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棠谢归墨的其他类型小说《嫡姐怕守寡,算计我替嫁?全局》,由网络作家“闲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寿王妃见了道,“怎么这么不小心?脚伤的重不重?”沈棠知道沈娢崴脚是装出来的,还是起身扶她,沈娢对寿王妃道,“我扫大家的兴了,只是扭到了脚,没法舞剑了,不过我二妹妹剑舞不在我之下,不如就让她代我舞剑吧?”一天不知道要被恶心多少回。还真没见过这么窝里横的。别人算计她沈娢,她沈娢怕丢人,不敢上台,就把她推出去,没顺了她沈娢的意思,去和谢归墨赔礼道歉,就要她当众出丑是吗?!沈棠正要拒绝,那边寿王妃先开口道,“也好,就由沈二姑娘代替沈大姑娘舞剑。”沈棠就这么被赶鸭子上架了。沈娢低声道,“二妹妹可别丢了平远侯府的脸。”“放心,我给你长脸。”沈棠眼底寒芒一片。她会让她沈娢知道什么叫站的高,摔的惨。沈棠走到台上,给寿王妃和其她贵夫人行礼,然后接过丫...
《嫡姐怕守寡,算计我替嫁?全局》精彩片段
寿王妃见了道,“怎么这么不小心?脚伤的重不重?”
沈棠知道沈娢崴脚是装出来的,还是起身扶她,沈娢对寿王妃道,“我扫大家的兴了,只是扭到了脚,没法舞剑了,不过我二妹妹剑舞不在我之下,不如就让她代我舞剑吧?”
一天不知道要被恶心多少回。
还真没见过这么窝里横的。
别人算计她沈娢,她沈娢怕丢人,不敢上台,就把她推出去,没顺了她沈娢的意思,去和谢归墨赔礼道歉,就要她当众出丑是吗?!
沈棠正要拒绝,那边寿王妃先开口道,“也好,就由沈二姑娘代替沈大姑娘舞剑。”
沈棠就这么被赶鸭子上架了。
沈娢低声道,“二妹妹可别丢了平远侯府的脸。”
“放心,我给你长脸。”
沈棠眼底寒芒一片。
她会让她沈娢知道什么叫站的高,摔的惨。
沈棠走到台上,给寿王妃和其她贵夫人行礼,然后接过丫鬟递过来的剑。
大家的目光都落在沈棠身上,会舞剑的大家闺秀就少,舞的好的就更少了,很有看头。
沈娢坐下来,等着看沈棠的热闹,但沈棠一个动作,就看的她眼神一凝,脸色变的很难看起来。
沈娢不擅舞剑,但她会看,沈棠舞姿行云流水,剑在她手里宛若游龙,哪怕她就是用鸡蛋里挑骨头的眼神去看,也不能否认沈棠舞的很好。
她们从小一起读书识字,一起练琴跳舞,沈棠是什么时候背着她把剑舞练的这么好的?!
整个清漪苑都在她眼皮子底下,她很确定沈棠平常没练过剑舞,她竟不知道自己的妹妹这般天赋异禀!
沈娢脸色极差,她是想沈棠当众丢人的,让沈棠知道和她作对是什么下场,不是给沈棠扬名!
沈棠掌心举过头顶,剑在掌心转了两圈,就这一个动作就足以镇住全场了。
等她舞完,寿王妃赞不绝口,“我还是第一次见个姑娘把剑舞的这么轻柔又带着英气的,着实不错。”
沈棠谦虚道,“寿王妃谬赞了,和长姐比,我还差得远。”
寿王妃往沈娢方向看了一眼,“比沈二姑娘舞的还要好,本王妃都想象不出来得好到什么程度了,可惜今日无缘得见。”
一旁的赵王妃笑道,“以后总会有机会见到的。”
沈娢如坐针毡。
她第一次尝到被人捧杀的滋味儿。
她虽然争强好胜,却也不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她就是花十年功夫,只怕也练不到沈棠的程度。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她比沈棠还要擅长舞剑,下次一定会要她展示的!
到时候她拿什么展示?!
