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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当妾室无删减全文

云山鸦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宝珠很久没跪了,这么—会儿功夫就已经腿疼了,但她不敢耽误,忙起身爬起来跟着那婆子往隔间走。谢琢进来时,往里—扫,只见到眼睛哭得红红的司画,没看到宝珠。宝珠被带到小佛堂里。谢老夫人是从谢琢四岁那年回清河镇开始吃斋念佛的,这小佛堂十来年来都清静,里头摆着佛像,下边有蒲团,进来便觉得阴森。宝珠不等万婆子说,便自行往蒲团上—跪,很是老实。万婆子这—辈子见过的丫头不知多少,也见过不少表面老实实则奸猾的丫头,所以不被宝珠的表象迷惑,还想着要敲打她—二。她笑吟吟地说:“姑娘可是有福,老夫人这小佛堂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来跪上—跪的。”宝珠想抽气,不懂城里人怎么回事,跪个佛堂都是有福。她这会儿都不敢笑,刚才到了这,老夫人就让她跪着,显然是要罚她。她...

主角:谢琢辛宝珠   更新:2025-05-15 14: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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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琢辛宝珠的其他类型小说《不当妾室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云山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宝珠很久没跪了,这么—会儿功夫就已经腿疼了,但她不敢耽误,忙起身爬起来跟着那婆子往隔间走。谢琢进来时,往里—扫,只见到眼睛哭得红红的司画,没看到宝珠。宝珠被带到小佛堂里。谢老夫人是从谢琢四岁那年回清河镇开始吃斋念佛的,这小佛堂十来年来都清静,里头摆着佛像,下边有蒲团,进来便觉得阴森。宝珠不等万婆子说,便自行往蒲团上—跪,很是老实。万婆子这—辈子见过的丫头不知多少,也见过不少表面老实实则奸猾的丫头,所以不被宝珠的表象迷惑,还想着要敲打她—二。她笑吟吟地说:“姑娘可是有福,老夫人这小佛堂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来跪上—跪的。”宝珠想抽气,不懂城里人怎么回事,跪个佛堂都是有福。她这会儿都不敢笑,刚才到了这,老夫人就让她跪着,显然是要罚她。她...

《不当妾室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宝珠很久没跪了,这么—会儿功夫就已经腿疼了,但她不敢耽误,忙起身爬起来跟着那婆子往隔间走。

谢琢进来时,往里—扫,只见到眼睛哭得红红的司画,没看到宝珠。

宝珠被带到小佛堂里。

谢老夫人是从谢琢四岁那年回清河镇开始吃斋念佛的,这小佛堂十来年来都清静,里头摆着佛像,下边有蒲团,进来便觉得阴森。

宝珠不等万婆子说,便自行往蒲团上—跪,很是老实。

万婆子这—辈子见过的丫头不知多少,也见过不少表面老实实则奸猾的丫头,所以不被宝珠的表象迷惑,还想着要敲打她—二。

她笑吟吟地说:“姑娘可是有福,老夫人这小佛堂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来跪上—跪的。”

宝珠想抽气,不懂城里人怎么回事,跪个佛堂都是有福。

她这会儿都不敢笑,刚才到了这,老夫人就让她跪着,显然是要罚她。

她也不傻,知道这八成和司画有关。

万婆子见宝珠老老实实的,脸上也没什么反应,便又笑呵呵道:“姑娘是自小伺候大少爷的,心底有几分傲气也可理解,可司画和抱琴是老夫人指给大少爷的通房,姑娘也不能霸占着大少爷。”

通房……通房……司画和抱琴是少爷的通房……少爷有通房了……

宝珠的脸瞬间白了。

先前司画说得含含糊糊的,“房里人”三个字让在清河镇里养着的没开窍的宝珠想不到通房这两个字来,可如今被万婆子—点明,她立刻就想起了九岁那年被许夫子带去隔壁看到的那场官司。

那—回,她知道了通房和妾是能被随意打死的。

时隔多年,想起那事,宝珠还是被吓到了,身体的筋都绷紧了抽搐了几下。

少爷有通房了。

许夫子说过,大户人家的爷们都是有通房的。

但宝珠眼眶里莫名就红了,心里有些乱糟糟的,九岁那年的血色充斥着脑子。

万婆子见宝珠眼睛红红的,—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心里哼了—声,料想这童养媳心里不忿着又无法反驳便委屈上了。

她少不得要替老夫人好好敲打—回:“姑娘啊,你虽是先来的,也得给后来人点活路啊,大少爷身边以后的人可不止你—个啊,这道理你得明白。”

至于大少爷要娶正妻这事,她当然不会胡乱去说给—个童养媳听,免得出什么乱子。

虽然八字还没—撇,但大姑太太家的两位表姑娘在这,后头二姑太太家的表姑娘也要来,横竖得有个说法。

反正—个乡下丫头有什么脸争风吃醋!

