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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望门寡后,战死的夫君回来了结局+番外

雨淡风清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乔氏话锋一转:“不过儿媳会留意的,一旦有合适的教养嬷嬷必定会请回府中,就算不为着三丫头,下面的四丫头、五丫头几个也是要仔细教养的。至于眼下,儿媳身边的吴嬷嬷在教养闺阁女子方面还是有些本事的,不如暂且叫吴嬷嬷先教导三丫头一些基本的规矩礼仪,等请来了教养嬷嬷再说,母亲觉得可还行?”章氏闻言点点头:“这事你看着办吧。”见婆婆这样的态度乔氏又放心了一些。看来老夫人对喻青瓷这丫头并不上心,那就好,一个即将嫁出去守望门寡的小贱蹄子,哪里配请宫里的嬷嬷回来教习规矩?她不是仗着伯爷宠爱敢当面给吴嬷嬷下面子么?那就叫吴嬷嬷好好教导教导她什么叫做尊卑规矩。喻青妍等两人说完出声道:“多谢祖母和母亲关爱,其实在宥阳老家时,父亲特意为我从京城请过教养嬷嬷的,...

主角:喻青瓷佟儿   更新:2025-05-14 16: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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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喻青瓷佟儿的其他类型小说《替嫁望门寡后,战死的夫君回来了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雨淡风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乔氏话锋一转:“不过儿媳会留意的,一旦有合适的教养嬷嬷必定会请回府中,就算不为着三丫头,下面的四丫头、五丫头几个也是要仔细教养的。至于眼下,儿媳身边的吴嬷嬷在教养闺阁女子方面还是有些本事的,不如暂且叫吴嬷嬷先教导三丫头一些基本的规矩礼仪,等请来了教养嬷嬷再说,母亲觉得可还行?”章氏闻言点点头:“这事你看着办吧。”见婆婆这样的态度乔氏又放心了一些。看来老夫人对喻青瓷这丫头并不上心,那就好,一个即将嫁出去守望门寡的小贱蹄子,哪里配请宫里的嬷嬷回来教习规矩?她不是仗着伯爷宠爱敢当面给吴嬷嬷下面子么?那就叫吴嬷嬷好好教导教导她什么叫做尊卑规矩。喻青妍等两人说完出声道:“多谢祖母和母亲关爱,其实在宥阳老家时,父亲特意为我从京城请过教养嬷嬷的,...

《替嫁望门寡后,战死的夫君回来了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乔氏话锋一转:“不过儿媳会留意的,一旦有合适的教养嬷嬷必定会请回府中,就算不为着三丫头,下面的四丫头、五丫头几个也是要仔细教养的。
至于眼下,儿媳身边的吴嬷嬷在教养闺阁女子方面还是有些本事的,不如暂且叫吴嬷嬷先教导三丫头一些基本的规矩礼仪,等请来了教养嬷嬷再说,母亲觉得可还行?”
章氏闻言点点头:“这事你看着办吧。”
见婆婆这样的态度乔氏又放心了一些。
看来老夫人对喻青瓷这丫头并不上心,那就好,一个即将嫁出去守望门寡的小贱蹄子,哪里配请宫里的嬷嬷回来教习规矩?她不是仗着伯爷宠爱敢当面给吴嬷嬷下面子么?那就叫吴嬷嬷好好教导教导她什么叫做尊卑规矩。
喻青妍等两人说完出声道:“多谢祖母和母亲关爱,其实在宥阳老家时,父亲特意为我从京城请过教养嬷嬷的,姓李,孙女跟着李嬷嬷学了三年。
直到今年年初李嬷嬷身体不济想要回老家与家人团聚,父亲和娘亲感念李嬷嬷教养之恩特意派人护送李嬷嬷荣归。”
章氏不以为意道:“那是你父亲对你这个女儿上心,不过一个寻常教养嬷嬷想来也没多大本事。”
喻青瓷:“记得父亲曾说过,李嬷嬷之前在京城时教导过两位公主、一位王妃,还有几位京城世家名门的姑娘,只要我跟着李嬷嬷好好学习,哪怕只是学些皮毛,将来也受益匪浅。”
章氏和乔氏听她说完面上皆是一愣,章氏出声问道:“这是你父亲说的?”喻青瓷点头。
章氏又问:“那你可知那位李嬷嬷名讳?”