她总不能次次都装崴脚。
沈娢恨不得在心底把沈棠活活掐死,面上还不敢露出半分端倪来,因为所有人都看着她。
靖阳王妃也往沈娢这边看,她一直不知道老王爷为何选中平远侯府姑娘给墨儿做世子妃,今日倒是看出来一二了,可惜墨儿昏迷醒来,执意要退婚……
沈棠坐回到原位,打量她的眸光直到左相府大姑娘上台弹箜篌方才移开,但有一道一直萦绕不去。
沈棠望过去,再一次和谢归墨碰上。
只是这一次,她有些心虚。
怕谢归墨从她的剑舞里看到他自己的身影。
前世要她舞剑的也是沈娢,不过那时候沈娢是二皇子妃,怀了身孕,沈娢在皇上面前提议让她在西梁使臣接风宴上舞剑,她推辞不掉,谢归墨怕她丢他的人,亲自教的她。
沈棠听得乏味,准备走人了,外面进来—小丫鬟道,“二太太,表太太来了。”
“快请进来。”
丫鬟退下,不多会儿二太太的娘家长嫂王大太太就进来了。
王大太太上前给老夫人行礼,老夫人笑道,“表太太可有些日子没来府里坐坐了。”
王大太太道,“可不是有些日子没来给您老人家请安了,最近府里琐事多,这不—得空就赶紧来了,老夫人可莫要怪罪。”
王大太太不仅来了,还带了些补品来孝敬老夫人。
王大太太长袖善舞,几句话就哄的老夫人笑的合不拢嘴,摆手道,“我—把年纪了,腮帮子可经不起这么笑了,你们姑嫂还是去—旁说体己话去吧。”
王大太太又坐了小会儿,才和二太太去南院说话。
到了南院,进了屋,二太太才道,“大嫂有事找我?”
王大太太扫了下屋子里的丫鬟,二太太把人都退下,王大太太才道,“你那不成器的侄儿看上府上二姑娘了,想娶她过门呢。”
二太太眉头—皱,“府外都在传二姑娘克夫,大嫂就不怕?”
王大太太道,“什么克夫?流言蜚语当真是积毁销骨,文国公摔倒不是二姑娘克的,是有人拿石子打中了文国公府抬轿子的小厮……”
二太太诧异道,“这事大嫂是如何知道的?”
“文国公出事的时候,你大哥正巧路过,亲眼瞧见的,”王大太太道。
二太太道,“就算二姑娘不是真的克夫,侯爷和老夫人也不会同意这桩亲事的。”
二太太实在不愿意说自己娘家侄儿的不是,可侄儿的不成器不是她不说就不存在的,别说侯爷了,就是老夫人也看不上王家大少爷啊,她去张这个口,那不是去讨骂吗?
不过二太太也知道自己侄儿名声不好,说不到什么好亲事,不然王大太太也不会想趁火打劫了。
侯爷膝下无子,只有两个女儿,将来肯定会尽力扶持自己女婿的。
沈娢是二太太亲生的事,别人不知道,王大太太是知道的,她既然来,至少有几分把握能说动二太太,她道,“被传克夫的不止二姑娘,还有娢儿,二姑娘不嫁人,破除不了克夫流言,是不会有人敢上门求娶娢儿的。”
王大太太提到沈娢,二太太眉间立马松动了几分。
王大太太端茶道,“我知道直接提亲,平远侯和老夫人不会答应,但有些事—旦发生,就由不得他们不同意了。”
二太太有些犹豫,毕竟沈棠性子烈是京都人尽皆知的事,她连靖阳王府的花轿都说不上就不上,就算生米煮成熟饭,万—到时候宁死不嫁,以侯爷的脾气,王家以后休想再踏进平远侯府半步了。
若是闹到那地步,就不好收场了。
二太太没有说话,这时候门被叩响,孙妈妈的说话声传来,“奴婢回来了……”
“进来。”
“吱嘎”—声,门被推开,孙妈妈走进来。
二太太问道,“算的如何?”
孙妈妈道,“奴婢—早上街,找了三个算命先生,给他们看了二姑娘的生辰八字,都说这八字生作男儿,不算好,主少年骨肉分离,寄人篱下,但也能苦尽甘来,平顺—生,但若是生做女儿,是很少见的大富大贵的命格,旺父旺夫旺子,哪哪都好,算命先生算到这么好的八字,硬多收了奴婢好几两银子,说少了不合天道。”
竟有这般命好吗?
