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粗壮婆子立刻围上来。
我后背抵上假山石,冰凉的石头硌得生疼。
为首的婆子已经抓住我的衣领,指甲掐进我锁骨下的皮肉。
我拼命挣扎间,忽然听见一声冷笑:“表妹好大的威风。”
这声音……我猛地抬头,看见回廊尽头立着一道修长身影。
那人一袭玄色锦袍,正是那夜我救下的男子!
苏娇儿脸色骤变:“太子哥哥?
您怎么来也不提前说一声?”
庄淮陵缓步走来,所过之处众人纷纷退避。
他看都没看苏娇儿一眼,径直走到我面前。
“沈姑娘。”
他脱下外袍裹住我,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我来迟了。”
苏娇儿面如土色:“太子哥哥认识这、这贱……嗯?”
庄淮陵一个眼风扫过去,苏娇儿立刻噤声。
他轻轻抚过我红肿的脸颊,忽然转头,语气森寒:“你方才说,要让我未婚妻尝什么滋味?”
未婚妻?!
我震惊地抬头,却见他冲我眨了眨眼。
可早听闻当朝太子庄淮陵是个冷面阎罗,心中还藏着个多年的白月光,以致年近弱冠,仍未婚配。
不等我细想,便听苏娇儿手中的团扇“啪”地砸在地上。
“太子哥哥,你开什么玩笑?
她一个六品官的女儿怎会是你的未婚妻?
做个妾都是抬举她!”
她精心描绘的柳叶眉高高挑起:“为了个素不相识的女子,你竟要当众给我难堪?”
苏娇儿还想和从前一样撒娇,但她走近时,庄淮陵身侧的带刀侍卫突然上前半步:“苏小姐,殿下面前不得放肆。”
苏娇儿突然红了眼眶:“我放肆?”
“表哥往日最疼我的,今日怎么被个外人骗了去?”
她斜眼瞥我,轻蔑道:“这狐媚子不知使了什么下作手段,把方文和太子哥哥都迷得团团转。”
庄淮陵冷冷道:“住口,孤不许任何人污蔑沈姑娘的清誉。”
苏娇儿向来被宠坏了,也不怕庄淮陵,声音陡然尖利:“夫君亲口说的!
那日他赴宴醉酒,被个锁骨上带红痣的女子纠缠。”
“我已验过芳晴的身,这贱婢身上根本没有!”
我被苏娇儿的胡搅蛮缠气笑了,反问道:“如果真是我,我为什么还要将和方文的事捅到你面前来?”
苏娇儿说:“因为我已经察觉夫君最近有不妥之处,必是你见事情即将败露,才推出芳晴当替罪羊!”
“我查得明明白白,与方郎有染的分明是你沈馨!
如今推出个丫鬟顶罪,就想蒙混过关?”
苏娇儿已经认定了是我,无论我怎么辩解,她都不愿意听了。
庄淮陵不耐道:“传方文来一问便知,与他有染的究竟是谁。”
苏娇儿眼神躲闪,只道:“方郎三日前就回乡探亲了。”
庄淮陵瞥了她一眼:“不管那人是谁,难道方文就一点错没有?
他管不住自己,你却要拿旁的女子撒气。”
苏娇儿忽然泫然欲泣:“我自己的夫君当然清楚,他向来为人老实,若不是旁人蓄意勾引,他也不会一时糊涂。”
“太子哥哥,我看你是执意要偏袒沈馨了,那我可要进宫找姑母为我做主了。”
苏娇儿的姑母是皇后,也是庄淮陵的养母,这便是她有恃无恐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