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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人假千金死后,全家跪求原谅 番外

福灵金闪闪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昕悦!”沈青急切地扶起沈昕悦,转头朝沈宁怒吼,“你对她干了什么?”沈昕悦像是被吓坏了,哭泣不止:“姐姐,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别打我,我给你道歉......”“啪”的一声,火辣辣的巴掌落在沈宁脸上,秦夫人满眼警惕地挡在沈昕悦面前。议论声在耳边涨潮,沈宁脑海中一阵嗡鸣,全身都被失力感挤满。沈青手忙脚乱地将金疮药敷在沈昕悦手上,这才站起身,极具压迫感地朝沈宁走来。“我从前是不是太惯着你了,让你变成这种恶毒跋扈的性子!”他抽出腰间短匕,看向沈宁的目光如同仇人。“噗嗤——”沈宁狼狈后退,刀锋却还是刺进了她掌心。鲜血沿着掌纹涌出来,滴滴答答,随着颤抖蜿蜒淌到地面。宾客们瞬间安静无声。沈青也愣住了。他看着面前沈宁苍白而寡淡的神情,眼底震颤不止...

主角:沈宁金闪闪   更新:2025-05-14 17: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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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宁金闪闪的女频言情小说《药人假千金死后,全家跪求原谅 番外》,由网络作家“福灵金闪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昕悦!”沈青急切地扶起沈昕悦,转头朝沈宁怒吼,“你对她干了什么?”沈昕悦像是被吓坏了,哭泣不止:“姐姐,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别打我,我给你道歉......”“啪”的一声,火辣辣的巴掌落在沈宁脸上,秦夫人满眼警惕地挡在沈昕悦面前。议论声在耳边涨潮,沈宁脑海中一阵嗡鸣,全身都被失力感挤满。沈青手忙脚乱地将金疮药敷在沈昕悦手上,这才站起身,极具压迫感地朝沈宁走来。“我从前是不是太惯着你了,让你变成这种恶毒跋扈的性子!”他抽出腰间短匕,看向沈宁的目光如同仇人。“噗嗤——”沈宁狼狈后退,刀锋却还是刺进了她掌心。鲜血沿着掌纹涌出来,滴滴答答,随着颤抖蜿蜒淌到地面。宾客们瞬间安静无声。沈青也愣住了。他看着面前沈宁苍白而寡淡的神情,眼底震颤不止...

《药人假千金死后,全家跪求原谅 番外》精彩片段




“昕悦!”沈青急切地扶起沈昕悦,转头朝沈宁怒吼,“你对她干了什么?”

沈昕悦像是被吓坏了,哭泣不止:“姐姐,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别打我,我给你道歉......”

“啪”的一声,火辣辣的巴掌落在沈宁脸上,秦夫人满眼警惕地挡在沈昕悦面前。

议论声在耳边涨潮,沈宁脑海中一阵嗡鸣,全身都被失力感挤满。

沈青手忙脚乱地将金疮药敷在沈昕悦手上,这才站起身,极具压迫感地朝沈宁走来。

“我从前是不是太惯着你了,让你变成这种恶毒跋扈的性子!”他抽出腰间短匕,看向沈宁的目光如同仇人。

“噗嗤——”沈宁狼狈后退,刀锋却还是刺进了她掌心。

鲜血沿着掌纹涌出来,滴滴答答,随着颤抖蜿蜒淌到地面。

宾客们瞬间安静无声。

沈青也愣住了。

他看着面前沈宁苍白而寡淡的神情,眼底震颤不止。

这是他如掌心明珠般疼爱了十余年的妹妹,纵使沈宁如今顽劣不堪,他也只是想威胁,想给她个教训。

曾经演武场上,身姿轻盈如燕的明媚小姑娘、受了一点伤都疼得掉眼泪的妹妹。

如今竟硬生生接了他这一刀,甚至连一个哭喊的音节都没发出。

“你傻了吗!怎么不会躲?”沈青几乎是咆哮着发出声音。

秦夫人也被这场景吓蒙了,忙遣人呼唤医师。

“宁宁,我不是故意让你受伤,对不起......”沈青手足无措。

“哥哥......我好疼!”沈昕悦的声音骤然打断了他的话。

她如同无力的雏鸟般躲在沈青的羽翼下,涕泣涟涟:“姐姐一定是怨我,抢了她将军府嫡女的位置,我这就走,给她腾位置......”

沈青的神色,骤然阴鸷一片。

沈宁在将军府长大,轻功卓绝,就算眼下无法习武,也根本不可能躲不过去。

分明是她先作恶推了沈昕悦,却要故技重施,耍弄心机。

医师已提着药箱前来,正要给沈宁包扎伤口,沈青却忽的上前阻拦:“别给她治!”

