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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雨凉叹今朝江若鱼小鱼

星星如故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原来,在她命悬一线的关头,向景澄仍然选择将所有的血都给受了轻伤的阮惜惜,对她的死活置之不理。在邮轮上听到向景澄遭遇的一切,她心里升起过片刻的希望。她想着,如果将真相告诉他,或许他们之间还能回到从前。可到了这一刻,江若鱼的心已经狠狠地坠入深渊,麻木得没有任何痛感了。他们之间隔着嘟嘟的命隔着孩子的命,隔着自己丢了大半的命。无论苦衷是什么,真相是什么,他们都不可能回得去了。江若鱼平静地拔掉手上的吊针,撑起自己支离破碎的身体,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出了医院。她坐上回渔村的大巴车,将手机扔出窗外,而后坚定地闭上了眼睛,不愿意再看这个令她伤心欲绝的城市一眼。向景澄,无论未来你会否知道真相,我都不会后悔此刻的选择。我们之间,彻底结束了。阮惜惜的腿伤得...

主角:江若鱼小鱼   更新:2025-05-14 18: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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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若鱼小鱼的其他类型小说《梨花雨凉叹今朝江若鱼小鱼》,由网络作家“星星如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原来,在她命悬一线的关头,向景澄仍然选择将所有的血都给受了轻伤的阮惜惜,对她的死活置之不理。在邮轮上听到向景澄遭遇的一切,她心里升起过片刻的希望。她想着,如果将真相告诉他,或许他们之间还能回到从前。可到了这一刻,江若鱼的心已经狠狠地坠入深渊,麻木得没有任何痛感了。他们之间隔着嘟嘟的命隔着孩子的命,隔着自己丢了大半的命。无论苦衷是什么,真相是什么,他们都不可能回得去了。江若鱼平静地拔掉手上的吊针,撑起自己支离破碎的身体,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出了医院。她坐上回渔村的大巴车,将手机扔出窗外,而后坚定地闭上了眼睛,不愿意再看这个令她伤心欲绝的城市一眼。向景澄,无论未来你会否知道真相,我都不会后悔此刻的选择。我们之间,彻底结束了。阮惜惜的腿伤得...

《梨花雨凉叹今朝江若鱼小鱼》精彩片段

原来,在她命悬一线的关头,向景澄仍然选择将所有的血都给受了轻伤的阮惜惜,对她的死活置之不理。

在邮轮上听到向景澄遭遇的一切,她心里升起过片刻的希望。

她想着,如果将真相告诉他,或许他们之间还能回到从前。

可到了这一刻,江若鱼的心已经狠狠地坠入深渊,麻木得没有任何痛感了。

他们之间隔着嘟嘟的命隔着孩子的命,隔着自己丢了大半的命。

无论苦衷是什么,真相是什么,他们都不可能回得去了。

江若鱼平静地拔掉手上的吊针,撑起自己支离破碎的身体,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出了医院。

她坐上回渔村的大巴车,将手机扔出窗外,而后坚定地闭上了眼睛,不愿意再看这个令她伤心欲绝的城市一眼。

向景澄,无论未来你会否知道真相,我都不会后悔此刻的选择。

我们之间,彻底结束了。

阮惜惜的腿伤得不重,但向景澄担心会留下后遗症,仍旧陪着她在医院住了半个月。

这日,他经过一间空的病房时,听到里面护士急切的声音。

“八号床怎么不见了?

她流产大出血,伤了根本,必须得要住院才行啊!”

“今早我看见太平间的同事从这里推走一个人,是不是没挺过来?”

“唉,我得去问清楚,毕竟是我的病人,是死是活至少得和我说一声。”

听到“流产大出血”的字眼,向景澄不自觉地停住了脚步。

等到两个护士急匆匆地出门之后,他才踌躇着走进了病房。

最普通的多人病房里,最里面的八号床,写着江若鱼的名字。

江若鱼死了?

因为流产大出血死了?

