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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情说案之与子偕刑全文

唐宁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容彻微微一笑,用他那双沉沉湛湛的黑眸望着程安玖,嗓音缓而沉,就像是钢琴尾音的连弹:“玖娘,我是来给文哥儿武哥儿送生辰礼物的!”他说完,伸手从袖袋里取出来一个木制的小匣子,递给程安玖,说道:“这是我亲手做的益智棋,送给俩孩子玩!”程安玖的目光落在小匣子上,微垂的眼睑挡住了她眸底的流光潋滟,惊喜道:“你亲手做的?花了很多时间吧?”容彻眉目分明的俊脸漾开了无声的笑意,低低嗯了一声,算是默认了。“我代文哥儿武哥儿谢谢容叔叔了!”程安玖抬起头来,看着他嫣然一笑。这一笑让容彻有瞬间的恍惚,他这才注意到,程安玖今日的穿着似与往日有所不同。与平日里的干练清爽相比,此刻她穿着淡紫色的妆花褙子,白色的百褶澜裙,三千青丝不再是简单地梳成一条马尾,而是盘成...

主角:程安玖范霖   更新:2025-05-15 15: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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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程安玖范霖的其他类型小说《谈情说案之与子偕刑全文》,由网络作家“唐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容彻微微一笑,用他那双沉沉湛湛的黑眸望着程安玖,嗓音缓而沉,就像是钢琴尾音的连弹:“玖娘,我是来给文哥儿武哥儿送生辰礼物的!”他说完,伸手从袖袋里取出来一个木制的小匣子,递给程安玖,说道:“这是我亲手做的益智棋,送给俩孩子玩!”程安玖的目光落在小匣子上,微垂的眼睑挡住了她眸底的流光潋滟,惊喜道:“你亲手做的?花了很多时间吧?”容彻眉目分明的俊脸漾开了无声的笑意,低低嗯了一声,算是默认了。“我代文哥儿武哥儿谢谢容叔叔了!”程安玖抬起头来,看着他嫣然一笑。这一笑让容彻有瞬间的恍惚,他这才注意到,程安玖今日的穿着似与往日有所不同。与平日里的干练清爽相比,此刻她穿着淡紫色的妆花褙子,白色的百褶澜裙,三千青丝不再是简单地梳成一条马尾,而是盘成...

《谈情说案之与子偕刑全文》精彩片段


容彻微微一笑,用他那双沉沉湛湛的黑眸望着程安玖,嗓音缓而沉,就像是钢琴尾音的连弹:“玖娘,我是来给文哥儿武哥儿送生辰礼物的!”

他说完,伸手从袖袋里取出来一个木制的小匣子,递给程安玖,说道:“这是我亲手做的益智棋,送给俩孩子玩!”

程安玖的目光落在小匣子上,微垂的眼睑挡住了她眸底的流光潋滟,惊喜道:“你亲手做的?花了很多时间吧?”

容彻眉目分明的俊脸漾开了无声的笑意,低低嗯了一声,算是默认了。

“我代文哥儿武哥儿谢谢容叔叔了!”程安玖抬起头来,看着他嫣然一笑。

这一笑让容彻有瞬间的恍惚,他这才注意到,程安玖今日的穿着似与往日有所不同。

与平日里的干练清爽相比,此刻她穿着淡紫色的妆花褙子,白色的百褶澜裙,三千青丝不再是简单地梳成一条马尾,而是盘成一个低矮的蝶髻,打扮得就像个邻家女孩。

然而简单的装束却难掩她的娉婷俏丽,特别是此刻自己手中提着的绢纱灯笼,映得她的脸,橙红一片,清黑澄亮的眸底,好似含着湛湛水光。

很美!

“我原想着你今日应该会过来一起用膳的,还是赵妈妈跟我说,你家来了客人。”程安玖说道。

容彻点了点头,颇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是来了客人。”

“你怎么感觉一点儿也不高兴啊?”程安玖见状,颇觉得好笑。

“来的是你不想看到的、不想接触的人,玖娘你会觉得高兴么?”容彻看她一眼反问一句。

程安玖有些意外,而后她又觉得,容彻太实诚了,什么话都跟人说,好在她不是什么长舌妇,也不认识容彻家的客人,不然这话要是传到那客人耳朵里,不是徒惹双方尴尬么?

“怎么说,来者都是客……”程安玖低声劝道。

容彻点点头,还是一副平稳淡定的表情,说道:“晚了,你进去吧!”

程安玖能看出来,容彻并不想在客人这个问题上多谈,便从善如流的应道:“好,那你路上小心!”

