗坐在自家院子里,沈云舒这才意识到自家院子属实有些荒凉。
想到原身那好吃懒做的性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明明是从乡下来的泥腿子,家里人都是靠种田吃饭,偏偏原身竟然四肢不勤、五谷不分!
别说是忙田里的农活,就是连家里的自留地里中了什么菜都不知道,也是难为她来家属院这么久还没有饿死了。
吃着面,沈云舒在心里盘算着。
秦鹤山每个月给她四十块钱,虽然说够她吃饭了,但是想要做点其他的是完全不可能的。
更别说,她在二十一世纪就是个自力更生的女强人,没有换了个环境就靠男人的道理。
还是得自己会赚钱才有安全感。
如此,前期的花销就得能省就省了,那么自家院子里这块地,就必须得利用起来。
明天,她就去镇上买菜种回来种!
吃完饭,沈云舒把碗洗了,刚准备睡个午觉外头就传来了王杏的声音,“今天打麻将吗,云舒?”
又打麻将?
这两人还没有学乖呢?
“你和李素梅都是输不起的,我怕我今天如果又赢钱了,你明天也得带人打到我家来叫我还钱!”
沈云舒毫不客气的回怼,这些人还真当她蠢呢!
闻言,王杏恨得咬紧了后槽牙。
她之前怎么没有发现,沈云舒竟然变聪明了,说话都这么挤兑人了!
不过依她看,昨天沈云舒能赢钱完全就是运气好,不然的话打了这么久的麻将了,怎么就昨天赢了钱?
她要是真的有点本事的话,也不至于之前输那么多。
看她今天不把沈云舒的钱全都赢回来!
王杏强撑着笑意,“怎么会呢云舒,那是李素梅没品输不起,我断然不是那样的人,今天你若是能赢我的钱,那也是你的本事,我不会要你还的。”
“真是你说的啊,正巧书华姐来了,她可是听到了的。”
沈云舒看着走来的陈书华,朝王杏说道。
既然这人这么想给自己送钱,那就没有不赚的道理。
王杏顺着沈云舒的视线看去,这才发现陈书华就站在自己身后,她有些狐疑的打量着沈云舒,这两人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是是是,我真真是来得巧,就当帮你做这个证人了。”
陈书华无奈的笑道。
最终,在王杏不忿的陪同下,沈云舒和陈书华有说有笑的来到了王杏家。
发现还有一个人在这儿等她们。
“今天李素梅没空打,我就把李婶子的媳妇儿给叫来凑个桌。”
说着,三人落座。
洗牌的时候,张秀芬眼尖的看到了陈书华的指甲,从来没见过这么精美的指甲,她一眼就心动了。
“书华,你今天这指甲染得好看,是你常去的那家店染得吗?”
王杏闻言,视线也落在了陈书华指甲上。
刚才她还真没注意到这个,现在一看,也忍不住心动了。
这么好看的指甲,她要是也染了出去,身边的小姐妹指定要围着她吹捧。
想到这,她也悄悄地竖起耳朵。
陈书华笑笑,看着同样笑着没有说话的沈云舒,“当然不是,那店里可做不出这么精美的指甲,我这指甲啊,是上午的时候云舒去我家给我做的,是不是很好看?”
“云舒给你做的?”
张秀芬惊呼,诧异的看向沈云舒。
“我也没有想到云舒有这门手艺,也难为她年纪这么轻就这么能沉住气,你要是喜欢啊,可以让她给你也做个。”
“秦大哥?!”
两人正吃着,旁边突然传来了一道突兀的女声。
听到熟悉的声音,沈云舒头都不用抬就知道是谁,她有些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继续吃着饭,全然一副不打算搭理的样子。
秦鹤山眉头微皱,扭头望去,见李素梅拉着王杏欣喜地走了过来。
“秦大哥,我在路对面看到一个男的背影很像你,就过来看看,没想到真的是你啊!”
