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骤变。
那根本不是军报,而是——先帝真正的遗诏。
“朕崩后,诛谢氏全族”沈云倾突然想起太后姓谢。
所以这才是萧镜舟真正的目标?
葬礼那日下了大雪。
沈云倾跪在灵堂里,看纸灰飘落在岁欢新做的桂花糕上。
锦时默默在廊下挂起白灯笼,剑柄上缠着截褪色的红绳。
“令兄中的是西域蛇毒。
“萧镜舟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三个时辰毙命。
“她盯着棺木上未干的血迹:“萧大人现在可以说了吧?
七年前寒山寺...““你救的是太子。
“他扔来块玉佩,“我不过是恰巧路过。
“沈云倾摩挲着玉佩上“承乾“二字,突然笑出声来。
好个恰巧路过。
恰巧戴着七钱平安结?
恰巧留着她的泥娃娃?
恰巧...对她背上的鞭痕了如指掌?
风雪卷着丧幡呼啸而过,她将玉佩掷还给他:“下一个轮到谁?
太后?
陛下?
还是...““我?
“ 佛堂密谋沈云倾将兄长葬在了沈家旧宅的后山。
下葬那日,她亲手在坟前种下一株红梅——那是北境才有的品种,根系里还缠着半支断箭。
萧镜舟站在三步之外,玄色大氅上落满雪絮,像尊无悲无喜的神像。
“箭上淬的蛇毒,“她碾碎掌心的雪块,“出自西域王庭。
““嗯。
““皇陵守军的弩机,“她继续道,“只有持龙符者能调动。
““嗯。
“沈云倾突然转身,染血的指甲抵上他心口:“萧镜舟,你到底在护着谁?
“雪花落在她睫毛上,融成一道似泪的水痕。
萧镜舟握住她手腕,将人拽进沈家祠堂。
供桌上摆着七盏长明灯,他掀开第三盏的灯座,露出底下暗格——里面静静躺着一枚青铜虎符,与沈云倾在枢密院见过的形制完全不同。
“三年前北境十九堡,“他声音低沉,“守的从来不是城池。
“虎符在烛光下泛着幽蓝光泽,沈云倾突然认出这是传说中的“寒铁“,只产于西域雪山之巅。
所以那些堡垒地下挖的甬道...“是运矿的密道?
“萧镜舟没回答,只是将虎符翻过来。
背面刻着细小的铭文,她凑近才看清——“承乾元年,谢氏监造”岁欢端着药进来时,沈云倾正在焚毁兄长的手札。
“姑娘!
“小丫鬟急得去抢火盆,“大公子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