腻混着羊肉的膻香就勾住了我的卫衣带子。
唐砚秋正蹲在电磁炉前搅动砂锅里的汤,白大褂下摆拖在地上,发间别着的银杏叶书签随着动作晃啊晃,像只随时会飞走的金蝴蝶。
“学姐,你这是在熬孟婆汤还是四物汤?”
我晃了晃手里的塑料袋,里面装着她临时召唤我去便利店买的枸杞,“隔壁解剖班还以为咱们在炖大体老师呢。”
“胡说,这是改良版当归生姜羊肉汤。”
她回头时,眼尾朱砂痣沾着点锅底灰,“加了黄芪、龙眼,还有——”她神秘兮兮地从白大褂口袋摸出个小纸包,“昨晚在后山采的夜交藤嫩芽,安神助眠效果绝佳。”
我盯着砂锅里咕嘟冒泡的褐色液体,想起上周她在实验室煮的“驱寒艾草茶”,喝起来像掺了风油精的洗脚水。
此刻电磁炉的蓝光映着她认真搅汤的侧脸,银铃在腕间晃出细碎的圆,倒让我想起十年前古刹厨房里,小铃铛姐姐蹲在灶台前给我熬薄荷粥的模样——那时她踮脚够陶罐的样子,和现在简直一模一样。
“过来试体温。”
唐砚秋突然掏出个体温计,我下意识后退半步:“学姐,喝你的汤还要验尸啊?”
“验你个头。”
她敲了敲操作台,眼尾朱砂痣随着挑眉动作弯成小钩子,“你上次被荨麻扎伤,血滴在夜交藤上,藤蔓居然开出了并蒂花——”她举起装在培养皿里的浅紫色小花,两朵花共用一根花茎,“纯阳血遇上阴寒药,产生的化学反应比《本草纲目》记载的还神奇。”
我这才注意到实验室角落的实验台上,摆满了贴着标签的试管,标签上写着“林砚血液提取物夜交藤皂苷反应”之类的鬼画符。
唐砚秋忽然凑近,指尖划过我手腕内侧:“知道为什么昨晚何首乌精看见你就躲吗?
你的血,比朱砂还管用。”
她的指尖带着砂锅的余温,我慌忙缩回手,却撞翻了旁边的搪瓷碗,里面装着晒干的仙鹤草碎末,簌簌落在她白大褂上。
十年前的记忆突然清晰起来:古刹的银杏树下,小铃铛姐姐蹲在我面前,膝盖上沾着同样的草末,发间银铃响着给我哼安神曲,而我攥着她的袖口不肯松手,哭着说“姐姐的铃铛借我戴”。
“对了,你脚踝的银铃……”我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