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卢圣玲张怀端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八零小俏媳,开局打猎旺全家卢圣玲张怀端》,由网络作家“麦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陈大妈端着斗碗野猪肉,乐得那叫一个合不拢嘴,怕卢圣玲反悔,没留下絮叨几句就回家了。卢圣玲一回头,就撞见张怀端目光幽幽地看着自己。像是不认识一样,又像是她脸上有花,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卢圣玲朝他走过去,弯腰将精致的小脸贴到他眼跟前。脸与脸之间,也就一指长的距离。看吧,让你看个够。张怀端没想卢圣玲来这招,脸红的同时又被对方俏丽的模样勾住了似的,挪不开眼。除了同房那天这么近距离瞧过,这算第二次。卢圣玲的皮肤,像刚出生的婴儿一般,吹弹可破。一双眸子清澈得哪像是满肚子坏心眼的人,又纯又欲。张怀端不自觉地喉结滚动起来。卢圣玲咬了咬唇,忍不住冲他眨了记电眼。这一电,就把张怀端给电清醒了。想到野男人的事,还有昨晚跟男人一起打猎,心底的那丝荡漾又恢复...
《重生八零小俏媳,开局打猎旺全家卢圣玲张怀端》精彩片段
陈大妈端着斗碗野猪肉,乐得那叫一个合不拢嘴,怕卢圣玲反悔,没留下絮叨几句就回家了。
卢圣玲一回头,就撞见张怀端目光幽幽地看着自己。
像是不认识一样,又像是她脸上有花,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
卢圣玲朝他走过去,弯腰将精致的小脸贴到他眼跟前。
脸与脸之间,也就一指长的距离。
看吧,让你看个够。
张怀端没想卢圣玲来这招,脸红的同时又被对方俏丽的模样勾住了似的,挪不开眼。
除了同房那天这么近距离瞧过,这算第二次。
卢圣玲的皮肤,像刚出生的婴儿一般,吹弹可破。
一双眸子清澈得哪像是满肚子坏心眼的人,又纯又欲。
张怀端不自觉地喉结滚动起来。
卢圣玲咬了咬唇,忍不住冲他眨了记电眼。
这一电,就把张怀端给电清醒了。
想到野男人的事,还有昨晚跟男人一起打猎,心底的那丝荡漾又恢复了理智。
转过脸不看她。
卢圣玲就觉得这男人闷骚。
要不是知道他心里有人,不然就动真格的,把他拿下。
“饭好了,洗手准备吃饭。”
卢圣玲也不逗他了,直起腰身去院子外喊小宝回家吃饭。
小宝这会正跟柱子玩滚铁环的游戏,听到卢圣玲的声音,犹如听到军令,立刻马上放下铁环往家跑。
生怕迟一秒会挨揍。
妈妈越是对他好,他越要听话。他听话,妈妈就不会跟野男人跑了。
一家三口坐在堂屋八仙桌上吃午饭,张怀端的筷子愣是没动一下搪瓷盆里的野猪肉,光夹海碗里的青菜。
卢圣玲瞧着他一张冷面孔,也不敢把卖野猪的钱拿出来。
三个人闷不吭声地吃了饭,她实在是困得不行,洗了碗就回房休息。
躺下没一会,陈大妈就过来还她家饭碗。
粗大的嗓门,吵得她越来越清醒,索性从床上爬起来,去厨房拿了一刀野猪肉去王德发家。
王德发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老中医,针灸推拿技术一绝。
卢圣玲提猪肉拜访,是想找王德发学习一些推拿技术,张怀端那条腿日后想康复,必然要用到。
王德发就不咋待见卢圣玲,哪怕是提着猪肉,带着诚意来的,也没给好脸色。
倒是他媳妇通情达理,进门就让卢圣玲坐,给她倒茶。
因为刘翠萍那张大嘴巴,四处造谣她跟杨显明的事,卢圣玲的名声这会处在风口浪尖上。
王德发又是那种思想传统,疾恶如仇的人,对卢圣玲这种名声不干净的人,是理都不想理一下。
看到老婆子给卢圣玲泡茶,摆着臭脸说,“给她倒茶做什么,茶叶不要钱啊?让她走。”
卢圣玲尴尬得脸红,一双清澈的眸子求助地看向王大娘。
就想着王大娘能替她说说好话。
王大娘人贤良,就算卢圣玲名声不好,但进门就是客。
何况,人家为了求学,拎着一刀子猪肉,带着满满诚意上门。
拒人千里之外,总归是说不过去。
“老头子,圣玲也是为了怀端的腿,你就教教她嘛,你一向看好怀端那孩子,肯定也希望他腿早点康复吧。”
王德发冷哼一声,根本不信卢圣玲有这好心,这女人只顾自己潇洒,哪里管过家里男人和孩子。
要是真为自己男人考虑,会去外边找野男人?