“我看着你进去!”容彻退下门前的石阶,沉隽的目光凝视着程安玖。

程安玖噗嗤一笑,应了一声好吧,拿着小匣子,转身进门。

“明天见!”容彻看着缓缓闭上的木门,低声呢喃一句,这才提着灯笼,循着来时的路,悠然踱步。

翌日程安玖如常上衙。

然而她甫一进门,就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发生什么事了?”程安玖抓住一个行色匆匆的捕快问道。

捕快张桂看了她一眼,沉沉地吐了一口气,道:“大清早的,就有人来报案,北街塔楼上死了一个女人,下身赤裸,应该是被人奸杀的。容公子和秦捕头已经带人过去现场,某奉大人之命,带几个兄弟过去塔楼封锁出入口。”

程安玖神色一凛,放开手,说道:“走,带我一起去!”

一行人很快就出发赶往现场,让程安玖感到意外的是,案发现场并非城郊僻静处,而是在城中,且北街的塔楼,是一处比较有标识性的建筑,比周边的屋舍商铺都要高许多,凶手选择在这个地方行凶,究竟是出于一种怎样的心理?

走近塔楼的时候,程安玖便看到塔楼周边围着一圈密集的人墙,都是看热闹的百姓,熙熙攘攘的,议论纷纷,都是关于案件的猜测。

为首带路的张桂手持衙门的令牌,高声喊道:“衙门办差,闲杂人等退避……”

张桂的声音洪亮,震耳欲聋,堪比现代的扩音效应。

而后,人群里自觉让开一条路,程安玖一行人得以顺利通过。

塔楼下有十几个穿公服的衙差守着,张桂与他们打了照面,取出来一捆白色的丝线,准备将塔楼的四个出入口封锁起来。

程安玖直接蹬上了的石阶,上了塔楼楼顶。

秦捕头和冯勇三个都在,实际上他们也只是比程安玖早到那么片刻。

容彻一袭白衣翩然,安静的站在那里,就像是一棵笔直的树。

他只简单地看了一眼尸体,就让白虎取出来裹尸布,盖在了尸体身上。

“怎么回事儿?”程安玖抿着嘴问道。

“这里不是案发第一现场!”容彻对秦捕头说完,转身看走过来的程安玖,微微一笑,问道:“你怎么来了?”

“刚进衙门就听说出了案子,我能不来看看么?”程安玖吐了一口气,目光扫过地上的被白色裹尸布盖住的尸体,问道:“张桂刚刚说,死者是个女子,这案子是奸杀案?”

“是女子,初步判断,应该是奸杀案!”容彻点头应道。

秦捕头也四下里寻看了一番,而后走回来,拧着眉头道:“阿彻你的判断不错,这里应该不是案发第一现场,某刚刚让冯勇几个也仔细勘察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发现!”

“嗯,尸体我让人先运回停尸庄,具体的尸检结果,晚些我亲自给大人送过去!”容彻说道。

秦捕头也知道这里验尸并不方便,且目前他还有紧要的事情去办,一是确认死者的身份,还有就是寻找案发的第一现场,追捕凶手。

“好,那咱们就分头行事!”秦捕头道。

这次的调查方向是秦昊安排的,考虑到程安玖是个女子,而凶手又是如此变态的奸杀犯,秦捕头便没有让她直接参与追捕行动。

而程安玖也并没有强行要求,她觉得凶手胆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将受害者奸杀后抛尸于塔楼楼顶的这个行为,可以说充满了挑衅的意味,也说明了他很自信,认为衙门不会那么轻易地抓捕到他。

程安玖查案向来并不盲目,在线索不充足的情况下,尸检以及凶手行凶时的犯罪心理特征,是她抽丝剥茧、分析案情的首要功课!

很快便有几名衙差上塔楼,将受害者的尸体抬了下去。

冯勇几个也跟着秦捕头风风火火地下了楼。

容彻不紧不慢地脱下了及肘鹿皮手套,交给白虎收起来,抬眸的瞬间便听程安玖说道:“我跟你去停尸庄!”

“好!”容彻不假思索的应道。


程安玖的眸底暗了暗,神色也变得有些冷肃。

这个世上最残忍的事情莫过于,你以为站在你身边的,是你可以信任的人,却没有想到,那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是一个将你推入修罗地狱的人面兽心的恶魔……

程安玖对本案的两个受害者,感到悲凉和同情。

就在她愣神的当口,白虎把前面那个死者的耻骨整齐的锯下来了。

容彻仔细的观察着骨头的形态,虽然没有仪器可以帮助测量骨密度,但他依然能凭着多年来丰富的经验精准地判断出死者的年龄和体态来。

“死者年龄约莫在三十五岁左右,体型微胖,根据他鞋底的磨损程度可以判断,他走路的姿势,有些外八字。”容彻哑声说道。

程安玖提笔记了下来,在确认了这些信息之后,本案还需要通过寻找尸源来作为案件的突破口。

两具尸体的尸检暂时告一段落。

容彻将尸体缝合之后,天色已经暗沉下来了。

长达数个时辰的劳心劳力,让他俊白的容颜露出疲色。

程安玖对容彻道:“你收拾一下,我去问问村长给弄些吃的,案子要查,饭也要吃!”