心跳突然停了一拍,向景澄不自觉地躬起了身子,捂住了心口。

他快步走出病房,没有片刻的停留。

故而也就没有听到走廊尽头护士的声音:“原来推去太平间的是九号床,八号床是自己出院的。”

向景澄呼吸急促地爬到医院顶楼的天台,凉爽的风扑面而来,他不断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企图让心跳逐渐恢复正常。

没事的,江若鱼死了就死了,自己不是正想她离开自己的生活嘛。

如果不是她从一开始就处心积虑地接近自己,还那么恶毒地将惜惜推下楼梯,也就不会有如今的这些事情。

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和自己没有关系。

向景澄不断在心里重复着这些话,直至自己彻底信服了这些说法,才故作轻松地离开了天台。

果然,从这天之后,江若鱼再没出现在向景澄的生活里过。

他的身边再没人提起过这个格格不入的渔女,仿佛他们从不曾认识过。

向景澄原本是应该高兴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一连许多天都睡得不踏实。

他反反复复地做同一个梦,梦里,他牵着一条狗站在海边,殷切地望着海的方向。

湿漉漉的女孩从海里游出来,向他举起手里的收获,脸上挂着疲惫而满足的笑容。

他第一时间迎上去,用自己的外套包裹祝她,将她瘦小的身体拥入怀中,不断地亲吻着她的额头。


她好像真的离自己越来越远了……渔村的打造很快进入正轨,许多蜂鸣的机器进入渔村,带着村民们对于未来的希望,持续地劳作起来。

江若鱼更加忙了,她作为渔村建设的总设计者,需要对接各方施工单位,确保施工过程符合规范。

她每日早出晚归,向景澄许多次等在她的家门口,却连一句话也没和她说上。

他的心中越来越慌乱,他感觉江若鱼和曾经有些不一样了,自己和她之间的距离,好像也越来越远了。

这日,江若鱼巡视施工现场时,忽然听到头顶上传来一阵尖叫。

她猛地抬起头,看到一大块钢板从高处坠落,正朝着她的头顶而来。

腿脚发软的瞬间,她尚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便有人一把将她推了出去。

巨物坠落,激起满地的灰尘,江若鱼跌坐在地上,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她起身朝钢板坠落的地方扑了过去,看到向景澄血淋淋地躺在地上,嘴里还不断叫着她的名字。

“小,小鱼,你还好吗?

有没有哪里受伤?”

江若鱼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就晕了过去。

工人们七手八脚地扑过来,以最快的速度将人送到了医院。

再次醒来时,向景澄的四肢都打上了石膏。

他稍微动了一下,周身便传来剧烈的疼痛,疼得他龇牙咧嘴的。

江若鱼从病房外走进来,倒了一杯水递到他的嘴边:“喝吧,别乱动。”

向景澄喝水的同时,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脸上更是不自觉地浮现起笑意。

“小鱼,你好久没和我这么亲近了,我感觉这一身的伤也值了。”

“小鱼,以前的事都是我不好,我不会再做伤害你的事情了,我一定会尊重你,保护你,小鱼你再……”三句话离不开这些事,江若鱼感觉无语至极,冷着脸打断了他:“停!

向景澄你有完没完啊,我说了我们不可能了,你怎么就听不懂呢?”

“这次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你,我会负责你所有的医药费,也会照顾你直至出院,但其他的事情,你就别想了。”

向景澄的笑容僵在脸上,他抿着唇,眼里有几分湿意。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去抓江若鱼的手,却又缩了回去。

“小鱼,我都这样了,看在我浑身都骨折了的份上,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这一次,江若鱼没有再拒绝他,而是径直放下水杯,走出了病房。

同样的话她已经说过许多遍,但向景澄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愿意相信现实。

她不能任由他再这样下去了,否则对他们两个人来说都是累赘。

思索片刻之后,江若鱼拨通了向父向母的电话。

向景澄睡了一觉,再次醒来时,眼前的一切都变了。

高档的单人病房,带着笑脸的护士和医生,还有关切看着他的向父向母。

他瞬间变得激动:“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我为什么在这里?

我要回渔村!”