“今天在家属院外头等车的时候,我见云舒没坐上车还执意要来镇上,还以为她是约了朋友在这儿吃饭呢。”
闻言,沈云舒心里止不住地觉得好笑。
瞧瞧这话说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在这儿私会情郎呢!
难怪之前原身和秦鹤山的感情越来越差,量谁也受不住身边有个人时时嚼舌根啊。
李素梅说着,看向一旁淡定自若吃着饭,全然没有给自己一个眼神的沈云舒,心里越发的不满了起来。
两个人吃三个菜,还吃的这么好,肯定是沈云舒这个泥腿子非要吃的,真是的,国营饭店的菜多贵啊,一点都不知道给秦大哥省钱!
像是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沈云舒在李素梅的注视下,十分自然的又夹起了一块红烧肉,二话不说就塞进自己嘴里。
秦鹤山也不是个头脑拎不清的,有了前两天发生的那件事,他就算是再迟钝也意识到了李素梅的别有用心。
听见她挑拨离间的话也没有放在心上,而是神情冷峻的看向二人,“我每个月都会给她钱,她约朋友来这儿吃饭也是正常的,你俩还有事吗?”
话一出口,在场的三人都愣在原地。
沈云舒没有想到,秦鹤山竟然会在李素梅面前维护自己,为自己说话。
她原先还以为,李素梅仗着自己哥哥的名头,在家属院里到处宣扬自己和秦鹤山非同一般的关系,是因为秦鹤山喜欢她,从而默许的。
甚至都做好了两人离婚后,秦鹤山会接受李素梅的准备。
结果......秦鹤山今天怎么跟中邪了一样的?
想到这,沈云舒不自觉的抖了抖,只觉得还是之前对她冷脸相待的秦鹤山要好些。
至于李素梅,则是满脸难以置信。
明明之前秦大哥厌恶极了沈云舒,为了躲她,甚至连家属院都不怎么回,只有在沈云舒闯祸了之后才会回来给她收拾烂摊子。
今天竟然会帮着沈云舒说话,而且,为什么语气还这么严厉?
他是看出了自己的心思,在警告她吗?
李素梅心里百转千回,一阵羞人的恼意顷刻间席卷全身,她强忍着泪水,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来。
“是我说错话了,我给云舒赔不是,不过既然我们遇到了,不知秦大哥是否介意我和王杏跟你们拼个桌?”
王杏看着故作坚强的李素梅,心里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人家秦鹤山摆明了都不想搭理你,还上赶着贴笑脸。
当初自己怎么就这么眼瞎,选了这么一个猪队友。
“那边不是还有位子吗?
干嘛非要和我们挤?”
沈云舒害怕秦鹤山会看在李志平的面子上,一时心软答应了李素梅,立马赶在他开口前拒绝。
就李素梅这茶言茶语的小百花,她看见了就倒胃口,她可不想刚吃下去的饭,还没出饭店就全给吐了出来。
哪知,即便自己说的这么明白了,李素梅全然没有要走的意思,依旧泫然欲泣的看着秦鹤山。
周围不少人察觉出了这里气氛不对,频频往这边望,更有甚者,像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一般,直勾勾的盯着这里,嘴里还在和旁边人说着什么。
得了,现在是彻底没有了吃饭的欲望了。
沈云舒叹了口气,有些厌烦的放下了筷子,靠在椅子上双手环胸的看着秦鹤山。
人是冲他来的,自然得由他出面解决,是赶走还是留下来拼桌,总得说句话不是,免得其他人还以为这儿干啥了。
秦鹤山见状,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挺直腰身,严肃的看着李素梅,“抱歉李素梅同志,我们这座位小,不好和你们拼桌。”
沈云舒说得对,旁边就有空位子,她们要在这儿吃饭完全没必要和他们拼桌。
“秦大哥......”李素梅没想到秦鹤山真的会拒绝自己,脸上的强颜欢笑再也支撑不住,她哽咽着开口,却被身旁的王杏一把拽住,拉出了国营饭店。
没了秦鹤山在身边看着,情绪崩溃的李素梅再也忍不住,竟当街蹲下双手抱膝哭了起来。
王杏一个人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见路过的人都有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她,顿时觉得尴尬到爆。
要不是李素梅出事回去了不好交代,她恨不得现在就将李素梅丢在这儿,一个人离开!
