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点阅读书 > 其他类型 > 秋晚莺秋守德穿越后,我成了笼中雀小说

秋晚莺秋守德穿越后,我成了笼中雀小说

自由的猫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秋晚莺幽幽转醒,打量着陌生的环境。这是一间精巧的小室,室内放着一张床榻,红木桃花屏风,雕花长条矮桌,半人高的书架摆放很多竹简。木质地面,干净的可以照映人影。秋晚莺没有血色的嘴唇微微抿了抿:“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一旁的喜绿解释道:“此为侯府的落花院,是......”秋晚莺转头看她:“是什么。”喜红上前一步:“是侯爷安置侍妾的院子,侯爷的侍妾皆居住此处。”“过会侯府的教养嬷嬷就来了,庶夫人早做准备才是。”侯府的教养嬷嬷姓严,宫中教养公主嫔妃规矩的五品女官,到年纪出宫荣养,老夫人费了好大功夫才把人接到侯府做管事嬷嬷。秋晚莺抓住重点,不可思议问道:“侍妾,怎,他还有别的女人。”“他让我做他的夫人,还养着别的女人,他有多少女人。”...

主角:秋晚莺秋守德   更新:2025-05-11 19:23: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秋晚莺秋守德的其他类型小说《秋晚莺秋守德穿越后,我成了笼中雀小说》,由网络作家“自由的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秋晚莺幽幽转醒,打量着陌生的环境。这是一间精巧的小室,室内放着一张床榻,红木桃花屏风,雕花长条矮桌,半人高的书架摆放很多竹简。木质地面,干净的可以照映人影。秋晚莺没有血色的嘴唇微微抿了抿:“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一旁的喜绿解释道:“此为侯府的落花院,是......”秋晚莺转头看她:“是什么。”喜红上前一步:“是侯爷安置侍妾的院子,侯爷的侍妾皆居住此处。”“过会侯府的教养嬷嬷就来了,庶夫人早做准备才是。”侯府的教养嬷嬷姓严,宫中教养公主嫔妃规矩的五品女官,到年纪出宫荣养,老夫人费了好大功夫才把人接到侯府做管事嬷嬷。秋晚莺抓住重点,不可思议问道:“侍妾,怎,他还有别的女人。”“他让我做他的夫人,还养着别的女人,他有多少女人。”...

《秋晚莺秋守德穿越后,我成了笼中雀小说》精彩片段


秋晚莺幽幽转醒,打量着陌生的环境。

这是一间精巧的小室,室内放着一张床榻,红木桃花屏风,雕花长条矮桌,半人高的书架摆放很多竹简。

木质地面,干净的可以照映人影。

秋晚莺没有血色的嘴唇微微抿了抿:“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一旁的喜绿解释道:“此为侯府的落花院,是......”

秋晚莺转头看她:“是什么。”

喜红上前一步:“是侯爷安置侍妾的院子,侯爷的侍妾皆居住此处。”

“过会侯府的教养嬷嬷就来了,庶夫人早做准备才是。”

侯府的教养嬷嬷姓严,宫中教养公主嫔妃规矩的五品女官,到年纪出宫荣养,老夫人费了好大功夫才把人接到侯府做管事嬷嬷。

秋晚莺抓住重点,不可思议问道:“侍妾,怎,他还有别的女人。”

“他让我做他的夫人,还养着别的女人,他有多少女人。”

喜红肃了神色:“庶夫人慎言,只有侯爷的正室嫡妻称为夫人。”

侧夫人和庶夫人都要加上卑称。

侍妾前头加上姓氏。

君侯可置一正室,二侧室,四庶夫人。

侯爷后宅有一正室,一侧室,一庶夫人。

侯爷的正室嫡妻出身簪缨世家,令家。

其父在朝为二品太子太师,其兄高中状元,任职五品谏议大夫。

为了结成这门姻亲老夫人费了不少心思。

侯夫人端正庄重,文雅大方,知书达理,极得老夫人喜爱。

侧夫人钟氏,出身武将世家,其父为三品归德将军。

侧夫人脾气泼辣,性子直,一直和庶夫人白氏不对付。

庶夫人白氏伺候太后数十年,是太后身边红人。

去年侯爷打了胜仗,在宫宴上,太后将白氏指给侯爷做庶夫人。

落花院的侍妾都是下面官员送给侯爷的,不过侯爷事务繁忙,不曾碰过。

秋晚莺脸色白的像纸一样。

狗屁的庶夫人,明明是封建社会的小妾,上不得台面的小老婆。

要是让秋家的祖先知道秋家的女子做了人家的小妾,秋家先人的脸都要被她丢尽了。

怎么有恁恶心的人,霸占好人家女子还不算,让好人家女子给他做小老婆,这不是逼她去死嘛。

秋晚莺胃里一阵翻腾,抑制不住恶心感,鞋都来不及穿,赤脚跑出房门,趴在廊柱下呕吐。

她这一吐不当紧,落花院的侍妾们纷纷围了上来。

“听喜绿姑娘说,侯爷欲纳妹妹为庶夫人,可是怎得没见府内设宴。”