二太太问道,“另外—个八字呢?”
永德二十年,冬。
大雪纷飞。
冷冽寒风直往破旧的柴房里钻。
冻的浑身僵硬的沈棠,面色又苍白了几分,嘴角溢出一丝嘲讽的笑。
去年秋,西梁犯境,靖阳王领兵出征,不幸战死沙场。
世子谢归墨承袭爵位第二天,便请旨去了边关,他骁勇善战,所向披靡,打的西梁节节败退,投降求和,却在大获全胜,班师回朝途中突然暴毙身亡,身为他的遗孀,沈棠衣不解带的守灵三日,悲痛欲绝昏死过去后,没有被人扶回屋,而是被丢进了阴冷潮湿的柴房里。
她已经被关了整整一夜了。
她和谢归墨成亲四载,夫妻不和,阴错阳差有的骨肉也没能保住,他钟情她的长姐,未曾纳过妾,膝下没有一儿半女,如今他死了,爵位无人承袭,只能旁落。
爵位已经是那些人的囊中之物了,她与他们没有任何妨碍,父亲虽然不在了,但平远侯府还在,不会坐视她这个嫡女被人欺负,她的长姐还是母仪天下的皇后,正得圣宠,靖阳王府这些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如此对她。
沈棠心底涌起一阵不安。
“吱嘎。”
柴房破门被推开。
刺骨寒风席卷进来,像是冰刀子刮在身上一般,沈棠望着来人,有些惊讶,但更多的还是惊喜。
“长姐,你怎么来靖阳王府了?”
来人一袭华贵凤袍,正是她一母双生的长姐,沈娢。
沈娢居高临下的看着沈棠,脸上不复以往的姐妹情深,“靖阳王战功彪炳,解皇上边关之患,却等不及回京受赏就死了,长姐实在于心不忍,便替你请旨给靖阳王陪葬,陪他上路,皇上恩准了,长姐来送你最后一程。”
沈棠脸上的欣喜僵住,不敢置信自己听到的话,“让我陪葬?长姐,你疯了吗,我可是你的亲妹妹!”
沈娢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笑起来,“你要真是我亲妹妹,我当然舍不得。”
沈棠脸色骤白,声音急乱,“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么直白的话都听不出来吗?”
“也罢,今日是你的死期,我就让你死个明白。”
沈娢脸上尽是得意,“当年母亲……不,我应该叫她大伯母,她生的确实是一双龙凤胎,可惜,无人信她,最后郁郁而死。”
“你的亲二哥刚出娘胎就被活埋了……”
“还有你那才满四岁就在花灯会上丢了的大哥也不是意外,不过他倒是命大,竟然还活着。”
字字如刀,直插沈棠的心口,她双目赤红。
这些话要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她一个字也不会信。
可这是长姐亲口所说,由不得她不信。
当年母亲怀她时,害喜严重,连门都出不了,恰逢京都举办花灯会,大哥去外祖家,和表哥们一起逛花灯会,却在花灯会上走丢,从此下落不明。
母亲受不住这样的噩耗,悲痛之下,险些小产,卧床保了几个月的胎,可却在把孩子生下来后,疯似的要掐死自己拼命才生下来的女儿,说自己生的是一双龙凤胎,儿子被人给偷换了。
可整个平远侯府没有一个人信她,都认定母亲是悲痛大哥的丢失,得了失心疯,父亲忍痛将母亲关起来,不许她出房门一步,以至母亲在她两岁那年便含恨而终。
若不是沈娢亲口所说,沈棠打死也不敢相信母亲说的是真的,会有人敢在父亲眼皮子底下换走才生下来的孩子,就连大哥的丢失都是他们的手笔!
这些人竟心狠手辣到这种地步!
沈棠恨不得扑过去咬死沈娢,但她极力忍耐住了,颤抖了声音问道,“我大哥他还活着?他是谁?!”
沈棠知道自己今天是逃不过了。
可她还是想知道自己大哥的下落。
只是有些人就喜欢以折磨人为乐,沈棠越是想知道,沈娢就越不告诉她,“这么心急想知道你大哥是谁?你不会猜到他是谁的。”
“放心,长姐很快就送他下去与你们一家团聚。”
沈棠眼眶通红,她歇斯底里的吼着,“你们到底害了多少人?!”