卢圣玲就知道是这结果,来时做好了被拒的心理准备。
想着刘备三顾茅庐才求来诸葛亮这个卧龙。
她卢圣玲为了张怀端那条腿,大不了也多跑几趟。
“王老先生,知道您对我有意见,我认。以前是我不对,我改。希望您看在张怀端的份上,教教我。我不想他的后半辈子失去一条腿。明个儿,我还来。”
卢圣玲说完,放下猪肉就走了。
回家也没什么事,趁时间还早,她想去山里碰碰运气。
运气好的话,打两只兔子、野鸡什么的,明天拿到镇上去卖,等钱攒够了,就开始修房子。
说来运气不错,好像老天都在助她,才到山脚就听到一只野鸡在丛林中咯咯叫。
卢圣玲着意一瞧,果然看到野鸡漂亮的长尾巴,立即端起猎枪,枪口瞄准野鸡的方向,扣动扳机,子弹精准无误。
野鸡扑腾两下,就没气了。
卢圣玲过去拨开灌木丛,捡起气绝的野鸡装进麻袋里,继续上山。
走到半山腰又打了两只野兔,一只野鸡。
再往深处去,她也不大敢,万一碰到老虎狗熊什么的,那就完蛋了,一把猎枪根本防不住,于是抄小路返回。
下山路上也没走空,沿路打了两只兔子和四只斑鸠。
一麻袋拎都拎不动。
卢圣玲就想着,以后上山得把王二狗带上。
那个憨憨,不求他打中猎物,出出苦力还是可以的。
这会天气冷,猎物搁在家里,隔天拿去镇上卖也没事。
到家时,天已经黑了。
张怀端跛着脚在厨房烧饭。
卢圣玲顾不上洗手,过去抓着他胳膊让他去堂屋板凳上歇着。
心里吐槽这人性子真犟,说什么都不听。
让他顾及自己的腿,非得跟自己的话反着来。
张怀端看到她一双沾满血的手,嫌弃地从身上拿开。
“你干什么去了?”
虽然两人要离婚,可既然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他认为有必要了解一下她的行踪。
卢圣玲将手藏到背后,“没......没干嘛。”
语气牵强,一听就有事。
下午,张怀端是看着她背着猎枪出去的。
看她两只手,加上昨晚的枪法,准是打了不少猎物。
他不禁想到下午刘翠萍来家里说的那些话,为了给野男人赚学费,这女人还真是拼命。
卢圣玲见张怀端走神,没在意,去厨房洗了把手,开始做饭。
晚饭比较随意,将中午的剩菜热一热,就端上了桌。
吃饱洗漱,卢圣玲就疲惫地往床上一躺,最近太忙,忙得她都没空给父子俩织毛衣。
想着等空闲下来,再说吧。
闭上眼睛,一觉睡到大天亮。
卢圣玲又着急忙慌地拎着昨天下午狩猎回来的野鸡野兔去了镇上。
小宝揉揉湿漉漉的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妈。
奶声奶气地问:
“妈,我做错了,你怎么还夸我呀。”
卢圣玲刮了下儿子小巧的鼻梁。
“妈小时候有个传统,但凡家里的母鸡第一次下蛋,都得摔碎一个,这叫碎碎平安。说明咱们这个家啊,以后会平平安安,无病无灾的。”
陈大妈在一旁捂着嘴巴笑,她哪里不知道这是卢圣玲为了宽慰孩子胡编乱造,要知道这十里八乡也没这说法。
家里有个鸡蛋,当宝贝似的,金贵着呢,谁舍得把好端端的鸡蛋摔了。
陈大妈瞅着地上还热乎的鸡蛋,觉得心疼,这要是她家铁牛,非得打手板心不可。
看着小宝被他妈哄得眉开眼笑,想着这孩子苦,又觉得没什么。
甚是还附和卢圣玲的话。
“对,碎碎平安,岁岁平安,以后你们一家三口啊,平平安安过日子。”
张怀端一旁松了口气,刚才一颗心悬得老高,想着才消停几天,小宝好不容易开朗一些,生怕卢圣玲发脾气。
小宝扭头看到他爸,握着鸡蛋跑过去,“爸,家里的母鸡下蛋了,你看,本来下了两个,但是被我摔了一个,我妈没生气,说什么......”