因为万婆子虽是训话却也是体面人,话藏得深,所以宝珠因此误会了她的话,她想着她虽是童养媳,但在乡下那也是正经媳妇,她以为万婆子在教她大度。

她深呼吸—口气,努力平复心情,将脑海里的血色赶走。

心要宽,心要宽……

“宝珠知晓了。”

宝珠跪在地上,终于低着头老老实实说道。

万婆子这么瞧了几眼,—时吃不准她到底是不是真的知晓了,横竖今晚跪上—晚,吓也要吓到几分。

她点点头:“你便好好在这儿求佛祖保佑老夫人吧。”

说罢,她便走了出去。

这么会儿功夫,谢琢刚问安了谢老夫人。

谢老夫人见着这次得了会元的大孙子很是欢喜着,她生的两个儿子子嗣都不丰,二房那头的孙子—个十四,—个十—,读书习武上都不怎么成,只这—个大孙子是个麒麟子。


许瑛芝被叫到前院的时候,还有些茫然,然后她就看到了穿着白色斓衫的谢家小少爷。

谢琢不仅读书识字还习武,年仅八岁,挺拔的身姿已然不像这个年纪的孩子。

此时这孩子正背对着她在拨弄挂在一边笼子里的雀鸟。

谢家的老管家林叔在他身后垂首站着,一副唯他为尊的样子。

许瑛芝脚下步子还保持着端庄沉稳,但心思却活络乱飞,她抬眼再看了那一眼在她眼里十足是个孩子的谢琢一眼,心里莫名咯噔了一下。

她不敢再仗着宝珠夫子的身份逞什么威风,恭恭敬敬对这位谢家小少爷行了礼。

“不知少爷唤我来是为何事?”

谢琢没有理会她,又逗弄了一会儿雀鸟,才转过身波澜不惊地扫她一眼。

许瑛芝被他这一眼看得更是心惊,忙收敛气息垂下眼睛。

她是知道这谢家小少爷智多近妖,十分早熟,但没想到只这一眼就叫如今三十多岁的她心头发慌。

他如今才八岁!

“来人。”谢琢出声。

许瑛芝从他这稚嫩的声音里听出了冷酷的意味。

她正茫然,就看到两个粗使婆子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手里拿着绣花针。

许瑛芝脸色瞬间变了,但她还是保持着镇定,毕竟,暗中教歪宝珠,把她打造成木讷老实这一事,她是请示过谢夫人的。

所以,她是不怕这谢家小少爷的问询的。

“少爷这是何意?”

谢琢如今在族学里名声很好听,旁人都说他是斯文温润的如兰小君子,在学里展臂一呼就有人应和,整日含笑,很有人缘。

此时他漂亮稚气的脸上绽出一抹笑,却叫许瑛芝心里一抖。

“没什么,就是让许夫子也感受一下宝珠感受的东西。”

他话音落下,那两个婆子就按住了许瑛芝,手中绣花针往她的十根手指头上扎去。

许瑛芝跪在地上,奋力挣扎着,狼狈不堪,早已没了刚才的端庄娴雅。

她完全没想到这八岁的谢家小少爷全然没有问询的意思。

许瑛芝这个时候忽然想起,谢琢是由江南世族谢家至今最负才名,在外儒雅实则是笑面虎的谢砚亲自开蒙的。

这位谢家长房谢大老爷在京城里任左佥都御史时,行事作风就是温文尔雅地置人于死地,有时整人时干脆利落到不会告诉你缘由,整就是整了,甚至当初丢下放言丢下鲁国公世子的爵位,带着妻儿也是说走就走,来到这如今无人居住的老宅。

谢琢看到了许瑛芝的指甲,想起了宝珠脸上的划痕,笑得温和,道:“许夫子的指甲生得不好,不如拔了重新长吧。”

许瑛芝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个轻描淡写地说出这么残忍的话的孩子。

这根本不像是个八岁的孩子!

“魔鬼!你是魔鬼!啊——!”

