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虞幼宁林遇的其他类型小说《作精小祖宗回京,偏心侯府破大防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幻想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侯府,正厅。永安侯和侯夫人高坐上首,林思琼和女儿林若梨坐在左下手。林若梨年仅五岁,却仪态端方,沉稳持重,坐在椅子上,脊背挺得笔直,面上神情高贵又淡漠。她微微蹙眉,稍显不悦,“谁解秦宫一粒丹,记时容易守时难。”五岁的小姑娘,念诗的时候却抑扬顿挫,一板一眼,虽然沉稳,却总少了些小孩子的天真活泼。林思琼闻言,嗔怪地看了林若梨一眼,“梨儿!莫要多言,都是一家人,多等一会儿也无妨。”说着,林思琼笑着看向永安侯和侯夫人,“父亲,母亲,你们别生气,姐姐定然是有事耽搁了,这才——”“哼!”永安侯冷哼一声,“一个市井妇人,能有什么事?果然是自小流落在外,没有正经教养!”侯夫人双眼一红,泪水就蓄满了眼眶,“都是我的错,若是我能早日找到她,也不至于让她变...
《作精小祖宗回京,偏心侯府破大防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侯府,正厅。
永安侯和侯夫人高坐上首,林思琼和女儿林若梨坐在左下手。
林若梨年仅五岁,却仪态端方,沉稳持重,坐在椅子上,脊背挺得笔直,面上神情高贵又淡漠。
她微微蹙眉,稍显不悦,“谁解秦宫一粒丹,记时容易守时难。”
五岁的小姑娘,念诗的时候却抑扬顿挫,一板一眼,虽然沉稳,却总少了些小孩子的天真活泼。
林思琼闻言,嗔怪地看了林若梨一眼,“梨儿!莫要多言,都是一家人,多等一会儿也无妨。”
说着,林思琼笑着看向永安侯和侯夫人,“父亲,母亲,你们别生气,姐姐定然是有事耽搁了,这才——”
“哼!”永安侯冷哼一声,“一个市井妇人,能有什么事?果然是自小流落在外,没有正经教养!”
侯夫人双眼一红,泪水就蓄满了眼眶,“都是我的错,若是我能早日找到她,也不至于让她变成现在这样!”
永安侯一滞,不好再苛责,只能冷着脸别过头。
林思琼看着这一幕,藏在袖子里的手,指甲都掐进了掌心。
果然还是更喜欢亲生的!
人都还没见到,就已经开始袒护了!
就在这时,厅外传来脚步声,不多时,一个清朗俊逸的少年郎就走了进来。
他刚一进来,就朗声道,“父亲,母亲,姐姐,我把人带回来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对母女手牵着手走进了厅中。
侯夫人立即起身,红着眼眶快步走来,一把抓住了虞听晚的胳膊,“女儿!我的女儿!你总算是回来了!我可算是找到你了啊!”
声音充满哽咽,眼泪更是扑簌簌地往下掉。
虞听晚皮肤很白,眼眶稍稍一红就十分的明显,她此时也是泪眼婆娑,“母亲...你就是我的母亲吗...”
林思琼这个时候笑着走过来,“看姐姐说的这是什么话,这当然就是母亲啊!姐姐连自己的母亲都不认识吗?”
侯夫人闻言,哭声就是一滞。
虞幼宁这时抬起头,精致白嫩的小脸肉嘟嘟的,就像是刚煮好的芝麻汤圆,白白嫩嫩,让人想要伸手戳一戳。
虞幼宁眨了眨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眼中闪着如同星子一般的光,“这位姨姨说话好奇怪啊,我娘亲又没见过外祖母,又怎么可能认识呢?”
侯夫人这才恍然,不停点头,“说的是!我们母女第一次见面,不敢确信也是正常的!都怪那毒妇,竟敢将自己的孩子和我的孩子偷偷调换,这才导致我们母女分开这么多年!”
“母亲!”林思琼瞬间白了一张脸,眼眶通红一片,身子也在微微颤抖,“都是我不好,是我抢了姐姐的位置......”
林遇赶忙走上前来,不满地看着侯夫人,“母亲,这事儿和姐姐有什么关系,姐姐那时也只是刚出生的婴儿啊!”