“未过礼节,算什么庶夫人,妹妹这样子,怕不是怀身子了。”

“侯爷最重规矩,夫人未怀身子,怎能轮到她。”

喜红垂着眼睑,抚着秋晚莺的后背冷眼旁观。

她刚才看的清楚,庶夫人眼底的厌恶都快要溢出来了。

但凡有权势的男人,三妻四妾常有的事,更何况位高权重的超品君侯。

她们的命运暂时绑在庶夫人身上,趁着严嬷嬷还没来,冒着风险把侯府内宅复杂关系,侯府女眷的出身来历说了个遍。

没想到庶夫人这般拎不清,既如此,她们姐妹二人何须费力提点。

“吵吵嚷嚷,不成体统!”

众女子惧怕浮现在脸上,整了整衣着,对严嬷嬷行了个标准的半礼。

严嬷嬷淡淡扫了眼秋晚莺,走到她面前,微微低头:“老奴见过庶夫人。”

随后转身看向那些女子。

“婢妾见过庶夫人。”

“婢妾见过庶夫人。”

稀稀拉拉的问安声。

待这些女子行完礼,严嬷嬷迈着缓慢的小步子走进廊下,对着秋晚莺抬了抬手,示意她先进屋里。

众人心底清楚,严嬷嬷不是为秋晚莺撑腰,是见不得府里有人乱了规矩,因此众人并没有收回眼底的讥嘲。

秋晚莺紧了紧抓住扶栏的手,面色复杂扫了圈在场的女子,转身提腿。

严嬷嬷紧跟其后跨进屋子,身后的两个仆妇立在门外,关了房门。

“恕老奴直言,侯爷虽纳您为庶夫人,允其庶夫人名分,但未上族谱,未向侯爷,侯夫人行叩拜礼,敬茶,这庶夫人的名分便算不得圆满。”

“在全了名分之前,在外,老奴称您一声庶夫人,以全您的脸面。在内,调教规矩之时,称您一声秋氏,可否。”

严嬷嬷有理有据,陈述的口吻,例行公事的表情。

叫甚庶夫人,不如喊她小老婆。

秋晚莺眼里怒火收不住:“干脆这样,我多磕几个头,磕多少头都成,这礼节就别过了。”

严嬷嬷皱着眉:“既然侯爷允了庶夫人礼节,庶夫人恩谢就是了。”

是什么是,欺人太甚,他这是想逼死她嘞。

也罢,这件事和她说也没用,得和正主说。

秋晚莺嘴角微微颤动,闭上眼,再次睁开眼,好似变了一个人,内敛沉稳屈了屈膝:“嬷嬷说得对。”

严嬷嬷满意点头,开始说教:“有道是妇德,妇言,妇容,妇功。女子双足,非郎君不可观。”

“身穿寝衣,披头散发,面无粉黛,不着鞋履走出房门,犯了妇德,妇容之过。秋氏,你当谨记,不可再犯。”

“来人,伺候庶夫人洗漱装扮。”

秋晚莺回到内室,拿起一套衣服扔床榻上,动手脱掉寝衣。

“且慢。”

严嬷嬷站在远处叫停:“此等小事,交给婢子即可。”

秋晚莺抿了抿唇:“嬷嬷都说了是小事,我自己穿不行吗。”

严嬷嬷不卑不亢,条理清晰:“秋氏,您已经是侯爷的人了,当自称为妾。”

“您的双手是用来赏花烹茶的,正如她们的存在是用来伺候主子的。”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身份,每个身份都有每个身份要做的差事。”

“您的身份是庶夫人,您的差事是伺候好侯爷,各司其职,不可坏了规矩,乱了章法。”

严嬷嬷视线转向喜红喜绿姐妹二人,目光变得凌厉:“庶夫人不让你等伺候,你等就是办差不利,办差不利的奴婢,侯府留有何用。”

两姐妹噗通一声跪地,跪拜道:“求庶夫人允婢子伺候。”

这是秋晚莺第一次直击感受到封建社会严苛的阶级制度。

她仿佛在怒吼的海水中划船。

巨浪一排排的打着她心中那艘船,试图吞噬她的生命。

她找不到可以停靠的海岸,紧紧抓着船桨,像是抓住救命稻草。

“求庶夫人允婢子伺候。”