看着蹲在外头哭的李素梅,沈云舒忍不住啧啧称奇,她还以为李素梅会仗着自己的厚脸皮,强行坐在和他们拼桌呢。
当真是没想到啊......她视线又落在了对面安静的吃着饭的男人身上,见他一点都没有被李素梅影响的样子,又忍不住嘴欠。
“人就蹲在门口哭呢,你不出去看看吗?”
到底是自己战友的亲妹妹呢,又认识这么多年了,难道就不会有一丝丝的恻隐之心吗?
“沈云舒,”秦鹤山抬眼看她,郑重其事的解释道,“我和李素梅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往日里他对李素梅也没有多照顾,顶多是因为李志平的关系,见到她不会太冷着脸罢了。
但是,他现在既然想明白了,自己打算和沈云舒好好地过下去,那不管之前怎样,现在在外还是要维护她的面子的。
退一万步来讲,即便自己和李素梅真的有交情,那也不会越过沈云舒去,毕竟一个是自己的媳妇儿,一个只是战友的妹妹。
更别说,他前两天就意识到,自己对李素梅的了解并不多,她也并不是自己以为的那种温柔容易被欺负的人。
甚至还有心思算计别人,这样的人,如果不是看在李志平的面子上,他早就上报师长了。
两人吃完饭后,就去了搭客车的地方等着。
沈云舒想到自己早上的时候,闻到的客车上的味道,只觉得心累。
恨不得想,要是自家也有辆小轿车就好了。
但眼下这情况,她知道自己只能想想。
暂且不论小轿车有多贵,现在这时代,车子都是身份的象征。
并不是寻常人能随便买的了的。
“你怎么了?”
见沈云舒这幅焉了吧唧的样子,秦鹤山以为她是又不舒服了。
刚才就不该听她的,就该去卫生院看看!
“没什么,”沈云舒摇头,“我只是不想坐客车而已。”
天知道,对于一个晕车严重的人来说,坐味道难闻的客车简直可以要了她的命!
秦鹤山一脸怪异的看着沈云舒,他记得,沈云舒刚来的时候可是对客车新奇的呢。
恨不得每天都坐一遍。
还是后来天冷了,早上实在爬不起来,这才放弃了。
“家里不是有自行车吗,你下次不想坐客车的话,可以骑自行车来。”
秦鹤山说道,他是真不知道沈云舒在犟什么,那自行车本来就是两人结婚的时候买给她的。
而且沈云舒也会骑,像今天这么热的天,就算没有坐上客车,也完全不至于走路来镇上,最后还中暑了。
沈云舒撇撇嘴,“这不是上次骑车出去的时候,不小心割破了轮胎么,我又不知道家属院里谁会修,就一直搁置了。”
她本来想着回家和秦鹤山说的,让他帮自己把自行车修好,现在说到这了,早点说晚点说也没什么区别。
听到这话,秦鹤山也是无奈了,他是真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种曲折。
刚想询问沈云舒为什么不早点和自己说,突然就想到了两人之前的相处方式。
哪有这么心平气和的说过话,那段时间,他连家都不想回,看到了沈云舒也是绕道走。
这么想来,沈云舒没有主动和他说好像也在情理之中?
秦鹤山余光瞥了眼已经毫无形象蹲着的沈云舒,嘴角微微抽搐,忍不住说道,“站起来沈云舒!”
“干嘛?”
沈云舒不理解的转身抬头看他,逛了一上午早就累了,反正现在也是在等车,她蹲一下怎么了,又不是直接坐地上。
“这街上有谁和你一样蹲着的?”
女孩子家家的,怎么一点形象都不要?