侯夫人立即松开了虞听晚的手,将林思琼揽在了怀里,“遇儿说的对,这和你无关,你也是无辜的。以前的事情就不提了,咱们一家人,以后好好过日子就是了!”
林思琼不停落泪,满脸愧疚和伤心,“都是我的错,我若是没有出生就好了....我无颜面对姐姐,姐姐若是不肯原谅我,我还不如去死...”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侯夫人更心疼了,“都说了和你没关系了,说什么死不死的。你姐姐怎么会怪你呢!听晚,还不赶紧跟你妹妹说你不怪她。”
虞听晚的手垂落下去,心也跟着落入谷底。
这就是她这么多年来时常牵挂的生母吗?
刚刚见面,不询问她这么多年过得如何,有没有吃苦,有没有受罪,反倒是让她原谅这个占了她位置的假千金!
虞听晚想到这里,嘴角都溢出了一丝苦笑。
虞幼宁看着娘亲这个样子,心疼极了,赶忙伸出自己的小手,紧紧地抓住娘亲的手。
她要保护娘亲!
才不要这些刚见面的人欺负娘亲!
“外祖母,是我母亲流落在外二十多年,这位姨姨在侯府里当了二十多年的大小姐,她为什么要哭啊?
是因为看到我娘亲找到了生母,她却没能回到生母身边,所以觉得难过吗?”
刚刚还抱在一起痛哭的两人,瞬间都停住了哭声,同时看向了虞幼宁。
虞幼宁眨巴眨巴眼睛,圆溜溜的眼睛里流光溢彩,奶声奶气地继续说,“幼宁一想到要和娘亲分开,也觉得想哭呢!外祖母这么心疼姨姨,不如让姨姨回去找她的亲生母亲吧!”
林思琼心中惊慌,顾不上别的,赶忙看向侯夫人,“母亲,我——”
想要解释,却卡了壳。
该怎么说?
说她不想回到生母身边?那岂不是说明她一心攀附权贵。
说她想回到生母身边?那岂不是要离开永安侯府?
正犹豫时,林若梨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
“外祖母,大姨母母女刚刚回来,就要将我们母女赶走吗?虽然我母亲不是外祖母亲生,可这么多年也承欢膝下,恪尽孝道,从无懈怠!这世上的亲疏,真的就只有血缘能证明吗?”
虞幼宁寻声看去,就见一个和她年岁一样大的小姑娘,正一步一步,款款朝着这边走来。
她仪态端庄,每一步都好像是用尺子丈量过的。
不大的头上梳着精致的发髻,还插着一支鎏金的凤钗,凤口处垂下来一串金色的流苏,并未因为她的走动而有大幅度的晃动。
美则美矣,就是稍显刻意。
侯夫人看着林若梨,这才回过神来,擦了擦脸上的泪,笑着道,“梨儿说得对,思琼在我膝下长大,我同样视作亲女,侯府就是她的家,自然不用回到别人身边去。以后咱们一家人,只管和和美美地过日子就是了!”
林若梨看向虞幼宁,眼中一片冰冷,声音也没有什么感情,姿态更显高傲,“外祖母,可有什么验明正身的方法吗?梨儿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怕找错了人,让外祖母空欢喜一场。”
侯夫人笑容宠溺,“梨儿年纪不大,想得却周到!的确有验明正身的方法!”
虞幼宁闻言,圆溜溜的眼里满是崇拜,眼巴巴地看着霍清尘,“真的吗?那你好厉害呀!”
能当将军的人都很厉害!
被虞幼宁用这样崇拜的眼神看着,霍清尘越发地骄傲起来,高高地挺起了胸膛,手掌在胸口拍得梆梆作响,“那是!我最厉害了!你放心,以后在国子监里,有我护着你,谁也别想欺负你!”
听到霍清尘的话,林若梨嘴角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直线。
她还真是小瞧了虞幼宁!
没想到虞幼宁的脸皮竟然能这么厚!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开始拍霍清尘的马屁,简直是不知羞耻!
翟鹤明已经站直了身体,听到霍清尘这话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霍清尘,这是我和她的事情,你掺和什么?她明明就是在装模作样,让你为她出头,偏偏你还傻了吧唧的!”
“你说谁傻?信不信小爷揍死你!”
