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世蒙直奔春来茶楼。
上了二楼雅间。
他刚一进门,一个温暖柔软的身体就扑进了他怀里。
“骆郎,你终于来了,之之等了你好久。”
骆世蒙抚着心上人柔软的发丝,心中的郁闷散去了不少。
“府里有点事,抱歉,来得晚了。”他柔声道。
宁之之仰起头看他,试探道:“听说姐姐前些日子病了,可是姐姐的身子不好了么……”
算起来,上一世谢婉仪病逝应该就在这几日。
她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都是我不好,上次不该惹姐姐生气,姐姐要是因为我而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这辈子都无法安心……”
骆世蒙搂紧了她,感动道:
“之之,你真是大度懂事,要是婉仪她能有你一半胸襟,也不至于……哼!”
宁之之拭了拭眼泪:“我想去探视姐姐,亲口向她道歉。”
“不必了。”
提起谢婉仪,骆世蒙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她已经没有什么大碍,我看她气色好得很呢!”
什么?
宁之之不可思议的睁大双眸,这怎么可能!
谢婉仪明明该病入膏肓才是。
“之之,我有件事要与你商议。”
骆世蒙扶住她双肩,神情郑重。
宁之之回过神来,柔柔道:“骆郎,你明知道,之之一切都听你的。”
啧,这才是女人,像水一样的温柔。
骆世蒙看着她,满眼的柔情蜜意。
“之之,我本来想给你五万两做聘礼,但现在怕是拿不出这么多银子了,等你过门之后,我一定会补给你,可好?”
宁之之一愣:“你不是刚立了战功,朝廷应该有不少赏赐,怎么会手头窘迫?”
她是有些不乐意的。
夫家的聘礼代表着女子的身份和地位。
在旁人眼中,她是让人仰视、风光无比的相府千金,未来的夫婿又新得战功,前途无量。
但其中的苦涩,只有她知道。
府里没人把她这个三小姐当回事,甚至有人还当面讽刺她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洗脚婢的女儿。
难听的话,她都听麻木了。
宁之之很清楚,她亲爹宁相国肯给她身份,让她认祖归宗,是因为——她有用。
她是一枚拉拢骆世蒙的棋子。
对宁相国而言,舍掉一个庶女,换来炙手可热的勋贵将军做女婿,这笔生意稳赚不赔。
上一世,她就是被亲生父亲当成了攀附权贵的工具,送进了靖王府。
但重活一次,她宁之之发誓,绝不再让任何人左右她的命运。
骆世蒙,就是救她脱离苦海的那个人!
未来的震北大将军,新帝最器重的心腹,嫁给他,是她最好的也是唯一的选择。
大燕朝军功赏赐最是丰厚,骆世蒙这次又是首功,光是赏赐下来的银子,怕不是有十几万两,怎么会连区区五万两都拿不出来呢?
要是没有丰厚的聘金,她那嫡出的大姐二姐,还有几房庶出的妹妹,不定怎么看她的笑话,说出多难听的话呢。
宁之之想了想,问道:“骆郎有何为难之处,但说不妨。”
骆世蒙张了张嘴,好几次欲言又止。
家丑不外扬。
但他转念一想,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成为真正的一家人。
之之嫁过来之后,也是要打理家宅内务,瞒不住,倒不如让她早点知道,也好心里有数。
骆世蒙一把抱起怀中的女子,大步走到美人榻旁,将她安置在榻上:“你有了身孕,不能累着,还是坐着听我说。”
见他这般体贴自己,宁之之一双妙目里含着款款深情,凝望着他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