小宝抓头发,不记得那个词。
“碎碎平安......”陈大妈搭腔。
“这不马上要过年了,岁岁平安嘛。”
张怀端看了卢圣玲一眼,这女人倒是机灵,拍了下儿子的脑袋,“晚上给你蒸鸡蛋羹。”
小宝咧着嘴乐,他可喜欢吃鸡蛋羹了,而且鸡蛋羹是他爸做得最好的一道菜,加点酱油,挖一汤匙,软软嫩嫩的,入口即化。
拌饭也好吃,他能吃两大碗。
“爸,那你早点做晚饭,我饿了。”小宝舔了下嘴巴,恨得他爸现在就去厨房生火做饭。
张怀端嘴角压不住地微微上扬。
这一笑,让卢圣玲看得挪不开眼。
这男人笑起来干干净净的,如沐春风。
之前只觉得他糙,一张面瘫脸,跟欠了他钱似的,成天板着,没想到他笑起来这么好看。
嗯,以后要让他多笑笑。
陈大妈见太阳下山了,乐呵呵地准备回去做晚饭。
一转身,看到刘翠萍端着个饭碗过来。
“翠萍,天都要黑了你上这来做什么?”
陈大妈知道刘翠萍没事就喜欢往张怀端家里跑。
以前人家夫妻不和乐,她想着要是张怀端真跟卢圣玲离了婚,娶刘翠萍也挺好的,至少翠萍勤快,做农活一把好手。
现在嘛,她也不好说。
“我给怀端哥和小宝蒸了两包子。”
刘翠萍晃了晃碗里的包子,一顿显摆,就等着陈大妈照她手艺一顿夸。
她蒸的包子皮薄馅厚,咬一口汤汁就入嘴。
陈大妈是聪明人,自然不会当着卢圣玲的面夸刘翠萍。
何况,刘翠萍还是惦记人家男人来着。
她也不想惹事,瞧着山尖尖上落下的太阳,“哟,一晃眼太阳就下山了,我得赶紧回去给铁牛做饭,铁牛正是长个的时候,到点就饿......”
边说着边大步往家赶。
刘翠萍撇了下嘴,陈大妈没夸她包子做得好心里有点失落。
扭头看向张怀端,一张脸笑得春光满面。
“怀端哥,我给你做包子了。”端着碗大步跨过去。
卢圣玲往碗里瞅了眼,就两个包子,拳头那么大个,都不够张怀端塞牙缝的。
张怀端一见刘翠萍就头疼。
这么大个未嫁姑娘,天天往他家跑做什么?
不是送包子就是送馒头,叫人看见说不清。
说了好几次让她别来,非不听。
“怀端哥,来,尝一个。”刘翠萍拿一个包子塞到张怀端嘴边,“来,张嘴。”
张怀端皱着眉,将脸扭到一边。
“刘翠萍,我不吃。”
小宝昂着脸,看着碗里白花花的包子,不停地舔舌头。
刘翠萍瞪了小宝一眼,就算有两个,也不给你。
小宝被刘翠萍凶凶的样子,吓得想哭。
转脸看到他妈,又给憋住了。
卢圣玲有点窝火,对小宝不好还想当后妈,非得断了你这痴心妄想的毛病。
过去笑眯眯地挽住张怀端的手,头靠在他胳膊上。
“翠萍啊,你人真好,有点吃的就给我男人送过来,看把他喂得结结实实的,我谢谢你啊。”
要不是看孩子在,她指定来点荤段子刺激刺激她,说张怀端喂得饱,体力好,晚上下不来床什么的。
刘翠萍也不傻,当然看得出来卢圣玲在拉着张怀端演戏,谁不知道她外面有野男人。
她就不明白张怀端怎么想的,这女人身体都脏了,他还能要?
还能任她挽着手秀?