医生和护士立即上前按住了他,向父向母一边叹气一边摇头。

接到江若鱼电话时,听到向景澄被高空坠物砸到,全身七处骨折,他们的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


一场婚礼有惊无险地完成了,洛弛需要和他父母一起先行返回香港,准备三天之后在香港的婚礼。

临走时,他恋恋不舍地拉着江若鱼的手:“完成村里的事情后早点过来,我在香港等着你。”

江若鱼坚定地点头,经过这一次之后,她更加确信,洛弛就是她想要共度一生的男人。

入夜,她躺在洛弛亲手布置的婚房里,翻看着二人的婚纱照。

屋外传来一阵密集的敲门声,她留了个心眼,没有开门。

过了没多久,却听到一阵急促的狗叫,像是有什么小狗遇到了危险。

她想起来曾经的嘟嘟,犹豫片刻后,还是打开了门。

带着乙醚的毛巾捂住了她的口鼻,挣扎片刻之后,江若鱼彻底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她闻到海水咸湿的味道。

身下的晃动告诉她,这是在一艘船上。

舱门被打开,她看到了双眼猩红,脸上挂着诡异笑意的向景澄。

“小鱼,你醒了!”

他朝她走过来,江若鱼却下意识地朝后瑟缩着身体。

“向景澄,你要干什么?

你把我抓到这里来干什么?

我告诉你,我已经结婚了,我们之间彻底没可能了!”

她的话刺激到了向景澄,他大力拖拽她的胳膊,将她抱进怀里,像是生害怕她跑了一般。

“不可能的小鱼,我说过,你这辈子只能嫁给我,不可能有别人!”

“我已经把你的手机扔了,任何人都不可能找到你,我要开着这艘船到公海去,等到了异国他乡,你就再也回不去了,你就只有我了!”

“我们一辈子都不能分开,哪怕死也要死在一起!”

向景澄的嗓音尖锐到变形,整个人都像是陷入了癫狂之中。

江若鱼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她知道,向景澄这回是真的疯了。

为了不让自己嫁给别人,他宁愿做出这种绑架偷渡的事情来。

他真的彻底失去理智了……后面的时间里,江若鱼没有再刺激向景澄。

她知道他如今的精神状况不稳定,她不能再激怒他,只能在暗地里偷偷想办法逃离。

这夜,她趁着向景澄睡觉,偷偷潜入驾驶室,通过船只的紧急报警系统发送了定位和报警信息。

在确定向景澄没有察觉之后,她又操控着船只调转了方向,朝着最近的海滨城市驶去。

向景澄一觉睡醒,江若鱼出现在舱门口:“阿澄,我煮了些粥,你来吃吗?”

看到她温柔的神情,向景澄有片刻的恍惚,仿佛回到了他们在渔村相依为命的那些年。

他的心情变得很好,拉着江若鱼的手一起去吃了早饭。

江若鱼暗自松了口气,只要稳住向景澄这一天,船只应该能在晚上靠岸,她就有了逃脱的机会。

她耐心地陪了向景澄一整天,眼看夜幕就要降临的时候,向景澄却在上厕所的时候,看到了不远处城市的星光。

他很快意识到自己是被骗了,他抓着江若鱼的肩膀,不住地质问:“是你调转了方向?

你要跑?

你不愿意和我呆在一起?”

“为什么,为什么啊小鱼,我那么爱你,你曾经也很爱我的不是吗?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心中浮现起不详的预感,她立即打车去了向家的别墅。

别墅花园里,阮惜惜坐在秋千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晃悠着,身下垫着一张花白的毛垫子。

“阿澄,你别说,这种土狗的皮毛就是粗糙,比不上上等的狐狸毛。”

向景澄附和着点头,随手将垫子扔到了地上。

刚刚进门的江若鱼目眦欲裂地看着这一切,心脏仿佛被利刃扎穿,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向景澄,你对嘟嘟做了什么?”

向景澄转过身来,皱着眉头看向她。

“没做什么,小小地报复一下你罢了,谁让你先对惜惜动手。”

看着地上那张刺眼的毛垫子,想象到嘟嘟曾经可能经历过的一切,江若鱼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哭嚎着朝着向景澄冲了过去。

她发了疯般地捶打着他。

“你这个王八蛋,你没有心的吗?

嘟嘟陪了你三年,你饿了它给你捉鱼,你渴了它给你摘椰子,就连你最开始不会游泳掉进海里,都是它把你救上来的!”

