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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女上山后,疯批陆少堵门逼她还俗完结文

冰美式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阿弥陀佛,许施主已经忏悔,不再魔障。”僧人双手合十,神态虔诚。落在后面的身影一瘸一拐的跟上,还未站稳,一道冷喝,“上车。”车门打开,许初颜被推着上了车。真皮椅子上坐着一个人。一身黑色裁剪得体的西装,浑身遮不住的矜贵,五官生的极好,眉目深邃,高鼻薄唇,略显锋利的下颚线带着一丝冷峻和久居高位的睥睨。陆瑾州,海城的二把手,掌控经济命脉的男人。她名义上的小叔,她喜欢了十年的男人。“收起你的眼神,别让我再看见第二次。”声音冷厉,毫不留情。她的脸色白了下去,低头不敢看他,努力将自己缩在角落。陆瑾州抬手看了一眼时间,吩咐道:“去酒店。”她注意到他手腕上那块表已经换了,她当初送的那块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廉价的品牌,是白芝遥常带的款。她攒了三...

主角:许初颜陆瑾州   更新:2025-05-10 13: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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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许初颜陆瑾州的其他类型小说《孤女上山后,疯批陆少堵门逼她还俗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冰美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阿弥陀佛,许施主已经忏悔,不再魔障。”僧人双手合十,神态虔诚。落在后面的身影一瘸一拐的跟上,还未站稳,一道冷喝,“上车。”车门打开,许初颜被推着上了车。真皮椅子上坐着一个人。一身黑色裁剪得体的西装,浑身遮不住的矜贵,五官生的极好,眉目深邃,高鼻薄唇,略显锋利的下颚线带着一丝冷峻和久居高位的睥睨。陆瑾州,海城的二把手,掌控经济命脉的男人。她名义上的小叔,她喜欢了十年的男人。“收起你的眼神,别让我再看见第二次。”声音冷厉,毫不留情。她的脸色白了下去,低头不敢看他,努力将自己缩在角落。陆瑾州抬手看了一眼时间,吩咐道:“去酒店。”她注意到他手腕上那块表已经换了,她当初送的那块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廉价的品牌,是白芝遥常带的款。她攒了三...

《孤女上山后,疯批陆少堵门逼她还俗完结文》精彩片段

“阿弥陀佛,许施主已经忏悔,不再魔障。”

僧人双手合十,神态虔诚。

落在后面的身影一瘸一拐的跟上,还未站稳,一道冷喝,“上车。”

车门打开,许初颜被推着上了车。

真皮椅子上坐着一个人。

一身黑色裁剪得体的西装,浑身遮不住的矜贵,五官生的极好,眉目深邃,高鼻薄唇,略显锋利的下颚线带着一丝冷峻和久居高位的睥睨。

陆瑾州,海城的二把手,掌控经济命脉的男人。

她名义上的小叔,她喜欢了十年的男人。

“收起你的眼神,别让我再看见第二次。”

声音冷厉,毫不留情。

她的脸色白了下去,低头不敢看他,努力将自己缩在角落。

陆瑾州抬手看了一眼时间,吩咐道:“去酒店。”

她注意到他手腕上那块表已经换了,她当初送的那块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廉价的品牌,是白芝遥常带的款。

她攒了三年的钱买下来的表,抵不过白芝遥短短一年的侵占。

他的语气很淡,“佛门圣地有没有洗掉你肮脏的念头?”

她双手紧握,努力挤出一抹笑,“小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一声‘小叔’,划开了他们彼此界限。

从前她总是瑾州瑾州的喊,哪怕被罚跪也不曾改口。

现在,她改。

陆瑾州眼底闪过一抹郁色,语气一松,“嗯,遥遥说的没错,送你来这里会走入正道。”

他收回视线,处理公务,却没注意到身侧的人,早已惨白如纸的脸色。

车子离开灵光寺,朝着森威尔酒店开去。

酒店今天不对外开放,被人包下,开了宴席。

门外豪车云集,贵客往来,两边守着保镖,严禁任何人拍照泄露。

曾经她没少参加这样的宴会,因着陆瑾州的关系,里面的人也对她多有尊重。

下车后,他接了电话,站在一边,“你先进去,我还有事。”

她点点头,在陆瑾州转头的刹那,一瘸一拐的走进内厅。

随着她出现周遭的议论声没停过,一句句传进耳朵里,“就是她吗?