“别人是别人,我是我,我累了没力气站着了。”
沈云舒撇嘴,无所谓的反驳。
她最讨厌听这种话了,好像别人怎么做她就必须要怎么做一样,就不能有点自己的主见了?
秦鹤山见她不耐烦地微嘟着嘴,只觉得没眼看,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简直和之前的沈云舒没有区别!
沉默间,客车“轰轰轰”的停在两人面前。
好在现在坐车的人并不多,两人顺利的上了车。
沈云舒眼疾手快的抢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虽然车上的味道难闻,但是坐在窗边吹吹风总会好很多。
提着东西在后头上来的秦鹤山见状坐到了她旁边,见她整个人恹恹的趴在窗口,最终没说什么。
车子缓缓地启动,在这种闷热又狭小的空间里,沈云舒多了一分凉爽与惬意。
听着发动机的声音,竟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后来像是睡得不舒服,半梦半醒间揉了揉被自己压酸的胳膊,坐正了身体,下一秒,小鸡啄米的头就安稳地靠在了秦鹤山肩膀上。
感受到右肩突然传来的重量,秦鹤山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调整了一下坐姿,尽量让沈云舒靠的更舒服一点。
他侧过头,低垂着眼眸看着沈云舒的睡颜,不得不说,沈云舒的长相确实算得上漂亮。
甚至不像是村里能养出来的女娃,之前自己因为讨厌她,抗拒她的接触,倒也没有认真的看过她。
秦鹤山想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香味萦绕在他鼻尖,细细一闻,发现是沈云舒身上传来的。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秦鹤山瞬间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身体也下意识的坐直了。
突如其来的大动作惊醒了睡梦中的沈云舒,她睡眼惺忪的抬起头,一脸懵的看着秦鹤山。
见他耳根微红,神情也不自然,更加疑惑了。
“发生什么了?
你的耳根怎么红了?”
还没睡醒,脑子一片浆糊,沈云舒下意识的就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问完后,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刚才好像睡到一半换了个姿势,感觉像是靠在了谁的肩膀上。
肩膀?!
沈云舒瞪大双眼,脑子里思绪翻飞,再结合秦鹤山的反应,她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我......”她张了张嘴,想替自己解释,却发现她好像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正当她苦恼的时候,客车停了下来。
秦鹤山拎着东西站起身来,低头看她,见她懊恼的样子心里的窘劲瞬间消失了。
“到家属院了,下车吧。”
“嗯?
好!”
沈云舒跟着秦鹤山下了车,看着走在前面的男人,她快步追了上去。
“那什么,刚才在车上我不是故意占你便宜的,我只是太困了睡着了,你知道的,人睡着的时候都是无意识的。”
“我那是无意识的行为,不是故意想要借此和你攀关系的,你可千万不要多想!”
秦鹤山看了眼因为着急解释而憋红了脸的沈云舒,只觉得此刻的她更加娇艳了些。
他眼眸一深,只觉得什么东西好似落在了在自己心里,下意识出言调侃,“下意识的行为?
人在无意识的情况下,下意识都会靠近和自己关系亲密的人,沈云舒,你该不会是说你和我关系亲密吧?”
“啊?
不是不是,那个,我这......”被秦鹤山一调侃,沈云舒瞬间慌了,连连摆手想要为自己辩解,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紧张了,竟然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没曾想,秦鹤山也没有放过她,又听见他说,“既然不是的话,那你警惕性也是够低的,竟然会随意地靠在一个陌生男人肩上。”
“真不要脸!
人家李素梅省吃俭用给自己娘买的燕窝,怎么就被你这么个东西吃了!
我呸!”
“是啊,这沈云舒平日里好吃懒做,每天到大院里各家蹭饭,人厌狗嫌的,就人家素梅心善经常收留她,谁知道喂出来个白眼狼!”
“素梅,你这次千万不要再心软了,一定要告诉秦副营长,看他还要不要这个丢人现眼的女人!”
沈云舒刚睁开眼,便被吐沫星子喷了满脸。
这是什么情况?