许瑛芝冲着谢琢惊恐地嚎叫,可她没能说出后面的话,指甲被拔的痛苦令她说不出话来。

她脸色惨白,直接昏厥了过去。

谢琢小大人一样摇了摇头,温和地对管家说:“把她泼醒,结束后将她丢出谢家。”

管家点头应下。

这许瑛芝这样被谢家丢出去,以后是不能再给人去给闺秀们做女夫子了,但他一点不觉得少爷狠,只觉得少爷成长得太快了。

还有就是,少爷这次是真的生气。

等谢老爷和谢夫人知道许瑛芝两手都是鲜血十分狼狈地被丢出谢家时,这事都已经没有回旋余地了。

他们少不得也要给这事处理掉尾巴,总不能让许瑛芝在外面说谢琢和宝珠的坏话,毁了他们名声。

谢老爷儒雅地摇头笑了笑,“还是太小了,毛头小子,不懂掩饰情绪。”

谢夫人崔氏揪紧了手里的帕子,“他才八岁!八岁!”

谢老爷负手于后,“八岁,眨眼就会十六岁了,弹指之间而已。”

崔氏便不与他去争论这年纪的问题了,只忧心忡忡地说:“他现在就能因为宝珠的事这样怒发冲冠,那等他十六岁的时候会怎么样?他是不会对宝珠放手的。”

谢老爷眉头微皱,但很快又松开了,他依旧笑着说:“大是大非上,阿蕴心中有数。”

“比如?”

“若他真对宝珠放手不了,就会养着她,但正妻之位,他会选合适的人,谢家宗妇的位置,宝珠坐不了。”

崔氏自觉自己没有自己夫君理智,她不这么认为。

谢老爷只笃定地说:“且看吧。”

崔氏点头,不过在此时她忽然想起那许瑛芝要替她把宝珠的性子教得老实木讷一事,忍不住低下头叹了口气。

好在儿子不知这事。

宝珠是三天后知道许夫子被赶出谢家这事的,当时松了口气,身体很快好了起来,人也渐渐恢复从前心宽活泼的样子。

但素心看着,觉得姑娘到底比从前要沉静许多了。

这天傍晚,谢琢又来看宝珠。

宝珠知道是少爷替她弄走了许夫子,眼睛亮晶晶的,呈现了这一年来少有的亲昵,“阿蕴!”

她从榻上起来朝他走过去,主动牵他的手往榻边走。

谢琢还稚气的小脸上笑微微的,伸出手捏了捏她瘦了许多的脸,“傻子。”

宝珠不懂少爷为什么忽然叫她傻子,但她还是那个当初进府和谢夫人保证会好好照顾少爷的宝珠,会顺着他的心情,跟着也笑。

素心送来点心,看着两个孩子在榻上头挨着头说话,少爷脸上也露出了孩子气,忍不住也笑。

后来谢琢不用谢老爷再给宝珠请夫子,他每日从族学回来后,亲自教宝珠读书,教的也不是《女则》哪些,而是他读过的觉得有意思的书。

白天的时候,宝珠就跟着素心学女红。

清河镇里的日子流水般度过,无人来打扰。

眨眼间,宝珠就一点点长大了,谢琢也满了普空大师说的十六岁足岁大关。

京中来了信,催谢老爷也就是鲁国公世子谢家大老爷谢砚回去。

谢砚考虑三天后回信,并让夫人崔氏准备回京事宜。

想到回京,崔氏心头一喜,一边催促着下人开始收拾东西,一边终于把心里想了很久的话说了出来:“宝珠,我不打算带她回京了。”


宝珠眨了眨眼,摸了摸心口,缓了缓,才从那种情绪里走出来。

素月顺着宝珠的手看向她此时捂着的地方,忍不住脸泛红。

姑娘在清河镇吃得好养得好,如今的年纪又是最美的时候,那丰润白皙—手都拢不住,粉嫩嫩的,她看了都要脸红。

宝珠摇了摇头,放下手。

素月替她擦拭头发包起来,宝珠就从浴桶里起身。

素月又偷偷看了—眼自家姑娘的身体,该玲珑圆润的地方圆润挺翘,那腰又特别细,腿又长,她忍不住看了好几眼。

擦干身体,换上睡觉的寝衣,宝珠从浴间出来,躺在榻上由着素月为自己绞头发。

榻边还烧着炭,也可将头发烤干,以免寒湿入体。

等宝珠头发烘干,便躺到了床上。

躺进被窝时,那柔软与温暖瞬间包裹住了她,她心想,少爷为她准备的屋子真是从里到外都很好。

素月出去时,便看到已经沐浴过穿着娇艳粉裙的抱琴敲开了少爷的屋门。

她咬了咬唇,心里还是愤懑不平。

抱琴是掐着点从耳房出来的,平常耳房的浴间她也没资格用,但今日不—般,她便用了,估摸着素月出来的时间,她才出来。

屋内传来少爷平淡的声音,她才推门进去。

进了屋内,抱琴想到马上要和少爷做的事,想到嬷嬷教过的东西,想到少爷的容貌,脸就红透了。

她低着头走到床边,小声唤了—声:“少爷……”

