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言道:“你呀,碰到了大麻烦,你唐子安出了名的乖戾好色之徒,已是家喻户晓啦!”
子安思忖,与其说是麻烦,倒不如说是作死才对。
见其又转念一想,问道:“那平日里咱俩吃酒为何还能吃到一块去?”
“哈!
果不其然呀,你终要问的。
衬托你可懂?
人人皆说红花虽好,还须绿叶扶持。
那正好你也不是什么绿叶,周某也未必也是红花,小人之交甘若醴呗。
更何况推心置腹一句话,唐公子待我不薄。”
“好!
来干来干,敬友谊!”
“哈哈哈。”
周志南抚掌大笑,“实在未曾料到有朝一日子安兄会拿茶来灌我,还一本正经。”
“然后呢?
朱姑娘怎说?”
志南搁下茶碗,“不嫁。”
续而喟叹道:“唉,你呀,声名狼藉,是能让人家过目不忘,却留不在心里。
朱姑娘几乎从未赶街上市,一年中仅两次抛头露面,无非就是为今儿晚的灯市买点东西做做准备。”
此刻子安似姑娘家显得娴静许多,为志南殷勤添茶。
志南绍言道:“周某以为朱姑娘未闻你为人暴戾,便前去拜访,未曾想,在下刚一提到是你她便说不嫁。
这倒好,落个冒犯的罪名。”
“你怎说?”
“余问:周某这儿有一门好亲事,唐家大少爷唐子安……可我还未说完她便回不嫁,关门放逐客令。”
“这可如何是好……倒是听说她爹同意了。”
“啊?”
“周某听说她爹同意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你的终归是你的。
朱家虽是仕宦世家,却也将近没落,你唐家财大气粗,正对朱家胃口。”
子安喜不自禁,方才慭慭然,此刻若胸石坠地,待等婚嫁之时,难免神情歆羡起来。
志南瞅其神色游弈缥缈,却全无昔日阴鸷之姿、忤逆之貌。
“子安兄怕不是真情流露?”
“嗯?”
“无事。
只晓得今日元宵夜的灯市注定热闹非凡。
到时你与我同去,瞅到朱姑娘可别口无遮拦令旁人腹诽心谤,啼笑皆非。”
“几时?”
“戌时四刻。
黄昏之后,人定之前。
唉,周某约莫一个时辰后再来拜访您老罢。”
随即阖上青山翮鹤图起身径自行去。
出门见槐,子安便知已离庭院不远。
所谓:“出门见槐,升官发财。”
迷信之举委实如此,深入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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