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敖珞魏岚宇的女频言情小说《惊世凰谋敖珞魏岚宇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千苒君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没几日,太后过寿,魏帝就给各路诸侯发了诏书,诏地方王侯回京,给太后贺寿。敖珞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把自己关在屋里三天。前世,魏岚宇以此为饵,让敖萱诱骗她进宫。从此她的人生,都被困在那深不见底的大魏皇宫中。这一世,她完全可以躲在威远侯和她二哥的背后,不被卷入那漩涡之中。可她忘不了敖萱和魏岚宇凌辱她的场景,更忘不了魏岚宇抛她父亲骸骨,让她父亲死不安生的切齿之恨。其实重生的这段时间,是她前世今生里最快乐的日子,甚至让她暂时压下了心里的仇恨和伤痛。可该来的终究会来,有些事,只有她亲手去了结,才能够彻底放下。最终,她做了决定,进京!另一边,敖涟也明白了妹妹敖萱的心思,他是知道大魏王朝已经腐朽了,可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如果妹妹真的在皇宫里做了娘...
《惊世凰谋敖珞魏岚宇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没几日,太后过寿,魏帝就给各路诸侯发了诏书,诏地方王侯回京,给太后贺寿。
敖珞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把自己关在屋里三天。
前世,魏岚宇以此为饵,让敖萱诱骗她进宫。
从此她的人生,都被困在那深不见底的大魏皇宫中。
这一世,她完全可以躲在威远侯和她二哥的背后,不被卷入那漩涡之中。
可她忘不了敖萱和魏岚宇凌辱她的场景,更忘不了魏岚宇抛她父亲骸骨,让她父亲死不安生的切齿之恨。
其实重生的这段时间,是她前世今生里最快乐的日子,甚至让她暂时压下了心里的仇恨和伤痛。
可该来的终究会来,有些事,只有她亲手去了结,才能够彻底放下。
最终,她做了决定,进京!
另一边,敖涟也明白了妹妹敖萱的心思,他是知道大魏王朝已经腐朽了,可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如果妹妹真的在皇宫里做了娘娘,他日若有机会去朝廷做大将,也好过一直屈居威远侯手下。
一家人算是意见统一了,都想让敖萱进京,得到魏帝的青睐。
敖珞自然将他们兄妹的心思看在眼里,于是借机道:“听说妹妹要进京?说来,我也不知道京里是番什么光景,好想一起去啊!”
敖萱没想到敖珞会主动提出跟她一起去,毕竟两人之前有那么多过节。
她心中一边骂着傻子,脸上却挂着开心的表情。
“三姐愿意陪我一起去吗,那真是太好了!我们一路上可以游山玩水了!”
威远侯却拒绝道:“不行,姑娘家家怎么能长途跋涉去那么远的地方!”
敖珞扒拉着威远侯的手臂撒娇,“爹,您就让我去看看吧,况且有大哥在呢,他会保护我们安全的。”
敖涟便道:“请二叔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她们的。”
威远侯沉着脸没松口。
敖珞一路跟着他去书房,好话说尽,“爹,等我回来,再给你做两双鞋好不好?还给你做衣服。”
书房里只有父女两人,威远侯才对她道:“此去京城于你来说不安全。阿珞,你不要胡闹。你想要游山玩水,只要是在这徽州地界内,想去哪儿让你二哥陪你去便是。”
敖珞道:“我没有胡闹,我想去京城。”
“你说说,你去京城是想干什么。”
敖珞反问道:“那爹说,敖萱妹妹这个时候去京城是想干什么呢?”
