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果断拒绝了他，拿出我的离职证明给他看。
他不为所动，用蛮力拽住我的胳膊往手术室的方向走。
俞贺砚突然拉住我另一侧手臂，裴司瑾满头雾水的看向他，他却紧盯着我。
多年相处，一个眼神我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在说。
求我，我就帮你。
可我没有向他开口，最终他松开我，紧握成拳，眼神阴鸷，咬牙切齿道。
那你就去好好赎罪吧！
裴司瑾用力把我推进手术室。
小初妈妈的生死就在你一念之差，不要赌气让自己后悔。
说完，他重重关上手术室的门走了出去。
里面的人面面相觑，林洛初妈妈已经打好麻醉昏睡过去，刘医生正要动刀。
见我进来，他停下动作，看了眼我的手，犹豫道。
姜医生，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做手术吧。
我掐了掐掌心，忍不住自嘲。
所有人都知道我不能再拿刀了，只有裴司瑾不知道，或许他知道，只是他不在意。
不过这么多年的相处，他确实很了解我。
我不会见死不救。
迅速换好衣服，走到刘医生身旁。
你主刀，我辅助你。
他紧绷的神色骤然松懈。
在我的帮助下，原本需要六七个小时的手术提前结束。
我回到自己的工位，拿出手机。
林洛初给我发了很多视频。
我为她妈妈治疗的时候，她在和裴司瑾逛街，两人状态亲昵的宛如正在热恋的小情侣，他蹲下为她系鞋带，和她戴同款手链，贴心的为她擦掉嘴边的残屑......我只觉得好笑，一边逼迫我给她亲妈做手术，一边想要激怒我，其实她对这个妈也没有多少感情，只是想挑拨我和裴司瑾的关系罢了。
可她打错了算盘，我早就不在意那个男人了。
我把私人物品都收拾到一个箱子里，准备离开医院，迎面撞上了回来的两人，那对情侣戒指在黄昏的光线下格外耀眼。
看到我，裴司瑾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握着林洛初的手松开了，他轻咳两声。
你怎么在这儿？
手术结束了？
我平静的陈述。
我已经离职了，这里的病人和我无关，你再强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我们就公安局见。
他眉心紧蹙，扯住我的手腕。
你什么意思？
你没给小初妈妈做手术？
我甩开他往外走，他却不肯放手，争执间我怀里的箱子掉了。
随着一道清脆的响声，裴司瑾愣住了。
我低头看去，是他十八岁那年第一幅沙画作品，画的是我，我一直非常爱护。
现在相框碎了，一阵风吹来，里面的沙子随风凌乱，模糊一片，再也看不清原本的模样。
就像我们的感情，早就变质了。
碎掉的相框连同沙子被我一起捡起来，我走向垃圾桶。
他红了眼追上来。
姜云菀你什么意思？
我抬手将相框扔了进去，冷声道。
东西坏了，就得扔了。
他胸腔剧烈起伏，像一头要发威的狮子，怒瞪着我。
你别后悔！
丢下这句话，他头也不回的走了，就连林洛初喊他都没有停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