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贵嫔笑了笑,她眼底的乌黑可不是这么说的。
“宋婕妤身子虚弱,病的频繁。皇上多几分怜爱也是应当。妹妹还要多体谅几分。”
叶贵人故作大方地笑,“那是自然了。”
沈贵嫔目光扫过地上打翻了的茶盏,似无意道:“我和宋婕妤时常在寿康宫太后身边侍奉,所以也清楚她的为人和身子。她当真不是有意的。”
听着这一席话,叶贵人心里很不舒服,可不能将不满浮现在表面上。
太后为了宋婕妤都忽视她了,她还能傻乎乎的为宋婕妤说话。可真是蠢货。
沈贵嫔笑道:“皇上宠爱宋婕妤,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这也是我们羡慕不来。宋婕妤对柳絮过敏,说不定皇上会为了宋婕妤将后宫中的所有柳树和杨树都拔了。”
叶贵人神色一顿,眼神掠过一抹复杂的光。
沈贵嫔若无其事地起身,“我不叨扰了。我该去寿康宫了。”
叶贵人:“沈姐姐慢走。”
琥珀狐疑道:“这沈贵嫔怎么来了?”
虽说她们同住在倾云宫,可素日并不来往。今日突然前来,定有猫腻。
叶贵人半带轻笑,“她来给宋婕妤说话呢。有时间关心我的事,不如关心关心她自己吧。若不是她整日黏着太后,太后都要弃了她。”
“是呀。沈贵嫔还当她还是太后跟前的红人呢。”琥珀也觉得好笑。
一直关注着曦云宫的不止叶贵人。还有钟粹宫的贵妃。
听说宋婕妤半夜又请了太医。皇上赶过去,陪了一夜。她没有心思吃醋。生怕是被二皇子那个球踢的‘后遗症’,一夜未能安眠。
若是宋婕妤出了个好歹,她和江氏一族为二皇子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付之一炬,竹篮打水一场空。
听说是月事疼痛,她也就松了口气。
铜镜前,安嬷嬷为她梳妆打扮,将金线牡丹发钗插进发髻,“娘娘,这宋婕妤害的二皇子……”
话未说完,贵妃缓缓抬手,打断了接下来的话。
“本宫知道嬷嬷在想什么。二皇子被本宫惯的没大没小。整日偷溜出去踢球,迟早出事。本宫还觉得幸好是宋婕妤,若是换做皇后、贤妃抑或是兰昭容,哪一个不比宋婕妤难缠得多?”
“本宫知道嬷嬷心里记恨宋婕妤,但在这后宫,若想生存下去,一定要学会两个字——”
“忍耐。”
这次月事‘来势汹汹’,一痛就痛了三日,期冬每日都会监督她喝药,说是林太医特地为她开的温宫去寒,补足气血的汤药,对她的身子大有益处。
晏沂每隔一两日都会来探望她。
“看来恢复的不错,瞧你脸上也有了几分血色。”晏沂笑道。
宋云姝丧气地答:“每日被逼着喝药能不好吗?”
难得见到她又不听话的时候,晏沂去摸摸她脑袋,“听话,不许闹脾气,那药也是为了你好。”
宋云姝爬到他身边坐着,靠在他肩头,“可是嫔妾也没病啊,为什么每日都要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