秋晚莺神色怔怔,松开捏着寝衣系带的手指。

两姐妹如获释重,手脚麻利褪去她的寝衣,为她换上曲裾,扶着她坐在床边,抬起她的脚,为她换上足衣,鞋履。

秋晚莺抬头看着铜镜中扭曲的人影,心底不断质问自己,这还是她吗,这还是秋晚莺吗。

秋晚莺情不自禁抬手抚摸她的短发,她头发长的快,别人两个月修剪一次,她得比别人提前大半个月。

来到这个时代,她的头发长到肩膀了,得剪发嘞。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庶夫人的头发也太短了,不伦不类,不成样子。”

“董婆子,进来,为庶夫人梳发。”

好看的发髻式样都需要很长的发,董嬷嬷费了半天功夫为她挽了个小巧的螺髻,插了一根簪子固定,完成所谓的‘仪容’。

秋晚莺自嘲一笑,头顶短发,却穿这个时代的衣裳,这才是不伦不类,不成样子。

两菜一汤一糕饼摆在小小的桌几上,严嬷嬷示范一遍跪坐姿势。

秋晚莺在原地顿了顿,依样画葫芦,先左后右两膝落地,臀部靠着脚跟坐下。

严嬷嬷抬起右手,身后的嬷嬷忙搀扶她。

严嬷嬷重新来了一遍跪坐姿势,边做边说:“脊背要直,动作要轻,坐下去后,右手在下,左手在上,交叠置于腿上。”

秋晚莺双眸半阉,沉默不语。

严嬷嬷催促性清了清嗓子,她才抬起手,任由喜红把她扶起。

秋晚莺做了一遍又一遍,饭菜都凉了才勉强合格。

严嬷嬷微微低头:“请恕老奴无礼了。”

饭前漱口,洁净双手。

一个人用膳时怎么动筷,与侯爷共膳,该怎么伺候,怎么布菜。

诸如此类的饭桌规矩学到晌午才罢休。

这还仅仅是个开始,下午是行走坐卧,晚间学习面对各种人需要行的礼节。

她得改掉她的口音,若不是她不识字,还得挑灯连夜抄写十遍严嬷嬷带来的女书。

临走前,严嬷嬷还嘱咐喜红喜绿,时刻规劝她的言行举止。

秋晚莺浑身疲惫躺在床上。

伏低做小,熬了大半个月,结果误闯女支营功亏一篑。

明天还要学规矩,后天还要学规矩,大后天还是学规矩。

秋晚莺一阵头疼,恨不得钻狗洞逃了。

转念想到流民营女子的下场,她又起了怯意。

“庶夫人,严嬷嬷交代,令您早早洗漱歇息,明日寅时起床,学习如何服侍侯爷安寝。”

这种事也要教!

秋晚莺气的坐起,迎上姐妹二人不解的目光,重新瘫倒在床。

不行,她得逃!

大不了扮做乞丐,扮做痴呆。

流民营总不会抓乞丐痴呆吧。

秋晚莺越想越觉得靠谱,洗漱的时候偷偷藏了几件首饰在袖里。

熬到半夜三更,秋晚莺赤着脚下床,慢慢推开窗子。

她不敢穿鞋,怕惊了动静,吵醒守夜的喜红。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落花院寂静无声。

翻窗子的时候,秋晚莺屏住呼吸,双脚落地,远离房屋十几米,她才放心大口喘气。

记得上次她是奔着西边去的。

沿途有一座假山,一片竹林。

穿过长廊,沿着鹅卵石子路,进了一个种满野草的荒院。

秋晚莺按照记忆,在侯府西北方向转悠了一个时辰,终于找到荒院。

她笑容灿烂拨开野草来到墙角,却看到被石砖补的一点缝隙都无的狗洞。

秋晚莺冷汗直流,试着动手推了推。

严丝合缝,根本推不动。

秋晚莺不死心沿着高墙绕了一圈,试图找到新的狗洞,结局注定要让她失望了。

秋晚莺一屁股坐在地上,完了,从狗洞逃跑的计划泡汤了。

天色渐明,秋晚莺只得原路返回。

好巧不巧的,她迷路了。

秋晚莺急的团团转,脚下速度加快。

离开时有多激动,现在就有多惊惧。

找到了!