“怀端哥,你心真大。”刘翠萍没好气地说。
他不嫌恶心,她看着都觉得恶心。
张怀端想断了刘翠萍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就由着卢圣玲靠近自己。
卢圣玲见张怀端没抗拒,得寸进尺地嘬了下他的脸。
这一嘬,张怀端懵了,脸色肉眼可见地红。
卢圣玲重活一世,虽然经历得比张怀端多,可男女这种事情上也是个新手。
表面上跟没事的人一样,心里却扑通跳得厉害。
刘翠萍眉头拧成一团,她来不是为了看这两人秀恩爱。
“怀端哥,你不是说要离婚吗?既然都要离婚,你们还这样抱着,不合适吧。”
卢圣玲乐呵呵地回了句,“这不还没离嘛。没离婚就还是夫妻,睡一张床上都正常。”
张怀端眼皮直抽,生怕这女人嘴巴没把门,当着孩子的面胡言乱造。
刘翠萍气得脸都绿了。
瞅着张怀端的腿岔开话题,“怀端哥,你这腿啥时候好啊?”
她喜欢张怀端是没错,可要是这腿真瘸了,她就当将来想嫁,她爹妈也不同意啊。
没等张怀端开口,卢圣玲接过话茬,“说不准。”
“有钱的话,十天半月就好了,这要是没钱治,那就难说,有可能这辈子都难恢复。”
刘翠萍听说十天半月,心头一喜,这时间她能接受,就是治疗费用,她捏不准。
“治疗得需要多少钱?”
她想到自己的私房钱,粗略估计得有个七八十块吧,是她背着爹妈和弟弟偷偷给自己攒的嫁妆。
要是嫁给怀端哥,只要他愿意放弃小宝这个拖油瓶,她愿意把私房钱拿出来给他治腿。
卢圣玲得了绝症。
因为没钱治病,在66岁生日这天选择跳楼了结此生。
她本来很富有的,身价上千万。
哪知在住院这段时间,现任丈夫杨显明和继子一家转走了她所有财产。
折腾了大半辈子,最终还是落得一个人财两空的下场。
要说这辈子的遗憾,实在是太多。
一双手指头都数不过来。
然而,她最后悔的事,便是辜负了前任丈夫张怀端和唯一的儿子小宝。
那年,娘家为了给大哥换亲,她被迫嫁给了看不上眼的糙汉张怀端。
和张怀端生活七年,她骄横跋扈,泼辣难缠。
弄丢了张怀端生产队大队长的工作不说,还学村里的老爷们抽烟酗酒。
家务事她从来不做,每天就躺在床上捧着小人书不撒手。
饿了就让六岁儿子小宝踩着板凳给她做饭。大冷天的,让小宝下河洗衣服。
张怀端因救她伤了一条腿,本来可以治好的,然而药钱也被她拿去资助白月光,导致张怀端伤情一拖再拖,好好的一条腿就这么瘸了。
卢圣玲终归是不甘心窝在贫困小山村,更不愿守着瘸腿丈夫和孩子过一辈子,拿走家里的积蓄跟杨显明私奔了。
离开农村的卢圣玲,在随后的几年里赶上经济大改革,运气不错,事业混得风生水起,可惜的是跟杨显明多年,却一直没再有孩子。
卢圣玲怕死后财产无人继承,便回到西头村寻找儿子小宝,这才从村民口中得知,早在她与人私奔的那年寒冬,张家因无钱修缮破房,大雪压塌了屋顶,张怀端腿脚不便,小宝又年幼,父子俩没能及时逃离那场灾难,被坍塌的泥砖压死了。
卢圣玲闭上猩红的眼睛,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过。
如果有来生,她一定好好待张怀端父子。
砰地一声。
卢圣玲只感觉身下压着个硬邦邦的东西,硌得她胸口生痛。
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趴在男人结实的胸膛上。
男人的脸如刀削斧凿般,一双眸子黑沉沉的,深邃幽暗。坚硬的下颌冒出若隐若现的胡茬,小麦色的皮肤,让整个人看上去粗犷阳刚。
“张怀端?”
卢圣玲不敢相信地喊了声丈夫的名字。
她不是从二十层的高楼跳下去了吗?
怎么没死?
怎么还趴在张怀端的怀里?
难道是老天怜悯她,真的给她一次人生重来的机会?
