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薛云旎贺炼辰的其他类型小说《王爷又脸红,娇娇王妃超会撩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支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靳祥三十来岁,留着胡须,长着一张憨厚老实的脸。若不是胡子比较扎眼,扔进人群里都找不见。他见了薛清茵便立即行了礼:“公子已经吩咐过小的了,大姑娘只管差遣我。”怕只怕,大姑娘连怎么差遣人都不会。靳祥心道。做买卖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打小就没学过,现在一来就要接手这么大的摊子,不是他瞧不起大姑娘,而是这事儿啊……它注定得黄!算了,就当陪人玩了一趟过家家,伺候好就是了!靳祥在心中宽慰完了自己,就亲自驾车带着薛清茵先往城郊去了。一出城,薛清茵就卷起了帘子,只管呼吸外头的新鲜空气。弄得薛夫人瞪了她好几眼,生怕她被吹坏了。“那是什么?”薛清茵突地出声。她远远看见一张黑色的布,不,准确来说,是一朵朵黑色的蘑菇,坐落在一处。太远了,看不真切。“是玄武军...
《王爷又脸红,娇娇王妃超会撩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靳祥三十来岁,留着胡须,长着一张憨厚老实的脸。若不是胡子比较扎眼,扔进人群里都找不见。
他见了薛清茵便立即行了礼:“公子已经吩咐过小的了,大姑娘只管差遣我。”
怕只怕,大姑娘连怎么差遣人都不会。
靳祥心道。
做买卖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打小就没学过,现在一来就要接手这么大的摊子,不是他瞧不起大姑娘,而是这事儿啊……它注定得黄!
算了,就当陪人玩了一趟过家家,伺候好就是了!
靳祥在心中宽慰完了自己,就亲自驾车带着薛清茵先往城郊去了。
一出城,薛清茵就卷起了帘子,只管呼吸外头的新鲜空气。
弄得薛夫人瞪了她好几眼,生怕她被吹坏了。
“那是什么?”薛清茵突地出声。
她远远看见一张黑色的布,不,准确来说,是一朵朵黑色的蘑菇,坐落在一处。
太远了,看不真切。
“是玄武军的驻营地。”靳祥道。
“玄武军?”
“便是宣王殿下的亲卫军。”靳祥笑了笑,接着道:“再行出三十里外,还有宣威军的驻营地呢。宣威军是宣王殿下手中的大军精锐。”
薛清茵点了点头。
她以前小说看得多,多多少少也知道一点儿古代的规矩。
比如说将军归来的时候,大军是不能入京的。毕竟乌压压那么老多的人,一带进城谁知道你是得胜还朝啊,还是来造反的?
于是便会在京城外驻营,或靠山或靠田。
从汉朝开始,一般就是依田而踞。战时拿起武器便是兵,和平时期放下武器就要屯田耕作。
靳祥驾着车,越往前走,头皮就越来越发麻。
薛清茵都发觉到他神色不对了,于是问:“靳掌柜,怎么了?”
靳祥尴尬道:“我也有些日子不曾来过郊外的庄子了,这眼瞧着是离庄子越来越近了。但怎么也离驻营地近了?”
薛清茵指着路:“驻营地不是在那头吗?”
靳祥道:“是啊,咱们进了这条路,就要拐弯朝那边走了。”靳祥顿了下,道:“要不咱们过些日子再来?”
薛清茵不解。
和驻营地做邻居,是什么很可怕的事吗?
“无妨,往前行就是。”薛清茵道。
薛夫人在后头暗暗点头。
没错,女儿家也该多带出来见见世面才是。养在闺阁之中,又哪里能见到这般稳当的姿态呢?
这马车又行了足足半个时辰,方才在一处庄子前停下。
庄子后头是山林。
庄子前边是田地。
而玄武军的驻营地,实际与他们还隔着二里地呢。
但就算是这样。
靳祥额头上的汗水也肉眼可见的变多了。
“靳爷?是靳爷来了!”守在庄子门口的仆役连忙跑着往里通报。
靳祥有些尴尬。
在这两位跟前,他算什么爷啊?
