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酥酥顿时打了一个激灵,她脊背紧绷着,轻抿了抿唇,声音艰涩道:
“他们过来强迫我说的。”
江淮捋了捋她耳边的碎发,指背轻夹了夹她的脸颊,笑的阴暗道:
“那就最好,要是让我知道你跟他们站一头,引导他们去找我算账,你就想想怎么死吧。”
黎酥酥紧紧的咬着唇瓣,但再也有理开不了口。
江淮盯了她一会,没看出异色,这才敛起阴狠的神色道:
“下午陪我去县城看看那能值多少钱,一个古币挣呀抢呀的,还一茬又一茬的,能值几个吊钱呀,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家伙。”
黎酥酥想说要是按照黎楚楚的猜想,最低也要值个好几百吧,而且,她是不想去的,
但也不敢拒绝,江淮谁呀,家庭地位高的很呢,凶起来一天给她三顿打不是开玩笑的。
江淮看出她的不情愿,但他也没理睬就进了屋,中午吃完饭,等黎酥酥哄睡孩子后,他借了辆自行车载着黎酥酥去了县城当铺。
徐洪明年近五十,带着一副老花眼镜站在柜台里,一眼就瞧见了黎酥酥,
倒也没多想,反正江淮这条件,围着什么样的女人都不稀奇,
他笑着道:
“江老板怎么过来了?”
“想要你帮忙看个东西是真是假。”江淮把金错刀递给他。
徐洪明先是仔细的瞧了瞧,然后再拿着掂量了一下,惊诧道:
“你从哪弄来的?”
“机缘巧合之下买的。”
黎酥酥独自在店门口的椅子上坐下,
她眼观鼻,鼻观心,满心腹徘:“......”
说谎,
你要是机缘巧合就买来,那世界上就没有走运的人了,
明明就是抢的。
徐洪明这时道:
“这东西呀,不仅是真的,还是个稀罕物呢,可是一刀平五千,
也就是这一个在那时代能抵五千枚铢钱,因为价值太高,普通人用不起,
也就流通了几年,所以数量少,就是这枚品相没那么好,但价值一样高的很。”
黎酥酥不可遏制的抬头,她呼吸凝滞,心脏都悬到了嗓子眼里,然后就听见他剩余的话道:
“现在最低都得卖近万了,江老板,你要卖么?我可以筹钱给你,认识那么多年了,就按一万块钱算怎么样?”
黎酥酥轻咬了咬唇,
她小脸依旧平静,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已经快要委屈哭了,
上万呀,
虽说现在万元户没七零年代那么稀罕了,
但能盖个三间大瓦房,还能剩六千多呢,
要是这东西是她的,那自己盖个房子有家了,还能养活孩子长大到自食其力。
现在什么都没了,要是没有李文花过来要钱,她没起那个借钱自己买下的心思,倒也不至于生愤,
可明明她自己都做好搏一搏的冲动了,还已经买下,结果江淮变卦了,搁谁身上能甘心.......
她紧紧的咬着唇瓣,偏着小脑袋望向门外,越想越气越难过,眼尾不自觉的就红了。
日子过难熬只有她自己知道,整天心惊胆战就算了,
关键要是江淮是个穷的,她也甘心过苦日子了,结果倒好,
人家越来越富了,还连一毛钱都跟她算的真真的,
这,有后娘就有后爹,他要是把她给卖了再重新找,这以后都不知道得便宜谁呢。
可这时,江淮瞥了眼她那下不去又不敢表现出来的神情,他眸底溢出玩味笑意,将金错刀丢她怀里道:
“拿着。”
黎酥酥抱着怀里的金错刀,她眼睛还是湿红的,神色却愕然,声音似有些不敢相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