她记得自己刚靠开了三年的美容店攒够一百万,准备和小姐妹去好好庆祝一下。
谁知道那火锅店里突然发生了煤气泄漏爆炸,她没多久就失去了意识。
但是就算醒来的话她也应该在医院里,怎么会出现在这陌生的地方被人家指着鼻子骂?
沈云舒揉了揉还有些发疼的脑袋,下意识嘟囔道,“别骂了别骂了,你们认错人…”她话还没说完,整个人突然僵在原地,脑中一下子涌入的记忆提醒她:她好像穿越了。
这大概是八十年代,原主的丈夫是一个军官,因为和她关系不好,所以很少回军属大院。
而原主本人从小就受父母溺爱,把她养成一副又蠢又坏的模样,根本几乎什么活都不会干,脾气还大得很,整日里在大院里蹭饭还和谁都不对付,可以说是人人喊打。
所以那李素梅一说自己的燕窝不见了,又明里暗里点出只有沈云舒一个人进过她房间,这围着的人就都把矛头指向了她。
可事实上,原主根本见都没见过那个燕窝。
但原主嘴笨说不清楚,被这么多人冤枉竟然一下子怒火攻心,气厥过去了。
搞清楚来龙去脉,沈云舒也恨不得气的吐血。
自己在现代过得好好的,老天爷跟她开什么玩笑要让她来承受这些?
沈云舒来不及可怜自己,因为周围的人越说越生气,手指都恨不得戳到她身上来,就差扇她巴掌了。
沈云舒挥开那些人的手,直接没好气的对着李素梅开口道,“我在你家就去过饭厅,根本都没离开过你的视线,你现在燕窝掉了就说是我偷的,你有证据吗?
凭什么怀疑我?”
李素梅原本躲在角落里假装抹眼泪,没想到沈云舒竟然会突然向她发难,嘴皮子还一下子变利索了,一下子呆在原地。
还没想到怎么回应,那边沈云舒又上继续上前一步,两手叉腰,利落地翻了个白眼,“而且你说我偷了你燕窝,我要你燕窝干嘛?
我会煮那东西吗?”
原主五谷不勤在这军区大院里是出了名的,她这一说,周围人倒是也生出了几分质疑,看着李素梅吞吞吐吐的样子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秦副营长回来了!”
李素梅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当即跑上前去,眼中含泪,“秦大哥,你终于回来了。”
沈云舒正暗㤔这人是不是有人撑腰来了,又在对上那“秦大哥”冷然的眼神后猛的想到,这不是原主的丈夫吗?
她顿时瞪大了眼睛,又来回打量那秦鹤山几眼。
不得不承认,对方长得还是很养眼的。
眉眼深邃,鼻梁挺拔,立体的五官配上硬朗分明的脸部轮廓,长得很像她特别迷的一个男演员。
更别提他又高又精壮,配上一声军装更显得宽肩窄腰,让沈云舒都没忍住犯了两秒花痴。
等她反应过来时,秦鹤山的眉头已经深深皱起。
“怎么回事?”
不等沈云舒开口,李素梅抢先道,“我想着秦大哥平日里很照顾我,所以我就留了云舒吃饭,谁知道她竟然…她竟然偷了我要给娘用来补身体的燕窝!”
她说到后半段时声音哽咽,沈云舒也想明白了事情的关窍。
这李素梅是李副官的妹妹,李副官又是秦鹤山的好兄弟,原本他便商量着两家要结亲的,谁知道半路杀出来个沈云舒,在秦鹤山回老家拜访她爷爷的时候设计让他喝醉,又爬上了他的床。
即便秦鹤山再怎么厌恶她,都只能把她娶了带到军属大院。
李素梅一直喜欢秦鹤山,对她自然是恨之入骨。
平常日里表面上对她很照顾,实际上经常在家属院里说她坏话,还撺掇她去做些惹人嫌的事情,最后又故作一副好人模样。
沈云舒刚要开口解释,秦鹤山已经冷声开口道,“沈云舒,道歉。”
“我没偷她东西,我刚说了…我说了,道歉。”
秦鹤山周身的温度已经降至冰点,他看着自己名义上的妻子,眼中没有半分爱意,只有嫌恶。
他走近,一把拉起她的手,压低的声音中满是愤怒,“你想让我当众和你离婚吗?”