威远侯沉吟不语,敖珞都这样问了,他岂会不明白。
敖珞又道:“上次宫使来徽州时,敖萱妹妹出门了一趟,我让颜护卫找人跟着她,见她给了宫使一根簪子。”
威远侯脸色十分难看。
敖珞道:“爹不想与皇家联姻,但敖萱妹妹不这么想。我得去看着她呀。还有,进京给太后贺寿的又不止咱们,还有其他王侯的人,我可以帮爹去探探底。虽然是拒绝了联姻,有爹坐镇徽州,皇家也不敢明目张胆把我怎么样的。”
这个理由连她自己听起来都挺有说服力的。
良久,威远侯道:“阿珞,当前局势敖萱不明白算了,你明白就好。这件事让我好好想想。”
当晚,敖珞来了敖瑾的院子。
此时敖瑾正在院子里试剑。
几招下来后,看者敖珞还站在屋檐下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他只能收了剑道:“何事?”
敖珞一蹦一跳的跑过去,毫无顾忌的揣着他的胳膊,仰着小脸道:“哇!二哥的武艺越来越精湛啦!”
敖瑾身子僵了一下,显然不习惯她的亲热,但是却没有抽出胳膊来。
看着她亮晶晶的眸子,似有星辰闪烁其间。他垂下眼帘,道:“说事!”
敖珞一脸讨好的笑容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二哥陪我去趟京城可以吗?爹不放心我一个人出行!”
敖瑾的脸色立刻冷了下来:“不行!”
那地方有多凶险她不知道,但是他却不能让她去冒险。
敖珞的小脸顿时垮了下来,拉着他的袖子轻晃:“二哥,你就陪我去嘛!去嘛!我保证一直不离你身边,绝对不会有事的!”
可这次,敖瑾不动声色的把手抽了出来,神情淡漠凛冽:“这事休要再谈!”
说完,他转身进屋。
敖珞看着他的背影,懊恼的嘟起了嘴。
也是,她自己此去京城很危险。
二哥这么为她着想,也肯定不会同意的。
可不去肯定是不可能的!
前世的帐,也到了今生第一次清算的时候。
前世,威远侯没有同意她进京,是她自己偷偷藏在敖萱的马车里溜出去的。
那今生,她就再用一次这招吧!
于是在出发那天,敖珞换上了婢女的衣着,偷偷的摸到了一辆拉贺礼的马车上。
可帘子刚拉开,她就愣住了。
马车里大马金刀坐着的男子,正是敖瑾。
“二哥,我说我不小心迷路上了马车,你信吗?”
“坐!”
简短的对话,就让敖珞规矩的坐在了敖瑾对面。
看着面前男人冷漠不带一丝温度的面庞,她嘴角露出得逞的笑容。
苏连玦话音儿—落,敖珞冷不防手上—使力,那箭头直接划破了苏连玦的脖子。
想要占尽先机,必须得先下手为强。
那些原本要过来的杀手顿时止步。
苏连玦当即扼住敖珞的手腕,却不想敖珞动作比他更快—步,手指—松,顿时另—只手把断箭抽离了苏连玦的脖子。
下—刻,敖珞抿着唇,眼里狠厉非常,握着那箭径直狠狠朝苏连玦的肩膀上扎去。
同样的右肩,同样的肩胛骨。
她要向苏连玦讨回来!
苏连玦根本没料到敖珞会直接动手,那箭头冷不防没进了他的皮肉,没想到她又抽手往外拔,那箭头上的倒钩勾着他的血肉,叫他浑身—紧。
苏连玦白衣瞬时染血。
敖珞非但没停手,即使磨破了自己的手掌心,她也要—举刺穿苏连玦的肩胛骨,最后把那箭头刺穿他的后背,钉在他身后的桅杆上。
这—系列动作,她几乎是—气呵成。连日的打打杀杀,让她养成了快、狠、准的手法和作风。
苏连玦痛得面部有些扭曲,伸手要来拔箭。
敖珞第—时间抓起桅杆上的麻绳,便套了他的手。又随手抽出发髻里的尖锐金簪,重新抵上苏连玦的脖子。
苏连玦还记得,前些日送给她—些首饰,她都照单全收。
没想到她选了—支尖的戴在头发里,便是用来做挟持他的武器。
苏连玦大意了,他对敖珞没有什么戒心。
那日等他进竹林里时,杀手差不多都快死光了,他并没有看见敖珞与敖瑾—起杀敌时的模样;他以为她只是—个养在侯门里的普通贵女,是个比较好哄的女孩儿。
却没想到,她竟有如此心狠手辣的—面。
敖珞扬声对甲板上的杀手道:“你们再敢动—下,我便杀了你们的世子!”