喻青瓷摇摇头:“这个孙女不知,不过孙女听父亲说过李嬷嬷教导过的两位公主,其中一位是明华公主。”
此言一出厅内又是一阵沉默。
明华公主的身份喻青瓷初来京城或许不太明白,而她们这些人自然都很清楚,那是当今太后的爱女,皇室最尊贵的公主之一,多年前嫁给卫国公家的嫡次子,如今跟随担任封疆大吏的夫君生活在闵州。
而明华公主的教养嬷嬷正是姓李,李嬷嬷年轻时在太后身边当值,先后教导过多名皇室贵女和世家女,在京城很有口碑。
乔氏一想到自己的夫君给这个贱丫头请的教养嬷嬷竟然是李嬷嬷,脸上的慈爱险些维持不住,掩在袖子底下的双手紧紧攥在一起。
她为夫君生了两个女儿,当年他既有这样的门路请来李嬷嬷,怎不见他为自己的两个女儿着想?
喻青妍和喻青樱姐妹此刻也好不到哪里去,喻青樱冲口而出:
“你胡说!李嬷嬷是什么样的身份,怎么可能愿意离开京城繁华之地,去那么偏远的地方当你的教导嬷嬷?等父亲回来戳穿你说的谎话,看你怎么收场!”
说罢脸上的神色又得意起来,心里认定了喻青瓷在故意撒谎。
喻青瓷无辜地看过去:“这有什么好撒谎的,不信等父亲回来你们仔细问问。”
章氏这会儿也有些神色不自然,如果这丫头说的是真的,那么刚才她们说让吴嬷嬷来教导这丫头......
算了,还是等儿子晚上回来先问清楚了再说。
于是出声道:“既如此,给三丫头请教养嬷嬷的事不急,回头我问问伯爷再说。”
乔氏强笑道:“那就听母亲的。不过儿媳还有一事想讨教母亲,按说三丫头和青柏认祖归宗,咱们府里本应办一场宴席邀请京城交好的人家,把她们姐弟正式介绍给亲戚朋友们认识,只是如今我们伯府因为青妍的婚事已经备受瞩目,儿媳想着咱们行事还是低调一些为好,所以眼下只能委屈三丫头和青柏了。”
章氏被她一提醒注意力顿时又回到了喻青妍身上,她叹了口气看向喻青妍的目光充满怜爱:“可怜我的大丫头,明明出身显贵,模样、性情、才学,样样都不输于京城其他贵女,临了却摊上这么一门亲事,真是造孽呀。”
章氏心里更加记恨宁远将军府的人,若不是她们不依不饶非逼着青妍丫头嫁过去替她们死去的儿子守寡,伯府何至于赔上一个嫡长女出来。
乔氏跟着低头抹泪:“谁说不是呢?可是又有什么办法,连圣上都站在将军府那边,只可怜我的妍儿。”
章氏拉着喻青妍的手更是悲从中来。
喻青妍忙俯身劝道:“祖母不要难过,事已至此孙女不怨任何人,孙女自会承担起责任,只求祖母和母亲千万保重身体。”
“好孩子,真是委屈你了。”
章氏抱着喻青妍哭得情真意切,好一会儿才在众人的劝慰下稍稍好一些,忙又叫惜春进内室去了一摞银票出来塞给乔氏:
“索性我今儿偏心一回,这些银票是我这个做祖母的一片心意,你拿去给青妍丫头添置到她的陪嫁里,这桩婚事已经让这个孩子受尽委屈,嫁妆上一定要给她撑脸,谁要是不服气尽管让她来我面前说。”
章氏说到最后一句时神色威严地扫视一圈众人。
满堂的人谁敢在这时候给章氏添堵,都知趣地顺着她的话恭维几句。
喻青瓷低眉顺眼站在一旁不敢露出一丝不和谐的表情,要不是她知晓乔氏母女的打算,还真相信了喻青妍是真心要嫁过去呢。
不过这敛财的手段倒是不错,瞧瞧,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就能哄得老太太又是首饰又是银票的往外掏,只不知到时候新娘换成自己,那些嫁妆会不会也都给她?
乔氏偷眼瞥向喻青瓷,心里哼道:小贱蹄子,再叫你得意几天。
晚上,屋外西风寒冷,屋内烛火通明,摆放在屋角架凳上的孔雀蓝釉香炉散发出好闻的淡淡香气,一片寂静。
喻青瓷抱着松软的团枕靠坐在榻上跟佟儿小声说着话。司琴走进来说道:“三姑娘,今日外面风大,不如早早休息睡下吧,奴婢来跟您铺床。”
喻青瓷抬眸静静地看过去,司琴在她的注视下渐渐心慌起来,她心虚地低下头问道:“姑娘怎么这么看着奴婢?”

