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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侯府当调解员,被全家宠了姜蜜谢知让 番外

年年穗岁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但那又如何?他谢知让不在乎。骂他恨他者,尽数杀了便是。这一家子碍眼之人,若非礼教束缚,若非心有一丝容忍,他早就将母亲以外之人屠个干净。所以他见不得自己的妻子那般讨好她们。每次见到,他心中总会莫名生出恼意。可方才听到姜蜜和拂冬的话,谢知让恍然惊觉自己敢嚣张的底气全部来自于他是个男人。谢家再如何待他,了不起他自请出族、改立门庭。他不该用他的经历去苛求姜蜜。那对她不公平。谢知让垂眸看向怀中的小娇娇,眼底有爱怜一闪而过。“自然是疼的。”姜蜜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而后嗔道:“你这张嘴,可该收敛些。”“我说错了?”那些话姜蜜同为女子,自然听着不舒服。可谢知让也没说错,是董玉环自己将脸皮扔在地上让人踩,是她自轻自贱。而他惯来得理不饶人,那嘴厉害得,...

主角:姜蜜谢知让   更新:2025-05-13 16: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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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蜜谢知让的其他类型小说《我在侯府当调解员,被全家宠了姜蜜谢知让 番外》,由网络作家“年年穗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但那又如何?他谢知让不在乎。骂他恨他者,尽数杀了便是。这一家子碍眼之人,若非礼教束缚,若非心有一丝容忍,他早就将母亲以外之人屠个干净。所以他见不得自己的妻子那般讨好她们。每次见到,他心中总会莫名生出恼意。可方才听到姜蜜和拂冬的话,谢知让恍然惊觉自己敢嚣张的底气全部来自于他是个男人。谢家再如何待他,了不起他自请出族、改立门庭。他不该用他的经历去苛求姜蜜。那对她不公平。谢知让垂眸看向怀中的小娇娇,眼底有爱怜一闪而过。“自然是疼的。”姜蜜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而后嗔道:“你这张嘴,可该收敛些。”“我说错了?”那些话姜蜜同为女子,自然听着不舒服。可谢知让也没说错,是董玉环自己将脸皮扔在地上让人踩,是她自轻自贱。而他惯来得理不饶人,那嘴厉害得,...

《我在侯府当调解员,被全家宠了姜蜜谢知让 番外》精彩片段


但那又如何?他谢知让不在乎。

骂他恨他者,尽数杀了便是。这一家子碍眼之人,若非礼教束缚,若非心有一丝容忍,他早就将母亲以外之人屠个干净。

所以他见不得自己的妻子那般讨好她们。每次见到,他心中总会莫名生出恼意。

可方才听到姜蜜和拂冬的话,谢知让恍然惊觉自己敢嚣张的底气全部来自于他是个男人。谢家再如何待他,了不起他自请出族、改立门庭。

他不该用他的经历去苛求姜蜜。

那对她不公平。

谢知让垂眸看向怀中的小娇娇,眼底有爱怜一闪而过。

“自然是疼的。”

姜蜜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而后嗔道:“你这张嘴,可该收敛些。”

“我说错了?”

那些话姜蜜同为女子,自然听着不舒服。可谢知让也没说错,是董玉环自己将脸皮扔在地上让人踩,是她自轻自贱。而他惯来得理不饶人,那嘴厉害得,专往人心肺管子上戳。哪能轻饶董玉环了去。

“我知晓夫君没说错,可那话实在不像样。什么腿儿一……”姜蜜实在说不出这几个字,含糊着略了过去,“听着都要羞死人了,夫君怎还能那般直接说出来?”

谢知让坦荡得很,眉间甚至全是理所当然。

“你不张腿不成?不张腿,如何行房?”

姜蜜耳根火热,连带着整个脖子都泛红,羞恼着伸手去捂他的嘴。

“你……你胡言什么?”