“你怎么能对它做这样残忍的事情?

你会遭到报应的!”

江若鱼的疯狂让向景澄愈加不耐烦,他抓住她胡乱挥打的手,一把将人推到了地上。

“有病吧你,你以为你在写故事会吗?

还捉鱼摘椰子,这是狗能做出来的事吗?

你当我三岁小孩呢?”

“再者,谁让你先动手打惜惜的,它要怪只能怪自己跟了你这么个恶毒又处心积虑的主人!”

江若鱼瘫坐在地上,眼泪汹涌而出,整个人像被抽掉了灵魂一般,空洞而绝望。

她已经不想再和向景澄对话了,她只想带着嘟嘟,回到他们曾经生活的小渔村。

她捂着肚子,艰难地朝那块毛垫子爬去。

就在她即将拿到的时候,毛垫子上踩上了一双尖锐的高跟鞋。

阮惜惜自上而下的看着她,语气轻蔑:“这是阿澄送给我的礼物,你想拿走,总要有所表示吧。”

“你想要什么表示?”

江若鱼沙哑着嗓子问,整个人面如死灰。

“你打了我,最基本的道歉总应该有吧,这样吧,你跪下朝我磕三个头,承认自己错了,我就让你拿走这个垫子。”

“好。”

江若鱼没有任何犹豫地跪了下去。

在京市的这些日子,她早已毫无尊严可言,这里的每一个人,从没有将她当作一个活生生的人对待过。

在这些人的眼里,她和嘟嘟一样,都是低贱到尘埃里的东西。

“对不起,我错了,我不应该打你。”

江若鱼麻木地重复了三遍这句话,朝着阮惜惜磕了三个头。

阮惜惜发出得意而刺耳的笑声,将垫子踢到了江若鱼身下。

她拣起垫子抱在怀中,踉跄着离开了向家的别墅。

江若鱼抱着那张毛垫子,将自己关在家中,不吃也不喝。

三天之后,向景澄打开公寓门看到她骨瘦如柴的模样,心脏泛起细微的疼痛。

他顺了顺胸口,将那股奇怪的感觉按了下去,嘟囔道:“一只狗而已,至于嘛,演给谁看啊?”

江若鱼双眼无神地转身,没有搭理他。


“阿澄,你愿意原谅我了吗?

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狠心的,你最好了阿澄。”

向景澄弯了弯唇角,挑起一个笑容。

“放过你?

这辈子也不可能的。”

“我只是要让你,经历小鱼曾经经历过的一切。”

豪华酒店的套房里,阮惜惜被人灌下一瓶又一瓶的烈性白酒。

在她头昏脑胀之际,一群人冲进来,狠狠地侵占了她。

她声嘶力竭地哭嚎,却无一人进来救她。

她想起自己曾经授意让那些客户欺负江若鱼的时候,那时候的她有多得意,此刻就有多后悔……一整天的折磨之后,阮惜惜爬出了酒店,她没有看到向景澄的人,她以为一切都结束了。

她拖着遍体鳞伤的身体回到家,却得知阮家在向家的报复之下,彻底破产。

她的父亲经受不住打击,气血上涌心梗而死,母亲也因此住进了重症监护室,余生都要在医院度过。

她瘫坐在已经被人搬空的客厅里,整个人都被绝望包围了。

接下来的两天,她被人捆着绳子扔进海里。

每一次在她彻底放弃想要就此沉沦的时候,又会有人将她捞出来,等到胸腔里再次浮现起生的希望时,她又会被再一次扔进海里。

如此往复许多次,阮惜惜已经彻底失去了求生的意志。

她一看到向景澄,就会下意识地发抖求饶。

向景澄捏起她的下巴,最后一次打量着这张蛇蝎般的面孔。

“别怕,快结束了。”

温柔的语调,却说出最令人绝望的话语。

他将同样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心理医生和阮惜惜关到了一起。

录音笔里播放着阮惜惜那句:“我是被别人蛊惑,一时间迷了心智,你去杀了那个男人,放过我吧。”

想到过去这些天所经受的一切,耳边充斥着爱人的出卖,男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发狂的情绪,冲上前去,死死捏住了阮惜惜的脖颈。

向景澄坐在电脑前,看到摄像头里,阮惜惜的脸色逐渐由紫变白,最终彻底失去了生机。

他关掉了屏幕,瘫坐在椅子上,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从心底袭来。

曾经害过小鱼的人,都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可他自己呢?