霍清尘单手握拳,还在空中晃了晃,满眼的威胁。
翟鹤明都被霍清尘这个样子给气笑了,合着他前头说了那么多,霍清尘根本没听见,只听见最后一句了。
翟鹤明鄙夷地看着霍清尘,“就你这脑子,活该被人当枪使!”
霍清尘嗤笑一声,“你以为你聪明到哪儿去了?你和这个小丫头今天才第一次见面吧?之前都没见过,更不认识,你们之间为什么会有矛盾?到底是谁被当枪使了?你以为你很聪明,其实你才是那个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银子的傻蛋!”
这样严肃的场面,虞幼宁原本是不想笑的,可是听到这里,她却是在忍不住了,捂着嘴好就笑了起来。
听到虞幼宁清脆的笑声,霍清尘和翟鹤明同时朝着她看了过去。
霍清尘眼中是好奇,“小丫头,你笑什么?”
翟鹤明满脸羞恼,眼中却有深思,“你笑什么呢?”
其他人虽然没有说话,但也都在盯着虞幼宁看。
被这么多人盯着,虞幼宁并没有任何的不自在,她慢慢放下了捂着嘴的手,一本正经的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们两个,是在比谁更傻吗?”
霍清尘瞬间往后退了一步,警惕又嫌弃地看着翟鹤明,“都是和你这个傻子说了太多的话,被你传染了,你以后离我远点!”
翟鹤明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一张脸绷得紧紧的,可却破天荒的没有说话。
看着翟鹤明那难看的脸色,已经眼眸里的深思,林若梨心中暗道一声糟糕,赶忙歉意的看向了翟鹤明。
“世子,今天的事情,都是梨儿的错。这是梨儿和幼宁的事情,却让你为梨儿出头,现在还被二少爷为难,都是梨儿的错!对不起!以后你还是不要再为梨儿的事情费心了,梨儿一个人也可以的!”
林若梨嘴里这么说着,眼帘却缓缓垂了下来,眼圈也开始泛红。
看到林若梨这万分可怜的模样,翟鹤明顿时顾不上深思了,连忙就开始安慰林若梨。
“梨儿,你别这么说,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我的亲妹妹一样对待,妹妹有事情,做哥哥的怎么能在旁边不管?若是我真的视若无睹,这事情被我父亲知道了,定然是要责罚我的。”
“既然如此...那就多谢世子了。”
虞幼宁看看林若梨,又看了看翟鹤明,总觉得这两个人奇奇怪怪。
明明是他们先欺负她,现在却表现得这么委屈。
虞幼宁很生气,虞幼宁不想忍了!
“梨儿,你和别人一起欺负我!我不要和你坐一处了!”
林若梨眉跳了跳,这个小村姑,竟然敢当众这么说她!
“幼宁,你——”
楚淮看向林若梨,目光冷沉,“你刚刚也说了,虞幼宁是永安侯府嫡亲的外孙女,是永安侯府的血脉,你虽然不是永安侯府亲生的外孙女,但好歹也在永安侯府长大,受了侯府的恩泽和关怀。
现在虞幼宁刚来国子监,就被别人为难刁难,你不出言相护,反而将责任全都归在她的身上,你就是这样回报侯府的吗?
还是说,其实在你心中,根本就不希望她回来?所以才放任翟鹤明欺负她,你也顺势要教训她。”
心底最深处藏着的阴暗想法被看到,还是被楚淮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林若梨只觉得如同被人扒光了衣服,让她无比的羞恼。
可对面之人是楚淮序,是太子,不是她能随意发脾气的人。
林若梨咬了咬下唇,眼眶瞬间通红,眼泪大颗大颗地顺着脸颊滑落。
明明已经伤心难过到了极点,却又不愿意哭出声,反而表情倔强。
“在太子哥哥的心中,就是这么看梨儿的吗?”
林若梨刚问了这么一句,身子就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梨儿和太子哥哥一同长大,在太子哥哥的心中,竟然把梨儿想得这么坏吗?梨儿也是第一次做姐姐,爱之深责之切,怎么就成了用心狠毒了?
梨儿知道,梨儿不是永安侯府的嫡亲外孙女,身体里流淌着的也不是永安侯府的血,可梨儿在永安侯府出生长大,一直将永安侯府当成自己的家....