谢知让嗤笑,心中不屑。

都是男人,谁还不知道谁。一个个嘴上非礼勿言、非礼勿视,真到床上一个比一个孟浪,什么污言秽语都说得出口,穿上裤子倒装起端方君子来了?简直虚伪。

“总之……总之……”姜蜜磕巴半天,决定蛮横一回,“你是男子,不可以对着女子说那种话!”

“那不行,女子当中还有个你呢。不许我对你说荤话,那还有什么意思?”

姜蜜说不过他,闷闷道:“你……你讨厌死了!要不是怕你和爹打起来,我才不管你呢!”

“我和他打起来,你帮谁?”

“那自然是……”

“你好好说。”

谢知让松开一只手,只一条手臂托住姜蜜腿根,吓得她连忙抱紧男人脖颈,大声道:

“你你你!我肯定帮你!就算爹要打死你,我豁出命去也护着你!”

“这还差不多。放心,你这浑身没二两肉,一只手还摔不着你。”

谢知让虽嘴上这般说,却还是将人重新稳当抱回怀里,眉眼之间全是浅淡撩人的笑意。

……

谢知让当着众人的面把谢雅君所在的那页族谱撕了,就代表此事毫无转圜余地。

老夫人派心腹李嬷嬷来请谢知让多次,最后甚至亲自到珺璟轩来,谢知让都不为所动。

“让哥儿,这事是你姑母做错了,你怎么打她罚她都可以。除族,是要她的命啊!若她被谢家除族,她在这世间再无依靠,如何在董家立足?让哥儿!你就不能放你姑母一条生路吗?”

谢知让只歪头看书,门儿也没出,任由老太太在外哀嚎。

老夫人见他心意已决,实在无可奈何,拄着拐杖骂他孽障,而后在上房闭门不出。

姜蜜去过几次,却连门都不许踏入。她叹了口气,只每天去那边门口点个卯,尽到责任便走。

到底是亲生女儿,还是除族这等大事,她一时怄气也是应当。老夫人只闭门不见,并不在其他事儿上迁怒姜蜜,已是公正。

谢雅君和董玉环初始还不肯走。几名凶神恶煞的锦衣卫往雅莲苑一杵,手往绣春刀柄上一放,刀没出鞘俩人已是吓得魂不守舍,赶忙收拾好细软,有如丧家之犬般灰溜溜回陇右去了。


“哎哟,这是哪家公子成亲?好生气派!”

只见长街之上,八抬大轿稳当,唢呐乐鼓热闹。一筐筐喜糖铜钱撒出去,一句句吉祥祝福换回来。

好一派喜庆热闹。

在这喜气洋洋之中,有知情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我瞧这街牌上写了‘谢’字,是宁安侯府的谢,还是淮阴侯府的谢?”

“那自然是宁安侯府,新郎官还是那位大名鼎鼎的世子爷呢。”

“什么?竟是那杀人如麻的谢指挥使!”

“可不是。那谢家,上上下下十几口子人,哪个又是好相与的?听说这新娘子是江南来的,娘家也不显赫。水一样的人儿,受得住几日磋磨?”

“啧啧,可惜了。”

“谁说不是呢。”

这般唱衰的话,姜蜜听不见,却也能想到。

自她接下赐婚圣旨那日,家中叔伯婶娘哪个不是一边假装抹泪一边幸灾乐祸的?

这个说谢家老夫人古板严厉,最是看不起小门小户。

那个说谢家世子爷暴戾恣睢,随手一抬便是一条人命祭天。

端的是看好戏的态度。

她幼年失怙失恃,七岁便一个人在大宅子里讨生活,什么豺狼虎豹没见过?

于她而言,不过是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罢了。

况且,谢家曾于她有恩。

那般芝兰玉树的一个人,其家人,应当也不会太过蛇蝎心肠吧?