沈云舒也火了,刚打算一把甩开他的手,硬气地说离婚就离婚,又突然想到自己刚来到这个世界,原主家里人一年前又都去世了,要是自己真离婚了,她能去哪里?
思来想去,沈云舒终于深呼吸一口气,忍了又忍,朝着李素梅开口道,“对不起!”
李素梅眸底划过一抹暗色,又朝着秦鹤山开口道,“没关系的秦大哥,刚才也是我一下子太难过了,想到这本来应该是给我娘吃的燕窝被其他人吃了就没控制住情绪,我不应该生气的。”
“毕竟再怎么说云舒也是你的妻子,所以无论她作出怎样…的事情,我都应该原谅她的。”
这茶言茶语听得沈云舒都恨不得冲上前破口大骂了,可一看到旁边秦鹤山冷若冰霜的样子她又瞬间萎了。
算了,当务之急是稳住秦鹤山,忍一时风平浪静。
好在秦鹤山倒是没有露出太怜惜李素梅的样子,只从身上拿了钱给她,又说了声对不住,就让沈云舒跟着自己回家,结束了这一场闹剧。
一路上,沈云舒一直想打开话茬拉近距离或是解释两句什么,都在秦鹤山仿佛要打人的冷脸下败下阵来。
直到进了家门,房门猛的被关上,秦鹤山才咬牙切齿的开口道,“沈云舒,你能不能安分点!”
他一直厌恶这个女人,但因为她爷爷之前对他有恩,他就一直忍着她。
谁知道她竟然越来越过分。
“我每个月寄给你四十块钱,你再怎么样都不至于饿死,一定要去别人家蹭饭吗?”
看着面前男人愤怒的样子,沈云舒呐呐的缩了缩脑袋,心里满是苦涩。
她也很想问原主同样的问题。
事实上,除了的确不会做饭之外,原主去别人家蹭饭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她爱打麻将。
这原本也不是什么坏事,毕竟这家属大院里的军嫂平日里无聊,就经常聚在一起打打牌聊聊天什么的。
可问题是,原主实在是太菜了。
又菜又爱玩,偏偏还不把钱当回事。
军属院的那些人自然更愿意挣她的钱,每每有局定会叫她。
一来二去,她就真成了穷光蛋。
沈云舒是真觉得头疼了,看着秦鹤山的眼中都带上了几分怜惜。
别说这样一个根正苗红的大帅哥,就是她穿过来,也要嫌弃自己。
秦鹤山见她一直不说话,面上的表情还很奇怪,心中的怒火更甚,几乎到了难以压制的地步,“我警告你,这最好是你最后一次作妖,以后要是还有这样的事情,我一定跟你离婚!”
秦鹤山说完便不再理她,自顾自去了厨房。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他更想直接回军区。
但司令看他一直不回家,这次给他下了命令,让他一定在家呆几天再回去。
这边沈云舒也终于松了口气,又后知后觉的闻到自己身上的臭味,皱了皱鼻子,原主这是有多久没洗过澡了?