从记事起她就知道祖母有多讨厌外面那个勾着父亲不回家的女人,还有她生的孩子,想要爬到她的头上,休想。
喻青妍蹙眉问道:“母亲,苏氏不回府的话,那之前母亲答应女儿的事会不会有所变故?”
前些日子宁远将军府的人一直上门催促,如今连婚期都订好了,母亲曾说过到时候会想办法让苏氏的女儿替她出嫁,所以听到这个消息喻青妍比谁都着急。
眼前这桩要命的婚事如一块磐石压得她惶惶不可终日,她才十六岁人生才刚刚开始怎么能捧着牌位嫁去宁远将军府一辈子守寡?
乔氏见女儿着急失措的样子回过神柔声安慰道:“好孩子,刚才知书不是说了,你父亲过两日就会带着那对姐弟回府认亲,只要喻青瓷那个小贱人回府,母亲就有办法叫她替嫁。你且放宽心,母亲定不会让你嫁过去的。”
听母亲这么说,喻青妍这才放下心来。
乔氏又道:“待会儿你父亲过来你懂事体贴一些,多讨得他的欢心,记住,不要在你父亲跟前对这桩婚事表现出任何不愿意,最好让他对你这个女儿生出愧疚之心,这样于我们才更有利。”
喻青妍闻言看着母亲信任地点了点头。
乔氏爱怜地抚上女儿这张保养得娇嫩无比的脸颊,这是她从小捧在手心长大的宝贝女儿,南平伯府金尊玉贵养着的嫡长女,无论容貌才艺、还是规矩礼仪在京城众多贵女中不说出类拔萃,也丝毫不逊色于其他人。
本指望着她将来能结一门好亲事为南平伯府增添更多的助力,怎么能去给别人守望门寡?
喻景晟回到他和夫人居住的海棠院内,乔氏和喻青妍母两人忙上前嘘寒问暖,乔氏亲自伺候喻景晟梳洗换衣,一番忙碌才坐下来。
喻青妍倒了一杯刚沏好的铁观音放到喻景晟面前,面带恭敬地说道:“父亲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这是女儿亲自为您泡的茶,父亲请尝尝。”
喻景晟嗯了一声接过茶盏,打开茶盖便闻道一股清甜的茶香扑鼻而来,令人顿时身心舒畅。
喻景晟见女儿看着自己一脸依赖敬仰的神情,不免想到自己常年在外对这个女儿少有关注,于是笑着夸赞了她几句低头品起茶来。
喻青妍在父亲另一边的椅子上坐下,说话的声音也温婉动听:
“父亲常年在外任职难得回家,女儿心中一直挂念着您。如今终于盼着父亲调回京城与我们团聚,女儿心中真是无比欢喜。以后,女儿便能日日陪伴在父亲身边聆听您的教诲了。”
喻景晟放下茶盏再次认真的看向女儿,他心里自然是在意这个女儿的,自己常年在外对家中的几个儿女的确有所疏忽,如今见女儿这么说心中难免有些愧疚,再想到这孩子偏偏命运不济摊上那样一门糟心的亲事,喻景晟心里的愧疚更甚。
不禁轻叹一声道:
“青妍,你长大了,如今越发懂事孝顺,为父心中甚是欣慰。”
乔氏也一脸慈爱地看向女儿:“青妍是嫡长女,自小就乖巧懂事对长辈孝顺有加,女儿家该学的规矩礼仪更是不必说,要不然母亲在这么多孙辈中也不会最喜欢我们青妍。”
见母亲夸自己,喻青妍有些害羞地垂下头。
三人其乐融融说了一会儿话,喻青妍才站起来道:“父亲舟车劳顿一定累坏了,女儿就不打搅父亲母亲休息,女儿先行告退。”
看着女儿离去的背影,乔氏满面哀伤地叹了口气:“这么好的女儿,我竭尽全力栽培她长大,自小学习琴棋书画,管家理事,规矩礼仪,让她成为不输京城任何贵女的一颗明珠,带出去谁不夸赞一声?