沈娢看着自己指甲上新染的丹蔻,笑容娇媚,翻覆手道,“死在我这双手上的人太多了,让我想想都有谁……”
她当真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只是吐出来的话,却仿佛来自地狱,“父亲、外祖父、表哥还有你那快足月的孩子……”
几乎每念一个字,沈棠脸色就惨白三分。
那些人都是她的骨肉至亲。
想到自己怀胎八个月,因为摔了一跤就没了的孩子,沈棠理智彻底被恨意吞噬,她奋力朝沈娢扑过去,想替父亲和孩子报仇,可惜虚弱的她连站起来都做不到,重重摔倒在地。
凄惨一笑,沈棠擦掉眼泪,望着沈娢,“靖阳王呢,他也是你害死的?”
“他对你一往情深,你也忍心?!”
沈娢听笑了,她蹲下来,一把捏住沈棠的下颚,“我的好妹妹,你到底是哪只眼睛看出来靖阳王对我一往情深的?不过我还真得多谢他靖阳王,当年要不是他将我推给齐王,也不会有我今日的风光。”
沈棠挣扎,却被沈娢捏的死死的,她眼底的恨意化为手劲,几乎要把沈棠的下颚捏的粉碎,“我告诉你,害死靖阳王的人不是我,是你。”
“他心思缜密,唯独对你不设防,你送给他的那只荷包,他从不离身,不然也不会日日浸染毒药,在回京途中就毒发身亡了。”
“他死的时候心底都还念着你,拖着毒发的身子还要给你放妻书,你却以为他心底的人是我,愚蠢到这般地步,靖阳王到底喜欢你哪点儿?”
嫉妒让她那张打扮精致的脸狰狞起来。
从收到靖阳王的死讯,沈棠就怀疑他是为人所害,但没想到他是这么被人给害死的。
她和谢归墨夫妻不和,年初他去战场之前还吵了一架。
两个月前,谢归墨在战场上大败敌军,捷报频传,长姐知道她和谢归墨没有家书往来,说他一个将军王,别的将军都有家书,他却没有只言片语,有损威望,她要实在不知道写什么,就绣个荷包送去。
她虽然私心里觉得谢归墨不会在乎这些,但还是听长姐的话,绣了个荷包。
谢归墨对她从来没有过好脸色,怎么会把她送的荷包不离身……
她不信!
这一定是骗她的!
她望着沈娢,想问个清楚,沈娢却不愿多说半个字了。
“送她上路。”
两婆子拿着白绫一步步朝沈棠逼近。
伤的比她想的还要严重几分,前世也不知道是谁废了昌平侯世子,简直是替天行道。
见沈娢看着自己,沈棠道,“昌平侯世子是昌平侯府独子,被人伤成这样,昌平侯府就是把京都翻个底朝天,也会把人找出来的。”
沈棠说的时候,沈娢眸光—直没挪开,直觉告诉她昌平侯世子出事和沈棠有关,但沈棠的样子又好像—点也不知情。
她就说她把人给昌平侯世子送去了,怎么还能得不了手,敢情在沈棠去之前,昌平侯世子就已经出事了,沈棠就这样躲过—劫,还真是福大命大。
沈棠福身给老夫人请安,然后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安静的听她们说话。
小坐了—刻钟,沈棠就准备回去了,可就在她要起身告退时,丫鬟进来道,“老夫人,侯爷来了。”
下朝后,父亲没直接去军营,而是回侯府,肯定有事。
沈棠就坐着没动了,很快父亲熟悉的脚步声就传了来。
沈绥进来,看到沈棠,他道,“棠儿也在……”
这话听得沈棠心咯噔—下跳了,父亲这会儿来松鹤堂怕不是和她有关。
老夫人把手里的茶盏放下,问道,“这时辰怎么来我这儿了?”
沈绥给老夫人请安,然后坐下道,“方才下早朝,文国公拉着我说话,想替自己嫡次子求娶棠儿,文三少爷我之前见过,模样品性都不错,我回来和母亲商议—下,把棠儿的亲事定下来。”
沈棠,“……”
还真和她有关。
她还想今天让人出府散播她十六岁前嫁人克夫的谣言,结果她还没让人去办这事,文国公就求娶到父亲跟前了。
文三少爷现在看是挺不错,但前世和昌平侯世子起了争执后,被匡进赌场,赌输掉半个文国公府,气的文国公吐血,没差点活活打死他。
父亲不去军营,专程回来和祖母商议,这摆明了是准备把她嫁给文三少爷了……
沈棠顿时有些坐不住了,“父亲,您可别害了人家文三少爷。”
沈绥皱眉,“这叫什么话?”
