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无广告版本的都市小说《都市狂龙:兄弟,哥罩着你!》,综合评价五颗星,主人公有宋渔向影,是作者“抚琴的人”独家出品的,小说简介:我永远忘不了四年前的那个夜晚。那是高考前夕,我正在家里复习功课,一群荷枪实弹的警察突然闯进我家,不由分说就把躺在摇椅上纳凉的哥哥给抓走了。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手足无措,只能傻傻地跟着那些警察出了门,又眼睁睁看着哥哥被押上了警车。哥哥上车之前,回头冲我说了一句:“不要惹事,等我出来,我有一大笔钱……”我以为这中间是有什么误会,于是辗转许多个警局都没有找到哥哥的下落,我意识到哥哥可能会出事……就在我以为哥哥已经被害死的四年后,我被人按在地上打,卑微又无能,可怜又无助。我觉得人生没有什么意义了,不如追寻哥哥的脚步,离...
主角:宋渔向影 更新:2025-06-13 07: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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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渔向影的现代都市小说《都市狂龙:兄弟,哥罩着你!后续》,由网络作家“抚琴的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无广告版本的都市小说《都市狂龙:兄弟,哥罩着你!》,综合评价五颗星,主人公有宋渔向影,是作者“抚琴的人”独家出品的,小说简介:我永远忘不了四年前的那个夜晚。那是高考前夕,我正在家里复习功课,一群荷枪实弹的警察突然闯进我家,不由分说就把躺在摇椅上纳凉的哥哥给抓走了。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手足无措,只能傻傻地跟着那些警察出了门,又眼睁睁看着哥哥被押上了警车。哥哥上车之前,回头冲我说了一句:“不要惹事,等我出来,我有一大笔钱……”我以为这中间是有什么误会,于是辗转许多个警局都没有找到哥哥的下落,我意识到哥哥可能会出事……就在我以为哥哥已经被害死的四年后,我被人按在地上打,卑微又无能,可怜又无助。我觉得人生没有什么意义了,不如追寻哥哥的脚步,离...
老狼开始泡第二壶茶,同时反问:“你想怎么解决?”
“老狼!”杜斌恼火地说:“要是凯凯有得罪你的地方就算了……但他从一开始就很有礼貌,而且也自报家门了,你还把他打成这样……是不是太不给我面子了?”
“哪来这么多废话啊……”老狼伸出一根小拇指,轻轻掏着耳朵,“啰里啰嗦的,不是问你想怎么解决了吗?”
“你……”杜斌咬着牙,目射精光地说:“好,那就按江湖规矩吧,医药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要你三万块钱不多吧?”
“不多,凯凯也算小有名气,三万块钱算是市场价了。”老狼幽幽地说:“但我不给。”
“……你是想打架喽?”杜斌的眼睛眯了起来。
“打呗。”老狼轻轻放下茶杯,似乎已经做好准备。
“我能打十个!”陆有光猛地站了起来,使劲拍着自己胸膛。
而在他站起来的瞬间,对面人群中有一小部分竟然往后退了几步,似乎对陆有光有着深深的惧意和恐慌。
再看这些人的身体状态,有垂着胳膊的,有瘸着一条腿的,显然伤得不轻。
“这可是你说的!”杜斌冷笑一声,抱着双臂说道:“老狼,我一直觉得咱俩关系不错,前不久还在一起喝酒……既然你想打,那我就奉陪了!行,你把你的人都叫出来吧。”
“人?什么人?我没有人。”老狼还是微笑,甚至轻轻打了一个呵欠。
“少来这套!”杜斌阴沉地说:“千方百计把我引到这来,不就是在山顶埋伏了人吗?在你身后的小树林里吧?赶紧叫出来,别墨迹了!”
杜斌和我想的一样,都觉得老狼肯定在后面藏了人。
但老狼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真的没人,这里就我们仨。”
老狼指指我,又指指陆有光。
陆有光再次拍着胸膛,声嘶力竭地大喊道:“我能打十个!”
山林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微风不断拂过树梢的声音,偶尔有几只不知名的飞鸟掠过,震动双翅、滑翔天际,消失在王公山的天空之上。
桌上的茶水又有些冷了,老狼慢条斯理地打开卡式炉,“啪”的一声轻响,蓝色的火苗腾起,茶壶中的水微微颤动起来,有隐隐的白色蒸汽顺着孔洞弥漫而出。
“……老狼,你到底在发什么神经?”杜斌根本不信现场只有我们三人,阴着一张脸说:“不要玩了,要打就打,我没那么多的耐心。”
“打喽,我没说不打啊。”老狼嘴上这么说着,手上依旧倒腾那些茶具,甚至都懒得站起身来说话。
“你喊人啊!”
“我没人,喊什么人?”
杜斌彻底烦了,用手指着老狼说道:“我告诉你,故弄玄虚也没有用!甭管你在后面藏了多少人,老子这次有备而来,根本不会鸟你!”
说毕,杜斌拍了拍手,清脆的巴掌声迅速扩散而来。
与此同时,山下又有脚步声响起,密集的山林间走出不少人影,手里同样拎着各式各样的硬家伙。
竟然还有援手!
杜斌本来就带了二十多个人,现在又出来二十多个人,对面顿时乌泱泱的一片,少说五六十号人了。
这场面,谁看了不打怵!
连陆有光都觉得犯难了,挠挠头转身对老狼说:“狼哥,我就是能打十个,也扛不住这么多人啊……”
老狼笑笑,并没答话,还是倒腾着手里的那点茶碗、茶壶。
陆有光又说:“要不你和宋渔先走,我挡一下。”
“没事。”老狼终于幽幽开口:“胜利终将属于咱们。”
李东点点头说:“老狼是这五个大佬里面最年轻的一个,据说还不到三十岁,前几年通过关系包了不少工程,很多城中村改造项目都是他负责的……赚大发了,手下兄弟也多,实力不容小觑,你问他干什么?”
我长长地呼了口气,果然是他!