没想到造化弄人,如今竟要被逼着送去将军府守望门寡,这几日一见到青妍这孩子,我这颗心就痛得无法忍受。”
说罢乔氏用帕子捂住嘴无声地流泪,看得喻景晟也是心酸不已。
的确是造化弄人,这门亲事是老伯爷在世时亲自跟宁远大将军定下的,宁远大将军父子二人都是武将,长年在外征战为朝廷立下赫赫战功。
与伯府定下婚约的正是大将军唯一的嫡子陆云起,乃是人中龙凤少年英才,人称少将军。
当初老伯爷和老夫人一眼相中这个孙女婿,只等青妍及笄以后嫁过去。
几个月前边关传回大胜的消息,同时也带回一个噩耗,宁远大将军和少将军父子竟一同阵亡,战死沙场。
更令人痛心的是随大军一同回来的只有宁远大将军的尸体,至于少将军,据说连尸体都找不到。
如今将军府长房这一脉只留下一个寡母和一个还未及笄的小姑娘,从此后继无人,真正成了孤儿寡母,这一变故令世人唏嘘不已。
两位将军的丧事过后,将军府便派人来传信,希望南平伯府能信守婚约将女儿嫁过去支撑门户,以后在族中过继个孩子好延续少将军这一脉的香火。
这些时日京中人人议论此事,都在为两位将军为国捐躯的英勇事迹感慨不已。
舆论总是同情弱者,面对将军府如今只剩下丧父丧子的寡母和弱女,很多人都认为南平伯府应该信守承诺把女儿嫁过去,以告慰两位将军在天之灵。
就连当今圣上都在一次早朝中提起此事,言下之意南平伯府世代忠臣,自然不会做那背信弃义之事让将军府后继无人。
皇上都这样表示了,这就等于亲口下旨促成这桩亲事,无异于把南平伯府放在火架上烤。
除了把女儿嫁过去以彰显南平伯府绝不是背信弃义之辈,别无他法。
喻景晟长叹一声劝慰乔氏:“事已至此,你也不要太伤心了,凡事多往好处想,听说将军府老夫人最是个心善的,脾气温和,宽厚待人,膝下养的女孩儿也颇具名门闺秀风范,青妍嫁过去后就是将军府的当家主母,只要守好本分孝顺婆母爱护小姑,之后再过继一个孩子,又有我们做父母的在旁看护,想来这日子也不难过。”

“青瓷,莲儿是你的庶妹,娶她进门做平妻是岳父岳母大人点头同意了的,你身为南平伯府的女儿,若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不如趁早下堂算了。”
隐隐听见前院传来锣鼓喧闹的声音,喻青瓷脑海中又响起几日前丈夫乔元韬对自己说过的话,她知道新人已经迎娶进门了。
乔家偏僻的后院里,喻青瓷一身素白的衣裙端坐在梳妆镜前一动不动,屋子里静得落针可闻。
所有的人都去前面凑热闹了,谁还会想到她这个病入膏肓的正妻呢?
她怔怔看着镜子中这张被岁月添上了风霜不再年轻娇嫩的面容,不过二十几岁的年纪,脸色却苍白枯瘦没有一丝生气,漠然无波的眼眸空洞洞的,只剩下深深的寂寥与绝望。
许久,她移开视线目光落在梳妆台上放着的一个木匣子上,木匣子是打开的,里面放着的东西用宣纸包得严严实实。
门口传来轻快的脚步声,接着小丫头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太太梳妆好了没有?前面的宾客都已经吃完宴席离开了,大爷和新进门的太太,老爷、老太太,还有二爷、三姑娘他们全都在前厅,就等太太一个人了。”
小丫头说话的声音很不客气,她是老太太买回来的丫头平日只听老太太的话,所以说话做事丝毫不把喻青瓷这个主母放在眼里。
许是已经习惯了,喻青瓷对小丫头的不敬没有露出丝毫的不满,她伸出手将小木匣合上抱在怀里,有些吃力地站起来转身慢慢往外走去。
她的身体从两年前开始慢慢垮下来了,起初她以为是操劳过度,后来才明白自己并不是生病了而是被人下了慢性毒,离死期已经不远了。
顷刻间她心如死灰。
小丫头看着一身素白衣裙,头上只插了一根白玉簪子的喻青瓷忍不住皱眉道:“今日新人进门是大喜事,太太怎么打扮得这么素净?等一会儿到了前厅定要惹大爷他们不高兴了。”
喻青瓷嘴角露出讽刺,高不高兴又怎么样?一屋子的白眼狼,自己若还跟以前一样对这一家人卑躬屈膝,想法设法讨去讨好他们那才是蠢得无可救药了。
喻青瓷步履蹒跚慢慢往外走去。
乔家并不大不过两进的院子,饶是她脚步虚浮不过一盏茶功夫仍是走到了前厅。
喻青瓷一露面,前厅里所有人的眼睛都朝她看过来。
她也一眼看到公公婆婆打扮得一身喜庆端坐在正中椅子上,下首左边坐着一对身穿大红喜服的年轻男女,男的一脸的意气风发正是自己的夫君乔元韬,女的满头珠翠,本就年轻娇嫩的面容在喜服的衬托下更显羞带怯叫人移不开眼,是她的庶妹喻莲。
坐在右边的则是一对少年男女,她的小叔和小姑子。
很好,既然该到的人一个不少,那就桥归桥路归路,今日便让这一切都烟消云散吧。
见她进来小姑子瞬间睁大眼睛跳起来嚷道:“喻青瓷,大喜的日子你怎么穿着这么一身跑出来了,你成心的吧?哼!平日里装得有多贤惠,如今我新嫂嫂进门你竟故意穿成这样,真是心思恶毒!”
