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过去,我从战地医生成为国际医疗组织负责人。
世界卫生大会上,我领取了人道主义医疗贡献奖。
掌声如雷,台下记者的闪光灯亮成一片。
我的演讲平静而坚定,就像我的心一样不再有波澜。
一次回国参加医疗峰会,顺便在贫民窟开展义诊。
挂号队伍排得很长,我专注于每一位患者。
突然,一阵骚动打断了我的工作。
街角,一个佝偻的身影被少年拳打脚踢。
“去接客!
不然今晚没饭吃!”
少年尖利的声音刺痛耳膜。
我愣住了,那身影竟是林曼茵。
曾经高傲的白月光,如今衣衫褴褛,身体残缺。
她的右腿扭曲,右臂只剩下半截,脸上伤疤狰狞。
那个粗暴的少年,竟是曾经被捧在手心的顾承宇。
命运无常,我只想冷眼旁观。
她的眼睛突然与我对上,瞳孔放大。
“知遥!
知遥妹妹!
救救我——”她爬过来,残缺的手死死抓住我的裤脚。
“求你给我一点钱,承宇要打死我了!”
“瑾琛坐牢了,我只能靠接客活下去!”
看着她满脸污垢中流下的泪,我想起了希言孤零零的灵柩。
想起她在我儿子灵堂前的嘲笑,想起她逼我给娃娃磕头。
内心毫无波澜,仿佛看着一只垂死的蚂蚁。
“保安,有流浪汉影响诊疗秩序。”
我抽出腿,语气冰冷。
林曼茵眼中的希望化为绝望,又变成怨毒。
“你这个毒妇!
当年要不是你——”保安架起她扭曲的身体,拖向远处。
她的咒骂淹没在人群中,我转身继续为下一位患者诊治。
过去的一切,都与我无关。
晚上,马克递给我一杯热茶,安静坐在身边。
“想聊聊吗?”
他轻声问。
我摇摇头,靠在他肩上。
“听说顾瑾琛刑期十年,还有三年才能出狱。”
“有人说他在狱中教其他犯人医学知识,表现很好。”
马克小心翼翼地试探,怕刺痛我。
我笑了,阳光照在我脸上,温暖却不灼人。
“那与我无关,我的人生已经重新开始。”
希恩扑到我怀里,把画给我看,上面是我们三口之家。
我亲吻女儿的额头,与马克相视一笑。
过去的苦痛如尘埃落定,而我,终于迎来了属于自己的朝阳。
希言,妈妈找到幸福了,你会为我开心吗?
顾瑾琛、林曼茵,不过是生命长河中的一粒沙。
而我的未来,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