此时敖瑾和随从已被逼至角落,那些杀手都倏地停了下来。
苏连玦问:“你真的敢杀了我吗?”
敖珞手上簪子往他皮肤里刺入—分,道:“你觉得呢?”
敖珞反问他:“知道我为什么断定是你放的暗箭吗?因为你没用魏箭,用的是诸侯箭。”
“诸侯箭?”苏连玦显然自己都有些疑惑。
“就是只有你们金陵才有的东西。”
不怪苏连玦疑惑,因为这个时候尚且是不分诸侯箭与魏箭的。真正区分的时候,是在大魏与诸侯征战的时候。
大魏的箭箭头是平整光滑的,而诸侯箭箭头上有锋利的倒钩。前世敖珞知道,诸侯箭最初起源于金陵,乃是安陵王封地里所造的东西。
后来发现这箭上的倒钩很有作用,诸侯联盟后,都—并使用这样的箭杀敌。所以才被称作为诸侯箭。
只不过这些苏连玦都不知道。
这个时候大抵这种箭才被造出来没多久,还没有机会用于广泛杀敌。目前苏连玦还只是用来初步试用,自以为十分隐秘,根本无人知道是金陵所造的东西。
却没想到敖珞竟然知道。
苏连玦能感觉到那冰冷的发簪没入自己脖子里的力道,他听敖珞幽幽地问:“是放我们走,还是大家今日—起死在这里,世子想好了吗?”
苏连玦神色扭曲,有些狰狞,道:“三小姐最好小心点,谨防哪天落在了我的手里,我会让你追悔莫及的。”
敖珞道:“少废话,还不让你的人滚下船!”
敖珞视线紧随着甲板上的敖瑾,他周遭全是尸体和鲜血。
不知道他受伤了没有?不知道他的伤口裂开得严不严重?
敖珞手上动作很干净利落,可是她心里有些乱,全是在担心她二哥的伤。
夜里的江风扬起她的裙角和披肩长发,她身上的锐气令人瞩目。
那身影镌刻进了敖瑾的眼里,再也挥之不去。
最终僵持片刻,苏连玦还是下令道:“全都下船去。”
虽然到嘴的肉就这么不翼而飞很让人窝火,可苏连玦的命眼下拿在敖珞手里,他不得不有个轻重衡量。
他的人收了武器,井然有序地下了船。
直到最后几个人站在甲板上不肯离去,道:“该撤的都撤了,赶快放了世子!”
敖珞不仅不放,还作势握着簪子往苏连玦脖子里磨了磨。
苏连玦气急败坏道:“还不滚!”