容彻点点头,看着她迈大步往村头走去。

很快,村长就命人在祠堂内备好了吃食。

在他看来,村子破败,最好的地方就是本村的祠堂了,且祠堂宽敞些,官爷们吃饭歇脚,也会自在不少。

容彻带着酒醋还有他自己用荚果制作的胰子去了村尾的小溪边洗漱一番后,这才慢悠悠的往祠堂这边过来。

祠堂的大门外升起了两盏半旧不新的灯笼,红光匝地,在夜色掩映下显得朦胧绮丽。

而笼在光圈下的程安玖,好似也披上了一层瑰艳的面纱,衬得双颊莹白红润,眉目如画。她的身子慵懒的靠在门框上,一手翘着胸前,一手拿着一个大馒头,机械性的啃咬着,目光迷离毫无焦距的凝视着虚空,好似正在思考着什么,模样专注而认真。

容彻驻足看了她片刻,见她都没有发现自己,嘴角露出淡淡笑意,上前问道:“在想些什么这么入神呢?”

程安玖回过神来,咧嘴笑道:“想案子呢,我适才心中有个疑惑,就是之前宋夫人上衙门报宋大业的那个失踪案!”

“宋夫人不是早已经将案子撤消了么?我听说宋大业不是失踪,而是与外头的女人跑了!”容彻说道。

其实当时在东市的时候,程安玖就对宋大业背妻弃子卷款而走的行为感到奇怪和不解。

这是个纳妾合法的年代,朝廷并没有强制性的要求百姓们像现代夫妻那般,必须是一夫一妻制。

宋夫人虽然强势,但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介深宅妇人,丈夫就是她的天,要是宋大业坚持要让外头养的外室进门,她根本没有权利拦着,充其量也只能是待那个外室进门后,端起主母的权柄,好好下下绊子整治整治为难人家。

所以,从严格意义上来讲,宋大业犯不着为了一个女人,就抛弃了正妻和几个孩子,更不可能将自己那盘谋生的生意完全放掉。没有了收入来源,再多的钱银也总有坐吃山空的一天,宋大业是个生意人,这笔买卖划不划算,他不会不明白。

再者,就是那封匿名信的出现太过于反常了。

宋夫人才报案一天,那封匿名信就来了,这是否足以说明,宋夫人的一举一动,其实是受人监视着的?他们不想让衙门插手追查宋大业的下落,至少,拖延着一段时间,让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安全离开?

程安玖将自己心里头的看法和想法毫不保留地讲给了容彻听,末了,她还问容彻道:“你怎么看?”

“玖娘,我此前是并不清楚你刚好在东市上遇到过宋夫人大闹钱庄的这件事,不过此时听你如此分析,我也觉得甚有道理,特别是本案的死者,年龄与体型与宋夫人当时报案所提供的资料近乎吻合,且你此前不是说凶手杀另外一个死者是为了威慑笼子里的人得到更多的钱财么?正好宋大业存在辽东府钱庄的现银被提取一空了,这样看来,倒不只是巧合了。”容彻神色认真的应道。

程安玖正色的点头。

“死者究竟是不是宋大业,还要进一步的取证。”她看着容彻道:“一整天下来饿坏了吧?赶紧进来吃饭。”

“还真是饿了!”容彻微笑道,任由程安玖拉着自己手进祠堂。

程安玖想着待大伙儿都吃过饭了,再把大家召一块儿,将案情进行一番探讨,像以前在刑警队那样,那家交流一下彼此的意见和一些查到的线索证据,这样有利于结合案情加速侦破。

她陪着容彻一块儿坐在桌边吃饭,半个馒头吃下去后,见大部分的人都已经吃饱,便拍着容彻的肩膀道:“你慢慢吃,我们过去商讨一下案情和调查策略。”

容彻嗯了声,看着她起身往秦捕头身边走过去。

程安玖与秦捕头简单的交流的几句后,就习惯性的拍了拍手,扬着嗓子将冯勇、周舟和范霖几个招呼过来。

她先开口问众人是否有查到什么线索。

秦捕头从村长那里了解了一些信息。

他说,租住小土坯房的是个妖艳的寡妇,年岁在二十上下,而且这个寡妇有个比较明显好辩识的特征,右边嘴角处下方有颗美人痣,身形非常撩人,走路无声,好似随风舞动的柳条。

秦捕头听到这番描述后,立马想到,一般的正经人家,哪里会那样走路,这不正常的走姿,分明是风月场所里的那些婊子才会干的事儿。

难道这个所谓的寡妇,根本就是假冒的身份,为了掩人耳目的?