沈棠道,“母亲叮嘱女儿十六岁前不要嫁人,昨儿礼部尚书夫人登门,方大少爷就出意外了,女儿怕文三少爷也会……”
这事虽然二太太下了封口令,但府里发生的事,李管事不敢不告诉沈绥知道。
不过沈绥不信,他道,“京都—天不知道有多少人会遭意外,哪有往自己身上揽晦气的,我平远侯府又没许婚,方大少爷只是落水了,也没有大碍。”
沈棠还想说,被老夫人用眼神扼住了。
可怜沈棠话都到嘴边了,还生生给咽了回去。
父亲疼她这个女儿,不愿意相信这些事,她也无需说服父亲,只要府外的人相信就成了。
到时候没人上门提亲,没人敢娶她,父亲总不能把她硬嫁出去。
沈棠心底打定主意,老夫人看着沈绥道,“文国公为人正直,你又对文三少爷赞不绝口,你想把棠儿许给他,我没有……”
老夫人话还没说完,外面就快步跑进来个小厮,喘气道,“侯爷,不好了!文国公出事了!”
沈棠,“……???”
沈绥,“……!!!”
还有满屋子里的人,有—个算—个,都震惊了。
沈绥更是惊站起来,问道,“文国公怎么了?”
小厮道,“文国公下朝回府的路上,抬轿子的小厮不知道怎么摔了,把文国公从软轿里摔了出来,扭伤了胳膊……”
唰。
—屋子人眸光都落在沈棠身上。
平远侯府离姜家不算远,马车在闹街耽搁了一刻钟,半个时辰也就到了。
可就这么短的距离,沈棠一年也来不了姜家一回。
是以姜家守门小厮看到平远侯府马车,第一反应是看花眼了,然后怀疑是路过,直到马车确确实实在姜家大门前停下,看到沈棠露出那张脸,小厮才炸起来,激动的冲门内喊,“快,快去禀告老夫人,表姑娘来了!”
这般急切的呼喊,听得沈棠眼眶发酸。
连姜家下人都知道外祖父外祖母有多想她来。
因为大哥是跟随舅舅和表哥上街逛花灯丢失的,老夫人责怪姜家看护不力,心生埋怨,母亲悲痛大哥的丢失,动胎见红,险些没保住腹中孩子,又没人信母亲生的是一双龙凤胎,认定母亲是悲伤过度得了失心疯,母亲去世后,平远侯府和姜家几乎就断了往来。
平常老夫人不让她到姜家来,只有外祖父外祖母过寿才会松口,去年外祖父大办寿宴,她头一天都还好好的,当天早上起来却莫名肚子疼,自然是没能来成姜家了。
老夫人不会做明着让她到姜家,背地里拦着的事,二太太心胸狭隘,睚眦必报,必是她找的姜家不痛快。
母亲为了找回自己刚出娘胎就被换走的二哥,替二哥报仇,要掐死沈娢,那可是二太太的亲生女儿,二太太能不记恨母亲,能不报复姜家吗?
沈棠一年勉强还能来姜家一回,沈娢十五年来没踏进过姜家半步,怕是连姜家大门朝哪儿开的都不知道。
但姜家对她和沈娢一视同仁,但凡她有的,沈娢都有。
沈娢从不来姜家,但姜家送的东西,倒是没一件不收的。
母亲生下龙凤胎的事,没有一个人信她,平远侯府没人信,姜家也没有,母亲越是执着,姜家就越愧疚。
从马车上下来,沈棠迈步进姜家,姜家有一个算一个看到她都是不敢置信。
毕竟姜老太爷过寿都不来的人,不年不节,不,是前两日为了拒嫁靖阳王世子,不惜拿金簪扎伤自己的人,该待在府里养伤的人却出现在了姜家,不惹人奇怪才怪了。
沈棠到姜家的次数实在是太少,少的连路都不熟悉,还得丫鬟带路。
丫鬟领着沈棠进二门,朝姜老夫人住的翠柏院走去。
走到一半,沈棠就看到两道俏丽身影朝她飞快走来,正是姜家两位表姐妹。
沈棠和她们倒是挺熟,她虽甚少来姜家,但京都世家办的大大小小的宴会没少参加,她和姜家表姐表妹能在别人家府上碰面,说上几句话。
见到沈棠,姜二姑娘姜柠欣喜道,“丫鬟禀告说表姐来了,我还不敢相信,竟是真的来了。”
沈棠问道,“外祖母还好吧?”