瞧着远处的那片蓝雪花,秋晚莺如获至宝奔了进去。

翻窗子,双脚挨地的瞬间,屋外烛火一片。

严嬷嬷的声音响起:“秋氏,深夜擅离寝房,罚禁足一月,早晚听读女书十遍,不得有误。”

窗子钉木板,门子落锁的动静。

不给秋晚莺反应的机会,一分钟的功夫,门窗尽数封锁。

窗外烛火泯灭,整齐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徒留秋晚莺一个人站在漆黑的室内。

秋晚莺抿着唇,慢慢踱步来到门前。

突然怒气冲冲,对着封死的门板连踹好几下,震得脚都麻了,跑回屋里砸东西。

闹出那么大动静,没一个人过来劝,任凭她在屋里胡闹。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秋晚莺脱力跌坐在地,望着一地的狼藉,眼底透出深沉的悲哀。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还是会选择逃跑。

她是好人家的女子,被迫成了小老婆,丢脸丢到祖坟上了,还要她学学咋伺候那个恶人,欺负人不带这样欺负的。

另外府里的规矩教条太让人窒息了,逃跑念头根本压不住。

逃都逃了,发现就发现吧,谁让她不愿意坐以待毙呢,做了就不怕后悔。

横竖只有一条路了。

没有狗洞可以钻,侯府的墙有两三米高。

只能哄着他,让他带她出门,趁其不备逃跑。

或者他带她去那座山林。

两种法子,前提是得哄着他。

问题是她连他的面都见不到,怎哄。

见了面,她怎么解释逃跑一事。

没法解释嘛。

啪!

秋晚莺动手打死了一只蚊子。

瞧着手里的蚊子血,秋晚莺灵机一动,有了!


禁足期间,她不能出门,见不到阳光。

早起一个小时,晚睡一个小时,早晚各读十遍女书。

侍女念一句,她跟着读一句。

除此之外该学的规矩还是得学,偷不得闲。

要不是严嬷嬷答应把制作蚊香的东西带给她,她真就撂挑子不干了。

没错,她准备制作蚊香。

这个时代都是用床幔遮挡蚊虫,寻常百姓穿都穿不体面,更何况花钱裁制床幔。

蚊香就不同了,用料普通,制作简单,不费银钱,不费人力,普及到西燕国上下,上到权贵下到百姓都能享用。

献出这样利民的好东西,侯爷还能再计较她的过失,不得给她行个方便。

秋晚莺这边的动静瞒不过落花院的女人。

不过她尚在禁足期间,众人至多在门口讽刺几句。

秋晚莺充耳不闻,一心想把蚊香制好。

一来二去,众人不再往这边跑。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一月很快过去。

解禁当天,众人闻风而动。

众人行完礼,打量着上首的秋晚莺。

一个月的时间让秋晚莺身上多了几丝平静的气息。

不见日光,皮肤更加白皙。

一白遮百丑,五官显得愈发秀气。

秋晚莺脸上挂着事不关己的冷漠表情,淡淡回望着她们。

司氏低头掩盖扭曲的面容,就是这副该死的,满不在乎的姿态。

高高在上,视她为蝼蚁。

轻轻松松就能得到她费尽心机都无法碰触的东西。

嫡夫人是,嫡姐也是。

她一个小小的山林野女,运气好,得了侯爷的宠幸,怎敢如此轻慢于她!

司氏调整好情绪:“严嬷嬷素来严苛,庶夫人辛苦了。”

倌奴睁着漂亮的杏眸,天真的语气:“奴想求严嬷嬷教规矩都没有资格呢。”

“庶夫人未过礼节,吃穿用度都是庶夫人的规格,就连暂居落花院,住的都是最好最大的屋子。”

倌奴原是刘府弹琵琶的乐奴,出身低贱,入府没得召见。

倌奴的想法很简单,找个得宠的做倚靠,离开落花院。

此番拉踩险些把司氏为首的一干官家女子气厥过去。

司氏拉扯倌奴的胳膊:“你乐奴出身,自小学的,是取悦人的玩意。”

“我等父兄皆在朝为官,出身书香门第,规矩已经刻在骨子里。”

“你所羡慕的,不过是我等寻常的。”

一连串夹枪带棒的话,看似嘲讽倌奴,实则针对秋晚莺,暗指秋晚莺身份出身卑贱,以色示人。

去年年末,小常氏的父亲跟随侯爷打仗立功,升为五品游击将军。

回京没过半个月,小常氏被父亲派人送进侯府。

小常氏和侧夫人常氏是同宗同族,不过小常氏的父亲是庶出旁支。

借着这层淡薄的亲戚关系,小常氏在落花院混的风生水起。

今年小常氏父亲得了重用,侯爷派人赏过一回,小常氏行事愈发嚣张。

每每说不过便会动手,以显示她武官家出身的威势。

啪的一声脆响,倌奴被小常氏扇了一巴掌。

小常氏冷笑道:“自知出身卑贱,学什么劳什子规矩。”

“个人有个人的出路,你学规矩学的再好也无济于事。”

说罢,小常氏瞥了眼秋晚莺,眼神透着挑衅。

秋晚莺想过息事宁人,退一步海阔,凭什么退一步,她又不是泥糊的。

“喜红,去请严嬷嬷。”