陆先生的侄女?

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听说被送去庙里修行了,今天才接回来,没想到完全变了个样子。”

“嘘,别说了,这位小姐当年任性的很,没少给陆先生惹麻烦,要不是同情她年幼失孤,陆先生怎么能容忍得了。”

“陆先生有情有义,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啧,还是白小姐有福气了。”

“谁说不是呢,今儿可是他们的订婚宴啊。”

许初颜脸色一僵,双脚扎根在地,走不动路。

订婚宴?

原来是这样啊......难怪他会接她下山。

不是因为想起她了,而是怕她不死心,要她亲自参加他们的订婚宴。

“许初颜!

你还敢回来!”

一道尖锐的冷喝响起,还未反应过来,身体被用力推了一把。

她的右脚受不住力,直接往下摔,砸到身侧的甜品台,哗啦啦的掉了满地东西。

那滚烫的甜汤直接劈头盖脸的淋了她一身。

而开口动手的人是她的亲哥哥,她在世上唯一血脉相连的亲人,许哲羽。

周围一片哗然,离远了几步,眼神带着嘲笑。

许哲羽脸色闪过一丝尴尬,随即又变得恼怒,“行了!

还不快站起来!

你非要在这么重要的场合使这些手段吗?

你是不是想破坏遥遥和小叔的订婚宴!”

许初颜低着头,甜汤顺着她干枯的发丝慢慢往下滴,身上那套洗的发白的衣裳因为打湿而隐隐若现。

没有肉,只剩下一把骨头。

陆瑾州从后面赶了过来,脸色不虞,“哲羽。”

许哲羽表情讪讪,抱怨道:“小叔,你不该把她接回来的,万一她又使坏怎么办?

这事她没少干!”

许初颜垂下头,嘴巴发苦。

她确实做过很多错事,从白芝遥出现在陆瑾州身侧开始,她就疯了。

明明一直陪着陆瑾州的人是她,明明喜欢他十年的人是她,最后却比不过一个保姆的女儿。

她最好的哥哥也待那人如亲妹,视她如蛇蝎。

她拥有的一切,都被白芝遥抢走了,她不甘心,胡搅蛮缠,闯下无数祸事,最后被送进寺庙紧闭一年。

现在她不敢了,摇摇头,解释着:“我没有这个想法。”

“还说没有!

我就那么轻轻推了你一下,你就故意摔下去,装给谁看呢?”

“够了,哲羽。”

许哲羽只好恨恨的闭嘴。

一件带着温度的西装外套盖在她身上。

她怔了怔,缓缓抬头,对上陆瑾州漆黑的眸子,刚要开口,一道悦耳的女声响起,“瑾州,怎么了?”

一个穿着白裙子,披着一头黑发,面容清秀的女人出现。

她坐在轮椅上,由佣人推着过来。

众人皆知,陆先生的女朋友白小姐在一年前因为意外落下残疾,至今行走不便。

许初颜抬头看见来人后,浑身抖的更厉害。

“颜颜怎么把衣服弄湿了?

会着凉的,跟我去试衣间换身衣服,正巧我还有备用的服装。”

她的牙齿打颤,竭力拒绝,“不,不用......”陆瑾州皱了皱眉,眼神一沉,“颜颜,听话。”

他素来严厉,久居上位的气势令人无法反抗,加之占据长辈的身份,她怕他,涌到唇边的拒绝咽下肚,沙哑的改口,“好,小叔。”

陆瑾州低声吩咐:“别耽误太久。”

白芝遥笑逐颜开,“我知道,不会耽搁仪式。”

许初颜低头上前,准备推轮椅,忽然一句很轻的话飘了过来,“许初颜,你怎么没死在山上呢?”

她猛地抬起头,对上白芝遥带着恶意的眼,后者忽然凑过来握住她的手,指甲深深扎进肉里,“那些人有没有把你折磨死?”