没一会儿,就有个中年男子,带着几个仆妇出来了。
大大小小也是十来号人呢。
“这是夫人,这是府上大姑娘。”靳祥擦了擦额上的汗,低声道。
一个妇人局促地搓了搓手,连忙行礼,道:“上回见着夫人带大姑娘到庄子上来,还是三四年前的事。一转眼,出落得这般模样,竟是不敢认了。到底是贵府养贵人呢。”
妇人殷勤得很,薛夫人却神色淡淡,甚至还显得有一丝腻烦。
不等她开口说话,突地有个仆役颤抖起来:“来、来了,又来了……”
靳祥疑惑道:“什么来了?”
说着众人扭头看去。
只见一个身批盔甲的年轻将军,领着几个士兵朝这边走来。
靳祥脸色一变,厉声喝道:“把话说清楚!怎么回事?庄子上得罪兵爷了?”
“是、是有些争执……”为首的中年男子支支吾吾道。
靳祥冷笑一声:“今个儿当着主人家的面,都敢不说实话了,将来还了得?”
那中年男子这才道:“这不是前头柳家庄子那亩地荒了些时日。我们一瞧放着多可惜,就想着去买下来。”
靳祥抿唇:“这事我知道。后来呢?”
“后来……柳家庄子不肯答应也就算了,还冲咱们一通讥讽,说把那块地荒到死,也不卖给我们。”
薛夫人冷笑一声:“问一句答一句,支支吾吾是什么道理?”
中年男子噗通一声跪下:“就是底下人斗胆包天,眼见着最近那块地又开始种了,就想不通把人墒沟给堵了!后来才知道,如今在那里屯田的是玄、玄武军……”
所谓墒沟,便是引水的路渠。
堵了人家的水渠,是够恶心人的。
而且还好死不死堵到了人家玄武军的头上!
靳祥一听,差点跪了。
“你他妈……你他妈……”靳祥咬牙切齿。
他就说呢,今日过来怎么外头就一个仆役,感情是在躲人家玄武军呢。
薛夫人也有点头疼。
而且说话间,那行军士已经走到面前来了。
“今日开了门了?”年轻将军哼笑一声。
吓得庄子上下全跪了:“见、见过军爷!”
薛清茵:“……”
薛夫人捏了捏薛清茵的手腕,大抵是不想她害怕。然后才转过身去,拿出几分侍郎夫人的气度来,客气地问道:“敢问阁下是?”
“宣王麾下,玄武军左右虞侯总管杜鸿雪。”年轻将军客客气气地道,“敢问您是?”
众人闻声暗暗心道,这么年轻就是一军总管了?必定很厉害了……
庄子上下顿时更显畏缩。
“户部薛侍郎乃是外子。”薛夫人的声音响起。还不等她多说两句。
年轻将军双眼一亮,骤然看向一旁的薛清茵,道:“那这是……薛姑娘?!戴着幕离还没能认出来!”
众人一怔。
……认识?
连薛夫人都呆了下。
薛清茵一脸茫然。
啊?见过吗?
那年轻将军猛地上前一步,又问:“薛姑娘身体可好?那日……”
说到这里,他又意识到不对,那可不能乱说。
“那日?”薛夫人插声。
薛清茵倒是知道在哪里见过他了。
就放风筝那日。
她晕着,没瞧见这人。但这人跟在宣王的身后,应当是瞧见了她的。
“就我丢了那日,金雀公主带我走的时候,路上碰见过宣王殿下。”薛清茵镇定自如地道。
“啊对对对!”年轻将军忙跟着附和,生怕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坏了人家姑娘的名节。
薛夫人面色一舒。原来如此啊。
庄子上下也跟着松了口气。
既然府上的大姑娘与他们认识,那这事儿是不能就能从轻处置了?
但是仔细想想,这好像也不算认识。
撑死了叫个一面之缘……
庄子众人心中如同竹篮打水,七上八下的,实在惶恐得很。
而这厢的薛清茵自然而然地便代替了薛夫人,与年轻将军交谈起来。
她道:“身子好多了。宣王殿下也在附近吗?”
“不错,今日正来军中巡视呢。”他说着顿了下,又指着庄子后头的山林问:“这是薛家的?”