“喜绿,关门。”

秋晚莺的声音不轻不重,没盖过屋子里的争吵声,可是出奇的让众人止住了话语。

倌奴得意的眼神扫过小常氏,仿佛在说,如今有人庇护我,看你日后还怎么嚣张。

“庶夫人,您心疼婢妾,婢妾心底明白。”

“您为婢妾撑腰,婢妾得为您着想。”

“此事不宜闹大,有您的怜惜,婢妾受再多的委屈都算不得什么。”

“喜红姑娘,快些回来吧。”

倌奴说着抹了把眼泪,那可真是声泪俱下,善解人意。

秋晚莺动作娴雅抬起手,由着喜红搀扶,起身独立于一方,朱唇轻扯的笑,给人一种厌世的距离感。

“我没主动招惹过你们,反倒是你们,几次挤兑我。”

“我刚解禁,你们就跑到我面前动手打人,看来在这里,好人难做。”

“喜红,没听到我说的话吗,关门,请严嬷嬷。”

喜绿这声‘是’,分外响亮。

这一个月以来,落花院的侍妾没少作妖。

喜绿看在眼里,气在心里。

好不容易秋晚莺大发神威,喜绿比领了月钱还要高兴。

两扇大门紧闭,叽叽喳喳的女人们寂静下来。

一刻钟的功夫,严嬷嬷去而复返。

粗使仆妇将屋里的侍妾全数押到院内。

秋晚莺垂下眼眸,心底对严嬷嬷的地位有了新的评估。

众人没见过这样大的阵仗,全收起了各自的本事,老老实实立着。

秋晚莺主动走到严嬷嬷面前:“人多嘴杂,嬷嬷一个个的问,难免耽误时间。”

“不如让在场的一干人等回到各自的房间,把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写在竹简上,算是给她们一次认错的机会。”

“倘若有隐瞒藏私的,歪曲事实的,嬷嬷按规矩下定论,从重处理也不晚。”

严嬷嬷不动声色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押着她们,只给一炷香的时间。”

一炷香转眼燃烧殆尽,落花院的侍妾被仆妇压回来。

严嬷嬷看竹简的过程中,院里的女人软倒一片。

严嬷嬷看完竹简,不给这些侍妾反驳的机会。

“司氏,以下犯上,罚洒扫佛堂三日,抄写女戒十遍。”

“倌奴,惹是生非,罚禁足半月,抄写女戒三十遍。”

“小常氏动手伤人,罚禁足一月,抄写女戒五十遍。”

“柳氏,张氏......犯口舌,罚抄写女戒十遍,不抄完不许出屋。”

“在场的婢子,不知规劝主子,罚杖十。”

“立即执行!”

站在女子左右的仆妇们行动起来。

严嬷嬷无视众人的求饶,转身对着秋晚莺道:“庶夫人懂规矩,明事理,很好,天色不早了,庶夫人歇息吧。”

秋晚莺转身回屋,叫了水,坐在浴桶里,闭着双目:“闹成这样,也不知侯爷会不会生气。”

喜红往她身上浇水的动作顿了顿,重新舀了水,轻声说:“庶夫人多虑了,错的是司氏,常氏等人。”

秋晚莺眉心一挑:“你也知道,我是做错了事,送回侯府的。”

喜红放下水瓢,帕子擦拭她的头发。

“侯爷一心扑在军务上,后宅女子这些小事,侯爷不会放在心上的。”

秋晚莺睁开眼,抓住喜红的手,露出脆弱的神色。

“我怕,喜红,我怕他们告状,侯爷不肯再见我,我不想被侯爷厌弃了,我不想一直待在落花院,我想见侯爷。”

喜红眼眸一闪,将她的手放进水里。

“庶夫人放宽心,她们犯了错,惹了祸,侯爷只会嫌她们聒噪,惹是生非。”

秋晚莺做出松了口气的样子,起身跨出浴桶。

总感觉喜红对她的态度有些变化。

一时间说不上来,秋晚莺暂且抛之脑后。

这夜侯府注定不太平。

严嬷嬷望着漆黑的夜色叹了口气。

落花院是侯府安置侍妾的院子。

侯爷将秋氏安置在落花院,又让她放任落花院的侍妾针对秋氏,怕是为了磋磨秋氏的锐气。

侯爷的算盘注定要落空了。

今日秋氏面对那么多侍妾的挑衅,却能做到不为所动,隐忍不发。

闹大了,把她请过去收拾烂摊子。

偏偏她还挑不出错处。

整件事秋氏都没参与。

管教侯府侍妾规矩本就是她的职责。

她故意叫了二十几个仆妇弄出大阵仗,秋氏不仅不怕,还能想出‘认罪’的手段。

出身不显,没有根基,空有美貌不识大字,却敏而好学,遇事冷静,聪颖认真。

一旦秋氏选择抓住侯爷的宠爱生存,对后宅其他女子而言是一场灾难。


喜绿满脸忧虑:“庶夫人,待会侯爷发火,您可千万不要多嘴。”