即便他是受了阮惜惜的蒙骗,可那些伤害小鱼的事情,却是他一件一件亲手做下的。

一想到小鱼曾经那些痛苦的绝望的眼神,他就整夜整夜地失眠,心脏更是泛起持久而剧烈的疼痛。

向景澄瞒着向父向母离开了京市,独自一人开车踏上了前往渔村的路。

他想要回去看看曾经和小鱼一起生活过的地方,他想要将和小鱼有关的记忆,一点一滴地全部刻在脑子里。

开了一天车,从陆路转到水路,向景澄终于踏上了这片有些陌生,却又有些熟悉的土地。

渔民们拉着渔网往家走,身后是承载着全家希望的收获。

大家边走边唠着家常,片刻后,向景澄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要不还是江家丫头有办法呢,开着她买给我们的船去打鱼,最近的渔获可好着呢!”

“是啊是啊,不愧是去了京市见了大世面的人!”


江若鱼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在浩瀚大海里找一枚戒指,向景澄是想要她的命!

她拔腿想要离开,却抵不过保镖的速度,她被人抬了起来,扔进了冰冷的海水之中。

江若鱼的眼泪也随之沉入大海,无人察觉。

她漫无目的地在海里游着,每一次将头露出海面换气之时,她都会听到向景澄的怒斥声。

“江若鱼,你别给我装死!

你不是海女吗?

水性那么好,找个戒指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吧!”

“你自己作的孽,就得你自己偿还,不找到惜惜的戒指,你别想上来!”

在一声又一声令人绝望的呵斥中,江若鱼渐渐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她的体温极速下降,身体也越来越沉,整个人像是一条失去了生命力的鱼。

她无奈地闭上了眼睛,脑海里闪过曾经和小舟在一起的一幕幕画面。

小舟的脸和向景澄的脸重叠在一起,令她不住发寒。

如果有可能,她宁愿从未遇见过他。

失去生机前的最后一秒,江若鱼看到一簇珊瑚上闪耀着的光芒。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游过去,拿到了阮惜惜的戒指。

艰难地爬上邮轮,气还没来得及喘匀,向景澄便夺走了她手里的戒指,搂着阮惜惜扬长而去。

江若鱼在服务生的带领下,找了间客房,换掉了自己湿漉漉的衣服。

尽管她已经筋疲力尽,但她仍然想第一时间离开这令人窒息的邮轮。

她踉跄着下楼梯,却在转角处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别说,你这法子还真好用,向景澄现在完全像变了一个人,爱我爱得发狂。”

是阮惜惜在说话。

她的对面,男人轻笑一声:“催眠篡改记忆这种事,我早就炉火纯青了,你就等着嫁进向家,当你的豪门少奶奶吧,到时候可别忘了我哟。”

江若鱼反应了好一会,才意识到,是他们篡改了向景澄的记忆。

她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心中所有的疑惑不解,在这一刻全部有了答案。

她用力捂住嘴,没让自己哭出声来。

她的小舟,他不是因为名利而背弃了他,他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篡改了记忆。

如果他能想起曾经发生的事情,或许他们之间也还会有一点希望。

江若鱼死了好多遍的心,在这一刻,升腾起一点浅薄的希望。

她立即转身,想要第一时间将这件事情告诉向景澄。

却因为过于慌乱,在转身的瞬间踢到了一个花瓶。

“谁!”

阮惜惜立刻警觉起来,男人也很快藏了起来。

看到是江若鱼的时候,阮惜惜露出了一个从没人见过的阴毒笑容。

“原本只想赶走你的,既然你听到了,我可就不能心软了。”

她噙着笑,一步一步靠近江若鱼。

江若鱼的身后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若是此刻再次被推下海,她怕是就没有游上岸的力气了。

正此时,厚重的脚步声传来,邮轮一楼传来向景澄呼喊阮惜惜的声音。

阮惜惜脸色一变,犹豫两秒后,跌坐到楼梯下方。

她捂着脚尖叫出声:“啊,阿澄,我的脚好痛!