现在突然告诉梨儿,说梨儿不是永安侯府的孩子,外祖母和外祖父还有舅舅,都是别人的亲人。
梨儿心中虽然伤心,却也不曾表露出来,不愿他们为梨儿担心。
可从始至终,都不是梨儿要占她的位置的呀!梨儿从来都没想要继续同她争抢这个位置呀!
和她一起来过国子监,世子见了她就询问她的身份,梨儿也并没有丝毫隐瞒,太子哥哥为什么要这么说梨儿?
外祖母是她的,外祖父是她的,舅舅也是她的,难道太子哥哥也会是她的吗?”
林若梨口口声声地质问着,眼泪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掉落。
看到林若梨哭得这般委屈,翟鹤明第一个跳了出来,“梨儿,你别哭了,就算她能将永安侯府都抢走,但太子殿下是不可能被她抢走的!
你可是钦天监见证亲口承认的天命之女!是命定的太子妃!太子殿下对你并没有不满,只是被她故作天真的模样给哄骗了而已!
太子殿下,你看梨儿都哭成这样了,你赶紧哄一哄啊!你怎么能因为虞幼宁这么说梨儿呢!”
“什么方法?”林思琼好奇追问。
都这么多年了,侯夫人从未怀疑过她的身世,为什么突然就说找到亲生女儿了?
侯夫人叹息一声,看向林遇,“遇儿,将你右臂上的衣服卷起来。”
林遇吊儿锒铛,动作随意的右胳膊上的衣服往上卷,露出了结实的小臂。
在他的小臂的内侧,赫然有一朵红梅模样的胎记。
“林家的嫡系血脉,右臂内侧都会有一朵红梅胎记,你们父亲也有。
思琼,当初你出生后,手臂内侧并无梅花胎记,我只当是偶有意外,也没放在心上。
可直到前天,我外出回来时,在路上碰到听晚,当时听晚救了一个差点被马车撞到的孩童,袖子被刮破,我看到了她手臂上的梅花胎记,又见她和我这五分相似的面容,这才知道当年的事情恐有内情,着人去调查。
事情虽然还没调查清楚,当年参与此事的人还没完全找到,但总归要先把听晚母女接回来。”
说到这里,侯夫人的眼眶又湿润了。
虞幼宁抬起手,将自己的右胳膊露出来,指着手臂内侧的梅花图案问,“外祖母,就是这个花花吗?幼宁以前还以为是画上去的,可怎么洗也洗不掉呢!”
侯夫人被虞幼宁稚嫩的话语逗笑了,“这自然不是画上去的,是天生就有的。这世上虽然也有其他人可能有类似的胎记,但林家的这个红梅胎记中间,却有更深的红丝,隐约可以看出是个林字......”
话还没说完,侯夫人就见虞幼宁已经走到了林遇身边,正努力的将自己的手往林遇身边伸。
林遇不明所以的看着虞幼宁,稍显不耐烦,“小丫头,你干什么?”
“外祖母说我们的胎记一模一样,我来和舅舅比一比呀!万一认错了舅舅怎么办!”
林遇起了兴致,干脆蹲了下来,将自己的胳膊和虞幼宁的胳膊并排放在一起。
两人的胳膊一粗一细,一黑一白,一长一短。
可在同样的位置,却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红梅胎记。
侯夫人也走了过来,伸手指着两朵梅花的中心处,“幼宁看一看,这里是不是有个林字!”
虞幼宁仔细的看了又看,“果然有呢!这下不怕认错啦!这就是我的舅舅!”
林思琼和林若梨对视一眼,心都往下沉了沉。
虞幼宁这么一番举动,算是把虞听晚的身份板上钉钉了,以后再想拿虞听晚的身份做文章是不行了。
虞幼宁这时已经站了起来,重新走回到了虞听晚身边,牵住了虞听晚的手。
“娘亲,我已经检查过啦,咱们没被骗呢!”
侯夫人闻言一愣,随即就笑出了声。
她以为虞幼宁是怕认错舅舅,没想到她竟然是害怕被骗,真是个有意思的小姑娘。
林遇站起身,哼了一声,“就你们这一穷二白的,还怕被骗?这里可是永安侯府,你们有什么是值得侯府骗的?”