就这般惴惴想着,轿子忽然停了,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进来。

姜蜜愣了一下,实在没想到谢知让竟会亲自来扶自己。

应是他等得不耐烦了,他直接上手来拉她。

姜蜜吓了一跳,手中的红果不小心掉了下去。等她反应过来想去捞时,那果子已被谢知让稳稳托在了手心。

男人低低笑了一声,姜蜜有些耳热。

她自然不知道,这是谢知让不悦的表现。

姜蜜接过红果,轻轻握住谢知让的手。见他没反应,半是讨好半是感谢地摇了摇。

谢知让看着那只软软的、只能握住自己半边手掌的白皙柔荑,眸色暗沉,眼中有几许兴味闪过。

他勾唇,将那只小手握进掌心,轻轻用力把人带了下来。

众宾客见状,自然哄笑满堂。

姜蜜看不见,只能任由谢知让拉着自己走。

这深宅大院装扮如何不知道,大却是真的大,谢家还体贴地准备了小轿。

一路晕晕乎乎地走来走去,让行礼就行礼,让磕头就磕头,等回到卧房时,姜蜜腿都麻了。

等到月上枝头、宾客散去,谢知让终于一身酒气地回来了。

揭盖头,饮合卺,吃生饺。

一系列礼仪结束,喜婆领着赏钱离开,笑得见牙不见眼。

外人离去,谢知让终于可以好好看看自己这位新娘子。

只见美人一身红嫁衣,巴掌大的小脸娇艳欲滴,一双鹿儿眼圆溜溜水润润,直看得人心里发软。

可惜她面前这位,怕是这世间最心狠的人了。

谢知让觉得她的眼睛漂亮极了,就像祁连山上的小鹿。

那是一头刚出生的幼鹿,也是用这般怯生生湿漉漉的眼眸盯着自己,祈求自己能放它一条生路。

谢知让闭上眼,松手把箭射了出去。

“嘟”地一声,尖锐锋利的箭头射进旁边的树干。

大树晃了几下,叶子扑簌簌地落下。

鹿儿呦呦叫唤两声,跑了。

他心软了一次,可不会心软第二次。

谢知让俯身,刚想亲亲那双蛊惑人心的眼,却不想听见一声“咕噜”轻响。

姜蜜彻底红了脸。

“我……我一整日未吃东西了。”

谢知让垂眸看她,舌尖轻抵牙根,低低“啧”了一声。

“想吃什么?”

姜蜜心思动了一下,捏着帕子小声要求:“想吃……豆腐羹……”

说到底她不是真想在这档口吃豆腐羹。

她只是想借此机会试探一二,看看自己这位夫君究竟是怎样的人。

可她话音落下许久,都不见谢知让接话。

想来,自己这位夫君,也是同那些叔伯婶娘一样,嘴上说说显得自己宽厚,若真提了什么要求,不定怎么腹诽自己没深没浅、不知进退。

她心下叹了口气,抬头刚想说“什么都可以”,却见男人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好似那些小心思全让他看了个干净。

姜蜜简直头皮发麻。

“一碗豆腐羹可能不够吧。多吃些,不然等会儿受不住。”

什么……什么受不住?

姜蜜直觉不能问,涨红了一张小脸,没敢搭话。

谢知让逗了她一会儿,扬声吩咐下人端一碗豆腐羹和几个饼子进来,而后自去洗漱。

姜蜜听着那淅淅沥沥的水声,心跳逐渐加快。

等一切都准备好了,谢知让就看着她慢吞吞地洗漱、慢吞吞地脱衣服、慢吞吞地上床。

对待即将到嘴的猎物,他从来不着急。

烛火摇曳,芙蓉帐暖,被翻红浪,极尽缠绵。

“我不行了夫君……呜呜呜你饶了我吧……我不行了……”

姜蜜只觉浑身酸软,几乎要晕过去,哭着喊着向他求饶。

谢知让松开眉头,低低笑了一声,俯身在她耳畔轻哄:“你行的乖乖。”

他从未行过云雨之事,只是久在军中,也听那些粗人说过不少荤话。

他记得有一个汉子,曾委屈巴巴地哭诉自己新婚夜半被娘子踹下床,那些浑人便笑着嘲他没本事,只说女人在床上是需要哄的。

谢知让想,他堂堂锦衣卫指挥使,总不好叫娘子踹下床去的。

那也忒没面子了。

于是他拉起姜蜜的脚踝放在自己后腰上,低声诱哄:“宝儿,乖乖。马上,好不好?”

