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祖母，都是婉婉的错，求父亲和祖母原谅婉婉这一次吧！”
大厅里安静得有些压抑，只能听见曲婉婉磕头时的 “咚咚” 声，以及她鼻腔里隐忍的啜泣。
“哼。”
老太太干咳一声。
“哪里是什么菩萨保佑，你们真以为我这么容易就能转危为安？”
她斜睨了众人一眼，稍作停顿，目光最终落在曲珞珞身上。
“若不是珞珞这丫头有本事，老婆子我现在恐怕早就到阎王爷那儿报道了。”
此时的曲老夫人脸色已经在不似先前那番苍白，渐渐恢复了气色，呼吸也顺畅了很多。
“够了，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
曲老夫人见曲青云和抱着曲婉婉的曲夫人缩在那里，低垂着脑袋大气不敢出，冷哼了一声，转头对自家贴身丫鬟说道。
“珍珠啊，你先带几个人，给珞珞找几个伶俐又能干的丫鬟，再替她做几套好衣裳。这件事你务必亲自去办，不可马虎！”
闻言，珍珠躬身行了个礼，恭敬答道。
“是，老夫人。”
一旁的曲夫人此刻心情复杂极了，她偷偷瞄了曲珞珞一眼，心底隐隐泛起一股敬畏。
自从邪像摔碎后，老太太的身体状况奇迹般好转，精神矍铄的程度甚至超过了病发之前，这一切都太过反常，且又恰好与曲珞珞施展符篆的时间吻合…...
再加上之前曲长辰落水之事，种种迹象表明，这位平日里住在庄子里的曲家 大小姐，或许真有什么过人的本事。
念及此处，曲夫人不敢有丝毫懈怠，连忙堆起笑容，迎合曲老夫人的话，态度殷勤又谦卑。
“母亲所言极是，这阵子府里事情繁杂，原本给珞珞准备的衣裳布料，在路上耽搁了些时日。等运到府上，媳妇一定亲自监督操办，保证不出任何差错。”
曲老夫人挥了挥手，一脸倦意，显然不想再纠缠于方才的烦心事。
“行了，行了，其他闲杂人等都退下吧，这儿不用留太多人，吵吵闹闹的惹人烦。”
话音刚落，她的视线落在了曲珞珞身上，神色慈爱。
“珞珞留下，祖母还有话要与你说。”
曲婉婉缓缓止住了抽泣，她抬起袖子，用力擦去脸上未干的泪痕，红肿的眼眶彰显着她刚刚哭得多么伤心。
她偷偷瞥了一眼站在房间另一侧的曲珞珞，那眼神里藏着不甘与羞恼。
随后，她拉了拉身上的衣襟，调整好站姿，脚步虚浮着从房门退了出去。
待所有人都退出去，屋子只剩下祖孙二人时，曲老夫人这才放下方才刻意维持的庄重神情，脸上的肌肉慢慢放松，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她眉眼微微弯起，目光慈祥地看着曲珞珞。
“怎样？祖母的演技如何？”
曲珞珞闻言，连忙点头附和，给曲老夫人倒了杯热茶，递了过去。
“好得很，祖母最厉害了！只是....”
曲珞珞说着顿了一下，话锋一转，神色间透露出些许担忧。
“祖母，往后您可得多加小心。这次父亲认出了那邪像是妹妹的，可下次…… 万一她们又使什么手段，祖母您的安危...”
曲老夫人听后，脸上的笑意淡了些，但仍旧一副无畏的样子，只是眼神却冷了下来。
她轻哼一声，胸膛微微下沉，声音冰冷。
“哼，好歹我老太太也曾是曲家的当家主母，我只是年纪大了，不是老糊涂了，若他们真以为这些小把戏会让我任人拿捏、束手就擒，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