卢圣玲红了眼眶,一把抱住张怀端喜极而泣。
张怀端面色惨白,疼痛地皱了下眉,将卢圣玲从身上推开,然后撑着地面缓慢起身。
卢圣玲陡然反应过来,看向张怀端的腿。
前世,也就是这一天,为了让丈夫给钱买衣服,她爬上梯子威胁。
哪知布鞋底打滑,人就这么摔下来了。
张怀端为了接住她,撞翻了腐朽的木架子,架子上的石磨砸中了他的膝盖,后又被她这么一压,伤势更严重。
然而卢圣玲却无视丈夫的伤痛,将威胁得来的钱拿去挥霍。
张怀端也因为伤情没得到及时处理,一条腿就这么废了。
卢圣玲抹抹眼泪,这一世,她绝对不要让悲剧重演。
她屈身蹲在张怀端跟前:“我背你吧。”
张怀端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
看着眼前的女人,如看洪水猛兽一般,害怕稍有不慎,对方就歇斯底里,摔东西打人。
要说张怀端身高腿长,一米八五的大高个,对付卢圣玲这样娇小的女人根本不在话下。
只是他坚守原则,作为男人,坚决不对女人动手。
不管怎么说,她是孩子的妈,真动手,一拳打废,家就没了。
见张怀端迟迟不动,卢圣玲急了,回头道,“上来啊,我背你去看医生。”
看着卢圣玲娇小的身躯蹲在跟前,张怀端只觉讽刺。
他扯了下嘴角,本就冷硬的五官显得更加不容靠近。
这个女人,玩花样的手段可多了。
他可不信她真有这好心!
为了拿走家里那笔修缮房子的钱,她没少作妖。
张怀端就觉得,此时不仅不能靠近,还得敬而远之。
卢圣玲知道张怀端不相信自己,可这一时半会,又无法证明自己的真心。
于是喊儿子小宝。
黑不拉几的厨房里,张小宝正踩着板凳蒸红薯,听到他妈的声音,吓得一个激灵。
生怕妈妈怪他做饭慢吞吞的,要拧他耳朵。
虽然小宝是卢圣玲亲生的,因为父亲是张怀端,她便连着孩子一起嫌弃。
卢圣玲心心念念的是自己高中同学,那个戴金丝眼镜,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杨显明。
后来为了跟杨显明长厢厮守,不惜抛夫弃子与人私奔。
回想曾经,卢圣玲就觉得自己被猪油蒙了心,放着好好的家不要,非得跟那样的人过余生。
小宝放下锅铲,畏畏缩缩地从厨房出来。
小小身板靠着门框,低着头不敢看卢圣玲的脸。
六岁的娃娃,个子清瘦像个萝卜头,穿得也破破烂烂,一双破洞布鞋,两个脚趾头从里面钻了出来,做饭摸灶的小手,冻得通红。
蜡黄的小脸上,还有两条新鲜血红的竹条印。
卢圣玲一不高兴就拿儿子撒气,下手狠厉。
看着小宝脸上的伤,她真想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怎么就这么狠心呢?
她忍着心里的刺痛对小宝说:
“小宝,照顾好你爸,妈去请医生过来。”
说着捡起地上的布鞋套在脚上,飞奔向村头。
跑着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前世被她视如敝屣的父子,这世一定要好好守护。
西头村相对其他村子来说比较落后,没有设立专门的卫生所,最近的卫生所也在几公里以外的东头村,一来一回要两三个小时。
好在村里有位姓王的老中医,接骨续筋技术一流。
卢圣玲一口气跑到老中医王德发家。
王德发看到她,一张笑得满是褶子的脸马上拉下来。
这个女人在村里名声狼藉,王德发一点都不待见她。
张怀端那么好的男人,摊上这么个媳妇真是造孽。
张小宝摊上这么个妈,也是可怜。
“王老先生,快......怀端受伤了,麻烦您跟我去一趟。”
卢圣玲又急又喘,生怕耽误丈夫治腿的最佳时间。
王德发混浊的眼睛倏然瞪大,就说这女人出现准没好事。
要不是张怀端在村里攒下的好人缘,就凭卢圣玲这名声,他才懒得管她家那摊子闲事。
看在张怀端的份上,王德发拿起药箱就去了。
卢圣玲在后边一路跟着,到了家院门口,她站住了,进去也帮不上什么忙。
何况父子俩现在对她还很排斥,索性就在外边候着。
王德发帮张怀端处理了伤口,开了几副药,出门看到卢圣玲站在路边,张了张嘴想交代两句,最后还是忍住了。
因为他知道,这个女人好吃懒做惯了,根本不会照顾人,还不如一个孩子,跟她说了也是白说,叹了口气后,背着药箱走了。
“万把块钱吧。”
卢圣玲今天非得断了她给自己儿子当后妈的念头。
刘翠萍“啊”的一声,“这么多!”