我就说么,昨天晚上听到“老狼”这个名字就觉得很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在哪听过,直到和李东讨论混社会的事情,突然回忆起这个人。
名字、年龄都对上了,应该是他无疑。
宋尘让他帮我报仇,但我想自己搞,就委婉地拒绝了他。老狼并没反对,但一直跟着我,刚才上山的时候还看见他了。
于是我扯着嗓子喊道:“老狼,你出来吧!”
李东、齐恒等人均是面露惊讶,迅速朝着左右看去。
“他把老狼喊来了?”
“不可能吧?”
一群人吃惊不已,有几个人的声音甚至都开始颤抖了,由此可见“老狼”这个名字在社会青年心中有多威武!
我的吼音在山间回荡,树叶的“沙沙”声跟着起伏,四周的树林、乱石却没什么动静,等了一分多钟也没看到半个人影。
“宋渔,你有病吧,好端端叫老狼干什么,整得跟你真把人家喊来了一样!玩这种花招有啥意思,声东击西还是狐假虎威,我们也不可能上当啊!”齐恒回过神来,骂骂咧咧。
“他就这样,整天故弄玄虚,之前送我礼物就爱夹个藏头诗什么的,我没看懂他还洋洋得意地解释,其实酸得要死,谁看那玩意儿啊,不如多整几支YSL的口红……”赵雪撇了撇嘴,鄙视之情溢于言表。
李东也非常不解地看着我。
向影疑惑地朝我看来,同样不明白我想干嘛。
实际上我也有点慌了,一直以为老狼在附近的,怎么喊了一声毫无反应,不会是没有跟过来吧?
“你是不是有病?”齐恒又朝我走过来,一只大脚也抬起来,瞄准了我的头。
向影再次张开双臂拦在我的身前,李东也试着阻拦他。
“踏踏——”
就在这时,脚步声突然响起。
这里人迹罕至,一般不会有人出现,众人都被声音吸引,纷纷转头看了过去。
不远处的一棵树后,一位不到三十岁的青年正走过来,他穿着简单的白体恤、牛仔裤,脸上挂着温暖的笑,和煦的风从他发梢吹过,像是一个人畜无害的邻家大哥哥,路过此处顺便插眼看看热闹而已。
然而我们这边却是一阵慌乱,头上缠着绷带的青年最先低声喝了一句:“老狼,竟然真在这里!”
“他真的把老狼喊来了!”
“怎么可能,他有这种背景?”
其他人一阵窃窃私语,有的面色发白,有的瑟瑟发抖,有的甚至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几步。
我早听李东说过“云城五大佬”的故事,也知道他们在圈子里的地位,但还是第一次如此直观地见证其威风。
仅仅是老狼一个人现身,就把一群人吓得心慌意乱!
继而忍不住想,老狼都这么厉害了,那能指挥他的宋尘是不是更厉害?
“……你认识老狼啊?”李东面色复杂地朝我看来。
齐恒等人也都神色慌张,唯独赵雪嘟囔着说:“怕什么,他就一个人,咱们这么多人呐……”
“闭嘴吧你!”齐恒低声回了一句。
赵雪没再说话,但嘴撅得很高,显然还是很不服气。
我没搭理他们,抬头看着老狼,要不是脑袋还晕着,都想站起来迎接他了。
老狼很快来到我的身前,弯下腰笑呵呵说:“不好意思啊,刚有点拉肚子……叫我那会儿,正是最激烈的时候,实在没有力气回你。”
“……来了就好!”我挠挠头,顺便擦了擦额角的血迹,不想让他看到我太狼狈的样子。
“伤得严重不?”老狼伸出手来,打算摸一下我的头。
向影仍旧挡在我的身前,表情谨慎地看着他,老狼露出一丝疑惑,我赶紧说了句:“没事,这是自己人!”
“你被‘自己人’坑得还少么?”向影轻轻咬着嘴唇,仍旧没有让开。
“……”我无话可说,主要是她讲得没错。
从赵雪到李东,都是我曾经以为的自己人,却又把我坑得一次比一次惨!
“……你啥时候学会怼人了?”我转移了话题。
“不……不是……没有……”向影的脸“唰”一下红了,赶紧低下了头。
“放心,我真是自己人,来帮他的!”老狼又微笑着说了一句。
或许是他的眼神太诚恳,也或许是他的笑容太明媚,向影犹豫了下,终于还是选择相信,慢慢挪开一点空隙,但整体还是挡在我的身体前方。
老狼也没计较,把手放在我的头上,轻轻抚摸了下伤口边缘,叹着气说:“还挺严重,至少要缝七八针了……谁干的啊?”
我转头看向李东。
李东低着头,一声不吭。
老狼看明白了,起身正要动手,我突然说:“最后再收拾他,先对付那个齐……”
“狼哥!”
话没说完,突然有人打断我的声音,头上扎着绷带的青年走上来,面色非常诚恳、语气也很尊重地说:“还认识我吗,咱们俩一起吃过饭。”
我的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不会最后要和解吧?
这种事情太常见了,两群人呜呜渣渣的准备开干,其中一个突然认出对面有老熟人,说着说着就称兄道弟、把酒言欢了。
那我刚才这一棍子就算是白挨,今天也别想报仇了!
“你是?”老狼看着他,一脸迷茫。
“我叫凯凯,是狗哥的兄弟,上个月你和狗哥吃饭,我在旁边作陪了的。”扎着绷带的青年继续说道。
我的一颗心顿时沉到谷底。
云城能被人称一声“狗哥”的,就是“云城五大佬”中的“东边一条狗”了,以前听李东说过这个人,大名杜斌,因为和烈性犬“杜宾”同名,再加上为人比较凶悍,行事风格如同疯狗,所以得了这个绰号。
关键是,杜斌和老狼齐名,都在云城圈子里有极高的威望,更何况上个月刚一起吃过饭,这个面子肯定要给!