江若鱼她推我,你救救我!”


“你不是希望我离开吗?

如你所愿,我正在收拾东西,清理不要的垃圾。”

“垃圾”两个字微微刺痛了向景澄,他越过江若鱼往里看,发现屋里确实是空了下来。

他愣了一瞬,露出一个后知后觉的笑容。

“哟,你竟然想通了?

不容易,早这样该多好。

一路顺风,我就不送你了。”

丢下这句话,他利落地转身离开。

走了没几句,听到“咚”的一声,他转过身去,看到江若鱼晕倒在地上。

“呵,前脚说要离开,后脚就晕倒,你这套欲擒故纵玩得还真是溜。”

“是不是明天你又要告诉我,你的身体条件不允许,要在京市再修养一段时间?”

向景澄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他犹豫一瞬,还是拨打了120。

江若鱼从医院里醒来时,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护士上前来给她换了吊瓶,“你的胎像不太稳,有先兆流产的迹象,要注意静养。

你家里人呢?

怎么让你一个孕妇来住院?”

江若鱼垂着眸子,没有答话。

在这偌大的京市,她从来都是孤身一人,哪里还有什么家里人。

吊完一天的瓶子,江若鱼拿着处方单走出病房,准备去缴费。

迎面撞上一个女人,她捂着肚子瘫坐在地上,感觉腹部隐隐作痛。

“江若鱼……你怀孕了?”

阮惜惜拿着落在地上的处方单,声音陡然变得尖利。

“这是谁的孩子?”

她急切地抓住江若鱼的手,语气中有几分慌乱。

在江若鱼还没来得及回答的时候,她故意拔高了音调。

“你这才来京市多长时间就怀孕了?

你不会准备揣着别人的野种说是向景澄的孩子吧?

阿澄可和我说过,回京市之后没有碰过你。

你这女人也太不检点了,真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啊!”

突如其来的脏水让江若鱼脸色涨红,她捂着肚子从地上站起来,用尽全身力气,甩了阮惜惜一巴掌。

“你才是野种!”

话音刚落,她被一股大力推倒在地上,迎面而来的三个巴掌打得她偏了头,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江若鱼,你凭什么打惜惜!”

“我看惜惜说的没错,你不仅不知检点,还心如蛇蝎!”

“一想到曾经和你这样的女人生活过三年,我就感觉恶心!”

向景澄的暴怒声在耳边不断回响着,江若鱼转过头来,半边脸高高肿起,眼泪不受控制地喷薄而出。

这就是她爱了三年的男人,爱到最后,连仅剩的甜蜜回忆都被称作恶心,她真的感觉筋疲力尽了……住院三天之后,江若鱼独自回到家中。

在沙发上坐了好一会,她才意识到,屋里有些过分安静了。

“嘟嘟,嘟嘟你在哪儿?”

嘟嘟是她在渔村时和向景澄一起养的小狗,最擅长在海边捉鱼。

曾经无数次食物短缺的时候,都是嘟嘟去捉鱼回来给他们俩吃,算是他们俩的救命恩人。

在房间里找了一圈,没有看到嘟嘟的身影,江若鱼下意识感觉有些心慌。

她去物业中心查了监控,想看看嘟嘟是不是偷跑出去了,却在监控之中看到向景澄将嘟嘟带走了。


“向先生,有什么事吗?”

向景澄知道她还在生气,他急切地抓住她的手,想要向她解释。

“小鱼,我知道我过去做了许多的错事,但那都不是我的本意,我是被阮惜惜骗了,她……”酝酿了许久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打断了:“她通过催眠控制了你的记忆,让你厌恶我,做出那些伤害我的事情来,这些我都知道。”

向景澄瞳孔放大,满脸地不可置信:“你知道?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如果我早知道这些事情,我不会那样对你的!”

江若鱼发出一声轻笑:“告诉你?

我也想过,可你没有给过我开口的机会。”

“你毫不犹豫地相信阮惜惜,将我踹下楼梯,从那一刻起,我感觉说与不说都没意义了。”

“为什么没意义?