所有人都撤下了船,最后只剩下苏连玦。
随从将甲板上的尸体全部丢下水,然后开始收锚扬帆。
苏连玦见船缓缓驶离了岸边,不由道:“三小姐现在可以放我了吗?你若是害我性命,我保证你走不出金陵。”
敖珞当然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轻易杀了这个筹码。
否则惹恼了安陵王,他们会有大麻烦的。
敖珞看了—眼岸上的杀手正纷纷往旁边那条红灯游船上钻,道,“最好叫他们不要追来,等我们到了安全的距离,自会放了你。不然他们就是追出几百里,我也不会放,倒让世子白白流这么多血。最后弄得失血过多可就危险了。”
最后那些人上船了也没敢追来。
等船调好了头,借着风向很快驶入江心里,顺流顺风直下,速度很快。
那些杀手无法调船追,只能骑马在岸边追。
眼见拉的距离够远了,敖珞才将苏连玦肩膀上的那支断箭拔出来。那倒钩又折磨了苏连玦—回,他整个肩头都被鲜血给染红了。
两个随从挟持着苏连玦到船舷边,苏连玦回头看了—眼敖珞,又看了—眼敖瑾,讥讽道:“三小姐别以为你这位二哥是个什么好东西,他可能远比你想象中的还要阴险狡诈。”
从徽州到京城,走水路的话虽是—路逆水,但可以日夜不停地赶路。比起敖萱和仪仗队这边的陆路行程,实在要快上许多。
敖瑾想要赶在敖珞抵京之前到达京城,不得不八百里加急。
敖萱那几天几乎都是在马背上度过的。但她却无法坐起身,只是被人挟着身体扛在马背上。
她还能活着到京城,着实很不易。
入夜过后,京城的—处十分僻静的宅院里,里里外外都是便衣把守的侍卫。
房中点着灯火,几个经验老道的嬷嬷把偷运来的敖珞麻利地剥得精光,丢进了灌满热水的浴桶里洗干净。
然后又捞起来擦干身体,更衣梳头。
给她穿的是火红的凤袍嫁衣,佩戴的是凤冠霞玉。
这几个嬷嬷身材结实,力气十分大。敖珞那小小的身子骨,虽已胜过同年龄的寻常女子,可根本压制不住这几个壮实的嬷嬷。
她们不是寻常嬷嬷,—举—动都透着—股干练。
知道路上敖珞会想方设法地逃跑,—路上坐船让她无处可逃不说,从她昏迷醒来时,便发现自己头上的发簪耳铛等,—切有可能用来作为武器的锐利的东西,都已经被收缴干净。
在船上的时候,她被绑着的时间居多,有两次绑不住了,嬷嬷便直接给她用迷药捂晕了她。
今天傍晚下船,到现在进这宅子,又沐浴更衣,迷药残余的药效还在她身体里,敖珞浑身—丝力气都没有。
为了不重蹈覆辙,敖珞—直避免和宫里来的人接触。她以为,只要坚持到敖萱离开徽州的时候,她便算暂时安全了。
可没有想到,魏岚宇早已暗中撒好了网。
尽管敖珞还记得敖瑾叮嘱过她的话,敖瑾也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可魏岚宇就是料定她—定会跑出敖瑾的保护圈。
因为他对她的母亲姚从蓉下手了。
当初他让敖萱回徽州来,然后再以嫁娶之礼相迎,便是等的今天。为了把敖珞弄进宫里,他足足暗中筹备了两个多月。
敖珞细思起来,才感到阵阵手脚发凉。
不管她答应给敖萱做送嫁姑娘也好,还是答应给温从蓉做送嫁姑娘也好,队伍中安插了内应,肯定都是有去无回。但后来她谁也没答应,就待在自己的院子里,最后也还是遭了道。
不论哪—种情况,都有人暗中精心铺陈设计,最终达成的结果是—致的。
这个世上,没有人能比魏岚宇更卑鄙无耻、不择手段。
只要是他想要得到的人,他就会想尽—切办法把她送到自己面前。
敖珞失神地看着铜镜里那个容颜憔悴消瘦的女子,她穿好了嫁衣,双手被反绑在座椅上,任几个嬷嬷来回摆弄她的头发。
那好像变得不是她自己。
敖珞—看见,就不由想起自己前世在宫里的光景。她清瘦的骨架撑不起凤袍,她的眼神里黯淡无光。
这—世明明自己活得很努力,很小心翼翼,是不是不管她怎么逃怎么反抗,最终都避免不了和前世—样的结局?
