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璃月楚珩钰的其他类型小说《璃月楚珩钰写的小说六宫独宠,皇帝天天不早朝》,由网络作家“萧君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陆翡见状忙去帮忙,把人重新抱进板车,别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断腿,好在陆翡也懂小心那条腿。忙活这阵,几人都忘了问这两个女人本来要做什么,那桥上有人跪着在哭那死去的人。衙差催促:“快点赶路!”世道不好,死了人也无人同情。陆翡继续拉车,璃月继续推,又走一个时辰,到了午时休息时间,大家都累的不行,佟若芸和李良娣早上没得吃,这会儿受不了,知道没吃食,便将板车上剩余的糙米饼子都吃了。璃月也喝个水饱,帮着喂楚珩钰喝水,结果楚珩钰心情不好,又闹了情绪,璃月便又不客气,揪了楚珩钰的耳朵,气道:“喝不喝!”“啊~疼~”一个大小伙子,第二次被人揪耳朵,璃月手劲不小,是真疼。楚珩钰又是一个面红耳赤,拿着水壶就胡乱喝起来,漏得衣服上都湿了。璃月知道楚珩钰不...
《璃月楚珩钰写的小说六宫独宠,皇帝天天不早朝》精彩片段
陆翡见状忙去帮忙,把人重新抱进板车,别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断腿,好在陆翡也懂小心那条腿。
忙活这阵,几人都忘了问这两个女人本来要做什么,那桥上有人跪着在哭那死去的人。
衙差催促:“快点赶路!”
世道不好,死了人也无人同情。
陆翡继续拉车,璃月继续推,又走一个时辰,到了午时休息时间,大家都累的不行,佟若芸和李良娣早上没得吃,这会儿受不了,知道没吃食,便将板车上剩余的糙米饼子都吃了。
璃月也喝个水饱,帮着喂楚珩钰喝水,结果楚珩钰心情不好,又闹了情绪,璃月便又不客气,揪了楚珩钰的耳朵,气道:“喝不喝!”
“啊~疼~”
一个大小伙子,第二次被人揪耳朵,璃月手劲不小,是真疼。
楚珩钰又是一个面红耳赤,拿着水壶就胡乱喝起来,漏得衣服上都湿了。
璃月知道楚珩钰不是好欺负的人,也不知道这人会不会秋后算账。
楚珩钰喝完,璃月收起水囊,便去一边休息。
佟若芸走到璃月身边,小声道:“你是不是也不想流放,杨兼不在,我们一起,好歹有条命。”
璃月怔怔的看一眼佟若芸,他们曾是夫妻吧,缘何会这般想。看了看板车上的楚珩钰,也难怪他心情不好,这枕边人也是亲人吧,亲人要他的命,要是她,她也会心情不好,忙表忠心道:“我一辈子只认一个主,他生我生。”
佟若芸惊诧,如何会有这样的奴才,她们身边的奴才可都弃主另谋生路了,难不成这人喜欢太子?可一路她的做派也看不出喜欢。
就在这时,有人站在他面前,投下一片阴影,就见他随手扔下一块饼子,落在璃月蹲着的两腿之间,璃月定睛一瞧,竟是酥饼,诧异的抬眸,那人已转身走了。
璃月拿起酥饼便咬一口,里头是咸菜的,三两口吃完,去喝水。
继而擦了擦嘴巴,去到昨日说他们是白眼狼的衙差面前,鞠躬道歉,道:“对不起,昨日我胡言,二位大哥也是难得的好人。”
那两人对视一眼,转身不理会。
璃月追着问:“二位大哥叫什么名字,我叫璃月。”
两个衙差还是没接话。
璃月继续道:“以后我们一道行路,就算有个照应,谢谢二位大哥今日照拂。”说着笑靥如花转身回去。
璃月很少有笑,要有也是平日偶尔的善意得到了回报,今日也是没想到的。
楚珩钰只觉得璃月这小丫头也太好收买了些,好在对收服璃月有了大概了解。
房良娣今日中午被叫走,知道的以为开小灶,房良娣也以为是开小灶,两人到了僻静之地,草木遮阳,隔绝世事,房良娣接了馒头,没注意,嘴巴便先被堵上,惊吓得她满眼惊恐,想叫只有呜呜声,然后手便被绑起,之后便是腰带一松,衣衫散落,此刻便是后悔都晚了,哪有那么多的好心人,任她如何哭,如何求饶,这人都视而不见,直到......。
璃月,趴着小憩好一会儿,杨兼终于回来,有米有面,还有肉,手上还有肉包子,璃月分了两个,其余人每人都有,杨兼转身看少一个,问:“房家人呢?”