万把块钱呢,这女人是怎么做到轻飘飘的说出口的?
要知道,这年代谁家有一万块钱,可是很了不起的。
全村人都得高看一眼。
张怀端也着实吓了一跳,转念想,自己的腿什么情况自己清楚,根本要不了那么多钱。
垂眸看着卢圣玲说谎时脸不红气不喘的样子,竟有几分俏皮。想到她脸上那粒米饭,不由勾着头一瞧,不知什么时候蹭掉了。
刘翠萍见张怀端一双眼睛直勾勾地落在卢圣玲身上,心窝子像是被剜了一刀,手里的包子犹如烫手的山芋,恨不得丢了喂狗。
关键时刻,小宝也挺会来事,又往刘翠萍心窝子补了一刀。
他昂着脸望着妈妈挽着爸爸的样子,兴奋地说,“我妈好漂亮,我爸好帅。”
刘翠萍脸色沉了沉。
小孩子表达简单,可她听得懂啊
无非是说他爸妈很配呗,他们才是两口子呗。
这熊孩子,得亏她平常没给他好脸色瞧。
卢圣玲被儿子夸得心里那叫一个美,摸摸小宝的头,将儿子揽到跟前,一家三口紧贴着一起,可不就是个全家福嘛。显得刘翠萍格外多余。
刘翠萍自讨了没取,心里那个气啊,恨不得当面就把卢圣玲偷鱼的事说出来。
她要让张怀端知道这女人的真面目,不仅偷人,还偷人家鱼。
卢圣玲见刘翠萍小眼溜溜转,就知道起了坏心思。
眼睛一瞪,眉头一拧,神态警告她注意自己的嘴吧。
刘翠萍到嘴的话被噎了回去,自己可是有把柄在卢圣玲手里,说出来等于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不合算。
“怀端哥,那啥,我还得回家做饭呢,先不跟你们聊了。”
刘翠萍也没把碗里的包子留下,又揣着回去了。
小宝眼巴巴地望着,心里那叫一个馋。
卢圣玲才后知后觉到自己大意,早知道小宝这么馋包子,就该把刘翠萍那两个包子要来。
都送上门了,不吃白不吃。
不过以她对刘翠萍的了解,那女人小气得不行,肯定是舍不得用肉做馅料。
素包子吃了不得劲,小宝长个儿呢,得吃肉馅的。
“宝儿,妈明天给你做肉包子。”
一听肉包子,小宝眼睛发亮,馋得舔嘴巴,“真哒?”
张怀端有点担心,现在夸下海口,要是明天做不成包子,岂不是让小宝白欢喜一场?
吃不成包子,孩子得多失望啊。
他最怕在孩子面前失言,不由扯了下卢圣玲的衣角,提醒她不会别瞎承诺。
卢圣玲给他一个放宽心的小眼神。
张怀端竟跟触电似的,心脏一紧,垂眸回避,发现她的手还紧紧挽在自己的手臂上。
盯着卢圣玲纤细的手指头,脑子里不由蹦出刘翠萍的话。
“怀端哥,你是不知道,圣玲在镇上跟一个小白脸手拉手,身子挨着身子,可丢人了,我都没眼看。”
“怀端哥,强扭的瓜不甜,我看你啊,还是成全圣玲跟那个野男人吧。她这样不嫌丢人地跟野男人约会,你脸上难看呀。”
......