她身上原本是穿了一条蓝色碎花裙子,现下因为污渍太多,那裙子都要变成灰色的了。
沈云舒之前做美容,向来在意自己的外表,现在已经是半分都忍不下去了,当即准备去找衣服洗澡。
可进了房间到了衣柜前,她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崩溃。
原主的衣柜倒是满满当当的,里面有很多衣服的,而且也看得出来都是城里的花样和做工。
可是无一例外,每一件上面的脏污都跟她身上穿着的这件差不多,整个衣柜都散发出浓烈的臭味。
不仅如此,整个房间里也都是一片狼藉,明显能看得出来,从原主到这里的第一天起,她就从来没有收拾过。
沈云舒深呼吸一口气,默念了三遍“既来之则安之”,才挽起袖子开始打扫房间。
等她好不容易扫了五遍,拖了七遍,又清理出去好几大袋的垃圾以后,这房间才终于有了一些住人的样子。
至于衣柜里的那些衣服,她确认洗不干净没法穿以后,只留了几件内衣,其他的也一起扔出去了。
身上出了些汗,她想洗澡的心情也达到了顶峰。
看了一眼自己空空如也的衣柜,沈云舒做了半天思想建设,才磨蹭到厨房里。
看到秦鹤山正在切菜。
沈云舒不会做饭,他回来若是饿了,也只能自己动手。
看着秦鹤山半挽着衣袖,露出胳膊上结实的肌肉,整个人动作还行云流水的样子,沈云舒又忍不住在内心感慨。
这秦鹤山除了看上去脸臭了点,真的挑不出半点毛病来。
她刚这样想,秦鹤山就飞来一记眼刀。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沈云舒面上扬起笑脸,语气讨好,“秦大哥,能不能借我一套衣服穿,我衣服都脏了穿不了…”她说着,还往前走了两步,谁知道秦鹤山马上打断她,眼中的嫌弃不加掩饰,“我去给你拿,你现在出去。”
沈云舒摸了摸鼻子,在心里破口大骂。
她在现代的长相虽然不敢说是什么绝世大美女,可从读书到工作不管男女,从来就没有人说她丑过,更没有人对她露出这样嫌弃的眼神。
沈云舒敢怒不敢言,委委屈屈的出了厨房,用怨念的眼神看着秦鹤山进了房间。
不过不得不说,秦鹤山的房间当真是干净整洁得不像话。
从书桌到床铺都像他这个人一样,一板一眼的,还透着些冷淡风。
秦鹤山很快走了出来,手上拿了套衬衫裤子,也不问她能不能穿,就往她手上一扔又转身回了厨房。
沈云舒进了浴室,刚在镜子面前想把头发好好梳一下,整个人便像一座雕像一样愣住。
怎么会有这么邋遢的女人!
沈云舒整个身子都开始颤抖,这原主和她本来的样貌有几分相似,长得起码还算清秀,弯弯的柳叶眉下一双大大的眼睛,瞳孔还是很难得的透黑色,鼻梁也很挺,红红的嘴唇还微嘟着,原本应该是很讨人喜欢的长相。
可是问题是,她从头到脚就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头发更是油得一绺一绺的,因为没打理还遮住小半张脸,发尾还处处打结,脸上下巴上也粘了些油污,更别提那一身脏的发臭的衣服了。
沈云舒现在终于明白,刚才秦鹤山为什么那样嫌弃她了。
就连她自己设身处地的想想,有这样一个人站在厨房里面,她搞不好也会吃不下去。
沈云舒深呼吸好几次,终于平复好心情开始收拾自己。
她先拿梳子想把头发梳顺,可是直到梳子都梳弯了,扯的她头皮都痛了还是没办法处理那些打结。
她只能拿起捡到,顺着自己耳后剪了一个刚到下巴一点的短发,有点像那种学生头。
不论好不好看,起码这个发型让她整个人一下子清爽多了。
沈云舒很满意,又给自己从头到尾抹了肥皂,来来回回洗了好几次。
等到用热水把身上的泡沫都冲走时,她都觉得自己有了新生。
心情都一下子变好了许多。
沈云舒还有心思想了想自己以后在这个时代怎么生活下去。
她没打算一直和秦鹤山生活在一起,对方不喜欢她,他们是迟早要离婚的。
她打算重操旧业,方才她便看着这院里好几个军嫂都烫了头发染了指甲,如果在这个时代做美容,凭借她的审美和现代的那些技术,怎么样都能混口饭吃。
“还有你沈云舒,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接近张秀芬不就是看中她是团长夫人的身份吗?
装什么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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