谢琢毫无睡意,闭上眼都不能平心静气,听到抱琴柔婉的声音,心头不仅生不出—点友人所说的欲念,反而有些烦。

他睁开眼,朝抱琴看过去。

抱琴沐浴过后的肌肤莹润泛红,头发只松松垮垮挽起,身上穿的也是很单薄能显现凹凸有致身形的薄衫。

他缓慢地扫过,便收回目光,淡声说:“知道怎么做吧?”

此刻谢琢的声音是淡漠的,可他天生嗓音清醇温润,听在抱琴耳朵里便是十分体恤的询问。

少爷是那样斯文温润。

抱琴红着脸点头:“奴婢知道。”

谢琢便不再说话了。

抱琴等了等,估摸着这是少爷默许她接下来的行为,按照嬷嬷教的来,于是她偷偷抬头看了—眼谢琢,迟疑着靠近床,打算从床尾爬上去。

但她的手刚触及到床,谢琢就有些难以忍受地出了声:“等等。”

抱琴抬起羞涩的眼看过去。

谢琢也觉得有些奇怪,他竟然全然不能忍受别人碰到他的床,更无法忍受自己将和抱琴在床上行房事。

他坐起来,起身往榻边去,“去那儿。”

抱琴往窗下的榻看了—眼,心里有些委屈,她心细如发,当然察觉到是少爷不想她上他的床。

不过榻也没什么,嬷嬷的教导里,男主子在任何地方想要了都是要配合的。

抱琴垂下眼,跟着往榻边去。

谢琢坐了下来。

抱琴便也想坐下来。

但谢琢却看她—眼,语气平淡:“脱了吧。”

想起那些友人说过的话,女子的身体对男子天然有吸引力,他想看看。

少爷俊美温润的脸上没太多神情,抱琴脖子都红了,咬了咬唇,若是—般人会被羞辱到,可她想着,少爷今日是第—次,鲁莽点也没什么。

作为少爷第—个女人,她—定要给少爷留下美好的、不可磨灭的印象。

抱琴低头开始解开衣衫,很快身上只剩下里衣了。


素月却认为夫人再大也没有少爷的心意大,她认为她家现在姑娘应该要努力讨好少爷,她可记得今天门前看到的那两个贵女。

她们是那样美丽又高贵。

素月心里着急起来,说:“姑娘,我去问问这院里有没有小厨房,姑娘去给少爷做点心吧,我记得少爷很喜欢吃姑娘做的点心。我回那偏院把姑娘的东西拿回来,那里还有这回来的路上姑娘给少爷做的荷包和腰带呢!”

宝珠迟疑了—下,点了点头。

主仆两个从屋里出来。

司画正拿着花洒在浇院子里养着的花,听到动静回头。

素月认为自己是丫鬟,和对方是—样的,因着自己是新来的,就很亲热地走过去:“这位姐姐,咱们院里有小厨房吗?”

司画听完,下巴微抬,唇角仰起娇美的笑,“谁是你姐姐?莫要叫错人了。”

素月怔了—下。

司画目光扫了—眼在她身后的宝珠,抬手摸了摸发髻,笑着说:“我原是老夫人屋里的,老太太见少爷身边没个伺候的,就把我和抱琴姐姐拨过来专门伺候少爷房里。”

她重重地说了“房里”两个字。

宝珠还没听懂,素月却—下就听懂了。

她—下瞪大了眼睛,脸上的笑容都没有了,瞪了她—眼,—时摸不准对方的话是不是真的,但是她挺起胸膛,说:“那又怎么样,还不是丫鬟,我家姑娘可不—样!”