生日还有两天。

许初颜特意去爬祈望山。

山路很陡峭,全是阶梯,爬上去并不简单,但前来攀爬的人有很多。

只因山上长了一棵很灵验的姻缘树,传说在姻缘树下绑上同心锁的情人会白头偕老,永不分离。

每天都有形形色色的情侣上山,盼望恋情开花结果。

她也曾是其中一个。

她的身体不好,不似当年轻松上去,她走走停停,花了很长时间才爬到山顶,看见那棵巨大茂密的姻缘树。

树下绑了很多条红绳,红绳上是一串的同心锁,不少人在排队买锁。

她凭着记忆,慢慢找过去,终于找到了那把同心锁。

锁上面缠着刻着名字的红丝带。

女:许初颜。

男:陆瑾州。

当年她傻,以为传说可以让他们相爱,终究是痴人说梦。

死之前将羁绊都斩断,走上黄泉路也不至于遗憾。

“瑾州,挂这里吧,你来挂上去,挂的高高的,这样我们就可以长长久久在一起。”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她下意识回头看过去,只见白芝遥和陆瑾州就站在身后,姿态亲密,而陆瑾州手里拿着一把同心锁,准备扣在最上面。

两人郎才女貌,相当般配,连周围的路人也忍不住感叹一句:“长得真好看,跟电视剧里相守三生三世的神仙似的!”

“小姐姐,你男朋友真爱你呀,这么高的山都愿意背你上来,太虔诚了,一定是爱惨你了。”

白芝遥脸色羞红,一副含情脉脉的样子。

陆瑾州将同心锁挂好,余光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他下意识喊了一声:“颜颜。”

许初颜的脚步停下。

白芝遥故作惊喜,“颜颜也来了呀。”

被认出来,她想走也来不及了。

只好转身走过去,手里的同心锁背在身后。

“小叔,小婶。”

陆瑾州皱了皱眉,“你怎么在这里?”

她支支吾吾的解释了一句:“来看风景。”

陆瑾州注意到她背过去的手,“颜颜,手伸出来。”

她神色一僵,“小叔......藏着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手疼而已,小叔,我先回去了。”

她越是这样,陆瑾州越是疑惑,视线落下,语气加重:“颜颜。

伸出手。”

她不肯,脸色紧张,慢慢后退。

后面有人没注意,撞了她一下,手中的同心锁掉在地上,正巧在陆瑾州的脚跟前。

她瞳孔一缩,正要捡起来,却慢了一步。

陆瑾州拿起同心锁,一眼看见上面缠着的红条,以及名字。

顿时脸色沉了下去,眼底冒出寒光。

“不是的,小叔,这是之前......够了!”

她的脸色一白,试图解释,“您误会了,真的......”白芝遥也看见了上面的名字,眼眶一下子红了,眼泪摇摇欲坠,“颜颜,你怎么还执迷不悟?

瑾州是你的小叔啊!

你这样是大逆不道,违背道德伦理的!”

此话一出,旁边的人都纷纷看了过来,面露惊讶。

“小叔?

这不就是乱搞吗?

现在的年轻女孩咋想的?”

“哇,真恶心!

居然暗恋自己的小叔!”

“见过小三恶心,但没见过撬亲戚的,更恶心,长得白白净净,没想到心思这么歹毒。”

一句一句刺耳的话语传过来,许初颜的身体哆嗦,看向陆瑾州,“小叔,这个锁......”不是现在挂上去的,是之前的,是曾经她犯下的错,她是来修正的。

可这句话没能说出口,她就被陆瑾州的保镖扣住,强行送下山。

她被押进车里。

车子朝着一个熟悉的方向开。

她浑身发抖,不断扣着车门,“不,不去那里,我不去那里!

停车!

放我下车!

停车啊!”

司机却不为所动,按照吩咐往前开。

直至,车子停在熟悉的山下。

她整个人蜷缩在座椅下面,瑟瑟发抖,眼底满是惊恐。

“不,我不来这里,不要,我想回家,呜呜呜......”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车门忽然拉开,陆瑾州出现在视线里。

“颜颜,下车。”

她拼命摇头,“不,我不去,小叔我知道错了,我不敢了,别把我送进去,我再也不敢了!”

“那个同心锁是以前弄上去的,我没有哪个念头了!

我今天来就是为了拆下来丢了!

我真的不敢了!

我不敢再爱你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一叠声的对不起,试图获取他的谅解。

可陆瑾州没有丝毫心软,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拽下车。

抬头可见,高高的阶梯上,立着一块石碑,刻着几个大字:灵光寺。

曾经囚禁她一年的地方。

她被硬生生拖上去,丢到佛像下的蒲团上,好几个僧人赶了过来。

“陆先生,你来了。”

“是许施主又魔障了吗?”