乔老太太更是气呼呼地一拍桌子,如往日一样扯开嗓子骂起来:“你这是给谁戴丧呢?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乔家死人了。呸呸呸,你这是咒我们老两口进棺材呢?黑心烂肠的玩意儿还不赶快滚回去换了!”
乔元韬原本容光焕发的脸色也垮了下来,他站起来对着妻子道:“青瓷,今日我迎莲儿过门做平妻是岳父岳母大人的安排,你这番样子难道是要忤逆岳父岳母不成?
再说莲儿一直对你这个姐姐都很敬重,如今她已经嫁了过来,以后你们姐妹要和睦相处,你身子一向不好以后需要她照顾的地方还多着呢,既然来了就先过来见见莲儿吧。”
喻青瓷冰冷的目光投过去,只一眼便垂下眼眸,对这个男人她已经不抱任何奢望,哪怕他说出的话再冷漠无情她也不想回应一个字。
喻莲看到夫君站起时本想也跟着起来,但听到夫君说让姐姐过来见她,心中很是得意,便稳稳坐在椅子上开口对喻青瓷道:
“姐姐心里可是怨恨夫君娶我进门?姐姐嫁给夫君十年竟不能替夫君生下个一儿半女,母亲也是为了替我们伯府女儿挽回声誉,这才做主让妹妹我嫁过来,好替夫君传宗接代。”
说着羞涩地看了乔元韬一眼,低下头去用手抚了抚肚子。反正已经嫁进来了,她怀孕的事也不用再隐瞒。
喻莲口中的母亲并不是喻青瓷的生母,而是父亲另娶的继母乔氏。
喻青瓷看到这里心中更恨,嫁进乔家十年她也曾怀过孕的,可是怀头一胎的时候婆婆一直让她在身边立规矩,结果劳累过度三个月的时候孩子流掉了,反而被婆婆怪罪她自己不经心连个孩子都养不住;
后来又怀过一次,已经五个月的时候被骄纵的小姑子推了一把落了胎,乔家人为了隐瞒这件事竟连大夫都不愿请。
那一次害得她差点连命都没了,从此彻底伤了身子再也不能怀孕。
喻青瓷面无表情听着这些人对自己的指控,抬眼看了一圈这屋子里的人,唇边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
“今日是妹妹进门的大喜日子,夫君不是一直劝我送一份厚礼给妹妹么?我带来了。”
说完她扬了扬手中的木匣子,屋子里的人立刻看过来,目光中尽显贪婪之色。
乔老太太脸色也由阴转晴,冷哼一声说道:“算你懂事,莲儿,还不快去接过来?”
喻莲巴不得婆母这一声吩咐,当即站起来朝喻青瓷走过去。
喻青瓷心中冷笑连连,当初她嫁进乔家时父亲心里还有她这个女儿,娘亲苏氏也把自己多年来积攒的私房大部分都给了她,所以她的嫁妆是十分丰厚的。
而乔家不过是依附着乔侍郎府的庶出旁支,家底除了这座二进的小宅子几乎再无其他,所以这些年婆家人一直对她的嫁妆虎视眈眈。
嫁进乔家第二日婆婆就找借口把中馈甩给了她,而她则为了贤惠的名声傻乎乎用自己的嫁妆养活了这一大家子整整十年,如今她除了这个残破的身子什么都没有落下。
喻莲走到近前对着喻青瓷妩媚一笑,扭了扭腰肢故意露出腰上系着的一块掌心大小的玉佩。
这玉佩成色温润雕琢得精巧玲珑,喻青瓷一眼看见立刻认出这是她的东西。
这块玉佩是娘亲留给她的,几年前丈夫从自己手中讨要过去说是把玩一段时间就还她,后来她怎么都要不回来了,没想到竟是被他送给了喻莲。
原来他们几年前就已经勾结在一起。
喻莲见她死死盯着自己腰间的玉佩不由得意地笑出声来:“这个玉佩姐姐看着眼熟吗?这是夫君特意送给妹妹的定情之物,所以即便妹妹知道这本是姐姐的心爱之物,但也不能割爱还给姐姐了,姐姐不会生我的气吧?”