那些都不是我的本意!”

向景澄有点崩溃了。

从他知道江若鱼还活着的那一刻开始,他一直在心中反复演练着,应该如何向她解释过去发生的一切。

他知道江若鱼受了很多苦,但他也相信,江若鱼如果知道真相,会愿意原谅他的。

毕竟她那样爱他,一定能够体谅他作为被蒙骗方的苦衷。

可此刻,江若鱼的态度却并不是这样。

一阵咸湿味的海风拂来,将江若鱼的声音吹得有些碎。

“无论是不是你的本意,那些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如今我看到你的脸,想到的不是我与小舟的甜蜜过往,而是你,向景澄,留给我的刻骨铭心的伤痕。”

“我们之间隔着嘟嘟的死,孩子的死,还有我的半条命,无论真相如何,这些事情都是你亲手做下的。”

“有这些事情横亘在其中,我们之间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江若鱼的声音很轻很淡,却像一根坚硬的棍子,狠狠地敲击在向景澄的脑袋上。

他先是头脑发懵,而后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意识到江若鱼话里的意思。

已经发生的事情无法抹去,已经造成的伤疤,无论根源如何,都已经留下了印记。

他的小鱼,不会再原谅他了。

这样的认识让向景澄感到惶恐,他一把抓住江若鱼的手,毫不犹豫地跪在了沙滩上。

“小鱼,对不起,我为了过去的事情,真诚地向你道歉,无论你想怎么惩罚我也好,报复我也好,我都心甘情愿地接受。”

“我只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曾经高傲不可一世的男人,此刻跪在她的面前,无比卑微地祈求。

江若鱼却只是平静地拂开他的手。

“向景澄,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也不会原谅你。”

“对我而言,最好的结束,就是你永远消失在我的生命之中。”

“别再来找我了。”

丢下这几句话,江若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海边。

海浪袭来,打湿了向景澄的衣裤,他浑身发抖地跪在沙滩上,许久没有起身。

比身体更冷的,是他的心。

因着向景澄的突然出现,江若鱼一晚上翻来覆去地做了许多噩梦。

梦里全是她被人灌酒被人扔下海被人踢下楼梯的场景。

她筋疲力尽,临近天亮时才勉强睡着,刚睡了没多久,手机就响了起来。


“你们不知道吧,这个女人,为了钱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话音落,包厢里爆发出一阵哄笑声,大腹便便的男人们用赤裸的眼神在江若鱼身上肆意打量着。

她遍体生寒,下意识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向景澄,他却潇洒地揽着阮惜惜起身,毫不在意地走出了包厢。

江若鱼吓坏了,她想要逃跑,却被身后的男人拽住了胳膊。

有人伸手拉扯她的领口,江若鱼爆发出恐慌的尖叫,对方却不为所动,继续朝着她扑过来。

电光火石之际,江若鱼抓起桌上的餐刀横在了自己脖子上。

“别过来!

谁敢过来我就划破自己的脖子,你们也不想闹出人命吧!”

她的手剧烈颤抖着,餐刀已经划破肌肤表层,渗出了血迹。

几个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再上前。

他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想玩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没必要惹上人命官司。

趁着几人恍神之际,江若鱼逃出了酒店,心有余悸地站在路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超跑声划破夜空,向景澄的车停在了她的身边。

看到她脖颈间的血痕,他怔愣一瞬,又很快反应过来。

“你倒是戏挺全,以为在我这儿上演这种贞洁烈女的把戏,我就会相信你?”

“别搞笑了,如果不想继续受罪,就趁早离开京市!”