“你就是故意的,对不对?”沈青满脸嫌恶走上前,“你以为自己受了伤,就可以让我们不计较你作恶推倒昕悦,还要故技重施、耍弄心机,装可怜让我们心疼,是不是?”

沈宁连争辩的力气都没有了。

鲜血带着生命力从身体里汩汩流失,她双膝一软,“扑通”栽倒在地面。

“沈将军,无论你怎么想我,这一处贯穿的刀伤,相比于沈昕悦的擦伤......也已足够偿还了。”

沈宁无助地扯着沈青的衣摆,努力发出声音,“求求你,先给我疗伤,我......”

“不够!”沈青猛地抬起脚踹过去,“你占她身份,享尽荣华富贵,而昕悦在乡下吃苦的十几年,又怎么偿还?”

胸口传来剧痛,沈宁重重栽倒在地上,脸色煞白。

单薄破旧的衣衫,随着巨大的力道,骤然撕 裂开来。

她身上狰狞的疤痕、无数的针眼,旧伤新伤反复堆叠,几乎没一块好肉的肌肤,就这样明晃晃落在了众人眼前。




空气骤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他们都对你做了什么?”沈青不可置信地看着沈宁满身伤痕,眼底震颤不已。

“沈将军,现在可满意了?”沈宁唇角溢出一丝血迹,“药人在太医院里,不过是最低等的物件,连牲畜都不如,只要任何人想,无论是多么毒烈的药和残忍的治疗,都必须服从接受,若敢反抗,直接处死。”

沈青愣住了,只觉得心疼得几乎快要发疯。

“宁宁,我真的不知道你在里面经受了这些,”沈青着急的俯下身,将沈宁渗血的手用纱布过紧,承诺道,“现在你回府了,我一定会找最好的医师治好你!还和以前一样......”

若是入宫前,沈宁听了这话,必定感动欣喜万分,可如今,她只觉得无力又可笑。

沈宁摇摇头,不着痕迹地推开沈青:“我不需要了。”

忽然,耳边传来沈欣悦娇媚的声音,她像是担心极了沈宁,眸中浮现出泪光:“姐姐,你要怪就怪我,别和哥哥赌气!若是可以,我真想以身代你,承受这些痛苦......”

沈青闻言,神色一凝,他猛然回忆起沈宁曾经的那些龌龊手段,不耐烦的起身:“既不需要,又何必摆出这一副做作姿态?众目睽睽,你装可怜给谁看!”

喧闹中,沈宁的脸色平静得可怕。

心脏处传来隐约的钝痛,像压了块沉甸甸的巨石,让她呼吸滞涩。

但不再像以前那般,撕心裂肺的疼。

她意识到,自己正在慢慢放下。

回到落满尘埃的熟悉院落,沈宁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贴身婢女柳鸢迎上前来,看见沈宁形容枯槁的模样,惊愕得半晌没说出话来。

“大小姐......”柳鸢声音颤抖,控制不住上前,紧紧搂住了沈宁单薄的身子。

声音哽咽,“都是奴婢的错,没有保护好大小姐,让您受苦了......”

温暖透过肌肤传到四肢百骸,沈宁冷凝的神色有一瞬间的动容。

曾经的那些美好,仿佛断了线的风筝,早就脱手而飞了。

而柳鸢的拥抱,仿佛手里捏着的那一截细线,蓦然察觉,顿时令她眼眶发热。

“我累了。”沈宁撇开头,迈步回房间准备歇息。

可刚踏过门槛,沈昕悦张扬如花蝴蝶般的身姿,就赫然映入眼帘。

“怎么,不欢迎我?”她面容无辜,步步上前。

“姐姐可能不知道吧,你入宫这三年,他们可是想尽了办法对我好。”沈昕悦笑道,“前些天生日宴,陆公子送了我十余箱贵重礼物,要将我从出生到现在的每一年都补回来,价值万两。哥哥听说我崇拜习武之人,就连御赐的宝剑,都随手转送给我。”

“姐姐,你拿什么和我比呀?”

沈宁静静地听着她的炫耀,身体里一阵阵寒意。

她追在陆明译身后那些年,无论付出多少,他从来都是敷衍淡漠的。

只有一次生辰宴,她因给陆明译挡了箭,他破天荒地跪在她病床前,承诺娶她,送了她一枚木簪子,当做定情信物。

不值钱的玩意,她却当成了宝仔细呵护,甚至被掳走的那些时日,她宁愿承受身体上百般痛苦的折磨,也尽力护着那簪子无恙。

可最后,还是在回府那日,被陆明译踩碎,以免她身上血污脏了沈昕悦的身。

原来,贵重的礼物不是不愿给,而是觉得她不值。

沈宁深吸口气:“我没有和你比的意思,其实我已经......”