老狼仔细看了半天,最终摇了摇头:“还是没想起来。”
凯凯的脸有点挂不住了,但还是强颜欢笑:“狼哥你贵人多忘事,想不起来也正常哈!不过我真是狗哥的兄弟,我现在给他打个电话,狗哥前几天还念叨你,说想跟你一起喝酒了。”
一边说,一边拿出手机,看样子要拨号证明自己的身份了。
“你给杜斌打电话,他多久能过来啊?”老狼突然笑着问了一句。
“……大概半小时吧。”凯凯一愣。
“半小时啊……那就行,够我把你们这群人打个来回了!”老狼突然抬手,狠狠一巴掌抽在凯凯脸上。
“啪”的一下,声音相当清脆。
凯凯被抽懵了,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现场的人也都傻了,四周一时间鸦雀无声,空气好像突然凝结一般,只有风吹树叶不断响起的沙沙声。
“咋地,不服气啊?”老狼还是笑着,仿佛刚才那个突然动怒的人不是他。
“狼哥,我是狗哥的兄弟……”凯凯努力做着解释。
“你拿杜斌吓唬我啊!”老狼突然飞起一脚,狠狠踹在凯凯的肚子上。
凯凯吃痛,立刻弯下了腰,老狼又一把抓住他的衣领,面色狰狞、语气阴沉地说:“我是狼,他是狗……你觉得我怕他啊?”
“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凯凯捂着肚子,一张脸也涨红了。
“不是,就他妈闭嘴,提谁的名字也不好使!”老狼猛地一个高抬腿,膝盖狠狠撞在凯凯的下巴上。
“咔嚓”一声,估摸着下巴骨碎了,凯凯当场昏厥过去,软塌榻地倒在地上。
这利索的身手,我都忍不住张大嘴巴,年纪轻轻就位列“云城五大佬”之一果然有实力啊!
现场一片死寂。
有人的身子轻轻打颤,犹如寒风中枯败的树叶,显然对老狼已经恐惧到了极点。
老狼却跟没事人一样,双手插兜、微微转身,还打了个呵欠,冲我慢条斯理地说:“还要收拾谁来着?”
回到宿舍,灯已经熄了,呼噜声此起彼伏,却隐约看到窗边还坐着一个人。
“老四,你咋还在这啊?!”我走过去,面色诧异地问。
“别嫌弃我手上的疤,和我身上的烟酒味,因为我难过的时候也不想哭!”马飞转过头来,声音哽咽、泪眼朦胧,好似喝了二斤假酒。
“……”我轻轻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子,转身就走。
就不该多这个嘴!
一抬头,看到胡金铨和白寒松都坐起来了,两人使劲冲我摆手,示意我不要再说话了,然后指了指被子里亮着光的手机。
我心领神会,也钻进被子里拿出手机。
胡金铨建了个新的群,并且已经把我拉到群里,问我公安局的事情解决了吗?
我说解决了,齐恒赔了我一万块。
胡金铨:哥,你真能吹牛,要不这个老大你来做吧。
我:不信拉倒……老四怎么还在EMO啊?
白寒松:别提了,整整一天了,但凡谁和他说句话,他就马上整段小词出来,我和老大吓得一句话不敢吭了。
胡金铨:睡吧,看他能扛多久,总有累的时候。
我:睡觉睡觉!
我把手机锁屏,闭上眼睛酝酿睡意,一个姑娘的身影却涌到我脑海中。
小小的,有些呆,却又惹人怜爱。
真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啊。
想着想着,渐渐进入梦乡。
……
一觉醒来,天光大亮,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接着有些尴尬地摸摸头。
因为我发现自己竟然梦到了向影。
不会真喜欢上她了吧?
说实话,我倒希望自己能喜欢上,这样心里真的还好受些,起码不用觉得辜负她了。
她那么好,总让我觉得良心难安。
不确定,再看看。
我转头瞄向左右,发现胡金铨和白寒松已经起床了,正拿着毛巾和牙刷准备洗漱,马飞则在床上安然睡着,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嚯,终于睡觉了啊,真以为他能EMO一夜!”我呼了口气。
岂料这句话刚出口,胡金铨和白寒松均是面色一变,接着疯狂冲我摆手示意、嘴巴还使劲做“嘘”状。
可惜还是迟了,马飞幽幽醒来,睁开眼的第一句话就是:“现在的我,一身伤、一身债、半条命、还活着,心里藏着疲惫和委屈,还在尽力讨好生活。”
我:“……”
马飞撩开被子,幽幽地走到窗边坐了下来,眼睛痴痴呆呆地看着窗外已经升起的朝阳。
胡金铨和白寒松各自扶额,我也只能无奈地撇撇嘴,从床下拿出脸盆、肩上搭着毛巾和他们一起出去了。
来到水房,大家各自洗漱,胡金铨一边洗脸一边说道:“这样不行,感觉老四快魔怔了,得想个法子让他走出来了。”
作为老大兼宿舍长,他一直比较关心大家,像一头勤勤恳恳的老黄牛,除了不会打架什么事情都想插手。
白寒松在台子上摊开一溜清洁用品,他的家庭条件还行,用得也都是牌子货,一边挤洗面奶一边嬉笑着说:“没啥事,过几天就好了,能EMO多久啊?超过一个礼拜再说。”
胡金铨点点头,说了声行,又转过来问我:“老三,齐恒的事真解决了?”
我刷着牙,吐掉嘴里的白沫子说:“真的,不然我能从局里出来啊?”
要不是个中细节不太方便透露,我肯定大吹特吹了。
“那就好!反正你如果需要钱,就跟兄弟们说……老三,哥几个打不了架,但其他忙还是能帮你的。”胡金铨冲干净脸上的香皂沫,一边擦脸一边诚恳地说。
“放心吧,没啥问题!”我笑呵呵的。
之前凯凯带人到宿舍找我麻烦,寝室的人虽然都没帮忙,但我从来没怨过谁,因为知道大家是个什么性格,所以还是和他们有说有笑、继续交心。
白寒松则忧心忡忡地说:“真没问题?据我所知,齐恒的背景可不简单,要不人家能进龙门集团啊……”
我把牙刷摆好,又开始洗脸,不屑地说:“什么背景,有点小钱、小关系而已……”
不过很快,我就想起杜斌。
那个绰号叫做“狗哥”的人,说老狼要是再不现身,他就要对我动手了。
我惹得起齐恒,还真惹不起他!