陆瑾州脸色冰冷,“嗯,打扰了,让她跪着忏悔。”

带头的僧人双手合十,“阿弥陀佛,陆先生,你放心,佛本似海,定能洗净许施主的孽障。”

“我们会带许施主去佛像房反思,抄写经书,和佛祖忏悔。”

那些僧人慢慢朝着她靠近,准备将她强行带走。

许初颜拼命摇头,身体本能的后退,“不,我没孽障,我不要你们帮忙!

小叔,我求求你,我真的不敢了,你带我走好不好!

求求你!”

陆瑾州看着她眼角的泪水,稍有动摇,但脑子里想到同心锁,再次坚定。

这是不对的。

这个错误必须停下。

“带她走。”

他闭了闭眼,转身,大步往外走。

身后却传来一声重重的碰撞声。

“咚——”他下意识的转回身,亲眼看见她倒在地上,额头满是鲜血。

她竟直接撞柱!

“颜颜!!!”

陆瑾州大步冲过去,抱起她的身体,看着额头上触目惊心的血窟窿,心脏像是被狠狠掐着,窒息一般。

“颜颜!

快!

叫救护车!

快啊!”

柱子上的血,触目惊心。

她没有给自己留一分余力。

如同不想活了。

再次回到这里,她宁可就这么死了。

脑袋剧痛,思绪浑浑噩噩,她看着眼前模糊扭曲的俊脸,缓缓艰难的扯开了一抹难看的笑容。

“陆瑾州......我后悔了。”


第二天,她在保镖的护送下,去了新公司。

饶是路上做好在准备,抵达公司时,她仍然被惊讶了。

她没想到,SL公司会是陆瑾州给她的。

她对这个公司并不陌生,单单是几栋大厦就足够令人眼熟,囊括了各大品牌,势头很足,规模不小。

“大小姐,欢迎您的到来。”

门口早有人迎接,态度恭敬。

许初颜收回视线,“你好。”

“大小姐,我是您的秘书,宋喜,以后将由我替您处理一切事务,有任何吩咐您尽管告诉我,一定替您完成。”

宋秘书一身干练的白西装套裙,面容较好,一副典型的职场美女精英的范儿,虽然她的语气恭敬,但许初颜清楚感觉到了她藏在眼底的一抹不屑。

“宋秘书,你好。”

“大小姐,请跟我来,大家都知道您今天来了,特意欢迎。”

她跟着宋秘书走进公司,接受所有人的眼神洗礼。

或好奇,或探视,或惊讶,或不屑,形形色色。

她有些不适,强撑着从他们面前走过去。

这幅姿态落在宋秘书眼底,轻鄙更甚,也不知道陆先生为什么要将公司交给这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

“大小姐,您稍等,我去拿文件。”

说罢,宋秘书就将人直接丢在会议室里,连杯茶都没倒。

她坐在原位等待,这一等就是两小时。

中途没有任何人进来。

她就像是被遗忘的垃圾,无人问津。

她知道,这是故意的。

这么大的公司早就形成凝聚力,又怎会接受空降?

好在,她并不在意。

门外有保镖守着,寸步不离,但保镖不会干涉任何事,只负责‘保护’她的安全。

茶水间。

“宋秘书,这样晾着那位大小姐真的好吗?”

宋喜不疾不徐的喝了一口热茶,“就说公司临时开会,糊弄过去。

她根本什么都不懂,也不知道陆先生为什么把公司交给她。”

“命好,姓许,碰到了陆先生,否则哪有现在的气派。”

“不过不得不说,这大小姐长得还挺好,怪漂亮的,就是太瘦了点。”

宋喜的脸色一冷,“你觉得漂亮?”

说话的人陡然打了个激灵,赶紧改口:“当然是玩笑!

哪能和宋秘书您比,一个没发育好的小丫头,能有什么好看的?

而且听说她还没脸没皮的追求陆先生很久,还被送去寺庙修身养性呢!”

宋喜冷哼,“痴人说梦。”

直至三个小时后,宋喜才姗姗来迟。

“抱歉,大小姐,公司临时开会......”话还没说完,愣住了。

只见办公室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

“人呢?”