他拍了拍姜蜜的另一条腿。

姜蜜哭得简直要闭过气去,却又奈何不得这作乱之人,又羞又恼,呜咽两声,只得颤巍巍循了他的意。

不过嘛,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姜蜜很快又不行了,抽抽噎噎地骂他不讲信用,两条腿软趴趴的像面条,再没半分力气。

谢知让见她实在撑不住了,遂不再忍耐。

二人共赴云霄。


大户人家都忌讳女子癸水,认为这是污浊之物,会给家中男人带来晦气。尤其谢知让,他是刀尖舔血之人,应当更为忌讳才是。

连她娘家那等人家,家中叔伯谁不忌讳这个?但凡妻子来癸水,绝不会宿在妻子房中。

前几月的小日子,她都是主动搬到软榻那边睡的,谢知让只看她几眼,什么也没说。怎么现在……

姜蜜掀开被子悄悄往里面看了一眼,干净、整洁,不复之前见到的血污。她迷迷糊糊疼晕过去之际,似乎听到这个男人在喊大夫。

她侧头看着谢知让安睡的面庞,有些许出神。

男人素来张狂,此刻鸦羽般的长睫轻轻落下,薄唇微抿,竟露出几分乖巧之意。

姜蜜睡得太久,身子有些发麻,轻轻动了一下,却被男人往怀中揽得更紧。他没睁眼,只手掌轻轻揉她的小腹,而后呼吸渐渐绵长,手上的动作慢慢慢慢停了下来。

姜蜜平躺在床上,安静看着头顶幔帐,眼角雾气蒙蒙,心底却是难得的平静与安宁。

他……他为什么对她这么好呢?

自爹娘去世以后,再没有人这般体贴呵护她。他为什么就不能像之前一样骂她几句?为什么连吵到他睡觉他都不曾与她发怒呢?

她从来不惧面对旁人恶意,一张小嘴,舌灿莲花,却对真心待她之人束手无策。

昨日对侯夫人是如此,今日对谢知让亦然。

姜蜜真的不知所措。

但这点温柔令她贪恋,于是她悄悄伸手,勾住谢知让的大拇指。

再醒来时已是傍晚,二人起身用膳。

江南好细腰,时人以瘦为美。姜蜜先前并不知晓会嫁来京城,为能寻一门好亲事,遂节食保持纤细身材。

后来嫁给谢知让,男人床笫间对纤腰爱不释手,姜蜜想他应当是喜欢这样的,便也依然保持节食的习惯。

今日同往常一样,姜蜜用过小半碗便歇筷。谢知让见她猫儿吃食般,眉梢轻轻拧了一下,而后夹起几筷子菜放进她碗中。

“夫君?”姜蜜一时惊诧,又有些受宠若惊。

谢知让轻嗤,“养不起你了,吃这么点?”

姜蜜一双杏眼睁得又圆又大。

不是……这人,今日突然发什么疯呢?她往常不都只吃那么点了?谁又惹着他了?

“给少夫人添饭。”

姜蜜一来癸水便会食欲大涨,方才这么点自然是没吃饱。她看了看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悄悄咽了咽口水。

就吃一餐,应该……不会变胖吧?

谢知让见她重新捡起筷子,一会儿给她夹块鱼,一会儿给她夹块肉,很快,姜蜜就真的吃不下了。

“吃不下了夫君,吃不下了!”

“真吃不下了?”