不过老狼也说,今天会派人来保护我。
会是谁呢?
洗漱完了,我们几个回到宿舍,马飞仍旧坐在窗边发呆,大家默契的谁也不吭声,生怕刺激到他的文案脑,再给我们整出一段段小词来。
大四的课着实不多,几人坐在床上忙自己的事,胡金铨修改着简历,他已经被好几家公司拒绝了,现在恨不得把自己小学当过劳动委员、中学负责收过作业、大学干过寝室长的经历都写上去。
白寒松则在打游戏,他的家庭条件还行,总得来说不用担心未来生计。
我则无聊地刷着朋友圈,看看有什么兼职能做的,这已经是我多年来的习惯了。
“吱呀——”
就在这时,宿舍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走了进来,长得还挺帅气,寸头、染着红发,左耳朵上有颗钻石耳钉,身高大约一米七五,穿白色运动衫和黑色运动裤,肩膀上斜挎着一个普通的黑色布包。
“同学,找谁?”胡金铨率先问道。
“大家好,我叫陆有光,是你们的学长,已经毕业两三年了!不过,我很怀念母校,常常回来看看,顺便给学弟们推荐一些好用的小玩意儿!当当当当——”
陆有光自己配着公鸭嗓一般的音效,从斜跨的黑色布包里拿出一瓶清洁剂来,像是捧着什么宝贝一样兴奋地冲我们说:“这东西厉害了,可以洗衣服、擦鞋,关键时刻当肥皂和洗头水都没问题!男人嘛,总有那么几天不方便的时候……来来来,给你们实验一下哈!”
陆有光蹲下身去,随便抓起一双鞋“呲呲呲”地喷起来,又拿出一块白毛巾来上上下下地擦拭着。
那鞋是胡金铨的,他赶紧拿过来,摆着手说:“不需要,不需要,你出去吧!”
陆有光又朝着我和白寒松走来,我俩也都不约而同地转过头去。
大学就是这样,总有人来推销东西,我们已经习惯且麻木了,碰到这种事情就冷处理,避免被对方纠缠上。
“这宿舍怎么一个识货的都没有……”连续碰了好几个壁,陆有光的脸有点挂不住,口中嘟囔了几句后准备离开。
“哎?”陆有光的眼睛一瞟,突然发现了坐在窗边的马飞。
我们还来不及阻止,陆有光已经扑了过去,拿起清洁剂就往马飞的鞋上喷,一边用抹布擦着一边诚恳地说:“同学,看你长得这么帅,干净的鞋子才和你更配啊!怎么样,买一瓶吧,只要九块九,还送一块抹布和一个鞋刷……鞋子刷干净了,走路都特别得劲!”
马飞低头看了一眼,幽幽地说:“走散的人,或许一开始就不顺路!”
“???”陆有光不明所以,继续说道:“买两瓶送一瓶,只要十八块八,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马飞幽幽地说:“沉默一点吧,这个世界太浮躁了,也给自己留些喘息的余地。”
“……”陆有光莫名其妙:“哥们,你在说什么啊?我就想让你买瓶清洁剂,你怎么还给我上起课了?咱都是大学生,不用跟我装这个逼!你就说买不买,别整这些废话。”
马飞叹了口气:“你追逐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满怀期待的心。”
“哈哈哈……”
我和白寒松笑得差点从床上翻下去,胡金铨这个老好人走过去说:“哥们,他心情不好,你别和他说话了……”
“咣当——”
就在这时,宿舍的门突然狠狠被人踹开!
“踏踏踏——”
几个凶神恶煞的青年迈步走了进来,领头的正是下巴上还打着石膏和封闭的凯凯!
来了!
老狼派给我的保镖还没有到,杜斌的人就先找上门了!
听着身后急促的脚步声,我的步伐无疑更加快了,疾速穿行在女生宿舍的走廊里。
我没来过女寝楼,但整体格局和男寝那边差不多,所以也不存在不熟悉环境的情况,而且据我所知女生宿舍这边的大四也在一楼,没准能够遇到我们班的熟人帮忙!
我在一层的走廊里快速穿梭,大四的课已经非常少了,所以这里的人还算挺多,有抱着洗脸盆刚从水房走出来的,有头上卷着梳发棒满脸憔悴打哈欠的,还有穿着粉嫩嫩的可爱睡衣四处闲逛串门的……
不管是谁,看到我后只有一个表情和声音。
“啊啊啊啊啊!”
“宿舍里进来男人了!”
“流氓啊!有流氓进来了!”
女寝楼里一阵兵荒马乱,众女纷纷惊叫、逃窜,各自奔回宿舍迅速锁门,“砰砰砰”的声音不绝于耳,刚才还熙熙攘攘的走廊迅速变得空旷起来。
但也有不怕死的探出头来,一脸兴奋又期待、紧张地说:“流氓在哪?姐空窗四年了,蜘蛛网都快长出来了,巴不得有流氓光顾一下……”
我仍在宿舍里疾行着,同时眼睛迅速朝左右看,试图寻找一位熟悉的人。
“吱呀——”
不远处的一道门开了,一个女孩迈步走了出来,身上穿着旧巴巴的睡衣,长发微垂、皮肤白皙,眼睛一眨一眨,里面像是藏着一汪湖泊。
睡衣虽然宽松,但依旧挡不住她傲人的身材,堪称细枝结硕果、好吃又败火。
“这……这里!”向影探出头的瞬间,立刻看到了我,面色紧张的同时迅速朝我摆手。
我就知道她会出来!
宿舍某个老六,在我逃出来后,必然会告诉向影,而以向影的性格,也必然会出来查看,努力在暗中帮我一把!
我已经了解这个套路了,所以主动自投罗网、寻求帮助。
看到她的瞬间,我也松了口气,找别人未必管用,找她则肯定会帮我的。
“借你寝室一用!”我迅速朝她宿舍奔去。
与此同时,身后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追我的那群家伙已经拐到这一层来了。
“吱呀——”
斜对角的宿舍门突然开了,竟是赵雪。
她化着全妆,头发也精心打理,浑身上下都是名牌,看样子准备出门约会,听到动静后出来瞄了一眼。
看到我,又看到身后的追兵,赵雪立刻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了,当即极其兴奋地指着我的方向大喊:“他在这里!他在这里!”