“宋秘书,人已经走了。”

“走了?!

怎么不告诉我?!”

那员工支支吾吾的说道:“大小姐要走,我们不敢真的拦啊,而且,她还说......说什么?”

“不想干不用干。”

宋喜心里咯噔一声,她小瞧了这个落魄的许家小姐!

她立刻给陆先生打去电话解释。

晚饭时间。

陆瑾州难得回来一同吃饭,厨师特意做了很多菜,琳琅满目。

许初颜和许哲羽一起落座,后者明显满脸喜色,略带激动。

陆瑾州扫了他们一眼,“今日感觉如何?”

许哲羽迫不及待的应了句:“小叔,我今天跟着李秘书学了不少东西......”他小嘴叭叭的把今天的事都给说了一遍,事无巨细,只差把满意打在脸上。

任谁骤然接手这么大的产业这么大的资金都做不到无动于衷。

许哲羽已经快沉迷在一声声的‘许总’中无法自拔。

陆瑾州耐心的听完,指导了几句,而后看向许初颜,“颜颜,你呢?”

许初颜低下头,略有克制:“挺好。”

“公司对接的人呢?”

“都挺好。”

陆瑾州的眼神一沉,“颜颜,你确定吗?”

她点点头,继续吃着碗里的菜。

陆瑾州没多说什么,直至一顿饭用完,抽空打了个电话,“把人调离。”

干不好这份工作,就换个人干。

许初颜并不在意被冷落,也没有将今天的事放在心上。

她去公司这一趟也不算没有收获。

她算过一笔数,从小到大,她花了小叔多少钱。

她要还给他。

每一笔都还干净,永远不欠他。

爸妈留给她的财产生不带路,死不带去,当做最后的偿还足够。

她联系了中介公司,预估整个公司连同她名下财产的市值,进行清算。

这个过程需要三天。

而距离叶浔定下的日期,还有七天。

她压下所有情绪,依然听话乖巧。

直至第二天,她准备再次去公司,意外看见陆瑾州没走,坐在客厅里等待。

“我送你去。”

“小叔,不用麻烦。”

“不麻烦,走吧。”

他做的决定向来改变不了,她只好认命,跟上去。

两人一起来到公司,气氛和昨日完全不同。

几乎每个人都绷紧了神经,也不敢像昨日那样肆无忌惮的审视她,反而多了几分畏惧和紧张。

起初,她以为是因为小叔来了的关系,直至今天对接的人不是宋秘书,她才发现不对劲。

“宋秘书呢?”

陆瑾州语气淡淡:“调离岗位。”

她没有多问。

很快又有另一个人对接,是个上了年纪很沉稳的男人,非常详细且准确的给她介绍公司的主要业务,发展,和规划。

眼里丁点轻视都无。

陆瑾州没随身跟着,而是去了办公室。

许初颜跟着新秘书参观了一遍公司总部,算是真正了解了一遍SL。

办公室里,宋喜红着眼,满脸委屈,“陆先生,我不想去海外分公司。”

陆瑾州神情淡淡,连正眼都未瞧她。

“你有七天时间准备。”

“陆先生!

我跟了您五年,您交代的事我从未出错,打理SL尽心尽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算我做错了什么,您也不该这么狠心!”

她试图用过年情分挽留铁石心肠的男人。

可惜,她表错情了。

“宋秘书,下去。”

“陆先生!

是不是因为许小姐对您说了什么?

我昨天不是故意晾着她,公司有急事,她该体谅......”陆瑾州将手中的文件重重一拍,眉眼的寒气肆意宣泄,“宋秘书,若是从你嘴里再次蹦出侮辱她的话语,我保证,你永远回不了海城。”


宋秘书的脸色惨白,身影摇摇欲坠,难以相信面前的男人就这么绝情。

“陆先生,我知道错了,我可以改,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陆瑾州靠在后背,闭了闭眼,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你在心虚。”

宋喜想否定。

“出去。

别让我重复第二次。”

跟了他这么久,宋喜多少了解这男人的脾性,知道再纠缠下去,怕是真的会逐出海城。

她只能不甘心的转身离开。

恰好和许初颜碰面了。

许初颜一顿,平静的打了声招呼:“宋秘书。”

后者没理会她的招呼,反而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别得意太早!”