“事到如今,你还装什么清高?”她的话蓦然被沈昕悦尖锐的嗓音打断。

沈昕悦从袖口中掏出个晶莹剔透的镯子,炫耀似地在沈宁眼前晃了晃,作势要摔。

“听说这是你最宝贝的,祖母留给你的遗物,可是我一哭,他们就送给我了。”

看见祖母的镯子,沈宁黯淡的眸光里终于泛出了惊慌之色。

她几乎没有犹豫,“扑通”一声就跪下来。

止不住哭求:“我求求你,还给我,你要什么都可以......”

沈昕悦像是得了什么有趣的玩具,兴奋不已,挥了挥手,侍女就呈上一个木盒。

“我听说,这套刑具是锦衣卫用来审重刑犯的,见我好奇,陆哥哥就送给我了。”她笑得甜美,却让沈宁觉得毛骨悚然,“不如,就在姐姐身上试试吧。”

尖锐的针扎进身体里,血液涌出,沈宁脸色发白,嘴唇忍不住颤抖着。

原来经受了那么多折磨,再被伤害,也是会痛的。

随着一件件刑具在她身上落下,沈宁意识轰鸣,猛地咳出几口血。

她的身子像破抹布似地,被恶狠狠丢到院子中,重重磕到地面。

“我什么都不会和你争的,求求你还给我......”

耳畔隐约传来了嘈杂人声,然而下一刻,沈昕悦却蓦然将镯子丢进了院中冰湖里。

沈宁没有片刻犹豫,纵身跳了下去。




那枚簪子被秦夫人迅速抢过来了,没有伤到沈昕悦分毫,可秦夫人再看向沈宁的眼神里,已然满是埋怨。

秦夫人冷声说:“昕悦的婚事已定,你这次回来,不要再想着动歪心思。”

沈宁听了,只觉得有些想笑。

她都活不长了,自然也不会关心这些无谓争执。

“我把你推入马厩?”她冷眼瞪着沈昕悦,狠狠地说,“当日之事真相如何,你自己心里应当清楚。”

看着沈昕悦朝秦夫人方向瑟缩,沈宁直接抓住她的下巴,冰冷的指尖顺着她方才作势要划的地方,轻刮了几下。

她压低声音:“反正我现在已是万人唾弃的残损之躯,我不介意在死前,真的把你拉下水。”

沈昕悦原本硬挤出来的泪滴,瞬间就从眼眶中滚落下来了,看向沈宁的目光犹如在看恶鬼。

秦夫人皱眉正要说什么,外边忽的传来一阵喧闹声。

“大公子从皇宫领赏回来了!皇上念着大公子的军功,赐了爵位!”

天大的喜事瞬间让全府炸开了锅,秦夫人忙领着沈宁二人,匆匆往前厅迎去,下跪接旨。

没一会儿,随着一阵笃笃的马蹄声,府门外沈青横刀立马的身影,赫然出现。

“哥哥!”沈昕悦几乎像被放飞的小鸟似地,满脸欢笑地扑进沈青怀中。

而沈宁的目光,却怔怔地落在沈青潇洒翻身下马的身姿上,心头像压了块巨石。

曾几何时,她也是京城中最耀眼的女将星,能在演武场上轻而易举将沈青撂倒,憧憬着征战沙场,功勋满身。

可所有梦想,如今都成了奢望,她是玷污门风的灾星,连上马车都要使出全身力气。

“......宁宁?”沈青这才发现人群中的沈宁。

他的脸上闪过瞬间的吃惊,不可置信曾经那个活泼明媚的小姑娘,何时变成了这样死气沉沉。

耳边充斥着议论声,迎着众宾客投来的目光,沈宁下意识低头。

“不过是脏了的赝品,还好意思充大小姐,真是给将军府丢脸!”

“我听说,她在太医院也不检点,到处勾引男人,才被丢出来的......”

“如此放 荡,活该她武功尽失......根本没人欢迎她,不如死了好!

本以为会和三年前一般,羞耻愤恨满脸通红,可是没有。

她的自尊和千疮百孔的心,早就在药人生活中死去,只是轻微的难受,随后就平静下来。

“恭喜,沈将军。”沈宁压抑着声线颤抖,走上前。

沈青似有些无所适从,站在原地没动:“宁宁,我知道你也想领兵作战,可是......”