把我给气得啊,脑仁都一阵阵发疼,恨不得立刻转过身去给她一脚。
“你……你再乱喊……我可不客气了哦……”向影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句,因为紧张,手还抠着宿舍的门,一阵木屑随之簌簌而下。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赵雪的第一反应是发火,看清楚向影的脸后,却又戛然而止,似乎想起什么,面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再乱说,你小心点……”向影轻轻地喘着气,胸口跟着一起一伏,完美诠释了什么叫最怂的语气说出最狠的话。
我也想起之前在某个阶梯教室门口,向影曾经“威胁”赵雪的一幕。
她掌握着赵雪的什么秘密!
一贯嚣张的赵雪此刻不敢再乱说话,悄无声息地退回到自己宿舍,还“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感谢!”
我的心中无比激动,忍不住在向影头上轻轻揉了一把。
这个女孩咋就那么好啊!
“啊……”向影吓了一跳,脸“唰”的一下红了,慌慌张张地退了几步,“别,别动手,咱们还没结婚……”
“就动!”我笑了一声,随即一头钻进她的宿舍。
向影也赶紧把门给关上了,还迅速“咔哒”一声反了锁。
向影这间寝室也住着四个人,好在都是我们班的,其中有个叫曲佩儿的,是专门管女生的班长,长相只能说是中等偏上,但是性格一贯泼辣、刁蛮,看到我后立刻骂了起来:“宋渔,你又惹什么麻烦了?知道小影一天天要为你操多少心不?你要有点良心,以后就好好对她!”
“别……别说啦……”向影低着头,脸红得跟夕阳西下时天边的火烧云一样。
“怎么不说?我早就想说了!你对他多好啊,恨不得跟老妈子一样伺候他,但他从来对你不闻不问,什么玩意儿!我就要说,憋好几年了我跟你讲,我的乳腺也是乳腺……”曲佩儿越说越来劲,还站起身来试图抓我衣领。
“行行行,我以后对她好……但你现在必须让开,我得借用一下你们的窗户!”我迅速绕过曲佩儿,朝窗台的方向奔了过去。
躲在这里不是长久之计,而且追我那几个人刚才拐过来的时候已经看到我进来了。
破个宿舍的门,对他们来说实在太简单了。
“还想跑?你今天跑不了!不给小影一个交代,我肯定不能放过你……我们一整个宿舍的乳腺都被你气增生了,今天不帮我们通了就不准走!”曲佩儿张牙舞爪,又来抓我的后领子,似乎对我已经恨到极点。
“改天帮你们通!”我摆着手,试图躲开她的袭击。
与此同时,宿舍的门“咣当”一声,外面的人还真闯了进来,一个个都手里拎着棍棒。
“啊……”曲佩儿傻了眼,没有再抓我了。
“宋渔,你赶紧走!”向影立刻拦在宿舍中央,还把双臂张开,身子颤颤巍巍的,和上次在王公山一样,虽然害怕但又不肯挪动半分。
“班长,把她拉开!”我已经奔到了窗台上,看到这幕立刻喊了一声。
“哦……哦……”曲佩儿赶紧出手,一把将向影拖到了旁边。
那几个人鱼贯而入,朝着窗台奔了过来。
我推开窗户,一个箭步跃了下去。
女寝楼的窗外也是一片绿化地,我像风一样在其中穿梭,朝后门的方向奔去,身后的人再次追来,喊打喊杀的声音不断在空中回响。
在自家学校还能被人这么追打,保卫科的人都在吃干饭么?!
我心里一股子火气,他们也是领工资的,真是屁用不顶,对付学生一个顶俩,看到社会人就歇菜了么?
一边在肚子里骂,一边不断向前奔跑,呼呼的风声不断刮过,好在身后的人越来越远,距离后门也越来越近了。
已经看到我们学校那面不算特别排场的大门,以及旁边狭小如炮楼一般的岗亭,旁边还站着两个头戴大盖帽的保安。
这回有救了!
民办三本学校的保安再不顶事,也不至于眼睁睁看着社会人追打自己的学生吧?
我迅速飞奔过去,眼看距离后门只有几十米了,忽然发现那两个保安一边用对讲机咕噜咕噜地说着什么,一边朝校园方向不断扫着,似乎在寻找什么人。
“嗯?”
我心里一动,直觉有点不太对劲,随即一个闪身躲到了旁边的大树后。
不多时,身后的一群社会人追了过来,那两名保安不仅没有阻拦他们的去路,反而笑呵呵地迎了上去。
“那个学生过来没有?”
“没看到啊,我们一直盯着。”
“估计是躲在哪了,我们返回去找一找……你们继续在这守着,看到他就告诉我们。”
“好嘞,放心!”
听着保安和那群社会人的对话,我的一颗心简直凉到了骨头里,脊背也一阵阵发抖。
民办三本虽然不是什么正经大学,但学校保安和外面的社会人勾连在一起也太夸张了点!
有这么黑暗吗?
得亏我提前察觉出不对劲,小心起见躲了起来,否则这会儿已经成了瓮中之鳖!
那群社会人已经返回校园继续寻了起来,各处花园、小路、绿化带都没放过,几乎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那两个保安也重归岗位,继续担任监视器的角色。
后门都被堵了,前门恐怕也是一样的,不知道那个陆有光怎么样了?
这回麻烦了,连学校都出不去……
躲在树后,看着那两个保安,我的脑中突然生出一个主意。
办好了,逃出学校就不是问题了!
发现我的存在以后,齐恒整个人都呆住了,关键是我悠闲的姿势、惬意的神情,以及在办公室里的潇洒状态,好像我才是骆队长的亲戚一样!