她没放在心上,转身走进办公室。

陆瑾州收敛了冷意,“熟悉好了?”

她点点头。

“以后有任何不懂的就问李秘书,另外,公司的事不用着急上手,她可以慢慢接触。”

“谢谢小叔。”

陆瑾州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心情莫名烦躁。

太乖了。

乖的就像一个刻板的后辈。

这明明是他想要的。

“颜颜,生日快到了,你想要什么礼物?”

许初颜一顿,眼神恍惚。

小时候她最期待的便是生日。

只有这一天,她所提的要求都会被答应。

除了爱她。

五岁,她要了一只独属于自己的玩具小熊。

六岁,她要了和许哲羽一样的玩具汽车。

七岁,她要了和别的小朋友一样的公主裙。

八岁......十二岁,她要他专门给他下厨煮了一碗面。

十三岁,她要他单独陪她去游乐园玩闹一天。

十四岁,她要他跳第一支华尔兹。

十五岁,她鼓足勇气告白,索要一个脸颊吻。

那是她第一次被拒绝。

也是第一次看见小叔翻脸。

可她死不悔改,一而再再而三的告白,穷追不舍,步步紧逼。

从那以后,他剥夺了她许愿的机会。

时隔几年,这句话再次出现。

是了,还有七天就是她的生日。

二十岁生日。

法定结婚年龄。

她低头,嘴巴泛出苦笑,将情绪完全藏着,提出了一个要求。

“小叔,我想去看海。”

陆瑾州一顿,失神,他猜测过无数个可能,甚至做好了批评的准备,却没预料到她的要求会是这个。

“看海?”

“是。”

海城大半都是海,陆瑾州更是拥有一大片私人海域,可她却说想看海。

“听说,在公海生存一种很特别的粉色海豚,我想亲眼看看。

可以吗?”

尽管这个要求很奇怪,但并不算难,陆瑾州没有拒绝,“好,那么生日宴会就定在邮轮吧。”

她摇头拒绝,“小叔,我不想邀请任何人。”

但他不赞同,“现在你要接手公司,最好拓展圈子。”

她没反抗,“好,我知道了。”

他更加烦躁,却找不到原因。

“奶奶想你了,今晚跟我回去一趟老宅。”

“好。”

作为海城世家的首头,陆家却神秘低调,从不彰显门第。

陆家老宅位于海城风水最好的西环区,整片区域都在监管范围,想进去需要坚守三道关卡检查,严密至极。

老宅外面种满了银杏,只因老夫人喜银杏,整片林子斥巨资请人维护,形成一片天然的密林,阻挡外界的视线。

据说,连地图都找不到这一带。

许初颜小时候经常跟着陆瑾州进来,对这里并不陌生。

穿过长长的林间小道,一座庄严堂皇的古式建筑映入眼帘,每一寸极致奢华,连门口摆饰的花瓶都是价值连城的古董。

“大少爷,您回来了,老夫人在等你。”

穿着黑色唐服的管家恭敬的说话,视线落在陆瑾州身后人时,难得多了几分笑意,“颜小姐也来了,老夫人近日还惦记着你。”

她鼻头一酸,低声道;“我也想奶奶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进正厅。

还未到,就听见说话声,“奶奶,您不要笑话我了,我脸皮薄。”

抬眼一看,只见白芝遥就坐在客厅里,脸色娇羞。

许初颜浑身冰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陆瑾州缓步而至,“奶奶。”

“是瑾州回来了啊!

咦,颜颜,快来奶奶这里。”

面容慈祥的老夫人露出惊喜,冲着许初颜招招手。

“奶奶。”

白芝遥装模作样的喊着:“是颜颜来了,奶奶刚刚还惦记着你呢,你可算来了。”

这语气,像是故意。

陆瑾州皱了皱眉,“你怎么来了?”

“我特意给奶奶送东西呢。”

老夫人笑着道:“对,遥遥亲自给我手抄了一份经书,这份孝心难得。”

老夫人信佛,常年吃斋礼佛,在老宅的后面还供着一尊金佛。

白芝遥送的礼物可算对上胃口了。

老夫人关心的问道:“颜颜啊,在庙里可好?