“今日是哥哥庆功宴,提这些做什么?”沈昕悦满脸无辜地说。

她俯身靠近沈宁:“其实三年前,母亲只是想找个由头挫挫你的气焰,好叫我顺利入府。可是啊,姐姐你实在太过耀眼,我也是无奈,只好花了大价钱,让那把你掳走的人,用尽一切手段,斩断你不该有的念头,让你生不如死......”

声音极低,却满是挑衅的意味。

“你说什么?”沈宁脑海中,似乎有根弦,啪地崩断了。

所有的痛苦和委屈,在这一刻铺天盖地袭来,让她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千言万语梗在心间,堆叠成了一句......她本可以。

她本可以在家人的宠爱中恣意张扬,而不是被折磨侮辱,成了如今这般人人嫌恶的活死人模样。

沈宁愤然抬眸,目眦欲裂,全身都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下一刻,尖叫声响彻耳畔。

沈昕悦猛地朝后倒去,身子重重摔在了地面,娇嫩的手心被青石板砖磨得鲜血淋漓。




沈宁耳边“嗡”的一声响。

她怔怔地看着陆明译着急万分的模样,仿佛第一天认识他似地,露出茫然苦笑。

“你闹够了没有?”陆明译狠狠攥了下拳,像是极力压抑着心底的愤怒。

“若不是你嫉妒昕悦,将她推下冰湖,她又怎么会病得如此之重?沈宁,我劝你讲点良心,只是取一碗心头血而已,又不是要你的命!昕悦因你流落乡间,吃了十几年的苦,你不仅不照顾弥补她,反而屡次陷害,这回就当偿罪了!”

说罢,他就吩咐身后的侍从,亮出寒意森森的匕首。

“宁宁,我知道你怕疼。忍一忍,很快就结束了。”陆明译俯身,将她搂在怀中。

他语气轻缓而安抚,像是饱含深情:“我问过医师了,这种手段在你当药人时,也是时常有的,三年都过去了,这最后一次,就算我欠你的,好不好?”

沈宁使出全身力气,猛地推开了他。

伤口撕 裂,她浑然没察觉到涌出的鲜血,只是满眼惊恐地看着陆明译。

自被掳走后,她对任何男人接触自己的身体,都格外排斥。

她顿了顿,语气坚定:“我不。”

闻言,陆明译脸上顿时青一阵红一阵。

为救沈昕悦而演出的那点耐心和温存,也瞬间消失殆尽。

曾经的沈宁,纵使对着他的冷眼,也奋不顾身地付出,可她如今竟敢拒绝自己。

该说她是长胆子了,还是自恃只有她能救沈昕悦,肆无忌惮,让所有人都迁就她?

“容不得你说不。”陆明译大喝一声,“今天,我就非要取你的血!

迎着尖锐刀锋,恐惧几乎瞬间贯穿了沈宁的身体。

她狼狈地挣扎着,而柳鸢也奋不顾身扑上去,挡在沈宁身前。

“陆公子,千万不可啊!”柳鸢朝陆明译跪下,不停地磕着头,“大小姐身子已入膏肓,若是强取心头血,大小姐会死的!”

陆明译怔了一瞬。

但很快,门外传来了沈青的声音:“沈宁,你简直是蛇蝎心肠!”

他径直闯入,眼底闪烁着愤怒的光,一把将沈宁扯起来。

“你知不知道,昕悦为了不拖累你,刚才险些寻死!若不是我及时发现了她,昕悦这条命,你赔得起吗?”

连声质问,如同刺耳的钢刃,刮在沈宁耳畔。

而秦夫人的哀叹又在此时响起。

“宁宁,算母亲求你了,母亲年纪大了,不能眼睁睁看着昕悦离世啊!”

“将军府养你这么多年,从未苛待于你,就算是还了这份恩情,母亲求你......”

无数道声音,如同铺天盖地袭来的海水,浪头打过来,将沈宁沉沉淹没。

脑海中只剩下单调的嗡鸣,所有的感受都变得陌生。

刀刃刺入心口的刹那,她神色丝毫未动,定定地看着眼前最亲近之人。

走马灯,一幕幕,全是幸福的碎片。

秦夫人牵着她小小的手,教她识文断字:“我的女儿,未来定是京城第一贵女。”

沈青宠溺地捏着她的脸颊,笑吟吟说:“你啊,就在将军府做一辈子幸福的小姑娘就够了。要是哪个混小子胆大包天,敢觊觎我沈青的妹妹,我就把他打得满地找牙!”

