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钱回到电器行,阿杰带我们去制衣厂。
路上他告诉我们,这家厂主要做出口服装,工人大多是大陆来的。
“老板姓林,人还不错,就是脾气有点爆。”
阿杰提醒道。
制衣厂在一栋旧工业大厦里,机器声老远就能听到。
阿杰跟门口保安打了招呼,带我们上到三楼。
车间里,几十个女工正在缝纫机前忙碌。
阿杰让我们在办公室外等着,他进去找老板。
“姐,我们能行吗?”
小玲紧张地问。
我其实也没底,但必须装出信心十足的样子。
“肯定行,很简单的。”
其实我连缝纫机都没碰过。
不一会儿,阿杰和一个中年男人走出来。
“就是她们两个?”
老板打量着我们。
阿杰点点头,“很勤快的,刚从乡下来。”
老板盯着我们看了几秒,“多大了?”
“我十八,妹妹十六。”
我谎报年龄。
“会用缝纫机吗?”
“会一点...”我硬着头皮说。
老板哼了一声,“每个新人都这么说。
试用期一个月,包吃住,工资八十,做得好再加。
同意就签合同。”
八十块...在1970年的香港算是很低了。
但现在我们别无选择。
“我们做。”
老板拿出两张纸,“按手印吧。”
我仔细看了看,是简单的劳动合同,虽然条件苛刻,但至少合法。
我们按了手印,阿杰收了四十元介绍费就走了。
老板叫来一个女工,“阿芳,带她们去宿舍,明天早上七点上工。”
叫阿芳的女工二十出头,面容憔悴,但眼神和善。
“跟我来吧。”
宿舍就在工厂顶楼,一个房间摆着六张双层床,住了十来个女工。
阿芳指着一张空床,“你们两个挤一挤可以吗?”
“可以的,谢谢芳姐。”
小玲乖巧地说。
安顿下来后,阿芳带我们去食堂吃晚饭。
食堂很简陋,但饭菜管饱。
我们狼吞虎咽地吃着,这是几天来第一顿像样的饭。
“你们刚偷渡来的吧?”
阿芳突然问。
我差点噎住。
阿芳笑了笑,“别紧张,这里一半人都是这样来的。
老板也知道,只要干活好,他不管这些。”
我松了口气。
“芳姐,工资...真的只有八十吗?”
小玲问。
阿芳点点头,“新人都这样,做熟了能加到一百二。
加班另算。”
她又压低声音,“不过老板经常找借口扣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