虞幼宁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红色绒球发饰,声音欢快道,“那可有太多啦!”
“嗤。”
林遇别过了头,“母亲,这边是不是没我什么事儿了?我可以出门了吧?我还约了人去狩猎呢!”
“遇儿,你大姐姐刚回来,咱们一家人要一起吃顿饭——”
“她都已经回来了,这饭什么时候不能吃?我约的可是小王爷和太子,难不成要为了她失约?”
永安侯这时站了起来,“遇儿说得对,人必须言而有信,你且去吧!”
林遇这才满意的笑了,但却并没有立即就走,而是看向了林若梨,“梨儿,今日狩猎太子也去,你有什么需要舅舅带给太子的吗?”
林若梨眨了眨眼,抿着嘴角笑了起来,“舅舅,不用了,明日去了国子监,我会自己给太子哥哥的。”
“好,那舅舅就先走了,舅舅会多猎几只红狐,等到了冬日里,给梨儿做一件火红色的披风!”
林若梨闻言,小脸儿紧绷,有些不舍,却又不得不开口,“舅舅还是给她吧!梨儿不想抢夺别人的东西。”
林遇瞬间冷下脸来,“胡说!这是舅舅专门给梨儿的!梨儿放心,你在舅舅心中才是最重要的,谁都别想抢走舅舅对梨儿的宠爱!”
“可是——”
“没有可是!”林遇打断林若梨的话,“这是舅舅的决定,谁也别想改变!”
林思琼嗔怪地看着林遇,“好好说话!这么凶做什么!你再吓到梨儿了!”
林遇这才笑了起来,“姐姐教训的是,是我错了,以后定然不会了。那我就先走了。”
经过虞听晚和虞幼宁身边的时候,林遇没有多看一眼,却冷哼了一声。
虞听晚握紧了虞幼宁的手,眼眶有些酸涩。
她和幼宁又没说过要,他何必这样?
虞幼宁抬起头,面露疑惑地看向虞听晚,“娘亲,狐狸毛披风是什么难得的东西吗?为什么还要让来让去?”
林思琼闻言,轻蔑地看了虞幼宁一眼,果然是穷乡僻壤长大的孩子,根本不知道一张狐狸毛披风价值几何。
正要说话,却听虞听晚柔柔弱弱的开了口。
“娘亲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让来让去,不过狐狸毛披风并不是什么难得的东西,你也有好几件,只是你不喜欢穿,都堆在角落里吃灰。”
虞听晚的声音细软甜腻,配上她精致的长相,白皙的皮肤,整个人娇弱得像是一朵需要人细心呵护的雪莲。
明明虞幼宁都已经这么大了,可虞听晚看起来却像是没有成亲的年轻女子,皮肤细腻得不像话,眼角一点儿细纹都没有,眼神更是澄澈。
林思琼越看越是心惊,越看越是恼怒。
明明一样的年纪,她还是在侯府金樽玉贵长大的,一直都精心保养,为什么现在看起来却像是比虞听晚大了好几岁?
还有虞听晚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狐狸毛披风放在角落里吃灰?
就她们这穷酸样,见过狐狸毛披风吗?
想要打肿脸充胖子,也要掂量着吹,没的惹人笑话!
虞幼宁听了虞听晚的话后,点了点小脑袋,下一刻笑着道,“那把我的狐狸毛披风都送给梨儿吧!”
林若梨心中恨得要死,却赶忙对着楚淮序请罪,“太子哥哥,你别生气,虞幼宁刚被接回永安侯府,没有学过规矩,什么都不懂,她不是有意冒犯的。”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帮虞幼宁解释,其实是在告诉在场所有人,虞幼宁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草包。
这屋里的人虽然年纪都不大,但因为出身和生长环境的原因,个个都是小大人,想的自然也很多。
一听林若梨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少人都捂着嘴偷笑了起来,还有人幸灾乐祸地看向了虞幼宁。
其中,要属翟鹤明笑得最畅快,看向虞幼宁的眼神更是满满的恶意。
竟然敢当面质问太子,虞幼宁这次死定了!
太子虽然年仅八岁,但他一出生就被封为了太子。
虽然他们现在坐在一起读书,可太子是储君,他们是臣子,绝对不敢随意冒犯。
现在虞幼宁得罪了太子,一会儿太子发了怒,虞幼宁的屁股都要被打开花!