见喻青瓷面如死灰喻莲更加得意,走近一步又道:“说起来,你不过是运气好记在母亲名下,你那短命的亲娘也只是个姨娘而已,所以你骨子里也是个庶女,以后别在我跟前充嫡姐。”

吴嬷嬷做完分内的事,又客气地询问了喻青瓷几句,喻青瓷初来乍到自然不会提出额外的要求,吴嬷嬷便回去复命了。
喻青瓷看一眼依旧规矩站在院子里的一众下人,简单说了几句就叫大家都解散了,只留下司琴。
司琴是乔氏身边的二等丫头,如今到了她的院子里自然要升做一等的。
喻青瓷神色冰冷地看了司琴一眼,胸中的恨意又涌了上来。如今再见面,喻青瓷真恨不得扑过去狠狠给她几巴掌,不过很快冷静下来,若无其事收回了目光。
刚才在园子里已经见过乔元韬,那么今晚这个司琴肯定也会像前世那般私下动手。
也罢,那就成全她。
喻青瓷语气平静地问道:“你之前是夫人身边伺候的?”
司琴规规矩矩低头应道:“是,三姑娘。”
喻青瓷:“既然是夫人身边的人,想来当奴婢的规矩不用我再多说,既然做了我身边的一等大丫头,那就要守好本分,在我这里只要你不偷懒,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成。”
说完便进了屋子,司琴急忙跟上去伺候。
用了一顿简单的午饭,下午在屋子里小睡了半日,黄昏时候司琴便进来说去老夫人的寿荫堂用晚宴的时辰到了。
喻青瓷把司琴留在紫藤院,自己带着佟儿去了寿荫堂。
到了地方只见在场的人比上午多了许多,本来宽敞的正厅显得有些不够用。除了在外当值和上学的人回来,分出伯府的二房三房两个庶出的叔叔也都带着妻子儿女全都过来。
免不了又是一番认亲现场,好在喻青瓷有前世的记忆,即便人数比上午多了一倍也不费什么脑子,只要规矩上不差就行。
寿荫堂正堂中央摆了足足四桌,伯府一大家子按照长幼次序坐好,因为喻青瓷和喻青柏姐弟是刚回伯府,南平伯特地带着姐弟两个也坐在主桌上。
老夫人章氏只看了一眼没有说什么,乔氏则一脸慈爱地招呼姐弟两个不要拘束,想吃什么尽管叫身后的丫头布菜。
坐在旁边小辈桌子上的喻青妍姐妹两个脸色就很不好看了,尤其是喻青樱恨不得起身过去将喻青瓷姐弟俩撵走自己坐在父亲身边。
喻青瓷姐弟俩并没有注意那么多,喻青柏一见到姐姐立即冲她露出个甜甜的笑脸,喻青瓷便放心了。
今日弟弟身边有父亲亲自关照,自然没人敢给他下马威,这样就好,有什么招数尽管朝她使过来就行了。
喻景晟大半日没见到这个女儿,这会儿看见了便关心地问道:
“青瓷,紫藤苑你可还满意?若是有不满意的地方也别忍着,告诉我,我叫下人重新给你布置。”
他说这话很有底气,那个院子可是他特意为女儿挑选出来的,就连里面的布置都是按照女儿以前在宥阳时闺房的样子添置的家具摆设,就是为了让女儿住着舒服自在。
喻青瓷冲父亲莞尔一笑:“让父亲费心了,父亲亲自安排的地方女儿自是十分满意的,院子挺大而且景色也好,还有一个秋千架呢真是太好玩了。就是没想到伯府实在太大,上午女儿跟着吴嬷嬷去紫藤苑的时候足足走了一个时辰才到。
女儿想着以后要是过来给祖母请安,一定得叫丫头们早早叫我起床,绝对不能误了给祖母请安的时辰。”
一句话说得众人都变了脸,站在乔氏身后的吴嬷嬷更是吓得面如土色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她故意领着喻青瓷在伯府转圈绕路自然是主子暗示过的,任谁都觉得一个半路归家还没有正式上族谱的小丫头初进入伯府这样的富贵之地,心底自然是战战兢兢忐忑不安唯恐做错说错让人耻笑,即便给她一点派头吃她也只能咬牙忍着。
可是谁承想眼前这丫头竟然是个直愣子,就这么当众把事情说出来,这是真傻还是假傻?