深夜闯进女支营已是丢了侯爷的脸面。

庶夫人若不肯服软认错,她们姐妹都得跟着倒霉。

秋晚莺点点头:“恁放心,我不会火上浇油嘞。”

两姐妹明显松了口气。

说起来,这事怨不得庶夫人。

庶夫人从没出过主帐,不认路,误打误撞走到女支营也是情有可原。

庶夫人犯错是不争的事实。

倘或她们没带烟管,侯爷没有及时赶到,她们暴露一身的武艺,也难保全庶夫人不被发了狂的男人们轻薄。

秋晚莺跨出浴桶,换了素色寝衣,来到床榻边坐下。

等待最是难熬,秋晚莺不由自主猜测薛时安恼怒之下会对她施以什么样的惩罚。

她试图闷死他,换来他床榻间的玩弄。

她至今都忘不掉那种疼楚,整个人像是被生生撕了。

“你好大的胆子!”

冷不丁听到薛时安的声音,秋晚莺身子一抖,外袍掉在地上,后背激起的冷汗打湿素白寝衣。

喜红喜绿跪趴在地:“见过侯爷。”

秋晚莺提心吊胆来到他面前,想要帮他脱了外衫,却被他推开。

薛时安撩袍坐在床榻边,冷冷道:“跪下。”

跪跪跪,来到这个时代跪的次数比她二十年来跪的次数还要多。

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

秋晚莺咬了咬唇,直挺挺跪下。

周围静悄悄,空气仿佛凝固了,让人透不过气。

半晌,他发出一声嘲弄的冷笑。

“贱婢,本侯命你等带庶夫人回主帐歇息,你等阳奉阴违,竟带庶夫人去了那腌臜地!”

二人闻言身子抖成筛子。

秋晚莺忍着恐惧说道:“不怨她俩,是我想逛。”

“我从小满山遍地跑,拘在营帐,没意思的很。”

“难得你肯放我出门,我不想太早回去。”

“我错了,可不敢了。”

薛时安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拉到面前。

他充满压迫感的眸子居高临下,嘴角微微勾起残忍的弧度:“你可知此事传扬出去,你的名声,本侯的脸面,都保不住了。”

秋晚莺被他推倒在地,倔强道:“天下要是有卖后悔药的,我豁出命来买了吃。”

“你罚嘛,我认。”

薛时安怒极反笑:“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小女子,你以为光凭那两个蠢婢,你能安然走出女支营。”

“本侯不出现,你此刻还在女支营受罪呢!”

秋晚莺双眸蓄满泪水,止不住的委屈。

闯都闯了,她也认错了,那还能咋办。

薛时安冷笑道:“你仗着略些技艺,每每使小心机。”

“这般顽劣不恭,目无规矩,不视名节,愚昧无知,怎配侍在本侯身侧。”

“早知如此,莫如放任你去流民营,省做冤家。”

说到此处,薛时安眼神愈发冰冷,看她再不似从前那般容忍。

猜想她是聪慧的女子,除去珠算技巧略胜司会一筹,处处犯蠢,居然敢杀他。

成了他的女人,总不好似物件般随手丢了。

初次伤了她,价值百金的名贵药物流水一般精心养着她的身子骨。

她养多少时日,他就忍了多少时日。

少有夜间提点,见她心存惧意,每每搪塞,他也不置气。

当真宠的无法无天了,连礼法家规都看不上眼了。

自命清高,何不趁早做了家庙里的尼姑。

秋晚莺大惊失色,生怕他下一秒叫人把她拖出去,赶忙求饶:“我已经和你好了,你不能把我送到流民营,让旁人作贱我,不然就是给自己戴绿帽子。”

“我错了,以后不出门了,再也不敢了。”

秋晚莺悔的肠子都青了。

她哪知道闯女支营是那么大的罪过。

送她去流民营,倒不如早早撞墙算了,好歹留了个清白身,省过被人糟践,受尽苦楚。

思及此,秋晚莺满眼绝望,一阵头晕眼花。

她歪坐在地上,手臂撑着身子。

薛时安不是怜香惜玉的主,对她这番做派嗤之以鼻。

他撂下这么狠的话,岂能轻拿轻放,必使她当真悔过,痛改前非才是。

“来人,送庶夫人回侯府,遣严嬷嬷教她规矩,没学好规矩之前不得踏出落花院半步。”