就在众人心思各异时,却见楚淮序点了点头。
楚淮序的面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但却回答了虞幼宁刚刚的问题。
“是,我是在看你。”
包括林若梨在内的所有学生,全都满脸错愕地看着楚淮序。
除了惊讶之外,林若梨心中还有些慌乱和恼怒。
太子刚刚为什么不生气?为什么会回答虞幼宁的问题?
虞幼宁听到楚淮序的回答后,小脸儿上满是得意之色,眉飞色舞道,“看吧!我就说他一直在盯着我看!你为什么要一直盯着我看呀?是觉得我很可爱吗?”
楚淮序手指又捻了捻,克制住想要伸手的冲动,认真地点了点头,“是,你的确很可爱。你叫什么名字?”
“虞幼宁!我叫幼宁,你叫什么?”
“我姓楚,名淮序。”
“哦!”虞幼宁应了一声,没再说话,转过了身。
是不是快要上课了?
上课学什么?
是医术还是毒术?是练武还是练兵?
楚淮序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小身影,看着她圆圆的后脑勺,一时之间陷入了深思。
她为什么哦了一声就转了过去?
林若梨看着楚淮序的眼神,手指都掐进了掌心。
太子哥哥竟然盯着这个小村姑看!
为什么?!
太子哥哥从来没这样盯着她看过!
明明她才是天命之女,才是命定的太子妃!
林若梨呼吸都渐渐急促了起来,表情差点扭曲。
好在最后关头,她还是调整了过来,缓缓转过了身。
面上虽然没有任何表情,但林若梨的心中此时只有一个想法,谁都不能和她抢太子哥哥,她才是天命之女,自己一定要把虞幼宁从国子监赶出去!
不!是要虞幼宁和她娘亲,全部赶出侯府,赶回乡下!
林若梨正想着,朱学正就拿着一本书走了进来。
看到朱学正,所有人都站了起来,齐声给朱学正问好。
朱学正三十岁左右的年纪,长相儒雅,面上带着亲切温和的笑容,微微颔首,“同好,都坐下吧!将书翻开,咱们今日接着讲《大学》,将书翻到......”
朱学正的声音和他本人一样,十分的温和从容。
他并不看书,端坐在上面,书上的内容张口便来。
那些枯燥乏味的字字句句,从他的口中说出,好似就变成了一个个故事,让人不知不觉地静下心听他讲述。
虞幼宁从来没有这样上过课,一时之间就听得入了神。
刚开始,一双眼睛还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盯着朱学正看。
可渐渐的,朱学正的话钻进虞幼宁的耳中,就变成了哄她睡觉的曲调,让她眼皮开始打架。
砰!
不算响亮的声音,却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众人循声看去,就见虞幼宁捂着额头坐直了身体。
她的皮肤瓷白,所以磕红了之后也就格外的明显。
朱学正也从来没见过在他课上睡着的学生,有些惊讶又有些好笑。
但看着虞幼宁红红的额头,还有不停揉搓额头的小手,朱学正还是关切地问了一句,“可磕疼了?”
虞幼宁连连摇头,“没有没有!幼宁没有睡着!”
朱学正先是一愣,随即就笑出了声。
这小姑娘,当真是天真可爱。
这屋子里虽有好几个和她同岁的,但都是从小就被教了规矩,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像是量好的,绝不可能睡着,更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
朱学正并未生气,只笑着点头,“没睡着就好,且好好听课!”
虞幼宁赶忙挺直了脊背,坐的板板正正的,脆生生地回答,“幼宁知道了!”
朱学正再次开始授课,但这次,眼神却总是不由自主地看向虞幼宁。
每次虞幼宁觉得自己的眼皮快要粘在一起的时候,朱学正就会看过来,吓得虞幼宁连忙瞪大双眼。
如此反复了不知道多少次,朱学正总算是停了下来,“好了,今日的课就讲到这里,休息一刻钟,我们再上大字课。今日所学你们要会写会背,明日我是要抽查的。”
林若梨转头看向虞幼宁,“你可知道要背什么?你刚刚上课竟然睡觉,真是丢永安侯府的脸!