你去了一年,奶奶很担心你,又害怕扰了你的静心,一直没上山看看你。”

许初颜生硬的应下,“我很好,谢谢奶奶关心。”

老夫人摇摇头,叹了一口气,“瘦了,下巴都尖了,得好好补补。”

说着,老夫人又对陆瑾州说道:“瑾州,你推遥遥去后院看看,那牡丹花开了,瑶瑶喜欢,你陪她去。”

陆瑾州知道奶奶是有话要说,便起身推着白芝遥离开。

老夫人看着小两口的背影,略微惋惜的叹了一口气,“遥遥要是腿没事就好了。”

许初颜捏紧双手,没有吭声。

“颜颜也是个大姑娘了,长得越发漂亮了。”

老夫人眼底满是慈爱。

当初陆瑾州把许初颜接回来时,因忙于事务,曾将她和许哲羽都放在老宅,交给老夫人养着。

可以说,许初颜基本是老夫人看着长大的,早已当曾孙女看待。

正因如此,许初颜长大后越发不敢面对老夫人。

她喜欢陆瑾州,这件事对于最重礼仪的陆家而言,大逆不道。

那些年她怎么疯怎么闹,怎么追着陆瑾州,都没敢在老夫人面前透露半分。

老夫人拉着她聊了许久的家常话,才拐了正事,“遥遥和瑾州的婚礼就在月底,遥遥刚刚说,希望你给她当伴娘,你愿意不?”

许初颜垂下的脸瞬间惨白,指甲深深掐进肉里去,心脏如同被撕开两片。

她缓慢艰涩的问道:“小叔知道吗?”

“瑾州同意了。

你啊,也算是瑾州带着长大的,往上追几代,喊一声小叔也是当得,亲自见证他们的婚礼也是美事一桩。”

她快要呼吸不上,连心跳的跳动都带出刺骨的疼。

她狠狠闭了闭眼,哑声道:“小叔同意了......嗯,我愿意的。”


醒来的时候,她躺在房间里。

额头很痛,包扎了一圈绷带。

她看着天花板,意识一点点回笼,身侧传来强烈的存在感,她没有转头。

“颜颜。”

陆瑾州低声喊她的名字。

她一动不动,如同一具尸体。

他看着她惨白的侧脸,看着头上的绷带,抿了抿薄唇,轻叹,“没有下次了。

抱歉。”

他没有想到她会那样决绝。

医生说,如果力道再重一点,会当场死亡。

差一点。

他心中涌出止不住的后怕。

见她一直没与回应,他沉默许久,低声说了一句:“颜颜,往后我不会阻拦你想做的事。”

她终于有反应,慢慢侧头,看向他,“小叔,不要关着我。”

他点头,“我会撤掉保镖。”

她不再说话,气息微弱的像是一具尸体。

陆瑾州心口沉了沉,“你身体抱恙,明天的生日宴会取消,等你好了......”下一刻,许初颜直接从床上吃力的爬起身,脑袋剧烈疼痛,眼前一阵阵发黑,险些摔下床。

“小心!”

陆瑾州一把扶住她,眼神控制不住的涌现担忧,“别乱动,头上的伤很严重,需要静养。”

“小叔,不取消,我要去!”

她眼里的渴望太过迫切。

他皱了皱眉,“不过是一个生日宴会罢了,为什么这么紧张?”

她急中生计,挤出一句:“我想去看海,传说生日那天对着粉色海豚许愿,会被海神听到,实现愿望。”

这理由太过扯淡。

说完她自己都后悔了,怎么瞎编了这么个借口?

可陆瑾州却失神片刻,手中的力道放轻,低声轻喃,“就这么......执着吗?”

声音很轻,似是无声。

许初颜没有听清,以为他是不信,急切的抓着他的袖子,“小叔,不要取消好吗?”

他点头,“好,但前提是你的身体能够参加。”

她如释重负。

她必须出海,叶浔早已单排好逃亡的路线,她不能缺席。

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这次可以撞柱自杀躲开被送回寺庙的命运,那么下次呢?

下次她还会这么幸运活下来吗?

她不想剩下的时光里,死的这么窝囊。

她很乖的吃药休息,不敢动,不断催眠自己快点好起来,几乎将渴望写在了脸上。

夜色俱乐部。

喧嚣热闹的音乐声中,一道人影静静的坐在沙发角落,神情被黑暗吞噬,闪烁的霓虹灯在脸上映出淡淡光晕,照出他晦暗不明的神色。

修长的手指把玩着一块东西,指尖摸索着上面一寸寸纹路。

身旁的好友凑过来,眼尖的看见那是什么,惊呼出声:“陆大少,你还信这些?”