秋晚莺抬起头,确定没有听错,怔怔愣了几秒,劫后余生的庆幸涌上心头。

不是送进流民营就好。

短时间内经历大起大落的秋晚莺精神有些恍惚。

一股眩晕感袭来,没撑住晕倒在地。

“庶夫人,庶夫人,呀,侯爷,庶夫人晕倒了。”

薛时安沉着脸,呵斥道:“嚷嚷什么,还不快传医师。”

真不知这副动辄晕倒的身子是怎么活到现今的。

“是是,婢子这就去。”

自从秋晚莺入住主帐,医师和医女就被安排在主帐不远的营帐。

片刻的功夫,医师小跑进来,把了脉:“庶夫人大病初愈,又受了惊吓,这会急火攻心......”

薛时安冷嗤一声,气性倒是不小。

“行了,开药吧。”

“是。”

黑子进帐禀报,随行人马都安排好了。

两个侍女跪地求情无果,不敢多言,磕了个头,抱着秋晚莺退出主帐。

事成定局,无可挽回了。

可叹庶夫人没捞着名分,又被侯爷从军营赶出去,平添污点,日后怎么抬得起头。

喜红望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脸上呈现复杂之色。

调至内宅夫人身边做贴身侍婢,本是前途无忧的好差事。

如今看来,全不似想象那般轻松。

一旦庶夫人倒台,她们姐妹二人定会被送往别国做细作,过朝不保夕的日子。

庶夫人好,她们才能好。

如此,只能稍加提点庶夫人了。


有句话说的好,站着说话不腰疼。

她现在自己都得叫人抱着,怎么开口叫她们帮忙。

但要是她们有能力救他一命,她还是想开这个口。

就当她欠她们一个人情,就当她烂好人,宽自个的心。

“你们能背动他吗?”

秋晚莺的话像是一道光。

徐先林期待的看向二人。

能是能,庶夫人受了伤,她们应该省下力气轮流抱庶夫人。

二人想法一致,闭嘴不语,无声拒绝。

徐先林脸色黑了又红,红了又黑,好一会儿,举着肿胀的手掌心装可怜。

“你们大可抛下某,某贱命一条,不能拖累你们三人,就让某魂归此地吧。”

都这时候了就别文绉绉的了。

秋晚莺无奈道:“如果你们背不动就算了。”

“能背的动,我请求你们背一下他。”

“你们设身处地的想一想,换做是你们中了蛇毒,希不希望别人帮你一把。”

“当然了,真要是敌军追过来了,咱们再把他丢下。”

“总不能帮别人把自个的性命搭进去吧。”

“你们看,咋样。”

红绿二人对视一眼:“好吧。”

徐先林再瘦弱也是男子,个子在那摆着,二人一路轮流换着背好几次。

穿过肆意横生的灌木荆棘丛,任何解竹叶青蛇毒的草药都没能寻到。

途经一片清澈的溪流,秋晚莺擦擦额头的汗,开口道:“咱们停下来喝口水吧。”

没有饮具,几人用手捧水喝。

喝饱了,洗了把脸,才想起被丢在一边的徐先林。

秋晚莺回头望去,徐先林赶忙收起幽怨眼,谄媚一笑。

秋晚莺嘴角抽了抽,跑到林中折了片大叶子,让喜绿把人背到溪边,用叶子舀水清洗他的伤口和周围皮肤清除毒液。

被蛇咬伤,应该立刻用流水清洗伤处,碘伏酒精消毒。

条件不允许,只能先这样了。

徐先林瞅着肿胀的手掌心:“这有用吗。”

秋晚莺实话实说:“你都这样了,只能破罐子破摔,看你命硬不硬,老天爷肯不肯收你了。”

徐先林:“......”

三人继续前行,沿着溪流往下游走。

夜色渐深,林中传来野兽的叫声,无疑成为难熬的精神折磨。

秋晚莺喘着粗气,身心疲惫道:“咱歇歇吧。”

几人躺倒在地,对着昏暗的天空发呆。

秋晚莺:“好累啊,你俩更累,背他背一路呢。”

喜红:“嗯。”

喜绿:“嗯。”

徐先林:“好疼啊。”

三人:“......”

秋晚莺:“总算捡回一条小命,这一路可没把我吓死。”

喜红:“别怕。”

喜绿:“噗嗤。”

徐先林:“要死了。”

三人:“......”