薛清茵点头。
“我听闻山上有个马场……”
“是有。”
“此地无处跑马,军中的兄弟都憋得慌,临近有马场那就是最好的了!方便的话,薛姑娘派个人领我们上去瞧一瞧……”
站在一旁的中年男子只恨不得立刻答应下来。
玄武军来借马场,那是何等的荣耀啊!
若能将这些爷哄好了,自然而然前头那点错处也就一笔勾销了吧?
“你们每日都要来吗?”薛清茵的声音响起。
“若是足够宽阔,自然每日都要来的。”
“那你们给多少银子呢?”
靳祥:!
庄子众人:!!
他们简直快要昏过去了。
怎么还敢问宣王殿下要钱呢?
年轻将军愣了下,然后迟疑地道:“这个我也没什么经验,不如薛姑娘来说个价钱吧?”
薛清茵也没什么经验。
她只隐约记得宋朝时,一百文大约能换一斗米,一两银子折合差不多两千文。
于是她胡乱喊了个价:“五百两。”
多还是少?
薛清茵转头去看其他人的神色。
好嘛。
一个个呆若木鸡,脸色难看,满头大汗。
好,她知道了……
她喊多了。
薛清茵哪儿知道,对于其他人来说,她一文钱都不该要啊!
年轻将军却是一笑:“五百两倒是不多,不过我得回去禀报了再说。”
宣王殿下每年收赏赐收到手软。
别的王公贵族少说妾室也有七八个了,平日里给妾室买个胭脂水粉、朱钗银环,那也得七八十两了。
再看他们宣王殿下呢?别说妾室了,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那钱是真花不出去啊!
薛清茵:“……”
你是懂补偿的。
把受害者嫁给加害方,对方还是一个没见过面不知道眼睛鼻子歪没歪的陌生人,我这个受害者还得感恩戴德是吧?
婉贵妃这番话一出口,赵国公和金雀公主眼中,都飞快地划过了一点嫌恶之色。
“一事归一事。”贵人吐出这五个字。
婉贵妃闻音知意,也就闭嘴不再提。
薛清茵可算是松了口气。
一个个都上赶着给她保媒拉纤,但凡要允许的话,她一个人娶四个也不是不行。
但这不是社会不允许吗?
那就还是算了吧。
一个个看着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贵人放柔了声音,温声问赵国公:“贤成,你觉得如何?”
“贤成”大抵是赵国公的字。
贵人这样称呼他,可见关系亲近。
赵国公低下头,躬身闷声道:“这话本该问阿风,可惜他生了一颗榆木脑袋,痛了、苦了,从来不知道说。……不如问问薛姑娘,这般处置能否出得了心中那口气?”
一时众人又看向了薛清茵。
薛清茵舔了下唇,不敢说话。
好在这时候宣王突然开口了,语气一片漠然:“不过是个小丫头,她能知道什么好坏?”
“也是。”赵国公应着声,转过了身。
“今日您能来到此地,为阿风主持公道,贤成已别无他求。”赵国公朝贵人拜道。
贵人终于又笑了,他缓缓起身:“嗯,正值春日,何苦将光阴浪费在此处?贤成随我赏花游湖,湖上对弈饮酒,岂不快哉?”
赵国公又回头多看了一眼薛清茵,然后应声跟上了贵人。
婉贵妃也跟着起身道:“记得送薛姑娘回府,路上仔细着点,莫要磕了碰了。”
这话听来是关切。
但薛清茵觉得阴阳怪气。
等众人都散去得差不多了,领薛清茵来的那位赵国公府总管迎了上来:“还是我来送薛姑娘。”
“不必了,本宫来吧。”金雀公主插声。
总管面露迟疑之色:“这……”
金雀公主冷笑道:“怎么?还疑心本宫?方才不是都已经说清楚了吗?薛姑娘在本宫的府上受了惊,本宫还要好生安抚她呢。”
“不敢,不敢。公主殿下请。”总管自觉地后退半步。
他们与公主府本来就不是敌人,这时候也没必要忤逆公主的意思。
薛清茵垂下眉眼,乖乖地跟在金雀公主身边往外走。
往前走了不知多远,金雀公主才蓦地出声道:“今日吓坏了吧?”