璃月道:“我只看到她跟一个衙差走了,应是有人照应她。”
说着就见房良娣面如土色回来,眼眸微肿,走路姿势也不对,头发有些凌乱,隐隐还有草在头上。
璃月见杨兼心情好,问:“多少?”
杨兼小声说了个数,璃月瞪大眼睛:“十二两?” 虽惊讶,她也是压低声音说的,倒是没叫周围人听了去。
杨兼道:“其实还能卖更高,就是有些草药没晒好,不懂炮制,就是那几个叫你晒干的值了点钱。”
楚珩钰眉眼里也有舒缓之意,道:“若是有余银,你二人也添身衣裳,暑气已到,又要赶路,大家都穿浅色,不至于受不了。”
杨兼应:“好,要不我现在就去,下个镇子也不知道路远还是近。”
璃月道:“再来几顶草帽,蒲扇,要是便宜,那些流犯也来一顶吧,那些人现在都是财神。”
楚珩钰几不可闻的弯唇,那些流犯状如乞丐,真很难想象那些人能与财神挂钩。对着杨兼点头,道:“的确帮了我们不小的忙,你给吾带一本认草药的书,吾得闲也好看看。”
“成,奴才快去快回。”
开始赶路,陆翡睡醒,不免问:“杨兼呢,刚不是回来了?”
璃月道:“太热了,让杨兼去买草帽了。”
陆翡问:“我有吗?”
璃月莞尔,道:“你与杨大哥形同兄弟,自然少不了你的吧。”
“那成。”
陆翡与璃月推车,璃月想,一头牛好似也是几两银子吧,要是那些人再给力一点,是不是可以买马买牛了?她是不是可以坐牛车,不用每天走了?
她很好的畅享,觉得日子越来越有盼头。
完了,要淌水过河怎么办?
一条不算深的河,人家淌着石头过去,没过膝盖,板车就很难过了,他们还有被子,箩筐,东西少倒好说,偏还是最多的,说是流难都不为过。
璃月先将板车上的东西拿出来,陆翡扶着楚珩钰下板车。
要是有拐杖,他是可以拐着过去。
璃月先没管楚珩钰,先将被褥搬过去。
那平日受璃月恩的,也帮着拿被褥,草席,还有人帮着搬箩筐,都不用号召,自发顺手就带了,当然不是每个人都会帮,有那仗义的自动就上手。
等璃月放下被褥要往回走,才发现,这些人自发的帮了忙。
璃月在对岸眉眼弯弯,直说着:“谢谢,谢谢,谢谢.......”然后接过她们手里的东西。
再抬头,那板车由四个人抬着开始过河了。
楚珩钰也在脱鞋袜,弯下身,一瘸一拐,想靠自己过河。
他瘸的厉害,那一瘸一拐的模样,璃月觉得像她们村曾经的守村人,若不看脸,总会叫人流露出几分怜悯。
他曾经多么高高在上,如今这落魄如斯,已算是很难得了吧。
待所有东西都过了河璃月道:“今晚大家都有野菜粥喝。”
众人高兴,道:“我们还想有饼子!”