陆明译珍重地为她戴上簪子,俯下身唇齿交缠:“接个吻,就害羞了?”

人影散尽,寥落无声。

全府上下无不忙着沈昕悦的病情,廊檐下高挂的灯烛,满是即将大婚的喜庆。

沈宁就这样无人问津地死了。

鲜血汇成小河,滴滴答答,蜿蜒淌落。

柳鸢轻而易举将她带出了府,埋在乱葬岗,鹅毛般的大雪落在沈宁的黑睫上,落在她浑身狰狞的伤口上,如同柔 软的锦衾,将她轻轻包裹住。

意识消散的前一刻,沈宁只觉得浑身轻松,无比解脱。

她终于,彻底地离开了。




冷......刺骨的冷,侵袭神经。

沈宁的双眼茫然睁大,她看见沈昕悦像是下定决心,随她一起跳进了冰湖里。

不过片刻,陆明译熟悉的身影,就破开水面,朝她们而来。

他冷峻的眉眼,此刻写满了焦急和惊慌,像是在保护此生最重要的珍宝似地。

没有意外的,陆明译对沈昕悦伸出了援救之手。

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沈宁的身体已经冷到麻木,沉沉下坠间,所有的声音都被隔绝。

她竟意外地觉得安全、和解脱。

她好像真的不在乎了。

沈宁陷入了一个漫长的梦,记忆的片段如同蒙尘的沧海遗珠,从她脑海中闪回。

仿佛回到了草长莺飞的四月,那时的她,还是将军府最受宠的大小姐,名副其实的天之骄女,仿佛全世界的幸福,都唾手可得。

沈青会从草场牵来最好的汗血宝马,亲自将她抱上去,眼底盛满笑意,不厌其烦地、一遍遍教她骑射之术。

那时他说,她天资卓绝、又肯吃苦,一定会成为最声名显赫的女将军,建功立业,带着满身功勋,光耀将军府门楣。

她梦见那根熟悉的木簪子,陆明译语气满是温情,轻柔地握着她的手。

“宁宁,我答应你,这辈子再不会让你受一点伤。”陆明译的吻珍重地落在她唇角,瞬间的幸福,几乎溢满她整颗心脏。“我会永远爱你、保护你,让你做全京城最幸福的女子。”

幸福吗......她怎么感受不到?

床榻上,沈宁猛地睁开眼睛,剧烈的喘 息起来。

沁入骨髓的疼痛密密麻麻、遍布全身,她下意识地缩紧了身子,沉默地忍耐着。

在意识消失的前一刻,沈宁终于将那枚破碎的镯子,握在了手心。

明明是冰冷的质地,她却仿佛回到了祖母慈爱的怀抱中,被轻轻地、温柔地哄着。

祖母会柔声唤她“小乖乖”,担心她又因练武磕伤身子,叮嘱她好好吃饭。

镯子碎处尖锐,但沈宁却不愿放手,任凭它割破掌心伤痕。

可再怎么紧握,那颗荒芜的心,也只余沉痛。

“大小姐,您终于醒了!”柳鸢捧着刚煮好的药,快步上前。

““全府的人都去看二小姐了,陆公子还发了好大一通火,说大小姐品行恶毒,欺负二小姐......”柳鸢嘴唇嗫嚅了片刻,语气添了愤恨,“可明明是二小姐先行挑衅,还将您伤害至此,他们怎么能如此颠倒黑白!”

沈宁却没什么感觉了。

仿佛早已习惯,她并不吃惊,只是看着手帕上咳出的血痕,若有所思。

“柳鸢,我身上财物剩的不多,你莫要嫌弃。”她忽然开口。

柳鸢愣了片刻,像是明白了什么,不可置信地摇头:“大小姐,你在说什么?”

沈宁平静地说:“我已经快不行了,待我走后,你可以把我这值钱的东西都拿走。但需答应我一件事,我的尸骨,不许葬在将军府祖坟,只把这镯子与我同葬即可。”

柳鸢半晌没有回答,只响起了一阵阵遏制不住的抽泣声。

她自小照顾沈宁长大,情同姐妹,深知沈宁不会在这件事上骗她。

那些沈宁承受的伤害历历在目,可柳鸢仍做不到坦然地接受,命运最后的到来。

“奴婢只是觉得委屈,大小姐您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何他们这般对待您?”

这一声愤懑的质问,等到的回答,却是房门被踹开时,“砰”一声巨响。

“宁宁,医师说昕悦寒气入体,危在旦夕,必须要喝药人的心头血,才能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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