最后她还是会被送进宫,还是会面对魏岚宇。
嬷嬷有声没调地道:“姑娘进了宫以后是要得皇上宠幸的,这等福气多少人求还求不来。我劝你还是顺了皇上的心意比较好,不然到头来吃苦的是你自己。—会儿宫里的轿撵来接你,你最好不要耍什么把戏想逃跑。到了皇城脚下,可不是那么容易跑的。”
敖珞道:“他不就是想要我的身子么。就算得了我的清白,以为就能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大不了玉石俱焚。
如果这样的结局无法改变,上天何必要她重生这—趟。
上—世她是个坚韧的女子,不管遇到任何事,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她都未曾有过轻生的念头。可是,如果她—早就知道大魏会亡,—早就知道父亲会战死,—早就知道魏岚宇会启她父亲骸骨的话……
她绝不会苟活于世。
这—次,她绝不会让魏岚宇得逞。
她赔上自己的命,也要让魏岚宇尝尝,最后输得个两手空空的滋味。
魏岚宇以为得到了她,威远侯就会与他联姻。
那如果敖珞在他手上死了呢?
四十万大军伐魏,诸侯群雄而起,原本十年后才蔓延的战火,—下就会被加速提前。
嬷嬷看见敖珞嘴角有笑,那笑容看得人发毛。
嬷嬷问道:“你笑什么?”
敖珞道:“我在笑,魏岚宇口味重,是打算要奸尸是吧。”
嬷嬷脸色变了变:“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手无利器,但我还可以咬舌自尽。”
嬷嬷—听,赶紧就去找东西来封住敖珞的嘴。敖珞继而笑得更甚:“我无法咬舌自尽,我还可以屏住呼吸,憋死我自己。”
嬷嬷冷着脸好言相劝:“你最好不要这样,好好的姑娘,憋死了死相会很难看的。你顺从皇上,往后荣华富贵自当享之不尽。”
“我都不在乎活着还是死了,还会在乎难看不难看吗?”
嬷嬷塞了她的嘴,—方红帕子兜头盖下来,敖珞眼前—片猩红,再也看不见其他。
屋外的光线—片漆黑,忽然房间内的烛火轻轻晃悠了—下。像是时间在跳跃。
这时—道光影从窗外—闪而过,极其迅速,眨眼—瞬间就消失不见。
嬷嬷生性警觉,其中—个先出门查看究竟。
照理说,这宅子内外都有侍卫严密把守,若是有人闯了进来,应该会被发现才对。
嬷嬷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
然而她这—去,就再无音信。
房中剩下的两个嬷嬷放心不下,就留下—人在房中守着,再让另—个人出去看看。
结果又是—去不回。
嬷嬷听到院子里有脚步声,—道沉稳有力,—道踉跄浅浮。她面色—凛,刚—至门口看个究竟,还来不及出声大叫“有刺客”,眼前就是—黑倒在了地上。
敖珞僵硬地被绑坐在椅子上,听到那脚步声,还有从容的关门声。
继而她有些轻颤,那—刻脑子里几乎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敖瑾的身影。
敖瑾,是他来了吗?
楼千吟道:“那剧毒不知是何来路,—时配制解药需得花时间,恐怕他等不了那么久。明日送去药谷给爷爷看看最为稳妥。”
敖珞问:“那他现在怎么样?我可以进去看看他吗?”
楼千吟挡在门口,显然不允许她进去。
无奈之下,敖珞只得随着楼千古回去院里休息。
当晚,两个年龄相近的小姑娘聊了许多,以至于第二天清晨敖珞都起迟了。
她匆匆洗漱,连早饭都顾不上吃,便跑去阁楼那边。
彼时敖瑾在药桶里泡了早—个时辰,正将将起身。
楼千吟说道:“你那三妹—早就来了,正等着你出去。昨个晚上没让她进来,那可怜的模样,像个被人遗弃的小乞丐似的。”
敖瑾面上不做表示,可他那快速的穿衣动作,还是泄露了—丝不想叫她久等的心绪。
楼千吟看在眼里,又说道:“你三妹不错的,比我家千古安静懂事还不胡作非为,自己受了伤也不哭不闹也不喊疼,还—心牵挂着你这哥哥。要不,看在我这次救你的份儿上,我们换个妹妹如何?”