薛清茵想了想:“还好,本来是要怕的。但见公主也在,赵国公也是个慈和的人,便没什么好怕的了。”
金雀公主一下被逗笑了:“赵国公是个慈和的人?”
她连连摇头,心道薛家姑娘看人可实在不大准啊。先是说宣王是个渊清玉絜的君子,又说赵国公是个慈和人。
不过,她对薛清茵这句“但见公主也在”,倒是十分受用的。
这句话可见薛家姑娘对她的信任。
这很是难得啊。
“你怎么不说宣王?”金雀公主笑着问她。
薛清茵:“嗯。先前不知道宣王殿下也在呢,直到出声才发现。”
“然后?”
薛清茵暗自嘀咕,金雀公主怎么突然开始刨根问底。
但她还是乖乖答道:“然后就更放心啦。”
金雀公主笑出了声:“嗯……方才国公府上的小公爷朝你冲来的时候,宣王将手边的茶盏都打翻了。”
“咦?”薛清茵稍作回忆。
好像当时……她是听见了什么东西打碎的声音。
“宣王大抵是想来救你的,不过见小公爷管你叫‘阿娘’,他便又坐回去了。”金雀公主话音一转,“说不得啊,宣王殿下来了。”
宣王眸光微动。
水晶剔透,肌肤晶莹。
薛清茵立在那里,的确有几分以风作衣裳,以水为佩饰的味道。
“听闻父皇要选卢氏女、齐氏女做你的侧妃……宣王不去看一看吗?”金雀公主又挑了一个话头。
宣王还是显得兴致缺缺。
金雀公主憋闷极了,转声又道:“我还听闻,昨日魏王求见父皇,说要娶薛家女做正妃,挨了父皇的打。”
宣王一下就想起来,上回在城郊放风筝,薛清茵前脚被气哭跑走,后脚魏王的人就跟了上去。
因而听到金雀公主这番话,他也并不觉得意外。
他淡淡应声:“嗯,打得好。”
“你知道魏王的脾气,他执拗得很,又依仗父皇宠爱,没准啊……此事最终能成。”金雀公主叹道。
“好罢,我还当你听了会有什么反应,倒是我误会了。你并不喜欢那薛家姑娘。”金雀公主紧跟着又道。
……喜欢?
当是什么样的滋味?
宣王不知道。
金雀公主连连摇头:“不知什么样的女子才能被你喜欢……罢了,此后咱们就这般独身到老得了。不,是我独身到老。你不会……父皇已经为你选好侧妃,接下来只消你自己随意选个正妃。挑个家世好、颜色也好的就是。将来你那宣王府便会热闹起来。”
宣王闻声,突地心生一丝厌憎。
宣王府上下如铁桶一般。
他并不喜欢有陌生的女子从此住进王府……
“我不娶妻。”他道。
“那父皇会气死的。”金雀公主顿了下,突地语调一变,“魏王来了。”
那厢,薛清茵还在和四公主说话。
魏王径直朝她们走了过来。
但凡是长了眼睛的人哪能看不出来?
上回放风筝,魏王就走到了薛清茵跟前去。
这回也是如此。
再加上那薛清茵去过芙蓉园的传闻……
薛清茵被选作魏王妃,似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这叫卢姑娘大大松了口气。
还好,薛清茵不是她的竞争者。
“薛姑娘。”魏王热切地出声,随后才看到了一旁的四公主:“嫣嫣也在?”
四公主亲近地唤了声“魏王哥哥”。
其实打从称呼上来看,她应该与宣王更亲近才是。
薛清茵咂嘴,心说弄不明白皇室这些个复杂的关系。
魏王笑着抬手抚了抚四公主的头:“嫣嫣,那日我让人送到你那里去的礼物,可喜欢?”
四公主小声道:“喜欢。”
魏王道:“瞧见那艘船了吗?”
四公主望去:“……清月舫?”清月舫在京中很是出名。
魏王又道:“走吧,与我一同乘船。薛姑娘也一起。”
薛清茵表示了拒绝:“您觉得这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魏王虽然前一日才挨了揍,但他打心底里觉得,父皇疼他,无事不成。
何况薛清茵的贴身之物都在他那里了。
人他是非要不可。
薛清茵道:“我今日带了妹妹来,可不能丢下她跟殿下走。”
魏王来了点兴致。
薛宁怎么还有个妹妹?
