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云的电话让我深刻地意识到,只要我还待在A城,他总有办法找到我。
可是我还能去哪儿?
突然我想起了一个地方,打开软件,用剩余不多的钱买了一张回老家的高铁票。
离开A城的那天,我独自一人拉着少得可怜的行李,站在月台之上。
上车之前,手机再次震动起来。
来电是一串陌生的电话号码,本来想挂断,却因为职业病手比脑快了一步,按下了接通。
下一秒,傅泽云暴怒的声音从听筒传出:“宁书!
你给我说清楚……”与此同时,高铁广播提醒乘客的声音响起,电话那头静默一秒。
他似有些惊惶:“宁书,你现在哪儿?”
“你告诉我,你现在在……”我挂了电话。
关机。
直到再次坐上这趟回家的列车,被我刻意尘封的记忆肆无忌惮的全涌了出来,我曾许多次坐过这趟列车回家,和秦朗。
我那再也回不来的爱人。
11我与秦朗高中相识,在青春萌发爱芽最青涩的年纪。
那时,我们彼此都明白对方的心意,也默契的遵守约定,相约考同一所大学。
高中毕业的那一天,穿着白T的男生拿着一束紫丁香,白净的脸上染了绯红,向来能言善辩的他,磕磕巴巴地向我告白。
在游乐园中,众目睽睽之下,我感动得无以复加,泪流满面地接受了他的告白。
后来,我们果然去了同一所大学。
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夜晚,我俩并肩行走在公园里,一起畅想着未来。
他说,大学毕业后我们就结婚。
我羞红了脸,闹着打他。
只是,我再没有机会等到他的求婚了。
他永远留在了二十岁。
为了给我一个生日惊喜,他跨越半城为我打了一枚戒指。
回来的时候出了车祸。
接到交警电话时,我还以为这是一个诈骗电话,你的某人发生了车祸,需要多少多少钱……我多么希望那是一个诈骗电话。
我飞奔跑出校园,在离校门口外一个红绿灯处,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秦朗。
意外和明天不知谁先来在那一刻具象化了。
我软倒在他身边,眼睛干涩地发胀,张着嘴说不出一句话。
原来一个人难过到极致是流不出泪,说不出话的。
我最爱的那个男孩,还没等到救护车便永远离开了我。
从此,他的一颦一笑只存在我的回忆中。
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