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不饶梗着脖子道:“我看他不爽,揍他一顿泄愤,不行吗?”
武凤栖略一思量,说道:“行是行,但他黄安是白莲教一案的主查。若让他知道是你打的他,他未必不会不会给你扣个白莲教妖人的帽子。”
谢不饶听她这话,觉得有点意思。
既然他能给我扣白莲教的帽子,那我为何不能借白莲教的名去揍他?
哎?
这是在劝我不要犯罪,还是在给我支招呢?
谢不饶心里犯嘀咕,笑问武凤栖:“公子,你心里是不是也想揍他一顿呐?”
武凤栖脸色一变,急忙说道:“我可未曾如此说,我是个文人,岂能纵容自家书童去做这样的事情?”
谢不饶似笑非笑看着她:“是吗?”
武凤栖点头道:“是呀,违法乱纪的事情,我怎能让你去这做?”
紧接着,她又道:“不过话说回来,我得提醒你,此事,你万万不可借用白莲教与黄安之间的关系来做文章。”
谢不饶急忙点头:“对对对,就是这个!
怎么做文章?
公子不妨说的详细些,我好精准避开。”
武凤栖脸上有些笑意,回答他道:“比如说,你不可冒充白莲教教徒劫持殴打本县父母官。”
好主意!
谢不饶急忙又问:“还有吗?”
武凤栖压低了声音,又道:“你更不可激化二者矛盾,逼得白莲教不得不去围攻本县城外富户与本地知名庙宇,从而导致本县县试不得不暂停,或是延后呀!”
谢不饶听得连连咂舌,小声问道:“公子,你好阴险呐,这都是圣贤书上教的吗?”
武凤栖此时心情好了许多,手中折扇甩开,淡然道:“此为,策论之实战也。
学好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嘛。
若是帝王不肯买,自己用用还不成?”
主仆二人大眼瞪小眼,崩了片刻稳重。
而后,畅怀大笑!
……
是夜,黄安睡意朦胧间起身起夜。
回来时,他因困倦,似乎感觉自己床榻之旁站了一人。
他先是躺下了。
而后回过味来。
猛然睁眼,起身,要去查看!
刚站起来,一把长刀,就架在了脖子上。
扭脸一瞧,是一瘦小黑衣蒙面之人。
“大胆贼人,可知我是朝廷命官,当今张相学生!
给你个机会,速速缴械,跪地求饶,可饶你不死!”
黄安刚把背景抛出来,黑衣人上来就是一脚。
这一脚,正踹他小肚子上。
力大而沉!
黄安瞬间蜷缩在地,动弹不得,疼到说不出话。
紧接着,黑衣人低声开口:“张相的人咋了?打得就是他的人!”
声音很低,但是嗓子尖尖的。
黄安心中一惊,怒目而视,费劲的从口中吐出几个音节来。
“你,东厂的,还是西厂的?”
黑衣人愣了愣神,而后冷笑道:“少打听,老子白莲教的!”
语罢,一块抹布被强行塞进了黄安口中,一个大麻袋落在他头上,挡住了他的视线……
……
康泰县。
迎春堂。
后巷。
此时的应春堂,生意正盛,灯红酒绿。
而昏暗后巷中,几名鼻青脸肿的泼皮无赖,正战战兢兢,被迫扛起了一个装人的大麻袋。
他们面前,站着一个黑衣人。
领头的泼皮都跪下了,苦苦朝黑衣人哀求道:
“这位好汉,求您饶了我们吧。这会儿正是戒严呢,我等宵小之辈,真没有这个本事把人弄出城。”
黑衣人一人给了一脚,疼得几个泼皮龇牙咧嘴。
“别废话,今夜要是不能把人送到指定地点,老子割了你们的脑袋当夜壶!”
黑衣人的声音尖尖的,领头泼皮听出了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