四人是在深夜被西燕军找到的。

得亏夺回了朱城,不然四人一路向西就到了北齐国境。

秋晚莺头上身上的首饰,早不知什么时候丢了。

满头青丝披散在身后,不施粉黛的小脸难掩清秀之姿,置身于幽谷之间,像是山间仙灵,出尘脱俗。

徐先林小嘴叭叭:“主帅你可来了,快救救我,我被蛇咬了。”

薛时安的视线转到徐先林胳膊上捆绑的月隐纱,目光倏忽变得冷厉。

他的脸上像是抹了一层寒霜,眼眸深沉,藏着淡淡的怒火。

明明他没有露出凶狠的一面,秋晚莺心中的恐惧比任何时候还要浓烈。

她忐忑不安看了他一眼,对上他神秘莫测的双眸,整个人像是被掐住命脉,手足无措晃了晃身子,急忙移开目光,完全失去与他对视的勇气,抱着喜红的胳膊躲藏半边身子。

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过来。”

秋晚莺没有动作,还是喜红拍了拍她的手,她才反应过来。


出征第一天,她不出意外病倒了。

薛时安早有准备,调走侯府两名医师,两名医女随行,名贵草药不计其数。

大军安营扎寨,汤药熬好了。

一碗药下去,秋晚莺安睡一夜。

如此半个月,大军在边疆安营扎寨。

薛时安匆匆扔下一句照顾好庶夫人就走了,深夜才归。

他挥退侍女,卸了甲胄,绕过屏风跨进浴桶。

半盏茶的功夫,哗啦啦的水流声响起。

秋晚莺艰难掀开眼皮,瞧见屏风折射的熟悉身影,翻身继续睡觉。

薛时安头发带着水汽上了床榻,一把将她柔弱无骨的身子捞入怀中。

不顾她的意愿拥着她睡,软刀子慢磨许久,才有此番乖巧躺在他怀里。

薛时安嗅着她身上的味道,一扫烦闷,几个呼吸间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秋晚莺被咚咚咚的鼓声吵醒。

她赤脚走下床,掀开帐帘,没看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就被喜红喜绿带回了帐内。

“外面这样大的动静,是怎么回事。”

喜红面色不变笑着道:“过几日就要打仗了,可不得操练士兵吗。”

喜绿转移话题:“左右庶夫人醒了,婢子伺候庶夫人洗漱吧。”

坐在铜镜前,二人拿着簪子供她挑选。

秋晚莺心乱如麻,随便点了一根。

二人动作麻利为她挽了一个简单松快的发鬓,其余两缕垂挂在耳侧。

侍女摸清楚她的脾性,准备的衣裳都是暮云,薄墨,夜灰,等颜色。

“汤圆呢。”

为了安抚她,薛时安特许她带着汤圆随行。

喜红屈膝欠了欠身,掀开帐帘,向着立在不远处的侍卫摆了个手势。

两个侍卫抬着一个狗笼子放到门口。

小家伙蔫了吧唧蜷缩在笼中,无精打采的样子。

秋晚莺心一紧,快步走过去,打开笼门,不悦道:“怎么把汤圆关笼子里了。”

喜红解释道:“这是在军中,万一有哪个不开眼的将士把汤圆带过去杀了,庶夫人再去惩戒也无济于事。”

不如趁早拘起来,避免麻烦。

“汪?”

麻麻没抛弃它。

小家伙黑溜溜的眼睛发亮,激动地甩着尾巴。

“汪!汪!汪汪!”

秋晚莺抚摸着小家伙的脑袋:“你思虑周全,我该谢谢你。”

二人忙道不敢。

军中条件不比侯府,早膳用的是大豆粥和小麦饼。

秋晚莺闲来无事在帐中碾碎洗干净的艾草打发时间。

傍晚时分,她察觉出不对劲。

往常这个时候,大军的炊烟吹都吹不散。

秋晚莺目视二人几秒,随即低头搅弄艾草的粉末子。

其实没必要瞒她。

瞒就瞒吧,她全当做不知情。

喜绿用小炉子熬了一碗燕窝粥,一碟子酥饼做晚膳。

秋晚莺泡了个药浴,喝下汤药,躺在床榻上。

他的气息充斥环绕在床榻间散不去。

秋晚莺心烦,却又没办法。

久久无眠。

她撑着床榻起身,调整了一下枕头的角度。

习惯真可怕,最初不肯枕着他的胳膊入睡。

他不顾她的意愿,摁着她的脑袋往他臂弯上枕。

她硬熬了几个通宵以作抗议,薛时安冷了脸。

转头叫人把他的衣物送进仲秋居,什么时候习惯枕着他的胳膊,什么时候他才肯去别院。

怕惹了他不快,又像上次那样阻拦她回家。

投鼠忌器,不愿横生枝节,只得屈从。

没想到养成了习惯。

秋晚莺闭上双眼调整呼吸,平躺的姿势,躺的她后脑勺疼都没能入睡。

她不信邪,翻来覆去,外头的公鸡打鸣,她打了个哈欠,这才入眠。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