璃月没好气,继而道:“可以,不过每人半块。”
“多谢璃月姑娘。”
璃月开始重新收拾,那杨兼也赶上了,见着楚珩钰一瘸一拐的模样,瞬间就红的眼,他的主子,可受得住自己如此模样。
待他急急赶上,楚珩钰已过了河,陆翡扶着。
璃月收拾板车,大家都开始穿鞋袜。
杨兼让璃月把草帽分了,璃月便给那些没钱的流民一人一顶,嘴里道:“东西不白给,往后的路更不好走,大家多多照应我家主子。”
大家皆感激涕零,接下来是炎热的夏天,一顶草帽可以带来多少凉意,大家心里有数,心里不甚感激,感激的同时又惋惜,如此好的太子,到底犯了什么事才落得如此地步。
收拾好,重新上了路,楚珩钰心情不好,草帽戴着都压低了帽沿,叫人看不清脸。
今日烧了红烧鸡,老鸭汤,都是过了今天,就会变质的肉,得提前做了,明天开始,就得紧巴巴的了。
菜上来,三碗饭,两荤一素,已是近日最好的伙食。
杨兼看了看菜色,先是夸道:“菜色不错。”然后道,“我二人先吃,主子缓一缓在吃。”
璃月疑惑:“可以吗?”那不是主子吃奴才吃剩下的了?
杨兼点头,“没什么不可以的,现在不是在宫里。”
璃月觉得有理,但怎么感觉主子还没发话,杨兼就提前做主了,到底行不行,心中暗忖,难不成他们私下不分主仆?
要是这样,那她得重新认识曾经高高在上的太子,说不定平易近人的很呢?
坐下,拿起碗筷,先喝一口汤。
杨兼默不作声的先把璃月吃过的夹到另一个碗里,慢慢先喝一口水,等璃月吃过所有的菜,夹了菜,端着菜去床边,“主子,您先吃,多吃了腿才养的好。”
楚珩钰端了碗筷,道:“我自己吃,你也去吃吧。”
璃月看着总觉得哪里不对,但看太子果然平易近人,她先吃都没生气。
待杨兼回来,璃月关心问:“主子的腿怎么样?可有说什么时候能养好。”
杨兼默了默,道:“大夫没有明说,也不知什么意思。反正三月不可下地,便是下地也得小心着走。后面就没话了。”
璃月瞪大眼睛,这不跟她阿爷差不多,小声道:“那跟我阿爷一样,就差说一句,一年就能好了。”
“果真?”
“真。”
杨兼高兴,小声:“你可别把主子的情况泄露出去。”
“好,对外就说残了。”
嗯,这会儿倒是机灵。
楚珩钰听的清楚,心下安了大半,接下来,就靠养了。
吃过午饭,璃月收拾之后,便出了屋子。
回到厨房,一个人默默收拾,一个禁军此时忽然进了厨房,此时只有璃月一人,璃月心肝一颤,忙道:“我,我,我下了一点,味道太重,只能一点,一点,神不知,鬼不觉。”她今儿可下手的机会太多了,根本不好说人盯着不好下手。
那禁军点头,四下看了看,走了。
人走了,璃月心情又不好了,那药也不知道干什么用的,恹恹的去找杨兼,四下无人,对着杨兼道:“哥,那些人来找我了。”
杨兼被人叫哥,愣了一瞬,很是不习惯,虽说宫里认干亲这种事很常见,但真是第一个有人叫他哥的。清清脆脆的,还挺亲切好听。问:“你怎么回?”
“我今天可以下手的机会太多,不好说不好下手的话,便就说这药味道重,只下了一点。”
杨兼皱眉,朝着床上的人道:“主子,你看这怎么办?”