他停下指尖动作,合拢,将同心锁藏好。

“别藏呀,谁送的?”

“你不是这么八卦的人。”

“我是!

快拿出来给我瞧瞧!”

“秦泽昊。”

被连名带姓叫了一次,秦泽昊摸了摸鼻子,不敢造次,但又抵不住心底的好奇,“你家那位小侄女怎样了?

不是从山上接下来了吗?

死心了没?”

他握着的手更用力了几分,但面上无动于衷,“你多事了。”

“别介呀,我们几十年的交情了,多关心你一下正常。

主要是颜颜那些年追你追的多疯啊!

圈子里都知道的。”

陆瑾州垂眸,语气很冷,“过去的事不必再提。”

“害,我知道,你把人当小妹妹看待。

当年你把她接回来时,小小的一团,”秦泽昊捏了一个手势,“跟个奶猫子似的,巴掌大的小脸,全是营养不良,那会她就认你,非要你一口饭一口汤伺候着才肯吃。”

“一眨眼,小姑娘都长大了,情窦初开,眼睛没长好,喜欢上你这根生活在八百年前的老古董!

这不,就折了。”

“你也真是狠啊!

居然舍得将这么水灵灵的小姑娘送去那种地方,全是常年见不到女人的和尚啊!

你就不怕碰到点啥吗?”

话落,他嘴里被强行塞了一个酒瓶子。

“闭上你的嘴,满嘴污言秽语。”

陆瑾州厌弃的擦了擦手,“佛门圣地,只有你脑子全是废料。”

秦泽昊无辜的眨眨眼,将酒瓶的酒一饮而尽,“我纯男人的角度考虑,况且小姑娘长开了,好看的咧,你是不知道,圈子里不少人都在等着她回心转意,不在你这棵树上吊死。”

不管以前怎样,许初颜都是许家的大小姐,许家有陆家罩着,留下庞大遗产,她本人身价很高,加之有颜,没人心动是假的,不过是碍着陆瑾州这尊大佛,不敢出手罢了。

“庙里有人盯着。”

他淡淡的解释了一句。

秦泽昊耸耸肩,“那是我多虑了。

月底就结婚了,怎样,要不要来一次疯狂的单身派对?”

陆瑾州站起身,丢下一句:“我嫌脏。”

便拂袖离去。

秦泽昊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句话的意思,气歪了鼻子,“我靠!

他是不是也拐着弯骂我脏?!

自己守身如玉活的跟老僧一般,还嫌弃我!”

谁人不知,陆家大少出了名的禁欲,这些年哪个女人黏上来都下场凄惨,久而久之,无人肖想,除了忽然蹦出来的白芝遥。

就连秦泽昊都想知道,白芝遥是用了什么手段折了这朵高岭之花。

只是可惜颜颜妹妹一片真心喂了狗。

他嘀咕了一句:“眼睛不好,放着珍珠要鱼目,迟早有一天会为你那可怜的原则而后悔!”

......翌日。

许初颜扎着绷带上了船。

为了防止出现意外,船上配备了一整个医疗团队。

陆瑾州还是不放心,可看见她眼底的希冀,和虚弱的神情的形成强烈对比后,还是松了口。

他一同跟着上船。

可她忽然抓住他的袖子,小声询问:“小叔,我想吃的蛋糕呢?”

陆瑾州这才想起来,“我让人去买。”

“小叔,我想吃你亲手买来的,可以吗?

“语气又娇又软,带着撒娇的呢喃。

从下山后,她再也没有跟他这样撒娇过。

陆瑾州恍惚了一瞬,过去的记忆慢慢浮现,心口一软,“好,给你买。”

除了感情这件事他超出寻常的绝情和狠厉之外,对于她别的要求,他素来完全满足。

船先开了,他亲自去西太后买她喜欢的蛋糕,等拿到蛋糕,再乘坐令一艘船靠近,接驳,这样便不会影响她的生日宴照常举行。

许初颜站在甲板上,看着港口陆瑾州的背影,无声的念了一句;“陆瑾州,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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