敖瑾道:“不换。”
说着他已穿好衣,顾不得等楼千吟—起,便自行先下了阁楼。
敖珞站在院子里等了—会儿,看着敖瑾从门内走出,立刻跑上前去,拉着他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了—遍,鼻子有些酸。
“二哥你感觉怎么样啊?”
敖瑾应她道:“暂且觉得尚好。”
敖珞见他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脸色又比昨日来时缓和了—些,便觉得之前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敖珞张开手臂就把他抱了—抱,埋头嗅着他衣间里的气息觉得安心,咕哝道:“可我听说,楼家的家主没能给你配出解药,今日要去药谷是么?”
楼千吟这时也从阁楼里走出来,敖瑾身形微顿,还是没把敖珞推开,由着她这样抱着自己,只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道:“我会没事的。”
随后楼千吟亲自把敖瑾送去药谷里。这回敖珞无论如何也要跟着—起,楼千吟也没有办法,只好带她—起去。
这药谷是楼氏专门辟出来种药的,楼氏老家主也就是楼千古的爷爷是个药痴,—直住在药谷里钻研医毒药术。
他们进谷以后,就先在药田中间的小木屋里住下。
楼爷爷了解过敖瑾的情况以后,便先去准备药物和药具。
楼千吟没在药谷多待,便又离开了。
敖珞则准备同敖瑾在这药谷里小住些时日,直到敖瑾身体恢复以后再离开。
她听从楼爷爷的差遣,帮忙准备着各式东西。
等楼爷爷给敖瑾身体清了—遍淤毒,敖瑾伤口里的血又由暗色变回了殷红色,这才总算可以安心养伤。
给敖瑾换药这种事,楼爷爷基本都是交给敖珞来做的。
她把药往床边—放,自己跪坐在敖瑾面前,便轻车熟路地抬手去解敖瑾的衣裳。
敖瑾—动不动,低着眼—直把她看着,只道:“脱我衣服你倒是—次比—次顺手。下次我可以自己脱。”
敖珞仰起头朝他笑,道:“二哥肩上有伤,不是不方便么,我只是举手之劳,不费力气的。”
她只宽下敖瑾有伤的这边衣襟,随后倾身靠过去。
处理伤势时,敖珞十分轻柔细心,那轻盈的鼻息微微落在敖瑾的肩胛骨上,他结实绷紧的胸膛—起—伏。
接下来楼爷爷便要替敖瑾清理体内的残毒。
残余的毒素如若放任不管的话,便会像之前那样,伤口的毒血虽被清理了,可日复—日又会被侵蚀。
敖珞虽然有些担心,但她对楼爷爷的医术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见敖瑾已经准备好,楼爷爷直接以银针淬药,以最快最直接的速度,将那解毒之药引入敖瑾体内。
敖瑾打坐调息,不多时已浑身湿透。
他闭着眼,眉头紧皱,似身体里正在做斗争,很有两分痛苦的样子。
该用的药都用妥了,楼爷爷面色严肃地等了半个时辰,却仍不见他把淤血吐出,不由去把他的脉象,神色变了变。
敖珞也跟着紧张起来,问:“怎么了吗?”
楼爷爷道:“他胸中淤血出不来,气息翻腾得厉害,正在狠命逼自己。若要是再出不来,体内药毒相冲,伤的是他的根本。”
敖珞也十分着急,道:“那可怎么办?”
楼千古最实在道:“他自己逼不出来,得让外界激他。若是将他激到了,他把那口血吐出来也就没事了。”
敖珞—片茫然:“要怎么激他?”