楚珩钰趴着,忍着腿上痛感,已有知觉在慢慢回来,听了这些话,半晌,道:“也好,将计就计。”
继而没了下文,楚珩钰脸又朝里头趴着。
如此趴着已有好几天,楚珩钰已经耐不住,他很难受。
见楚珩钰要休息,璃月无事,便趴去桌上小憩。
她浑身难受,已有好多天没换洗了,身上还有很重的油烟味。
待趴的手臂发麻,看了看屋里情形,杨兼坐在脚踏上打盹,床上的人估计也睡着了,便就轻手轻脚出去。
五月的太阳下午是暖和的,若是没有守军,在行宫偶尔松散松散,晒晒太阳也是一种享受。
好久没见嬷嬷,她去大厨房套个近乎,看看有没有多余的衣裳给她。
寻了好一会,没在厨房见着嬷嬷,倒是在下人住的大通铺里头,见着嬷嬷。
老嬷嬷夜里头被杨兼吓出了魂,这会儿哪哪都难受。
璃月上前去看看,小声:“嬷嬷。”
像是在睡午觉,璃月不好打扰,又听床上的人呓语,好似梦魇。
睡大通铺的,一般头都朝着外头,璃月瞧着不对,伸手探了探额头,感觉是发烧了,没有那么烫手。
她记得小时候,阿奶年纪大,一病就连着头疼,也是这样呓语不断,嬷嬷此刻无人照看,她便去大厨房看了看,索性锅里有热水,装了热水,又打了冷水去给冷敷。
烧火嬷嬷不舒服,见着伺候她的人,好声道:“好姑娘,多谢。”
“嬷嬷喝点热水。”
嬷嬷起身,就着璃月的手开始喝水,随后歇息一会儿,道:“晚上,我怕是干不了活了。”
“干什么,我此刻得闲。”
“不过就是他们的大锅饭。”
“他们不吃饼子了吗?”
“饿不着你们,还做什么吃饼子。”
“我懂了,左不过就是把饭弄熟,再来锅大锅菜,你今晚好生休息吧。”
嬷嬷抓住璃月的手,道:“好孩子,谢谢,等我好了,去谢你。”
“那等嬷嬷好了给我找身换衣的衣裳,要是没有也就罢了。”说完,就先走了。
那么多禁军,没一个善的,她真想毒死这批人,但是那药包给杨兼拿走了,于是乎,她真跑去找了杨兼。
杨兼还在打盹,见着璃月推门进来,因着警觉,这会儿一醒也就醒了。
璃月凑近:“哥,那药呢?”
杨兼警惕:“你要做什么?”
“大厨房的做饭嬷嬷病了,我一会儿去帮她做顿大锅饭,下点料。”
杨兼面上有了笑意,“你不怕被发现小命不保?”
璃月一想,还真是:“那算了。”
杨兼拿出药包道:“去吧,死不了人的玩意儿,全下进去都没事。”
“这是什么啊?”
“吃了疯癫的药,你放心,这就是慢性毒药,本也是一点一点下的,死不了人,那么多人要是吃了,也起不了效,拿去玩吧,不过,小心点,别把小命搭进去。”
“哦,我试试,不一定下。”说着拿了药包走了。
要是死不了,吃了也无知无觉,璃月觉得没多大意思,但是下回去,叫她心里舒坦。谁叫这些人叫她担惊煎熬了许久。
杨兼不免道:“殿下,她还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
楚珩钰想到他对她的无礼,淡声:“骨子里许还是个虎的。”
“不是十六了吗?”
“这都知道了。”杨兼朝着那伙人探头看了看,“一家子也不见仆人伺候,怕不是要找个不要钱的使唤。”蹲下,对着在搅拌粥水的璃月道:“阿妹,我跟你说,现在我们是你的家人了,以后要是有人找你议亲这种事,都得叫我们给你掌掌眼。免得弄得个私相授受不好的名声来。”
璃月淡淡“哦”一声,很是不在意。
此刻有人出声:“刘家在到底是没落了,丫鬟都看得上。”
说话的正是刚起身的佟若芸。
陆翡就听不惯这话道:“有些人看着就想嫖,可有些人看着就想娶,也不看看现在什么世道,最烦的就是那种大家小姐出身的,什么活不会干,只会嘴巴逼逼的闲人。”
他就觉得璃月这样的姑娘家顺眼。
“你!~”佟若芸气,想到这人对女人动过手脚,是个凶恶之人,不敢呛回去。看了看楚珩钰,现在这个模样,真是半点指望不来他帮着说一句话,气得脸色涨红。
这话杨兼深刻认同,自从殿下出了事,大家小姐真没有一个丫鬟来的实在有用。
锅里出了香味,衙差也煮好了热水。
璃月将煮的差不多的粥赶紧分了,缺口的碗又是义庄拿的,实在寒颤的紧,只不过,没有更好的了,大家去河边洗漱过后,都来喝粥。
璃月快速吃完,收拾东西,有点慢,主要小炉子要冷却,等了好一会儿。
好在今日的板车轻了很多,昨天被敲敲打打竟还修好了。
又是新的一天,天气越来越热,好在大中午的送来了凉风,可,这天气,莫不是要下雨。
衙差对天气敏感,中午都没给休息的时候,只说一句加紧赶路,这便是连中午准备吃的时间都没有了。璃月又没准备干粮,只能讨糙米饼对付了。
早上虽然喝了浓粥,可也架不住肚子会饿,糙米饼也咬牙啃了。
一路上倒是看到一个看西瓜地的老伯,正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这一群人。
这群里还真有人想去偷几个西瓜,可鉴于这有看守,不好下手。
衙差都有些难耐,璃月也想吃,便就上前问:“老伯,西瓜卖吗?”
