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中飞舞。
屋内的陈设简单得令人心疼。
褪色的壁纸,老旧的沙发,餐桌上还放着两副碗筷,仿佛主人只是出门买菜,随时会回来。
我小心翼翼地走进卧室。
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相框,照片已经褪色,是年轻时的陆母抱着小小的陆沉舟。
他们笑得那么灿烂,仿佛永远不会被痛苦触及。
抽屉里,我发现了几瓶抗抑郁药。
“舒压宁,每日三次,每次一片。”
药瓶标签已经泛黄,出药日期是2016年4月30日。
我继续翻找,在床底发现一个鞋盒。
里面是被撕碎的婚纱照——陆母穿着白纱,站在一个冷峻男人身边。
照片被人用力撕碎后又勉强拼回,胶带已经发黄。
“是你啊,小姑娘。”
身后传来苍老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
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太太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把钥匙。
“您是?”
“我住隔壁,照看这屋子。”
老太太眯起眼睛打量我,“你是小陆的朋友?”
我点点头。
“可怜的孩子。”
老太太叹了口气,“他妈妈去世那年,他才十八岁。”
我的心揪紧了。
“高考完那天,他妈妈就进了ICU。
小陆天天跪在医院门口借钱。”
“借钱?”
“他爸早跑了,家里哪有钱做手术?”
老太太眼中泛起泪光,“那姑娘怎么没来?
他说过有个很爱的姑娘,会来的。”
我鼻子一酸,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
“最后也没等到。”
老太太摇摇头,“他妈走的那天,小陆一个人签的字。”
我猛地抓起药瓶,仔细看标签上的用药记录。
最后一次服药日期:2016年5月11日。
我提分手的前一天。
我颤抖着拿出手机,查看当年的聊天记录。
5月12日,我发的消息:“对不起,我们不合适,分手吧。”
原来,当我在家里为考试烦恼时,陆沉舟正在医院里失去他的母亲。
而我竟然第二天就发了分手短信。
雨越下越大,我像逃命般冲出旧楼。
手机突然响起提示音。
又一封匿名邮件:“想知道他这些年怎么过的吗?”
附件是一段监控视频,显示的是程予安班级的教室。
深夜,陆沉舟一个人坐在讲台前批改试卷。
突然,他停下笔,盯着某处发呆。
下一秒,他用力砸碎了水杯,玻璃碎片刺入他的掌心,鲜血顺着手指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