张怀端抽出手,冷冰冰地转身进了屋里头。
卢圣玲才觉得一家三口靠在一起欢喜,眨眼的功夫,这男人就拉下脸来。
她也不清楚,男人脑子里经历了怎样的周转,竟然在短短时间内,情绪差距这么大。
小宝察觉到爸妈的气氛不对,不确定晚上的蒸鸡蛋还吃不吃得成。
他也不敢吭声,就眼巴巴地看着两个大人各自走开。
卢圣玲去了菜地。
趁天没黑,她掐两把菜苔回来。
一进厨房,就看到父子俩在忙活,大的在灶台前洗锅,下的在灶台下生火。
别说,一大一小,配合得还挺默契的。
卢圣玲进来,张怀端眼睛都没抬一下,拿了个吃饭的斗碗,将鸡蛋打在里面,用筷子一边搅和,一边添上半碗温水,再放入盐和油。
卢圣玲是头一次见张怀端做饭,动作还挺利索的。
她上辈子就没怎么进过这间厨房,烧火摸灶的事全权抛给父子俩,她饭来张口就对了。
卢圣玲把青菜苔放在搪瓷盆里,洗了把手,过去接张怀端的碗。
“我来吧,你父子俩去歇着。”
卢圣玲腰一挺,将张怀端推开。
张怀端没推辞,通过这两天的观察,卢圣玲是有些做饭的手艺,所以他不怀疑她饭做不好。
加上刚才被卢圣玲那个治腿的费用吓到了,虽然心里知道要不了那么多钱,但为了少花钱,他还是踏实歇着不乱动好了。
“小宝,我们走。”
张怀端喊小宝一起出去。
小宝要留下帮妈妈生火,摆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爸,我忙着呢。”
张怀端扯了下嘴角,撑着拐杖一个人去堂屋坐着,从桌子抽屉里拿出《齐民要术》翻了起来。
时间过得很快,好像没看几页,卢圣玲和小宝就一人端着一碗菜出来。
张怀端连忙合上书,顺手放进抽屉。
之前卢圣玲瞧不惯他一个粗老爷们看书,就觉得书这种东西是杨显明那样的人看的。他拿书就是在装模作样。还嘲笑他一个农村土包子也敢学人家装文化人。
卢圣玲本来没想起这茬,只是看到张怀端麻利收书的动作,才意识到自己曾经多么浑蛋,连书都不让人家看。
尴尬越过脸上,她笑了笑,“吃饭吧。”
转身进厨房时,眼眶就红了。
这一世,不管怎么着,也得帮他实现未完农业科技梦。
见卢圣玲进厨房有一会,张怀端就让小宝去里边看看。
小宝身板小巧,走路没什么动静,走到跟前都没察觉到,抹眼泪时,卢圣玲看到地板上多出一双小脚。
小宝昂着脸盯着卢圣玲发红的眼睛,看到一滴眼泪从妈妈眼角滑落下来,小脸难受地拧了拧。
“妈,你哭了。”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被堂屋坐着的张怀端听见。
张怀端的心紧了一下,怎么还哭了呢?是自己书看得不好,被气的?
当然卢圣玲也巴不得人家整头买,省事。
不过看老人家犹豫不决的样子,整头买要下大血本的。
她自然不能让顾客为难,就道,“老人家,您要多少?”
老头抬起视线,看向卢圣玲,“我要多少,你就能卖我多少?”
卢圣玲笑道,“自然,您要多少,我给您秤多少。”
“不一整头卖啦?”
卢圣玲确定地点了点头,这笔账算下来,其实零散卖更划算。
散卖论斤价格高,还不容易被砍价,就是麻烦一点。
整头卖,要等到何时才能遇到一个大买主?
何况,她得给老猎户留条猪腿子肉送过去,剩下一些零散的肉,可以带回家投喂丈夫孩子。
王有才将卢圣玲拉到一边说话,“妹子,这要论斤卖,不挺麻烦的嘛。”
他这人懒,懒得麻烦,想着给野猪刮毛,开肠破肚,猪肉一刀一刀地卖,瞬间头大。
从昨晚出门打猎到现在,愣是没坐下歇会。这会就想赶紧卖了野猪,分钱买几个大肉包子,吃饱后找个日晒充足的地方躺下睡一觉。
卢圣玲就知道王二狗会这么说,不由替他算笔账:
“二狗子,你想想哈,整头卖,价钱肯定会被压到一块五毛钱一斤,可散卖一斤咱最少得算2块钱吧,这头野猪怎么着也得有三百来斤吧,还有,猪头肉和猪腿肉价格不一样,猪内脏也得另算,所以综合下来,还是散卖划算。”
王有才忽然觉得二狗子这名在她嘴里怪别扭的,抓抓头道:
“你是从哪里听说我叫二狗的?嗐,你还是叫我大名吧,我大名王有才。”
“好的,二狗子。”
王有才差点气背过去,皱皱眉,思绪回到那些个猪头肉猪腿肉上,什么价格他也不知道哇,更不会算,就知道一块五跟两块比,肯定是两块多呀。
既然妹子说散卖划算,那就听她的散卖好了。
他就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反正不管了,给钱就行。
钱到手了,去买大肉包。
“行吧,听你的,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
王有才这会肚子饿得咕咕叫,偏偏街对面就是包子铺,肉香味四溢,馋得他直流口水。
实在是熬不住,伸手向卢圣玲借钱。
“借我两块钱,我买肉包子去。”
卢圣玲才感觉有点饿,好在兜里揣了些钱,抽了张五毛拍到王有才手板心。
“肉包子贵,称一斤馒头垫吧垫吧,别败家。”
王有才被卢圣玲这话逗乐了,才认识,这女人就管他的家。瞅着她的脸,五官精致,皮肤白嫩,这么漂亮的女人,之前咋就没遇到?