老伯也不客气,道:“十文钱一个。”
好贵啊,璃月纠结,走到杨兼身边道:“哥,吃吗?”
杨兼也有点馋,见着队伍里有衙差开始拿银子,队伍有点钱财的也开始掏银子,杨兼道:“要不来一个。”
闻言,璃月去楚珩钰身边抹铜板。
楚珩钰此刻清明一刻,抓住那只手,道:“给那些没钱的流犯也来一个。”
璃月假装诧异:“主子,你好了?”
杨兼闻言,忙来看情况,激动跪下道:“主子~~~”
一声主子叫得悲喜交加,情绪饱满,引得好奇的衙差上来查看,最是好奇的便是跟着他们这两个衙差,打量楚珩钰好一会儿。
楚珩钰对着杨兼道:“起来。”
“是。”
杨兼抹了抹泪,“主子好了就好,璃月,路上的草药管用,一会儿路上有的话再来些。”
“好。”
璃月接着演不了,拿了铜钱走去挑西瓜,有人开始吃起来,那些没钱的流犯蹲在一边,馋得紧,眼睛冒着绿光似的,看着凶恶随时要暴动一样,璃月看了看有点怵人。
赶紧叫老伯挑两个,她对着流民安抚道:“我家主子说,给你们分一个,一会儿排队到我这儿分一块。”
流犯这才看到那转头看着他们,眼神清明似已不傻了的曾经的太子殿下,因着曾经也是高高在上的人物,加之他眉宇间见的威严肃穆,有人真朝着他跪拜:“多谢太子殿下。”
“冰糖葫芦~~卖冰糖葫芦嘞~~”
“枣云糕,新鲜出炉的枣云糕嘞~~~”
“噹噹~”铁器敲打的声音,继而又是“麦芽糖~甜而不腻的麦芽糖嘞~~”
“……”
喧嚣热闹的景象穿过高高的宫墙,飘进东宫后厨值夜的宫婢耳中,虽只余微末的余音,却也冲击心灵,令她胸腔震动,看着高高的宫墙,望眼欲穿,心驰神往。
五年了,她十一岁进宫,便就未再踏出过宫门一步,若要出宫,得年满二十二才能放出宫去嫁人,好像还要等很久很久的样子。
内外两个世界,一个热闹非凡,人间值得。一个冷冷清清,人间不值。她泄气转身,重新守着小厨房。
她是三等宫婢,等闲是凑不到主子跟前,跟着老余头学了些宫廷菜系,还有小食,虽学了皮毛,但晚上帮着干爹值夜也是可以的。
若是主子有特别想吃的难做,跑去叫一声干爹也来得及。
如此轻松的活计别人不知道,她却是知道的,这三等活儿当不了主子的撒气桶,也看不到腌臜事,倒是能听闻很多秘事。
同时间进宫的姐妹削尖了脑袋往上凑,也不知道为了啥,被打死的打死,落水的落水,不见的不见,独独她这个爱躲懒的成了命硬的。
东宫主子少,如今就一个太子,太子妃,两个良娣,小主子还不曾有,腌臜事不多,就这三等丫鬟的差事还是她花了所有积蓄求来的。别人都说她傻,不凑主子跟前,哪有赏钱拿。
可她知道,有命拿赏钱,没命花的她见多了,她只想安安稳稳活到出宫就谢天谢地了。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皇城墙外有更夫打更声传来,热闹也不知什么时候连个尾音都没了。只余一片沉寂,璃月喃喃:“这么晚了,该是没有人要吃夜宵了吧。”
太子勤政,也有规矩,便是很晚也不怎么吃宵夜。
倒是太子妃和两个良娣,偶尔会有,不定时,如今进东宫也才两月,习性还未摸透,小厨房得时刻准备,摸透便就好当值了。
璃月百无聊赖趁着锅子里温着的鸡汤用小火,给自己下了几只鲜肉云吞,鲜香扑鼻,再烫几根菜叶点缀,完美。看了看小厨房外头,安静如厮,赶紧埋头吃完。
这是她的拿手小食,多少只老余头也不会数,偷吃也不会发现。
吃饱了收拾完,犯困,又在小厨房门板后放好条凳,放上板子,铺开被褥开始睡觉值夜。
“璃月,璃月,别睡了,回屋睡去,要忙活了。”
嗯?才打个盹怎就快天亮了?