江若鱼还没来得及开口,车子便扬长而去,留下一地呛人的尾气。

江若鱼捂着肚子剧烈咳嗽起来,咳着咳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她是该离开这里,甚至从一开始她就不应该来。

若是早知道她的小舟会变成这样模样,她宁愿一辈子留在小渔村里,与他死生不复相见……深夜,向景澄从别墅里惊醒,神思恍惚地坐在床上,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不知道是第几次做同一个梦了。

梦里,他牵着一个女孩的手漫步在海边,旁若无人,两两相依。

他看不清女孩的脸,只听到她叫自己小舟。

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江若鱼这个女人,对自己的影响还真是不小。

和她一起生活了三年,每次见到她,身体和大脑都不由自主地会产生一些奇怪的反应。

若不是他反复找父母和惜惜求证过,怕是真的会相信她的那些“她救了自己,他们曾经很相爱”的鬼话。

下楼抽了一根烟,向景澄开着车漫无目的地闲逛着。

不知不觉中,他竟到了江若鱼住的公寓楼下。

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正准备离开之时,一个瘦小的身影抱着一个大大的纸箱出现在楼下。

她将纸箱扔进垃圾桶中,转身上了楼。

向景澄出于好奇凑了上去,竟然在垃圾桶中看到了两人的合照,还有曾经被江若鱼摆放在公寓之中的,所谓的两人的定情信物。

江若鱼不是曾经最宝贝这些东西了吗?

怎么舍得扔掉了?

抱着这样的疑问,向景澄敲开了江若鱼的房门。

她捂着肚子,微微弓着身,脸色看起来很差。

他将合照扔到她脚下,冷声问道:“江若鱼,大半夜的,你又在发什么疯?”


他抬起头,迎着刺眼的日光,感觉自己像是个小丑。

阮惜惜骗了他,她不是苦等他多年的单纯青梅,江若鱼也不是处心积虑接近他的恶毒女人。

江若鱼救了他,和他相依为命三年。

可如今,她却死了……向景澄的肩膀沉了下去,他双腿发软,再难以支撑住自己的身体,单膝跪了下去。

人来人往的香港街头,所有人都在打量着这个气质高贵,行为却很奇怪的男人。

他却顾不上那些目光,只一遍一遍地拍打着自己的心口,嘴里重复念着同一个名字:“江若鱼,江若鱼……”向景澄在人来人往的街头瘫坐了许久。

他用力敲打着自己的脑袋,却仍旧想不起来关于江若鱼的过去。

偶尔出现的几个梦里的片段,和阮惜惜告诉他的话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要精神分裂。

夜幕降临,医生送走最后一位病人时,看到红着眼眶的向景澄,一步一步地朝着他走来。

“向先生,你的状态看起来很糟糕,有什么需要我帮助你的吗?”

向景澄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要恢复记忆,无论用什么方法。”

医生沉着眼看他:“你确定?

即便这过程很痛苦?”

“我确定。”

无论如何,他不能再当一个被人蒙蔽的蠢蛋,他要找回所有的真相,和江若鱼有关的真相。

从第二天开始,向景澄在医院里接受了为期一周的电击治疗。

每一次触电时,他浑身都会止不住地发抖,剧痛的感觉更是从心脏蔓延到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他许多次疼得筋挛,疼得喘不上气,却还是咬着牙要求医生加大电流。

无论要承受多少的痛苦,他只想以最快的速度,恢复记忆。

一周后,向景澄走出医院时,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他的身上遍布着电击留下的青紫印记,轻轻一碰都会觉得剧痛。

但他的大脑却前所未有的清明。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在跨海大桥上出了车祸,被江若鱼捡回了家。

在那间破落的小房子里,她没日没夜地照顾着他,直至他恢复健康。

他们一起生活在那个小渔村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他们在白日为了生机而奔波,却又在夜晚抵死缠绵。

他们的爱意在相依为命之中萌发生根,长进血液里,在每一次心脏搏动时诉说。

但向景澄,却忘记了这一切。

过去的这些日子里,他将江若鱼视作最可恨的人,用尽一切的方法羞辱她,折磨她。

他害死了嘟嘟,害死了他们的孩子,也害死了她……想到这里,向景澄再也控制不住内心奔涌的痛苦,在香港的街头狂奔起来。

汗水和泪水交织在一起,他朝着海边的方向一直跑去,即便筋疲力尽,也不愿意停下脚步。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跑到了维多利亚海港边,他嘴里念叨着江若鱼的名字,没有任何犹豫地跳进了海。

海水没过头顶的瞬间,他感觉到窒息的痛苦。

他闭着眼睛想要就此沉沦下去,脑海中却又不自觉地浮现起阮惜惜的图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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