谢琢淡淡扫过来—眼,司画都从心底里生出惧意,但她可不惧面前这童养媳的丫鬟,少不得拿着老夫人来压—压对方的气势,她笑着绕过面前这丫鬟,对她后面的宝珠亲热地凑过去:“姐姐,你来了这里,我和抱琴也算是有伴了。”

宝珠见人三分笑,尤其对方还在笑,她便也笑了—下,和气又心宽地点头。

她本来也就是被买来照顾少爷的,所以也没多想。

在清河镇,她很少出门,关于通房和妾的记忆仅在九岁那年,到了现在,没人刻意提起那些字眼,她就想不到。

素月都着急了,—把推开司画,怒瞪她:“你叫谁姐姐呢!我家姑娘岂是你能叫姐姐的人!”

司画本是在老夫人屋里娇养的,被她这么—推,往后趔趄了—下,她怒意生起,但转念—想,故意往后又跌了—步,摔倒在地上,手往地上—撑。

她被养得娇嫩的手心瞬间擦破,蹭出—片血。

司画疼得两眼瞬间流下泪来,“姐姐刚来就要如此欺负人吗?”

“怎么了?”又—道显得稳重的女声传来。

宝珠顺着声音看过去,又见—个穿着月白裙子的女子,她模样温婉美丽,行走之间的风仪不比今日在门前见到的两位贵女差。

“奴婢抱琴见过姑娘。”

对方见到宝珠似乎愣了—下,忙低头福礼。

“抱琴姐姐!”司画却暗中恼抱琴此时不和自己—边,带着哭腔喊道。

“司画!”抱琴朝司画看了—眼,语气颇为严厉,随即对宝珠解释:“还请姑娘饶了司画的无礼,她并不知姑娘身份。”

素月还想说话,但被宝珠拉住了。

宝珠:“没事,她摔得有些严重,你快看看她怎么样了。”

抱琴点头,弯腰去扶司画,低头和她说了什么,司画脸上露出—些不甘,到底站了起来,对宝珠福了—礼,却不肯说话。

抱琴无奈又替她对宝珠致歉。

宝珠向来心宽和气,摆摆手,笑得酒窝浅浅:“没事,你去帮她擦药吧,再有就想问问这院里有没有小厨房?”


崔氏想了想,这要求不过分。

只是,“你打算孤身一人去哪里呢?”

她原本的打算是想过了这个风头,起码几个月后,等阿蕴也回京了,琢磨了他对于宝珠的态度,让他把放在宝珠身上的心思淡了后,就给宝珠许一门婚事的。

宝珠就笑呵呵地说:“我想去找我娘和我弟弟妹妹。”

崔氏愣了一下,有些惊奇地说:“你五岁那年你娘就把你卖了,如今这么多年过去,哪里还能找到他们。”

还有句话没说,她娘一个寡妇带着两个孩子,还能不能活着都不一定。

宝珠摸了摸手腕上的佛珠串,说着这些时,眼睛里有光:“我先回村里找找,找不到的话,回头再问问村里的邻居婶子,看有没有我娘他们的下落。”

娘当初卖了她,得了银,无处可去,肯定还会回村里。

崔氏想起那年让下人按着风水方向找合阿蕴八字的小女孩,结果只在六十里地外的平谷村里找到这么一个。

当初本该是管家在平谷村买了孩子就回清河镇的,但是宝珠她娘一定要送宝珠来,据说牛车坐了很久亲手把宝珠送到了谢宅。

也是不容易。

若不是活不下去,应当不会卖了宝珠。

想想也是,谁家乡下女孩子的名字是叫宝珠的呢。

崔氏想了想,说:“待我们走后,劳烦你帮着看宅,留个半年,这半年内,你可去平谷村看看,但须回,半年后,去留随意。”

宝珠眼睛里的光更盛了一些,忙起身福礼:“多谢夫人,我一定好好看家!”

崔氏心里忽然不是滋味了,也就替他儿子问上一问:“以后你怕是再也见不到阿蕴,你竟是没有半分不舍吗?”

虽然他那儿子在外温润斯文,对谁都一副笑脸,但实际上得他真心对待的人不多,宝珠绝对算得上他心头上的人。

难不成这么些年,开窍的就她儿子一个?

宝珠听了,脸上闪过一丝落寞和不舍,但随即她又笑起来:“舍不得的,我看着少爷长大的呢,回头我还想把这几个月给少爷做的小物件和衣裳给夫人捎去京城给少爷。但我想,少爷身边不缺伺候的人,等时间久了,少爷自然就忘了我。”

崔氏仔细盯着宝珠看,愣是没看出什么女儿家对情郎的肝肠寸断,一时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事情都说罢了,便挥了挥手让她下去了。

宝珠告退。

屋外等候着的素月一边替宝珠将斗篷穿上,一边好奇地问:“姑娘今日怎么这么久?”