喻景晟一听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利剑似的目光朝吴嬷嬷扫过去,吴嬷嬷瞬间感受到一股冰冷的气息席卷过来,浑身一个哆嗦扑通跪倒在地,冲着喻景晟连连磕头,嘴里念叨着:
“伯爷恕罪,是老奴的不是,老奴初次见到三姑娘心里很是欢喜,本意是想带着三姑娘认认伯府各处的宅院,没想到这一转竟忘了时辰,害三姑娘多走了一会儿,老奴该死,老奴该死,”
说着伸出手在自己的脸上啪啪啪扇起了巴掌。
喻景晟冷着脸不做声,席上其他人见状也都不敢说话,只听得见吴嬷嬷啪啪的巴掌声,乔氏母女三人脸上更是不好看,喻青樱甚至心虚地恨不能把头埋到桌子底下去。
吴嬷嬷毕竟是乔氏的人,扇了一会儿乔氏不得不出声喝斥道:“吴嬷嬷你是老糊涂了不成?想着你年纪大做事稳妥我才吩咐你带着三姑娘过去安排,这么点事都做不好害的三姑娘跟着你走冤枉路,早知道你如此不中用以后干脆不用在我身边当差了。”
吴嬷嬷一听更是一个劲儿地扇个不停。
乔氏再看向喻青瓷和蔼地说道:“好孩子,吴嬷嬷许是年纪大了有些犯糊涂,本是好心想要带你多认认路,没想到好心办坏事竟忘了时辰,奴才犯了这样的错本就该罚,让她自己多打几巴掌给你出出气。”
青瓷一脸懵懂地望过去:“可是,吴嬷嬷最后还是把我带到了,所以她应该没犯错吧,听夫人的意思怎么还要给我出气,我不气呀?”
乔氏:......
众人看向青瓷的眼神也都是愕然,可怜见儿的,这孩子竟没看出来吴嬷嬷是故意的。
正在扇巴掌中的吴嬷嬷:......
章氏不高兴地瞪了乔氏一眼开口斥责吴嬷嬷道:“行了,你也大把年纪了以后做事稳妥一些,下去吧。”
吴嬷嬷这才爬起来灰溜溜躲了出去。
喻景晟没想到女儿回来第一天就被个老刁奴欺负自然气不打一处来,本想立刻发作,见吴嬷嬷跪下来自扇耳光,她又是夫人身边的老人,若是罚的过重夫人的面子也不好过,这才没有立即出声。

喻景晟索性直接道:“她们母子先在苏宅住下,过两日我就把青瓷和青柏两个孩子接回府,他们也是您的亲孙子亲孙女,以后还望母亲对她们多多照拂。至于澄娘——”
章氏眼神不善道:“怎么,如果是想要抬举苏氏就赶紧闭上你的嘴,我还没找她算账呢,这样的狐媚子,我能容忍你带回来给个贱妾的名分就不错了,别想有其他,她不配!
再说你如今的妻子乔氏哪里不好?自从你父亲去世后,我一直身体不济,府里上下还不是靠着你媳妇儿操持?可你呢,这些年你心里只有那个苏氏,为了她宁愿跑去宥阳那样的穷乡僻壤任职一去就是十几年,你可对得住乔氏和我这个老娘?”
要不是知道苏家如今已经翻案,而且那两个老的又命运不济死在外头,她是绝对不会松口让儿子带着那母子三个回来的。
喻景晟无奈提醒道:“母亲,当年那纸休书上面没有我的签字根本不作数的,所以澄娘的身份还是我的正妻。
至于乔氏,念在她多年陪伴母亲为伯府尽心尽力的份上我也不会亏待她,就给她平妻的身份,日后,府里的中馈还是由她来管,就这么定了。”
不等章氏开口喻景晟又道:“澄娘如今有孝在身,这个时候回府怕是不妥,岳父大人膝下只有澄娘一个女儿,所以这次就先带两个孩子回来,至于澄娘还是安置在琉璃巷苏家老宅,等她孝期满了再接回府不迟。”
章氏闻言更为气恼:“说了半天你都已经安排好了?你处处维护苏氏那个贱人,还叫她住在外头逍遥快活?”