“舅……舅舅……这是怎么回事……”齐恒慢慢转过头去,重新看向骆队长,脸上写满了疑问和不解。
赵雪也是一样迷茫的表情。
“呃……”骆队长轻轻咳了一下,慢条斯理地说:“齐恒,你先出去,随后再和你解释吧。”
“舅舅……”齐恒有点着急,显然现在就想知道答案。
“出去!”骆队长摆了摆手。
齐恒没辙,只好拉着赵雪出门,临走之前面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
骆队长来到我的身前,重新坐在了茶台边上,再次帮我续满了茶。
“喝,喝。”骆队长做了个“请”的手势,神态愈发客气。
“哦,好。”我端起茶杯,心里评估着老狼的能耐,似乎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大啊。
“今天这个事情,说白了就是一场误会。”看我面色平静,骆队长继续说了起来:“同学间的小打小闹,本来就用不着上纲上线,你又是杨局长的人,咱们就都是朋友了……既然是朋友嘛,事情就好办了,直接握手言和就行。”
“……不用赔钱了?”我突然笑起来。
“不用。”骆队长也跟着笑:“你和小齐算是不打不相识吧,待会儿我把他叫进来,你俩聊聊天、喝喝茶,什么事都没了。”
我沉默了一下,说道:“这个结果,我不满意。”
“???”骆队长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来这里,我付出了时间和精力,刚才还被锁在讯问椅上,精神受到了很大的摧残……我还是个学生,哪扛得住这个?以前的事就不说了,但今天的精神损失费,齐恒还是要付下的。”我继续说:“一万块吧,这是我的底线……你看怎样?”
说毕,我抬起头,目光炯炯,直视着骆队长的眼睛。
我并非要趁火打劫或是贪得无厌,只是想借这机会试验一下老狼的能量!
如果骆队长恼羞成怒,对我大加指责、口吐芬芳,我就改口说是开玩笑的;如果骆队长忍受下来,并且真的让齐恒付出一万块钱……
就说明老狼真的很哇塞!
赵雪之前说的没错,世界就是这么现实,有钱人就是能够为所欲为,齐恒靠关系和背景碾压同龄人,我也可以如法炮制、照猫画虎,走上属于自己的人生巅峰!
家有人脉,不用岂不成了傻子?
当然,还是要看骆队长的反应,才能决定我接下来的所作所为。
我紧紧盯着骆队长的脸,观察他每一丝的表情变化。
果不其然,在我提出这个“荒诞”的条件时,骆队长的眼神中闪过极大的不悦,整张脸也迅速黑了下来,似乎已经游走在暴怒的边缘,随时都要跳起臭骂我一顿了。
但是很快,那些不悦便消失不见,愤怒的火苗也偃旗息鼓,虽然一张脸依旧黑着,但骆队长并没发作,只是沉默下来,一句话都没有再说,好像是在思考什么。
似乎有门?
我试探着加码:“要不,我给杨局打个电话?”
“不用。”骆队长突然惊醒,迅速打断了我,反应极快地说:“齐恒赔你钱是应该的……你受了委屈嘛。”
成功了!
老狼,果然牛逼!
我的心中狂喜,面上仍旧淡定地说:“骆队长,也就冲你的面子了……换成别人,少于三万解决不了。”
骆队长呼了口气,摸出手机拔出一个号码。
过了一会儿,办公室的门便被推开,齐恒迈着大步走了进来:“舅舅,让我准备一万块钱干嘛?”
骆队长站起身来:“有吗?”
齐恒从怀里摸出一个鼓囊囊的信封:“没那么多现金,好在旁边就是银行,我专门去取了一些。”
一边说,一边还看了我一眼,我仍旧在旁边悠哉悠哉地喝着茶。
“取了就好。”骆队长接过来,微微捏了一下厚度,似乎觉得没啥问题,便转手交给了我。
我没他的本事,还是打开信封看了一下,估摸着数量应该能对得上,才揣到了自己内侧的口袋里。
“舅……舅舅……什么意思啊……”齐恒在旁边都看懵了。
“这是你赔偿宋渔的精神损失费。”骆队长随口说道。
“我赔偿他?!”齐恒整个人都麻了:“舅舅,为什么是我赔偿他啊!”
“随后再跟你说,你先出去!”骆队长一摆手。
“不,我不出去!”齐恒激动的嘴角抽搐起来,一张脸也胀红了:“舅舅,到底为什么,你告诉我啊!”
“出去!”骆队长的脸色一沉,声色俱厉。
“……”齐恒不敢再说什么,恨恨地看了我一眼,转身往外走去。
这一刻,我的心里简直要爽飞了,可惜赵雪没有跟着进来,否则也能看到她那张吃屎一样的脸了。
当然,我的面上依旧淡定,仿佛这一切对我来说都司空见惯、习以为常。
齐恒离开后,办公室里重新恢复安静,骆队长笑呵呵地说道:“小渔,现在满意了吧?”
我点点头:“不错,骆队长办事还是很公道的。”
“那当然了,我干这行的嘛,就是需要公平、公正……”骆队长摆着手,“来,继续喝茶。”
“不了,时间也不早了,就不耽误骆队长下班了。”验证了心里的想法,没必要再留在这了,我现在只想早点回去。
“……好吧,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打我电话就好。”骆队长说着客气话,但也没有真的留下手机号码。
毕竟在他眼里我连杨局都认识,哪里用得着一个小小的队长啊。
骆队长把我送到办公室门口,还想继续往外面送,但被我婉拒了,最终签了个结案书,便一个人朝公安局的大门走去。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公安局里也没多少人了,我步伐轻松地穿过大厅,期间还忍不住捏了捏怀里的一万块钱。
虽说我提出这个要求的目的并不是为了钱,但当这笔钱顺利揣到我怀里、真真正正的属于我时,还是忍不住有些兴奋和窃喜,要知道我平时做兼职,再排除掉各种生活开销,一个月能攒下来一两千块就不错了!
一万块啊,我得送多少快递、发多少传单、洗多少盘子!
原来有了背景,赚钱是这么容易!