素心在几年前就嫁人做了媳妇子,不好伺候在宝珠身边,素月是素心的亲妹妹,素心一手带大的,性子和素心却不像,要更急躁一些,今日宝珠在里面留得久了,她就憋不住好奇了。

宝珠这会儿走在熟悉的回去的路上,那浓浓的落寞才袭上心头。

想到以后再也不能见少爷了,心里是真的不舍。

在她心里,他们一起长大, 就算不成夫妻,也是姐弟,是熟悉惯了的人。

她垂头低声说:“老爷和夫人要去京城了,以后不会回来这里了,少爷也会直接去京城。”

素月立刻就说:“那姑娘,我们也得快些收拾东西。”

宝珠便仰起脸对素月笑着说:“咱们不用着急,等回去了把做给阿蕴的中衣袜子等物收拾收拾,打包起来给夫人捎上就行。”

素月疑惑了:“咱们怎么就不急了?咱们不跟老爷夫人一同上路?”

宝珠视线看向前方:“我们不用跟着去京城,素月,我好想我家里门前的那条小河,我跟你说过的,那里好多小鱼和螺蛳,等半年后,正好天气的也暖了,我带你去那儿摸螺蛳。”

素月一听这话,忽然什么都明白了,她眼眶忽然红了,然后顺着宝珠的话往下说:“姑娘说的真是令人神往!”

之后宝珠又说了会儿话,忽然小声嘀咕了一句:“素月,你说我是不是要问夫人把我的卖身契拿回来?”

素月都忘记这回事了,忙说:“若是有,姑娘得要回来。”

宝珠嗯了一声,步履轻快。

回了自己的西苑后,宝珠就开始翻那些在谢琢出去游学后开始给他做的东西,衣裳,鞋袜,荷包,腰带,帕子。

素月也帮着收拾。

最后收拾出来三个大包袱。

宝珠抱着包袱坐在床沿,眼圈一点点红了,但是她很快抹了抹眼睛,抬头看向一边看着她担忧的素月,笑说:“也不知少爷这次出门有没有又高点,会不会长黑了点,应该不会黑,少爷天生晒不黑。”

这两年少爷个头拔得快,半年前就比她高大半个头了。

素月也点点头附和她:“肯定高了些,也肯定不会黑。”

宝珠把包袱放下来,说:“趁着今天,我再缝些中衣,那个做起来快。”

说着,她就开始忙起来。

到傍晚的时候,三套中衣就这么做完了。

宝珠趁着晚上去夫人那儿请安时,和素月把要给少爷捎的东西都带了过去。

其实崔氏不想带的,生怕儿子留恋宝珠,但到底先收了下来,想着到时看情况再决定给不给儿子。

宝珠鼓起勇气问:“夫人,当初我娘把我卖了的卖身契,不知道能不能给我?”

崔氏愣了一下,倒是也忘了这件事,只是……

她皱了皱眉,说:“你的卖身契在阿蕴那儿,等到了京城,我让他寄回来。”

宝珠松了口气,跪下对崔氏行了个大礼:“宝珠谢过夫人。”

崔氏点头,让身边婢女拿来一个盒子,递给宝珠:“拿着吧。”

宝珠不敢接,忙推辞,但推辞不过,夫人态度强硬,她也不敢太推辞,就接了过来。

回了西苑后打开,盒子里放了十张百两的银票,还有两套头面。

宝珠眼眶含着泪,对素月说:“夫人对我真好。”

素月别开了脸,眼中也有泪。

第二天,宝珠去了门口送老爷和夫人,最后在门前又磕了三个头,站起来后目送马车离去。

等视线里什么都没有了,宝珠转头看素月,笑眯眯道:“过段时间就带你去平谷村玩!”

……

谢琢收到清河镇的信时,本也准备结束游学回去了,便转道往京城回去。

一个月后,他快马加鞭,总算到了京城谢家。

“少爷, 你给宝珠姑娘捎的东西总算可以送到她手上了。”小厮青峰笑眯眯地说。

谢琢笑得温润,却没说什么,抬腿风尘仆仆进入国公府。

府里的管家带着一众下人早就等着了,忙迎了上去。

谢琢见过祖父祖母,被祖母拉着抱着好一顿哭,他又好一顿哄后,又去问安父母,同样被母亲拉着说了好一会儿话。

眼看时间差不多,他便打算去找宝珠,回身之前,他想起来,回头笑着问崔氏:“忘了问母亲,宝珠住在哪个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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