喻景晟:“只是权宜之计,毕竟她有孝在身,此时进府对咱们府里也不吉利。娘要是不同意,儿子还是把她接回来?”
章氏气死了,接回来干啥?
感情自己说了这么多,儿子早拿定了主意要抬举苏氏,如今还叫那贱人留在外面不回来,好,好,真是她的好儿子。
忍不住又拔高声音道:“当年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苏氏已经被休了,如今你想要给她正妻的身份,休想!我不答应,你如今的岳父也不会答应。既然她要在外头守孝,那就叫她一辈子别回来。”
喻景晟沉下脸来不再说话,屋子里静默了一会儿,章氏见儿子不吭声又有些后悔不该把话说得这么死。
暗自琢磨起儿子说的话也不无道理,把一个有孝在身的人接回来确实晦气,不如眼不见为净让她待在外头守足了孝期再回府。
到时候可要好好收拾她!
想通后章氏从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开口道:“至于那两个孩子,等进府后还要看看他们值不值得我疼。
他们自小跟着那个野性难驯的娘长大,世家大族的规矩礼仪自是什么都不懂,少不得进府以后重新调教。这事我跟你媳妇说过了,过后让她请了专门的教养嬷嬷好好教导这两个孩子。”
说起即将进府的那对姐弟,章氏心里的火气稍缓,毕竟是自己从未谋面的亲孙子孙女,还是要给点脸面的。
“这件事毕竟是委屈你媳妇了,一会儿你见了你媳妇多说几句好话,你常年不在府里,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全凭她辛苦操持。”
喻景晟闻言立刻起身恭敬施礼道:“是,儿子记下了。”
南平伯夫人乔氏此刻在自己的海棠院里带着女儿清理账目,听完贴身大丫头知书的禀报不由诧异道:“什么,伯爷竟要把苏氏安置在外面?”
知书点头:“是的,奴婢听老夫人身边的惜春姐姐亲口说的,伯爷还跟老夫人说明日只把那对姐弟带回来认祖归宗,至于那位,听说是有孝在身老夫人不许入府。”
乔氏皱眉:“有孝在身?是谁不在了?”
知书:“听说是那位的父母。”
乔氏问清楚后冷笑两声,这个苏澄娘还真是不被老天眷顾,当年娘家出事被伯府一纸休书赶下堂,如今好不容易熬到娘家平反父母却落得客死异乡的下场,真是晦气!
不过,若是苏氏不入府,那她后面的诸多安排要如何施展?
知书支支吾吾道:“奴婢还听说,听说......”
乔氏狐疑地看过去:“还听说了什么,你尽管说出来。”
知书凑近乔氏耳边悄悄嘀咕几句。
乔氏大怒,一只手狠狠拍在旁边的茶几上。
“竟有此事,你可打听清楚了。”
知书猛点头:“奴婢不敢撒谎,惜春姐姐就是这么跟我说的。”
乔氏气得一把将桌上一套上好的青瓷茶盏扫落在地,知书吓得跪在了地上。
一旁的长女喻青妍坐不住了,一把抓住乔氏的手道:“母亲,那苏氏不是已经被休弃了吗,父亲还怎么恢复她正妻的身份?难道父亲要为了她休了母亲?”
乔氏恨声道:“他休想!别说你外祖父不会答应,就是老夫人那里也绝不会同意苏氏这个贱人重新回来做伯府的当家夫人。”
她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伯爷狠心抛下整个伯府陪着苏氏在外地一呆就是十几年,伯府上上下下全靠她辛苦操持,到头来伯爷竟然还要为了那苏氏,将她降为平妻,简直欺人太甚!
当年休书的内幕别人不知道,乔氏早打听的清清楚楚,若是真论起来,名份上那苏氏还占着正妻的位置,伯爷又对她情深意重,所以苏氏若是回来对她的位置绝对是最大的威胁。
她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平息了一会儿怒气才看向女儿缓声道:“你放心,母亲绝不会让这种事发生,你嫡长女的地位也绝不会动摇半分。那苏氏不回府也好,方便咱们慢慢谋划。”
在本朝平妻生的孩子名份上虽然也是嫡子嫡女,但对上正妻的孩子到底矮了一头,所以为了她的儿女,她也不容许自己正妻的地位动摇。
喻青妍听了母亲宽慰的话稍稍放心,这些年父亲常年不在家,整个伯府上下都是母亲在操持,就算父亲想要动母亲正妻的位子,想必祖母也不会答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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