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娘想到白宿后背上那条巨大的伤疤,不胜唏嘘。“公子,你为沈姑娘找的紫灵芝没了,她的腿疾怎么办?”
白宿眸光幽幽,“宣明帝不是有一支吗?”
丽娘哭笑不得,“宣明帝把那根紫灵芝锁在了私库里,他的私库有那么多御林军高手看守,我们根本偷不到。若是能偷到,当初你也不至于去南诏找紫灵芝。”
“谁说要偷了?”白宿斜眼过来,“当然是让他心甘情愿自己拿出来。”
“此事我自有计划,你无需操心,尽快安排人去调查这个女童的身份,还有云瑶在流放路上所发生之事。”
丽娘低声应下离开了。
白宿依旧站在原地未动,没多久,赤霄拿着一封密信推门进来了。
“主子,靖王府的密信。”
白宿接过,拆开,看完后冷笑。
“这老东西为了活命,动作倒是挺快。”
收到他的信后,当场飞鸽传书给宣明帝说了立他为世子之事。
赤霄不解,问:“主子,您当时说要住在陆府日日看着沈姑娘,现在又要当靖王世子搬出去,以后想见沈姑娘怎么办?”
白宿神秘一笑,“等我成了陆别尘同僚,依旧可以自由出入陆府。”
*
陆别尘今日去上值,先是去了户部,找来季赞,私下告诉他,沈幼兰并无心上人,但是沈幼烟担心沈幼兰高嫁受委屈,不赞成这门婚事。
沈幼兰向来听姐姐的话,这事估计很难成,他劝季赞放弃此事。
季赞听完,垂头不语,也看不清脸上表情,半晌,抬起头,面色平静地对着陆别尘抱拳道谢。
“我知道了,多谢陆兄。”
陆别尘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随口劝慰两句,便带人押着卷宗去给三皇子送去了。
此时,泰丰殿。
白泽宇正在悠闲地拿着剪刀修剪大殿内的盆栽玫瑰。
侍卫跟在他身后,满脸忧色,“主子,南枢密院已经把卷宗都送来了,您要不要先去看看?”
白泽宇头也没抬,“不必,陆别尘的还没送来,等他的卷宗送来再说。”
侍卫眉头紧缩:“主子,所有人都在虎视眈眈盯着您,卷宗整理之事稍有不慎就会让您粉身碎骨,您准备怎么办?”
大皇子和二皇子的母族都是名门望族,和权贵世家们的关系盘根错节,他们不允许白泽宇整理出土地丈量卷宗,真正实施税法改革,触动那些权贵们的利益。
宣明帝昏庸无能,也不想实施新政,把这事交给白泽宇,就是为了无限期拖下去。
白泽宇的眼睛一直盯着面前刚修剪好的玫瑰花枝,正准备满意收手,发现旁边还有两根交叉枝,他倾身上前,把叉枝直接剪掉了。
“那就把他们全拉下马。”
侍卫哑然。
这么多年,白泽宇靠着忍辱负重才活了下来,莫说拉下其他人,便是自己存活都快成问题了。
白泽宇瞥眼见侍卫一脸诧然,他勾唇神秘一笑,“你觉得陆别尘如何?”
侍卫老老实实回道:“陆大人为官清正,才华超逸,是个难得的栋梁之才,他也是因此才得到左丞相赏识,一路成为户部最年轻的右侍郎。”
白泽宇朗声笑了起来,“你可知道,他私藏了江南权贵们想烧掉的鱼鳞册。”
“那里记载着江南良田的真正幕后归属人都是谁,有些世家甚至掌控了江南七成土地,此事一旦公开,大启必然举国哗然。”
侍卫大惊,“左丞相不是一直想瓦解这些权贵世家吗?陆别尘既然是左丞相的人,为何不把东西直接给左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