走出公安局的大门,习习夜风迎面吹来,不由得让我精神抖擞,最近几天的经历使我深刻地感觉到,我这操蛋的人生似乎要开始翻盘了。
等回学校,我就联系老狼,然后就和宋尘见面,自从哥哥出狱,我们兄弟俩还没好好在一起过。
心中正安排着,眼睛突然往前一瞟,整个人也随即呆立在了原地。
公安局门口下方的台阶处,七八个人站在那里,其中有不少老熟人,齐恒、赵雪自然不必多说,之前被老狼磕碎下巴的凯凯也在其中,直到现在他的下半张脸还打着石膏和封闭。
但,他们几个都不是主角。
一个将近四十岁的中年男人站在C位,身高约莫一米七五,整个人骨瘦如柴,脸颊也又窄又长,看着像“杜宾犬”似的,穿一件黑色的运动服,一双眼睛黑漆漆的,哪怕一动不动,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威严。
“狗哥,他就是宋渔!”凯凯指着我,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声,显然下巴受伤对他的发音也有影响。
狗哥!
听到这个称呼,我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知道他就是在云城和老狼齐名,号称“东边一条狗”的那个杜斌!
“好家伙,你咋不首接枪毙我啊?”
听完宗炎的控诉,我整个人一愣一愣,打了个架而己,感觉我像炸了联合国。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枪毙你!”
宗炎咬牙切齿,眼睛里喷着火:“一万块钱还是退学通知书,快选!”
我不知道现在是通货膨胀了还是怎么着,这些家伙动不动就一万块钱,之前齐恒就让我赔这个数字,宗炎开口也是同样德性。
知道赚一万块钱有多不容易吗?
“你穷疯了,还是过不起了?
不行去拿个碗,自己到外贸大门口要饭吧!”
我冷笑着。
“怎么和宗部长说话的?!”
管建树突然拍桌而起、怒目而视。
这家伙虽然昨天才被我和李东揍过,但他明显觉得宗炎的大腿更好抱,所以此刻心甘情愿地当马前卒。
“咋地,宗部长是你爹啊?”
我毫不留情地讽刺回去。
相比宗炎,我更痛恨管建树这种狗腿子,自己班上的学生都不维护算个鸡毛班长!
“傻逼!”
陆有光似乎也忍他半天了,抬起一只脚就要踹他。
“小陆!”
李队长喊了一声,沉着脸说:“你可是社会人士,我没把你送到派出所己经够意思了,还要在学校打架么,你就不能消停点么?”
陆有光这才悻悻地坐回去。
虽然李队长这么说,但我总有一种感觉,似乎他还挺怕陆有光的,所以才想息事宁人、大事化小。
看来陆有光以前在学校也是个混世魔王啊。
李队长继续道:“大家都好好谈,可以吵架,但别动手,否则我可不饶过你们了。”
宗炎又沉着脸问我:“一万块钱还是退学?”
颜玉珠说了她来搞定,我自然是心里不慌的,慢条斯理地说:“凭啥你说了算?”
“就凭我是学风部的部长!”
宗炎一脸骄傲地说:“实话告诉你吧,学校己经在走流程了,你自己同意退学,档案里还好看一点,被开除可就没救了,不信你问李队长。”
李队长点了点头。
“所以,我还是建议你出一万块钱……破财消灾嘛,你好我也好,否则你就跟这个学校说拜拜吧!”
宗炎摊了摊手,一副完全拿捏我的模样。
“老三,出钱吧,我们帮你凑!”
胡金铨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开了句口。
“对,我们帮你凑!”
白寒松和马飞也紧跟着说。
“我……我可没钱啊……”陆有光咂着嘴说:“不过我能帮你跟齐恒要,那小子挺有钱……”我摇摇头:“我不出钱,也不退学。”
这就算彻底谈崩了。
“好啊,那你就等着被开除吧!”
宗炎也懒得跟我说话了,起身就往外走。
管建树也站起来,冲我倒竖了一下大拇指,接着迅速跟到宗炎身后,生怕迟一步人家就不要他似的。
李队长表情疑惑地朝我看来,胡金铨、白寒松等人也一脸焦急,而我始终不动声色,坚信颜玉珠一定能处理这个事。
“吱呀——”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突然开了,走进来一位西装革履的男青年,不仅长相帅气,而且风度翩翩,头发像抹了油似的往后倒着,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原主席,你怎么来了?”
宗炎一愣,立刻打了个招呼。
这个青年,我们所有人都认识,云城外贸学院的学生会主席原沐雨!
我们学校原来的学生会主席是颜玉珠,但她进入龙门集团且转正后,就请辞了这个位置,换原沐雨上位了。
原沐雨在我们学校自然也是非常有名的,家世好、长得帅,还长袖善舞、八面玲珑,上上下下的关系都非常好,据说己经确定毕业之后首接留在学校的团委工作了。
而原沐雨此时的形象,确实己经非常接近老师了,完完全全就是大人模样,单论成熟度要甩同龄学生一大截。
原沐雨的到来令现场众人都很吃惊,总觉得这点小事轮不到他出场的,但我心中却是如镜一般明亮,知道他肯定是颜玉珠叫来的。
一个上任主席,一个现任主席,怎么着也得给点面子的吧?
果不其然,原沐雨先和李队长打了声招呼后,便在宗炎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宗炎立刻满脸诧异:“为什么啊……别问了,按我说得做吧。”
原沐雨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大人在哄孩子。
宗炎一百个不情愿,但也只能回头说道:“李队长,这事就算了吧,我不跟宋渔计较了。”
李队长一愣,很快说了声好,接着又满怀深意地朝我看来。
胡金铨、白寒松等人更是喜不自禁,一个个都露出开心的神色,唯独管建树不高兴,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想不明白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学生之间闹点别扭而己,用不着上纲上线的,而且马上要毕业了,还不讲点同学情谊?
以后山不转水转,没准以后在哪里就遇到了!
都是外贸的学生,要互相体谅嘛!”
不愧是学生会主席,原沐雨说起话来滴水不漏,“行了,这事到此为止,大家都回去吧!”
说毕,原沐雨潇洒地转身,准备带着宗炎、管建树等人离开了。
胡金铨、白寒松等人也朝我围过来,准备欢祝此刻的胜利,而我却沉沉说道:“原主席,我觉得还不够。”
“什么?”