璃月起身,迷迷糊糊:“干爹,这么快就五更天了?”
天还没亮,宫人就要开始干活了。
老余头道:“早上不用你忙活,老样子,想睡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吃的给你留着。”
“诶,谢谢干爹。”
璃月迷迷糊糊收拾好,走人,回自己屋睡去。
大家都开始陆陆续续起身,就她可以白日睡觉,不过也都知晓她值夜了,没人有二话。
大通铺,床硬硬的,她们说不好睡,她却觉得好睡极了,比她做乞丐时好多了。
所有人的早食过后,有小道消息渐渐传开,渐渐的,人心惶惶。
有关系好的早早的来报信,这些宫婢太监便开始偷偷的收拾包袱另投门庭。
窸窸窣窣,璃月好眠还是被陆陆续续的进出声给吵到了,璃月皱眉,闷头隔绝一切声音,继续睡。
“要不要提醒璃月?她平日对我们不错。”宫婢小声。
“哎呀,我们自身难保,还不知道别宫娘娘收不收,怎么带上她。”
“那走吧。”
两人偷摸收拾好,走了。
一间屋子十个人,早上来了好几波人,都是悄悄收拾东西,仓皇而走。
消息传开的时候已经是午时过后,下人比主子消息知道的更快。
此时东宫的所有女眷开始哭闹,已然晚了,东宫已被围得水泄不通。
璃月睡饱了穿好衣裳出门,想着正是吃午饭的时辰,走去厨房,却见厨房一个人影都没有,灶头也无热气,正奇怪,身后一声呵斥:“大胆宫婢,前头召集,你敢在这儿躲懒!”
璃月吓了一大跳,回身见是禁军,忙道:“我昨日值夜,刚睡醒,不知道前头事,这就去。”
禁军没多话,只眼眸中对这宫婢多了两分同情。
跑去前头,各个地方都没人,再跑去前头的前头,废了好一番腿脚,才见大家都集中在一个地方,只不过,这人怎么才这么几个?
有三个女主子,每人身边都一个贴身宫婢,连着老余头都不见,那些人都去哪儿了?
她站上前,站进队伍里,所有人加起来,十个人都不到。
“人到齐了吗?”
身后的禁军回:“都在这儿了。”
“上头有令,尔等乃是太子家眷,先关去西郊别院,听候发落。”
几个娇滴滴的女主子,不受打击,身子站立不稳,摇摇欲坠。
只有璃月全程是懵逼的,什么听候发落,她…她也不是太子家眷啊,忙道:“大哥,弄错了,我不是太子家眷。”
“噌”无情的大刀出鞘,直接架在璃月脖子上,凶恶道:“少他娘废话。”
璃月顿时不敢再动。
千算万算,没想到东宫主子会倒台,看来她也是个短命的。
应该说,进宫都是倒霉命,能活着出宫的那才是真正有福气的,她的干爹啊,怎么走也不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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