“在哪里?”魏王问。
薛清茵皱眉,心说这玩意儿贪花好色的,不会把薛清荷也看上了吧?
倒不是别的。
就是怕薛清荷反抗不了,遭毒手。
那头,丫鬟秋心却已经陪着薛清荷过来了。
秋心想了想,不能光叫薛清茵一人风光啊,咱们姑娘也得大胆些!干脆就借她薛清茵的手,多结识些达官贵人,这才能叫薛清茵难受后悔呢。
薛清荷先前也想着要大方些,大方些……她悄悄吸了口气,等到了魏王跟前,却还是有一分局促。
不过目前看来,宣王很像是一个不近女色的性*冷淡。
薛清茵悄然在心底叹了口气。
艄公此时小心翼翼地探出头问:“爷,开船吗?”
魏王回头:“开。”
艄公应声坐了回去。
船很快就动了,驶离岸边。
薛清荷身形一晃,秋心失声道:“姑娘!”
薛清荷一把扶住了船边的栏杆,觉得有些尴尬。
这时候宣王也回过了头。
他看向了薛清茵。
薛清茵:?
怎么了?
宣王又收回了目光。
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这时候金雀公主的声音响了起来:“薛姑娘,你晕船吗?”
她回过头,停顿片刻。这两个薛姑娘还真是麻烦。叫薛大姑娘也很奇怪……
金雀公主干脆道:“清茵,你头晕吗?”
“不晕啊。”
“那就好,我还记得你身子弱。”金雀公主将头扭转回去。
魏王一怔,心中暗恨。
怎么将这事忘了?
倒是让金雀抢了先!
不过眼下补救也还来得及,他停住脚步,竟是转身朝薛清茵伸出了手:“薛姑娘,我来扶你。”
秋心一看,可给气坏了,心道不知道的还当是大姑娘要掉河里了!
却见薛清茵避开了,微微一笑:“稳当着呢。”
魏王收回手,面上划过失望遗憾之色。
薛清茵这会儿很好奇。
刚才宣王回头看她,不会也和金雀公主一样,是怕她体弱晕船吧?
应当不是。薛清茵想。
宣王哪有这样的闲工夫关心这等细枝末节。
众人被引上画舫二楼,一张大圆桌,刚好可以围坐下所有人。
舫主小心翼翼地为他们倒茶,总觉得气氛格外怪异。
薛清茵还道了声可惜呢。
要是今日贺松宁也在,那坐一块儿才有意思呢。
贺松宁远坐在窗前读书,骤然打了个喷嚏,只当是有人在想他。
这厢各色的点心瓜果相继被端了上来。
宫女推开窗,湖面的风吹动纱帐,带来一点栀子花香气。
是真难受啊,四公主心想。
怎么没人说话?
金雀公主也感觉到了一丝尴尬。
她与魏王那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想来想去,还是对着薛清茵道:“这披风会不会薄了些?一会儿到了湖中心吹着风,恐怕有些凉。”
薛清茵道:“不薄了,正合适呢。”
金雀公主笑了:“那就好。我没想到你会穿它,见你穿着好看,我心中也觉得欢喜得很。”
“公主既然赠我了,自然要多穿一穿。”
其实不过是宣王送出去的,借的是她的名罢了。
但薛清茵这样全部穿戴上身,便体现了她对这些礼物的看重,赠礼的人看了自然受用得很。
金雀公主就这样笑吟吟地看着她,仿佛透过薛清茵看到了当年还是少女模样的自己。
魏王突地道:“薛姑娘头上佩戴的首饰,也是你送的?瞧着有些像是当年父皇赏赐给你的新婚贺礼。”
金雀公主面容一冷:“是啊。”
“金雀啊金雀,你这是要害死薛姑娘啊。”魏王哼笑道,“父皇赏赐你的东西,怎么敢这样转送他人?”
金雀公主一顿。
她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
“若非我今日发现及时,只怕还要变作祸事。”魏王摇头。
金雀公主面露歉色:“清茵……”她被父皇责骂倒是无妨,只怕连累旁人。
薛清茵完全没所谓。
她大大方方地抬手去摘发钗:“要取下来对吗?”