他倒是听劝,拿着五毛钱就去对面铺子。
这会的白面馒头三毛五一斤,王有才跟人杀价,买了一斤半。
卖了两次鱼,卢圣玲在这条街也混得一个脸熟,去找肉铺的伙计一商量,借用他的地盘和刀具,将野猪肉处理了出来。
留了条腿子肉和一只猪耳朵,准备收摊后给老猎户送去。
忙忙碌碌的,时间过得飞快,三百斤的野猪肉,一个上午就销售一空。
这会大家日子慢慢好起来,手里多少有点余钱,看野猪肉新鲜,都舍得买些回去打牙祭。
收完摊,卢圣玲和王有才开始分钱。
一大把票子,两人一人数了一遍,统共七百三十八块钱,简直赚翻了。
卢圣玲分给王有才三百七。
王有才感动得泪目。
野猪分明是人家打的,不克扣钱已经很不错,还多给他一块。
一块钱啊,够买几个肉包子呢。
“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王有才决定,这丫头以后他非罩着不可。
丫头......卢圣玲翻白眼。
她儿子都六岁了,这个王二狗是看着老成,实际年纪20出头,憨里憨气的,跟个老头似的,叫她丫头,一股子别扭劲。
“得了,你还是叫我姐吧。”
王有才吃惊,怎么能喊姐呢,不是把人给喊老了么。
这年头,姑娘都怕问年纪,就怕被喊老,这丫头倒与众不同。
“你哪里人啊,叫什么名字?”
卢圣玲无语,这憨憨还查起户口来了。将卖野猪的钱揣进口袋,找了根麻绳系住猪腿肉和猪耳朵,拎着去老猎户家。
王有才也拎着一刀肉后边跟着,“诶,问你话呢。”
“你也别问了,我怕自报名号吓死你。”
刚才这王二狗可是一顿哔哔,把她卢圣玲说成一个十恶不赦的人,现要是告诉他自己就是张怀端他那恶媳妇本尊,这人岂不得背过气去。
王二狗可一点没把卢圣玲往张怀端媳妇身上想,这女人五官俏丽,身材玲珑,枪法准得惊人,一定大有来头。心里盘算着,要是将来能娶回家做媳妇儿就好了。
老猎户看到卢圣玲拎着一腿子野猪肉进门,有点反应不过来。
他料定这姑娘有本事,但也没想到这么快就打到猎物了呀。
昨天才拿走猎枪,今天就把猎物送上门来。
更让老猎户刮目相看的是,这姑娘还挺守信用,说拿腿子肉孝敬他,还真拿。而且拿得还不少,整个野猪后腿都切了下来,另外多加一只猪耳朵。
老猎户一个劲地乐,提着野猪肉交给后厨的老婆子,让中午多做几个菜,留卢圣玲吃饭。
卢圣玲想着回去还牛车的事,就婉拒了老猎户。
紧赶慢赶,才到村口就被村长逮了个正着。
村长一早起来发现老黄牛不见了,柴棚里的板车也失踪,急得那叫一个跳脚。
看到卢圣玲坐在牛车上,身旁还坐着个大老爷们,脸色垮下来。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
这是明目张胆把野男人领回家。
果然是张怀端那个恶媳妇能干出来的事。
张怀端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媳妇儿。
卢圣玲察觉到村长脸色异样,回头看了看王有才,“你赶紧回去吧。”
王有才诶了声,本想问卢圣玲要家庭住址,见气氛不妙,也不好张嘴,就拎着一刀野猪肉跳下车,往东头村方向走了。
卢圣玲从牛车上拿出一刀野猪肉往村长怀里一塞。
村长微微一愣,这女人上来就扔给他一刀肉,着实有些意外。他不敢相信地看了她一眼,平常都不把人放在眼里的,哪怕他是村长,说了不合心意的话,照样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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