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嘲笑我这五年的痴傻。
而他依旧跪在那里,将脸埋进沾着泥渍的白玫瑰束里。
肩膀微微颤抖,嘴里喃喃念着宁婉清的名字。
恍若未觉我这个“局外人”的存在。
“林先生,您母亲让我来接您。”
我的声音在雨幕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林逸宸缓缓转头,额发黏在苍白的脸上。
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刃,冷冷地刺向我:“谁允许你到这里来的?”
保温桶坠地的闷响惊飞了树梢的寒鸦,褐色汤汁在青石板上漫开,混着泥水溅上他笔挺的西裤。
我弯腰捡起滚到脚边的瓷勺,起身时膝盖传来尖锐的刺痛——那是上个月为了给他送文件,在结冰的台阶上摔的旧伤,至今未愈。
“以后不会了。”
我听见自己平静的声音,平静得连我自己都感到惊讶。
林逸宸的瞳孔骤然收缩,仿佛被这句话惊到,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我从包里掏出签好字的离婚协议,纸张边缘被雨水洇出柔软的褶皱:“财产分割我只要城西的公寓,其他都归你。”
墓园的风卷着枯叶掠过他颤抖的指尖,他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我转身离开时,听见身后传来酒瓶碎裂的脆响,还有他带着鼻音的低吼:“沈知意,你别想就这么离开!”
可我没有回头,高跟鞋踩过积水的声音清脆而决绝。
像极了五年前婚礼上,他为宁婉清的照片擦拭相框时,我心碎的声响。
那一天,他温柔地抚摸着照片里宁婉清的脸。
而我站在一旁,如同一个透明人,满心都是苦涩。
回到公寓的第一件事,是把主卧墙上的婚纱照取下来。
那婚纱照挂在墙上许久,周围的墙皮都因它的存在而显得有些异样的平整,仿佛那是一块与这房间格格不入的补丁。
照片里林逸宸的笑容温柔缱绻,那笑容曾让我以为他是真的深爱着我。
可当我用美工刀划开相框背板,却发现夹层里藏着宁婉清的照片——那是他们大学时期在樱花树下的合影,她倚在他肩头笑得灿烂。
而这张照片的背面,用钢笔写着“此生挚爱”。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那泪水里有愤怒。
有不甘,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绝望。
我终于明白,这五年的婚姻。
不过是一场笑话,我自始至终都只是宁婉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