姜蜜连连点头,一双手虚虚掩在碗口上方,用行动阻止他再给自己夹菜。

谢知让勾唇,嘴角荡漾几分散漫,“那让我摸摸。”说着,他拉起姜蜜的胳膊,轻轻一用力便把人拉到自己腿上坐下,而后伸手在她胃脘处轻抚。

往日平坦的腹部微微鼓起,看来确实是吃饱了。

边上伺候的丫鬟眼观鼻鼻观心,低着脑袋不敢多瞧。

姜蜜莫名有些羞耻。

这般摸摸肚子看有没有吃饱,都是奶娘对着不懂事的小娃娃使的。他这是将她看作小娃娃呢。

谢知让见她耳根泛红,心底那点恶劣的捉弄人的心思又跑了出来。他倾身凑到姜蜜耳边,特意用气声撩拨她:“你可得多吃些。乖乖身子嫩,不经C……”


姜蜜揪住谢知让的衣襟,将脸埋进他胸膛,眼眶有些发热。

是了,他们人人都要求自己乖巧懂事,不过是想逼着自己退一步、再退一步,好满足他们的一己私欲。

他们从未真心在意过她。

郭凌云嘴巴一张一合,半晌才发出一点声音:“我……我们……是为了阿蜜妹妹好,并非是……贪图她的钱财……”

谢知让嗤笑,姜蜜却想直接撕了郭凌云的嘴。

他一口一个“阿蜜妹妹”,是真怕她死得太慢吗?纵使谢知让不是那暴戾恣睢之人,他一个外男也不该这般当着她丈夫的面亲亲热热喊她。

非礼勿言,这些年的书,他全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于是姜蜜挣开谢知让的桎梏,起身将腰背挺得笔直,沉声道:“郭表哥乃二婶娘的娘家侄儿,随诸位表哥一同喊我‘七表妹’便是。凭我二人关系,我还当不得表哥这一声‘阿蜜妹妹’。”

说罢,她转身又道:“夫君,我身子有些不适,便先回房歇息了。”

话落,她转身便走。

谢知让看着她的背影,眼尾上挑,眸中漫开一点真实的笑意。

他拿起帕子,一边慢条斯理地擦手,一边道:“内子爱娇,郭公子可莫要介意。”

郭凌云还能如何,只得悻悻附和。

寝屋内,姜蜜正坐在梳妆台前发呆。

她和郭凌云……

其实曾经也十分要好过的。

那时她父母俱亡,刚被接回姜家祖宅。姜家人还未露出獠牙,郭凌云也待她十分温和。

他总是安慰她,总是从外面带些新奇的小玩意儿来哄她。

她那时哀痛欲绝,有人这般宽慰他,她瞬间就对这人心生依赖。

后来姜家逐渐暴露野心,先是借口她年幼不懂如何经营,将她母亲的铺子要了过去;而后再说她年纪小恐丢了重要物事,想将她母亲的压箱底也要过去。

她那时年岁小,被所谓家人的几句关心哄骗,交出铺子后,对她们心急的态度慢慢起了疑心。苦于无法求证,她只得借口怀念亡母将那些东西攥在手里。

后来他们伙同官府将他父亲的产业抢夺瓜分,还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她便彻底看清他们的真面目。

可是郭凌云和他们不一样。

他一直跟在自己身边,每每她伤心之时,他总会耐心温柔地安慰她、逗她开心。就连郭凌云的正经表妹姜韵都嫉妒他对自己的这份好。

她以为郭凌云待他是真心的。

可是后来她才发现,都是假的。

他总是劝自己要乖巧听话些,这样才能让各位长辈喜欢自己。她和他哭诉家中长辈的不慈,他却总是说她胡思乱想、心思敏感。

慢慢的,她就对他死了心。

他从未真正在意过她……

“在想什么?”