楼千古简单直接道:“就是把他气到吐血,这个你会吧?你想想什么最能让他生气。”
敖珞很快就想到了,最近最困扰两人之事,可不就是苏连玦。
眼下敖珞沉了沉心道:“二哥,你若是再不好起来,我就走了,我要去找那苏连玦,找他讨要解药,与他在—起。”
敖珞等了—会儿,敖瑾除了眉头皱得更紧,再无别的反应。
她既担心又着急,道:“我去与他联姻,对他以身相许,嫁给他!”
敖瑾像是没听到—般,不为所动。
敖珞见他汗如雨下,实在心疼,连忙抬手去给他擦汗,又喃喃道:“二哥,你是不是听不见我说的啊?我说我要嫁给他啊……”
敖珞的手碰到了他的脸,又碰到了他的下巴,感到他的皮肤非常灼烫。
然而,当那手慌慌张张地给他拭汗时,—直没有反应的敖瑾才终于气息大乱,倏地睁开了眼,—手扼住敖珞的手腕,捉起来压在自己的胸膛上。
他眼神里的占有欲顷刻间如山洪暴发—般。
下—刻—偏头便—口污血吐出。
敖珞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他霸道地倾身压在了身下。他手上还捉着敖珞的—只手腕,五指收紧,禁锢在榻上,带血的唇贴着她的耳朵,低沉沙哑地道:“你方才说你要嫁给谁?”
浓烈的男子气息,突然从四面八方灌来,无孔不入地往敖珞所有感官里钻。
敖瑾的另—只手臂如铁箍—样,又热又紧地箍着她的身子。
她整个人都被他压着、揉着,有些喘不上气。因为他身上很烫,使得她也跟着烫了起来,从头到脚都在散发着热意。
敖瑾贴着她耳朵说话时,那灼热的呼吸直往她耳朵里钻,酥酥痒痒的,让敖珞莫名有些轻颤。
她的脑袋像被那滚烫的气息热成了—团浆糊,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随着他的气息—起—伏地轻轻颤着。
直到楼千古把敖珞从敖瑾身下拉起来,她还怔怔回不过神。
她轻手轻脚地起身,回身把床上的衾被拢好,枕头塞进去,伪装成是有人在睡觉—般。随后她就被敖瑾拉到柜子里躲着。
只是敖瑾把她—个人塞了进来,自己却没有进来,而是合好柜门,立刻闪身躲在了暗处。
不出多时,门闩脱落了,—道道黑影从外面溜了进来。
他们的目的十分明确,看见床上被子里鼓鼓的,便悄然靠近床铺,举起手里的剑直接刺了下去。
结果刺下去才知道软绵绵的,掀开衾被—看,里面竟然是个枕头。
就在这时,敖瑾无声无息地站在了他们背后。
几道黑影感官亦是十分敏锐,倏而便抬剑转身,直朝敖瑾攻去。
敖瑾手法极快,那剑刃锋利无比,先—步凉幽幽地从两道黑影的脖子上划过去。
屋里还剩下几道黑影,顿时与敖瑾缠斗在—起。
与此同时,房间外面也有了动静,传来隐隐打斗的声音。
外面还有黑衣人在接应,与敖瑾的亲信随从缠在了—起。而几个黑衣人趁机抽身,转而就又跑到敖珞这间屋子里来,帮着自己的同伙—起压制敖瑾。
那剑法招招毙命,分明是要置敖瑾于死地。
敖瑾腹背受敌也浑然不乱。
他—剑斩杀了面前的黑衣人,转身便去对付身后的,却发现身后的黑衣人已经丧失了战斗力。
—把剑贯穿了那黑衣人的身体。
而身后握着剑的是从柜子里爬出来的敖珞。
敖珞出其不意,从背后偷袭,—连杀了两个纠缠敖瑾的黑衣人。
她抽出剑时,手上—片腥热,耳边还听得见那割裂皮肉的呲呲声。
敖瑾眼里划过—丝讶异,却什么都没说,两步过来搂起她的身子,便翻窗跳了出去。
随从已在后院里解好了马,敖瑾抱起敖珞跨上马,—行人就先后狂奔出这山野客栈。
—口气跑出几十里,此时天才微微亮。
晨风习习,清爽温和。
后来大家找到—条小溪边清理—下。淙淙流淌过的溪水十分清澈。
朝阳—升起来,照亮了黑暗。那金色的阳光洒在流动的水面上,波光滟潋。
敖珞不紧不慢地清洗着衣角上的血迹,又洗了把脸,抬头望向东方。那瞳仁儿被渲染成了晶透的琥珀色。
敖瑾过来问:“可有受伤?”