姜柠道,“祖母听说你为了不上靖阳王府的花轿,扎伤自己的事,心疼了两天,刚刚听说你来,高兴的眼泪都涌出来了。”
外祖母疼她,沈棠是知道的。
每每来,外祖母总是要把她搂在怀里,半天都不松开。
沈棠道,“我这就去给外祖母请安。”
沈棠抬脚就要往翠柏院走,却被姜柠拽住袖子,道,“表姐得等会儿才能去。”
沈棠看着姜柠,“府里来客人了?”
姜柠捂嘴笑道,“怕是过不多久,大姐姐就要出阁了。”
姜梨脸腾的一红,作势要打姜柠。
两姐妹嬉闹,看着姜梨羞涩的模样,沈棠心情却像是被乌云笼罩了般,闷的她有些喘不上气来。
沈棠问道,“来提亲的可是永宁伯夫人?”
姜柠点头,“永宁伯夫人来替李三少爷求娶大姐姐。”
说着,姜柠又觉得奇怪。
方才表姐好像并不知道府里来客人了,怎么又猜到来的是永宁伯夫人?
沈棠云袖下手攥紧,道,“我得去见外祖母。”
她转身就走。
她为什么带伤也非要来姜家不可?
就是为表姐姜梨的亲事来的!
前世她嫁给谢归墨冲喜,谢归墨当天晚上就醒了,这事在京都引起不小的轰动,都说冲喜管用,也让不少家里有生病,一直治不好的人家生出来冲喜的念头。
永宁伯府就是其中一个。
永宁伯世子身染肺疾,卧病在床,至今未娶妻,也没有定亲,沈娢和靖阳王世子半年前定下的婚约,都怕守寡不愿意嫁,何况明知道永宁伯世子有病在身了。
永宁伯府想死马当成活马医都办不到,没人愿意嫁,永宁伯夫人为了儿子的病,不惜骗婚。
她打着为嫡次子李三少爷议亲的幌子上门提亲,永宁伯世子是肯定活不长的,前世不到两个月就病逝了,爵位自然就落到李三少爷头上,永宁伯夫人登门为李三少爷提亲,姜家怎么可能会不同意?高高兴兴就应了。
可到了出嫁那天,才发现永宁伯世子和李三少爷同日娶妻,该嫁给李三少爷的姜梨被送进了永宁伯世子的新房,嫁给永宁伯世子的姑娘却嫁给了李三少爷。
永宁伯府说是下人忙中出错了,登门赔礼,但木已成舟,只能将错就错了。
可这错的是姜梨的一生。
永宁伯世子成亲不到月余就病逝了,姜梨和永宁伯世子都没圆房就开始守寡,后来姜家出事,病的病,死的死,她一根白绫了结了自己。
前世,沈棠一直愧疚,认为是自己给谢归墨冲喜,害了姜梨,想着这一世,她不嫁了,应该不会有这一出了。
但她不放心,再加上她想见外祖父外祖母,还是来姜家了。
没想到不论有没有她给谢归墨冲喜这回事,永宁伯夫人都会打姜梨的主意!
永宁伯夫人自己也有女儿,她摸着自己的良心说,她舍得自己女儿嫁给一个命不久矣的人冲喜吗?!
永宁伯夫人想给儿子冲喜,又怕冲喜管用,不敢随便让个人占了她永宁伯府世子夫人的位置去,就选中了门庭清正,在朝中没什么靠山的姜家。
心头堵着一团怒火,沈棠脚下步子越发的急,银杏小跑才能跟上。
姜梨姜柠互望一眼,不知道沈棠为什么这么急着要见姜老夫人,也赶紧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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