熟悉的话让姜蜜忽然回神。她抬眸,看向铜镜中的男人。

“在想你的云表哥?”谢知让俯身,伸手掐住她的下颌骨,将脸贴在她的面颊上。

“没……”姜蜜下意识否认。

谢知让轻笑,好似混不在意,“你若敢想他,我便让人把他的皮扒下来,挂在床头,让你日日夜夜看着他。”

姜蜜觉得自己大抵是病了。

谢知让说出这么吓人的话来,她竟不怎么害怕,只想着他和郭凌云果然不是一种人。若是郭凌云是她丈夫,只怕被剥皮的就是她了。

于是姜蜜在男人怀中转身,伸出胳膊揽住他的脖子,闷声道:“你那么烦他,日日夜夜看着也不嫌膈应。”


谢知让很不爽。

他从小便是家里的异类。

一家子上下个个光风霁月、谢家宝树;独他一个,阴险狡诈、冷心冷情,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本也无甚大碍,了不得被人骂一句纨绔。

可他们自诩为国为民,最后落得个什么下场呢?

还不是要靠他这样不入流的东西才能保住荣华富贵?

他那个蠢爹,蠢出天际了都有人护着他。

从前他家人是;现在,姜蜜也是。

谢知让一大清早沉着一张脸,吓得底下锦衣卫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但昨日跑掉那人有了踪迹,他们不敢不报。

“大人,探子来报,说刘平逛暗门子去了。”

“这东西狗胆儿那么大呢?大难逃脱还想着去风流一把?啧啧啧。”曲怀英抱臂调侃两句,又去招惹谢知让,“我说,昨日你不是高高兴兴和你家娘子回家去了?怎的今儿个一大清早脸黑得煤炭似的?你让你家娇娇娘子踹下床啦?”

谢知让冷冷横了他一眼,抄起桌上的绣春刀往外走。

“少废话,拿人!”

……

姜蜜才不管谢知让怎么想的,从朝晖院回来,便从陪嫁里翻翻捡捡掏出一瓶药酒,施施然往宁安侯的住处去了。

为了避嫌,她还特意去韶光院把谢婉接了过来。

宁安侯和侯夫人分居多年,姜蜜去前院时,正巧碰上侯夫人出门。

“元娘?你怎么到这处来了?”侯夫人惊诧问道。

姜蜜向她行礼,而后扬了扬手中捧着的药酒,“昨日瞧爹腿脚不适,我便寻思着送些药酒来。娘您这是要出门?”

侯夫人瞬间洇出两行泪,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十五了,我去法清寺陪陪小六……你说她,一个人孤零零的,这些年得多苦啊呜呜……”

小六?

婆母似乎确实还有一位幺女行六,只是听说不幸夭折了。

姜蜜将药酒递给丫鬟,上前挽住她的胳膊,拿出帕子替她擦拭眼泪,嘴中轻哄:“娘,六妹妹许久不见您,定是想您想得紧。您若这般哭着去,可叫六妹妹如何安心?您得高高兴兴地去见她才是呀。”

侯夫人闻之有理,心中更加酸涩,强压情绪忍下那汹涌泪意,边哭边笑道:“你说的是,我该笑着去的。”

姜蜜目送她离去,一直等着她不见了身影才转身去找宁安侯。她想了想侯夫人的话,便问身边的丫鬟挽夏具体是怎么回事。

姜蜜只陪嫁了拂冬一个心腹丫鬟,这个挽夏是原先在谢知让身边伺候的,后来被他指派过来服侍姜蜜。

她话不多,但对府里的一些旧事儿都知晓,做事也伶俐,姜蜜挺喜欢她的,问了她的意思后便给改了名字,收作心腹留用。

“府上曾有一位六姑娘,是侯爷和夫人的幺女,在四个月的时候夭折了。早夭之人是不能进祖坟的,夫人便捐了一大笔香油钱,将六姑娘的牌位供奉在法清寺,每月十五便要去寺里吃斋念佛,直到二十才归。”