不论是外祖父还是外祖母,亦或者是舅舅,都不会希望看到你现在顽劣不堪不思进取的模样,你真是太让他们失望了!”
翟鹤明冷笑一声,“就算是永安侯府的血脉又怎么样?已经流落在外成了野鸡,就再也别想飞回枝头当凤凰了!”
“野鸡?凤凰?”虞幼宁重复了一遍这两个词,满脸的奇怪,“为什么要当畜生啊?当人不好吗?”
林若梨瞬间气红了一张脸,“你骂我是畜生?”
“我没有啊!”虞幼宁满脸无辜,伸出小手指向翟鹤明,“分明是他说的!”
翟鹤明慌忙看向林若梨,连连摆手解释,“梨儿,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是凤凰不是畜生...不是...我的意思是说...”
翟鹤明越是着急想要解释,就越是解释不清楚。
眼看着林若梨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翟鹤明直接朝着虞幼宁伸出了手,就要朝着虞幼宁的脸上打去。
但手刚伸到半空中,就被人给抓住了手腕。
翟鹤明用力地想要挣脱,胳膊却纹丝不动。
这让翟鹤明又羞又恼,“谁啊!谁敢抓着本世子!”
“是小爷我!你有什么意见!”
这声音嚣张至极,还带着些许的散漫。
翟鹤明只听声音就知道这人是谁,更是暴跳如雷,“霍清尘,你放开本世子!”
“放开你?”霍清尘尾音上扬,嗤笑一声,“然后让你去打一个五岁的小丫头吗?翟鹤明,你好歹也是承义侯府的世子,竟然要动手打一个小女孩儿,承义侯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翟鹤明脸色通红,“你知道个屁!刚刚在国子监外,她还将我按在地上拳打脚踢!”
“被一个五岁的小女娃按在地上打,你竟然还好意思说?我要是你,直接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翟鹤明想要反驳,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霍清尘却在这时松开了翟鹤明的手,并顺手将翟鹤明往后一推。
翟鹤明往后退了好几步,直到背后撞到了桌子,这才堪堪停了下来。
虞幼宁看着这一幕,顿时就来了兴趣,双眼亮晶晶地看着霍清尘,“哇!你的力气好大啊!”
霍清尘得意地抬起下巴,“那是自然!小爷我天生神力!待我长大,定然是盖世将军!所向披靡,横扫千军万马!”
听到翟鹤明的话,虞幼宁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白嫩嫩肉嘟嘟的小脸儿,在这一刻却绷得紧紧的,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凝重,一眨不眨地盯着翟鹤明。
“道歉!”虞幼宁道。
翟鹤明闻言愣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起来,“你说什么?道歉?你竟然让本世子道歉?本世子说错什么了吗?凭什么道歉!”
“你说我爹爹不好!你要给我爹爹道歉!”虞幼宁认真道。
永安侯夫人说她爹爹不好,可娘亲说了,永安侯夫人是长辈,是外祖母,不能随便动手。
但她绝对不允许别人说爹爹的坏话!
翟鹤明恍然大悟,“原来你是因为这个生气啊!哼!本世子才不会道歉!本世子又没说错什么!你娘流落在外,能嫁什么好男人?你看看你身上穿的,穷酸破旧!头上戴的都是什么廉价破烂绒球发饰,你爹要是有本事,怎么不给你买好的?他不好还不允许本世子说了?”
翟鹤明每说一句,虞幼宁的表情就严肃一分,白皙的小脸儿也越来越红,腮帮子更是鼓了起来,整个人气得像是小河豚。
“你说我爹爹的坏话,我给你机会,你却还不认错不道歉,那我就要好好地教训你!”
“你要教训我?”翟鹤明笑得更肆意了,“你还没我肩膀高呢!你个小豆芽...不,你是一个胖豆芽!你这个胖还想怎么教训我?”