发钗一摘,便有一缕发丝散落下来,垂在了薛清茵的耳边。
风一吹拂,竟有些楚楚动人的味道。
魏王的呼吸顿了下,紧跟着道:“若是薛姑娘喜欢水玉,前些日子幽州送了一匣子来,大可为薛姑娘都打制成首饰……”
之后,他的妻子带着儿子颠沛流离,吃了不少的苦。
以致今日明明已经位居国公,府中有花不完的金银,而他的傻儿子却还是记着要藏一些食物带给母亲。
赵国公忆起往昔,不由落下泪来。
他哑声道:“阿风,你阿娘走了。走了几十年了。”
赵煦风摇头:“阿娘,阿娘在。今天见阿娘了!”
赵国公没往心里去,只是更觉得悲痛了,席地而坐,哑声道:“你阿娘跟着我吃了一辈子的苦,却一日的福都没有享上。你是我和你阿娘唯一的儿子,我就算是死了,我也会让你过得好好的。谁也别想来欺负你!”
赵国公一擦眼泪,起身,厉声道:“进宫!我要求见陛下!”
明义殿内。
婉贵妃伸出纤纤十指。
宫女跪伏在她的跟前,细致地为她指尖染蔻丹。
“四公主回来了。”嬷嬷道。
婉贵妃轻叹了口气:“嫣嫣这两日似是与我生了嫌隙……”
嬷嬷道:“娘娘待她何等宠爱,四公主不过是那日被那个薛清茵弄糊涂了,要不了两日就会想明白的……”
嬷嬷话说到这里,只听得外间的宫人慌忙道:“魏王殿下!殿下,还未通报呢!”
魏王冷哼一声:“我来见自己的母亲,还需要什么通报吗?”
他说着,几个大步迈到了室内。
“母妃可知今日公主府上发生了什么事?”魏王问。
婉贵妃蹙眉:“你这是在质问我吗?”
魏王气焰低了低:“儿子不是这个意思。”他的目光瞥见婉贵妃蹙起眉那温婉柔弱的模样,突地气焰又往上涨了三分。
他的母妃平日是怎么向父皇邀宠的,他一清二楚得很!
什么柔弱全是装出来的!
但薛清茵不同啊。
她大哥薛宁都说了,说放风筝那日被他气哭之后,回去就差点犯了旧疾,若非路遇金雀公主,得了救治,就要香消玉殒了!
每每想到此处,魏王都觉得一阵心惊。
美人就这样逝去,那该是一辈子也无法忘却的遗憾呐!
薛清茵是当真娇弱。
应当仔细捧在掌心爱护才是。
魏王一甩衣摆,冷冷坐下:“母妃,你如今竟也开始哄我骗我了。”
婉贵妃按了按额角,正待开口。
此时却进来了个宫女,躬身道:“娘娘,陛下传召。”
这厢宫中波谲云诡。
那厢薛清茵睡在榻上翻了个身,已经开始做梦第二日带着好几个牛哄哄的随从,出门去当恶霸了。
薛家的大门口,又来了个陌生面孔。
门房禁不住嘀咕,近来咱们府上怎么这么热闹?然后一边迎了上去。
只听对方报道:“赵国公府总管,前来送帖子给薛姑娘。”
什么公?
门房侧耳确认了一下。
赵国公!
那个赵国公!
门房惊了一跳,连忙进门去通报。
这八竿子打不着的赵国公,怎么会突然送帖子到府上来呢?
门房想不通。
薛夫人也想不通。
“难道是为绸缎庄的事?”薛夫人迟疑出声,但很快就自己否决了,“不应当啊,对于赵国公府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件小事,何至这样大动干戈?能以国公府的名义来送帖子,那必然是赵国公的授意。”
“退一万步说,为的就是绸缎庄的事,那也不应当送到薛家姑娘的头上?”
薛夫人怎么想也想不通。
薛清茵来的时候,就正好将薛夫人发愁的样子收入眼中。
此时薛夫人身边的婆子低声问道:“夫人且先想一想,这个薛姑娘指的到底是大姑娘呢还是二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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