原沐雨转过头来,一脸疑惑地看向我。
“我是被围殴的那一个。”
我说:“身上受了不少的伤,而且精神受到了极大的摧残……要点精神损失费不过分吧?”
“你他妈有病吧,还跟我要钱?!”
宗炎立刻大声骂了起来。
胡金铨等人也都很不解地看着我,唯独陆有光哈哈大笑:“对对对,我们该要精神损失费!”
原沐雨看看毫发无损的我,又看看脑袋上扎着绷带的宗炎,愈发不解:“你受伤了,想要精神赔偿?”
“对。”
我点点头说:“我脊背挨了好几下,脑袋也有点晕,主要是吓得不轻,学生会太可怕了,恐怕要成为我一辈子的心理阴影!”
“你他妈真是个傻……”宗炎气得几乎跳脚,不过原沐雨拦住了他,又问我说:“那你想要多少钱啊?”
“一万!”
我脱口而出。
“做你妈的春秋大梦吧!”
宗炎骂骂咧咧,要不是在保卫科,恐怕此刻己经冲上来打我了。
但我并不理他,只是目光灼灼地盯着原沐雨。
真正能做主的,是这个人!
原沐雨一发话,宗炎肯定乖乖掏钱!
——是的,我想炮制之前在公安局的经验,倒打一耙跟宗炎要点钱,顺便试验颜玉珠的影响力到底如何。
但我似乎高估颜玉珠“上任学生会主席”的地位了,原沐雨淡淡地笑了笑:“这样吧宋渔,你要觉得精神受了刺激,就去精神科看一看,如果医生确实开了报告……我私人赔偿你可以么?”
以退为进!
我是找宗炎要赔偿,原沐雨却主动揽过去。
我哪可能要他的钱?
更何况,我也开不出精神科的证明!
看我哑口无言,原沐雨又笑了笑:“那就这么定了,再见。”
一群人呼啦啦地离开,胡金铨等人都围上来,劝导我说这就行了,不用非得要赔偿了,学风部的部长都被我白打了还想怎样?
话虽然这么说,可我心里还是不爽,有种被原沐雨碾压的感觉,始终有一口气憋在心里面出不来。
“好啦好啦!
够可以了!”
一群人簇拥着我往前走,离开会议室,又出了保卫科。
然而外面的走廊上,却被堵得严严实实,一群人乌泱泱地围在这里,就连原沐雨等人都被挡住了去路。
定睛一看,竟然是曲佩儿、向影等人为首,再往后则是我们班的学生,有男有女,足足西五十人。
“宋渔,同学们给你凑的钱……说什么也别被开除了!”
曲佩儿走上来,递了一个鼓囊囊的信封。
我惊讶地抬起头来看向众人,大家也都露出鼓励和加油的神色。
虽然之前打架他们都没帮忙,但也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市场营销2班的人都站在哪一边!
原沐雨自然也看明白了,回头冲管建树笑呵呵说:“看来你在你们班不得人心啊!”
管建树的脸都绿了,但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原沐雨带着人离开了,胡金铨也赶紧讲了刚才的事,得知我不用赔钱,也不会被开除,大家这才欢呼起来,一群人簇拥着我热热闹闹地往外走。
来到教工楼大门外,就见对面的大树下传来一阵嘈杂声,竟然是李东正在暴打宗炎,一脚又一脚地踹过去,一边打还一边骂:“谁让你找小渔麻烦的?
是不是不给我面子?”
顺便还扇了管建树两个耳光,说他不是东西,猪狗不如。
自从跟了凯凯,他的地位好像更加高了,好歹也算正儿八经的社会人了,在那群人里拥有一定的话语权。
原沐雨则在旁边拉架:“算了算了,都自己人,让别人看见多不好啊……”劝了一阵之后,那些人才渐渐走远了。
而我,自然站在原地沉默不语,我己经打定主意不原谅李东了,但他一次又一次地帮我,搞得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当然,他肯定也不在乎我原不原谅。
别人并不知道我在想些什么,曲佩儿还在愤愤不平地说:“管建树真是太过分了,不帮咱班同学也就算了,竟然站在宗炎那边!
我让大家团结起来弹劾他,但导员说没几个月就毕业了,不用再折腾了……”管建树和导员的关系自然更好,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我也叹了口气:“只能忍一忍了!”
虽然大家的钱并没用上,但我还是着重感谢他们,并且承诺将来发了工资第一时间请市场营销2班的同学吃饭。
众人一阵欢呼,这才纷纷散去,向影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看着我。
我则冲她摆摆手,意思是没事,放心吧。
大家都离开了,只剩陆有光站在我身边,齐恒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颜玉珠给我打来电话,问我情况怎么样了,我便把之前的事给她讲了一下,听完以后她也哭笑不得地说:“还跟人家要钱,你咋想的?”
接着又叹气道:“小渔,如果我还是外贸的学生会主席……跟他要一万块钱也不是事,但我己经不是了啊,能摆平己经不错了,别计较什么赔偿了!”
我能感觉到颜玉珠那股浓浓的无力感,赶紧说道:“我明白的,就是随口一提,没打算真的要钱……在外贸,能白打学风部的部长己经很牛逼了!
颜主管,谢谢了!”
挂了电话,我轻轻地咂了咂嘴,还是有些淡淡的忧伤和恼火。
可能最近顺风顺水惯了,突然有点波折竟然接受不了……陆有光突然看着我问:“小渔,你真想要那一万块钱?”
我摇摇头:“不要也无所谓……但想到原沐雨那可气的嘴脸,就感觉肚里憋着一股子火!”
陆有光疑惑地看着我。
“好吧,我想要钱。”
在他灼热的目光下,我只好承认这一点。
废话,谁不想要钱啊!
谁敢拍着自己的胸脯,说自己就不爱钱!
陆有光嘿嘿一笑:“想要钱,还不简单?”
接着,又冲我一招手说:“跟我来吧,包你一万块钱到手!”
(看大家自觉吧,我是无所谓的,我真无所谓,不信你们看我的眼睛,像不像五星好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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