虞幼宁没有说话,双手握拳,身子前倾,朝着翟鹤明就冲了过去。
她跑得非常地快,翟鹤明刚露出惊讶的表情,人就被虞幼宁用头顶飞了出去。
翟鹤明就像是被人扔出去的,倒着飞出去了好几丈,这才摔落在了地上。
虞幼宁并没有停下,眨眼间就已经冲到了翟鹤明身边。
翟鹤明被摔得浑身疼,看着又到了面前的虞幼宁,顿时吓了一跳,“你——”
话还没说话,虞幼宁已经双手叉腰,抬起脚朝着他身上踹了过来。
明明是个小小的人儿,可不知道力气为什么这么大,翟鹤明只觉得像是被棍子打在身上,疼得他哇哇大哭了起来。
翟鹤明的小厮书童连忙围了上来,伸手就要去抓虞幼宁。
但小小的虞幼宁却滑不留手,不仅躲开了抓过来的手,还见缝插针,又在翟鹤明身上踹了几脚。
听到翟鹤明的哭声更大了,虞幼宁这才跑进了国子监的大门,站在门槛内,居高临下地看着翟鹤明。
“你说我爹爹和娘亲的坏话,这次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若是再有下次,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翟鹤明被小厮从地上扶了起来,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华丽的衣服上沾满了尘土,看起来狼狈又可笑。
周围众人看着这一幕,都哈哈大笑起来。
翟鹤明生下来就被封为了世子,这么多年被人捧着长大,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更不曾这么丢人过。
此时翟鹤明又羞又恼,伸出一根手指就指向了虞幼宁,“给我抓住她!狠狠地打!”
小厮面露为难,都没有动。
若是虞幼宁还在外面,他们自然就去抓了。
可是虞幼宁现在是在国子监大门里面,他们却没有办法过去了。
六年前,皇上下令,在国子监读书之人,不可让自家的侍卫或者小厮进入国子监,违令者终身不得再入国子监。
翟鹤明可能并不在意能不能在国子监读书,可这些小厮却不敢因自己之故,让翟鹤明无法再入国子监。
真若是那样,那他们的小命也算是活到头了。
见小厮不动,翟鹤明更恼怒了。
“狗奴才们!还在等什么?再不赶紧去,本世子砍了你们的狗头!”
“翟世子。”
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翟鹤明虽然不愿意,但看着来人,还是只能行了学生礼。
“学生见过李祭酒。”
来人名叫李成明,年约四十,是国子监祭酒,乃是国子监内官位最高之人。
李成明留着山羊胡,长相温和,但表情却严肃,声音更是清冷,“即将要到早读时间,你们不去上课,在这里闹什么?”
翟鹤明立即指向虞幼宁,“李祭酒,并非是学生不愿意去,是她!她打我!”
说到这里,翟鹤明又是委屈又恼怒,眼中又有了泪水。
李成明低下头,看向还没自己大腿高的虞幼宁,“你是谁?也是国子监的学生?”
虞幼宁对着李成明粲然一笑,“以前不是,今天开始就是啦!”
李成明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永安侯府昨日派人来,说嫡亲的外孙女虞幼宁今日要来入学,可是你?”
“是我!我就是虞幼宁!”
李成明面色比刚刚更严肃了,“你今日刚刚入学,为何动手打人?”
虞幼宁面露委屈,声音却又大又坚定,“是他先说我爹爹还有娘亲的坏话!”
翟鹤明立即道,“我又没有说错!你娘流落在外,没受过正经教养,你爹名不见经传——”
“翟世子!”李成明怒喝一声,声音大如洪钟。
翟鹤明身子一抖,瞬间闭了嘴。
李成明紧紧地盯着翟鹤明,“翟世子,《礼记》有云辱人父母者,不与其共日月,尔竟效市井泼皮行径?”
见李成明动了真怒,翟鹤明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但心中仍有不甘,嗫嚅道,“弟子说的又没错......”
“《易传》曰言行,君子之枢机,汝之恶语如淬毒箭,先伤己德,后触刑律——且去抄《礼记.孝经》百遍!”
“什么!”
翟鹤明大惊失色。
孝经篇足有三千字左右,要抄一百遍,这得抄到什么时候!
“翟世子不愿意?”李成明眼神都冷了下来,“若是不愿,那就休再入此门!”
“弟子愿意!”翟鹤明赶忙道。
真要是不能再入国子监,回去之后,他定会被打得皮开肉绽!
翟鹤明心中憋愤,双眼冒火地看向虞幼宁,“祭酒,那她打我这事儿就算了吗?”
“不然你要如何?”
翟鹤明敢怒不敢言,只能狠狠地瞪了一眼虞幼宁。
这个臭丫头,给他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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