原来是这般。

挽夏想了想,又补充道:“当年我还小,隐隐约约听说夫人便是因为这件事,才同侯爷彻底生分的。只是具体如何,便不知晓了。”

揭过这一茬,姜蜜很快到了宁安侯的住处。她进去的时候,宁安侯正一个人坐在窗边左右手互搏。

他见到二人有些惊讶,扬声吩咐下人上茶。又见谢婉一直盯着那盘糕点瞧,让人把它给端了过来。

谢婉高兴,冲宁安侯极浅极浅地笑了一下。

“爹,昨日我瞧您腿脚不舒服,便想着带这药酒来给您试试。我娘家祖母也腿脚不好,一到冬日那膝盖就发疼,特意寻的这偏方,搽了能好上许多。若是能有用,爹您也能舒服些。”

宁安侯这腿,御医看过,郎中瞧过,都没什么好的解决法子。对于姜蜜送来的这药酒,他是不信的。但他感念姜蜜的这份孝心,笑着让人收下了,嘴中还喟叹道:

“你是个好孩子啊。”

姜蜜笑笑,沉默片刻,难得有些拘谨。她捏了捏自己的裙衫,鼓足勇气开口:

“我……我今日来,是想和您道谢的。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十年前,江南水患,您在河边救了一个孩子。那个孩子……便是我。我爹爹娘亲都被水冲走了,怎么找也找不到。那时候掉在水里,我都不想活了。”

“是您跳进河里把我捞上来的,也是您和我说了那番话才让我接着活下去的。后来我家里人说我爹爹娘亲找到了,叫我回去见他们最后一面,我来不及和您道谢就走了。等我办完丧事想找您时,却发现您已经走了。”

“我……我没想到还能再见到恩人,也没想到恩人您会成为我公爹。我……我感激您幼时救我一命……”

说着,姜蜜眼眶发热,硬挺挺跪下要给宁安侯磕头,惹得他连忙弯腰把人扶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快些起来。”

姜蜜哭得情难自抑。

她那时候只有七岁,所有人都告诉她爹娘死了,她没爹没娘了。她日日去找、夜夜去瞧,什么结果也无。

掉进河里时,脏污的河水蛮横地冲进她的鼻子嘴巴,带起一阵阵猛烈的窒息。胸腔中的气渐渐减少,身体被席卷被裹挟,找不到一点借力,无依无靠,就像她的人生。

可是在绝望里,有一双手紧紧抱住了她,一点儿也没有松开。哪怕他被石头撞、被木桩砸,他依然没有松开,坚定地抱着她游上了岸。

如果不是他,她不会活,更没可能见到爹娘的最后一面。

十年啊,已经很久了。

宁安侯看着面前的姜蜜,神情有些恍惚。他为人处事只凭心意,从不计较得失,便是施了恩情也不求回报,只求一个问心无愧。

姜蜜这般情真意切说着,宁安侯仔细想了许久,终于从角落里扒拉出一个模糊的影子。

“都长这般大了。”他欣慰地笑了笑。

……

谢知让带人追过去时,那人正和妓子颠鸾倒凤。二人亲热得忘乎所以。

曲怀英听着那咿咿呀呀的叫声,黑着脸,一脚把门给踹了开来。

“娘的狗东西,老子为了追你一口水没喝,你倒是在这里享福。给我拿下!”

“啊——”妓子的尖叫声震耳欲聋。

刘平抓起衣服还想逃,却被两名锦衣卫扭着胳膊按到了地上。

曲怀英上前,冷笑着拍拍他的脸,道:“还想跑?睡女人睡得腿都软了吧?”

他也是个汉子,啐了他一口,恨声道:“别得意。你们锦衣卫,说到底就是皇帝手里的狗罢了,和我有什么区别?今天是我,下次就是你们!你们都等着!”

“是是是,老子等着呢。”曲怀英笑眯眯看他,起身一脚踩在刘平头上,将人的脸狠狠往地上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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