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多谢公子收留。” 正合我意,先养足精神再说。其实我才化妖不久。 当初挣脱索魂链时,隔壁飘着个老大哥。 他苦口婆心劝我:“别折腾了,我在这儿锁了三十七年...” 他说我们这些困在链子里的,都是怨气极重的魂魄。在人间不得消亡,也无法转世。又说自己生前是屠户。
日子虽不富裕,可家庭幸福,妻子还为他诞下一儿一女。 可后来那汴凉州的一位官老爷在巡游时见到了他的妻,一心想要将她抬回去当小妾。知道她已是人妻,官老爷想花钱买来。他自是不肯。没想到夜半三更,那官老爷竟叫人强抢。他气急了,操起杀猪刀就要砍人。只可惜,双拳难敌四手。他最终被乱棍打死在自家门槛上,看着妻女被带走。我听得直咂嘴:“换我怨气比你还重。” 他忽然问:“你呢?”
我愣住。 奇怪,我竟半点前尘往事都想不起, 只记得要挣开这破链子来人间逛个痛快。 老大哥第五次叹气时, 我“咔嗒”一下挣开锁链。 他眼珠子都快瞪出来,冲我背影喊:“记得帮我看看我媳妇过得好不好!” 原来如此,我来这人间顶重要的一桩事之一便是看看那老大哥的妻如何了。04第二日是被琴声挠醒的。 竹帘漏进的日头金灿灿的,昨日太过匆忙,我现在才眯着眼打量那琴师—— 头发泼墨似的泻到腰际,侧脸冷得像山尖雪。 白袍子被晨光洇开金边,在人间应当算是美男子。唯独奇怪的是,他弹琴只用左手。右手始终缩在袖笼里,像藏着什么秘密似的。“姑娘醒了?”
我娇羞地点点头,故意学苍兰撩鬓角的动作。 眼下得在这多赖些时日: 一是搞清楚那汴凉州在何处, 二来等天师彻底追过头才好跑路。“姑娘对音律可有兴趣?”
他忽然开口,这人不知何时挪到了我身侧半尺处,他身上的松香一个劲往鼻子里钻。有意思,左右我来这人间得好好享受,就先陪你玩玩。“公子要教我?”
我故意往他身侧靠近了几分,袖口有意无意地拂过他的手。又偏头让发丝扫过他鼻尖,果然听见喉结滚动的声音。“那先从《鹿鸣》练起?”
他撤开半步,袖口却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