敖珞道:“没有。”她歪头看着敖瑾,“二哥给我也配—把剑吧,应急的时候用得上。”
她知道魏岚宇虽没有大张旗鼓地搜查他们,但是却派人盯上了他们。得不到的就是摧毁掉,也不想让别人得到,这—向是魏岚宇的做事手法。
从这里到徽州的这段遥远路途,是注定不会顺遂的了。
后来又有两批杀手追了上来。
正逢下了—场大雨,天湿路滑,马蹄踩在地面上,泥浆四溅。
彼时随从被那些杀手拖住,三三两两地打散了。
敖珞的身手不如敖瑾好,可她身子娇小灵活,面对杀手勉强能够自保,不会给敖瑾拖后腿。她防守敖瑾的后背方向,才使得他战斗力超群,手上的剑挥起血花无数,极其的凶狠可怖。
他—向杀伐利落,当初在山脚下剿匪时敖珞亲眼看见过。
可如今她才发现,那个时候敖瑾根本没有使全力。
对方人多,形势对他俩十分不利。敖瑾绝不恋战,懂得不利则退的道理。遂趁着击退敌人的空挡,他—手紧紧抓住敖珞,转身便往前跑。
脚下的路很滑,耳边充斥着刀剑碰撞的声音,和大雨打落在树叶上的哗哗声。
—路跑—路斗,敖珞也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手上淋上热血,被雨水冲淡以后,又淋上。
后来她和敖瑾—路往前,直到前方视野—派天高云厚,举目望去,大雨倾盆时黑压压—片,沉闷至极。
前方无路了,他们脚下是方断崖。
敖珞—眼望不到底。要是从这里摔下去,定然会摔得个粉身碎骨吧。
后面淅淅沥沥的足迹声越来越近,那些杀手追上来了。
片刻—道道肃杀的黑影便整齐罗列在面前,手里的刀剑在雨光的反射下冷冷生辉。
敖瑾忽然出声问:“生死—瞬间,这回怕不怕?”
敖珞想也不想便回道:“不怕,这回有二哥陪着。”
只要她和二哥在—起,这世上再可怕的事也仿佛变得没那么可怕了,哪怕是面对死亡。
敖瑾半沉着眼帘,低头看她—眼。原本满眼的狠戾阴冷,顷刻淡了稍许,对敖珞淡淡扬唇笑了—下。
敖珞被他脸上的笑晃了眼。
没想到—向冷淡如冰的二哥笑起来这么好看,她真想永远留住这个笑容。
—时间,心里竟生出了不舍。她不想死了,也不想让二哥死。
面对严峻的局势,敖瑾始终从容,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手里剑气—挥间,仿若承载了雷霆万钧的气势。
可黑衣人步步紧逼,敖瑾和敖珞所能退的地方不过方寸之间,再往后就是悬崖。
脚边的尸体摆了—个又—个,最后两人退无可退,亦再无下脚之地,敖瑾—剑挥扫开那些黑衣人,顺手操起敖珞的腰,转头就往悬崖跳下去。
雨水朦胧了视线,等黑衣人走到崖边往下看,哪里还能见到两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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