这话让程安玖再一次想起在家休养的那段时间,范霖他们一行人来看自己提到宋大业失踪案时说的话。

当时宋大业的小厮说老爷一个人去逛青楼吃花酒,而且当初出来办事的地方,正是高淳县。

这个村庄,隶属高淳县与辽东府的交界,那么这个女人,有没有可能是宋大业当初逛的那个青楼里的人呢?


死者的上半身除了双臂有约束伤之外,并无其他抓捏伤痕,再加上案发后,死者上身衣物虽然凌乱,但没有撕扯过的痕迹,基本可以判断,凶手只是简单而粗暴地对死者实施了奸淫、勒杀的过程。

容彻......

在听到宋夫人说,只有何振兴知道碧娘和宋大业之间的事情时,程安玖浓若点漆的眸子闪了闪。

“当然不止这一点。”她开口插话道:“还有那封匿名信。凶手给宋夫人送了一封信,信中内容想必何公子也清楚,而凶手最大的破绽,也在此处。”

这话提醒了宋夫人,让她倏地从恍然混沌中从清醒了过来。

是啊,宋大业迷恋青楼女子碧娘的事情,只有她和弟弟知道,而那封匿名信,若是碧娘所写,那她当时应该是带着胜利者的姿态来向她炫耀的,完全没有匿名的必要。

她那个时候太过于气愤,以至于忽略了一个女人,一个赢得了胜利的女人所该有的心理表现。

所以,那封信,不会是碧娘所写。

既然不是碧娘所写,那么……

宋夫人神色复杂的看向何振兴,她疼宠且信任的亲弟弟。

程安玖和冯勇也望着他,何振兴就在三人眼神各异的审视下,渐渐自乱了阵脚。

他眸底深处飞快地掠过各种情绪,而后,他握紧了拳头,动作迅速的将亲姐姐宋夫人箍进了怀里,一只手从袖带里取出一把弹簧匕首,泛着森寒光芒的利刃抵在宋夫人的白皙的脖子上。

屋子里的仆妇和丫鬟惊叫了起来,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把她们吓坏了。

“让开,你们全都给我让开!”何振兴面目狰狞的对挡在身前的程安玖和冯勇喝道。

“何振兴,你这是作甚?宋夫人是你的亲姐姐!”冯勇气愤的喊道。

何振兴此刻已经暴露,他又怎么会有心思念及骨肉亲情,如今他只一心想着逃脱,更不会将扣为人质的姐姐放开了。

再说,姐姐刚刚当着两个捕快的面儿质问他,这不是要他死么?

姐姐不仁,也休怪他无义!

“给我一匹快马,不然,我就杀了她!”何振兴龇牙喊道。

“何振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以为你能跑到哪里去?”程安玖最讨厌的就是被凶犯威胁,特别是凶犯还用自己的亲人来作为威胁谈判的筹码,这简直不能再无耻了。

她紧盯着他手上的匕首,见宋夫人细腻的脖颈上隐约现出了淡淡的血丝,一颗心难免跟着提了起来。

果然是禽兽啊……

跟禽兽是没有什么亲情道理可言的!

“你们以为我真不敢动我姐是吧?”何振兴扣着宋夫人,一步一步的往屋外挪,手上的力度紧跟着加重了两分。

宋夫人痛苦的叫了一声,程安玖就看到,一条鲜红刺目的血痕顺着她纤长的脖子缓缓滑了下来。

“你别冲动,你不是要快马吗,我这就给你准备!”程安玖安抚道,侧首给冯勇递了一个眼神,转身快步走出了堂屋。

“别耍花样,不然,大不了抱着一起死!”何振兴对着程安玖的背影喊道。

冯勇防范的看着他,一步一步的往外退,将何振兴和宋夫人引下长廊。

要往大门外走,就必须从这个四角一方的院子里穿行而过,而冯勇为了给程安玖争取更多的时间,只好放缓了速度,一面劝说着何振兴不要伤害了宋夫人,都是一母同胞的手足……

而另一厢,程安玖从宋府大门出来后,又循着宋宅的外围墙走了半圈,选好了位置后,动作灵敏而迅捷地攀上了屋顶。

进刑警队之前,她被送去部队进行过三个月的魔鬼特训,身手堪比飞虎队。

程安玖踏着屋顶的横梁,飞快地绕到了正在对峙着的院子上方。

站在冯勇的角度,已经能清楚的看到了程安玖的身影,他一脸镇定,脚下步伐还在慢慢的往后退,让挟持着宋夫人的何振兴能够完全地暴露在程安玖的视线里。

程安玖目测好了距离,迅速的从腰间取出一支弹弓。

她的枪法很好,只是这个年代没有枪,只能退而求其次,用弹弓代替。

弹弓瞄准了何振兴持匕首的手臂,她必须一击就击中他后肘的麻筋,而冯勇则要在他匕首落地的千钧一发之际,上前拿住他。

这需要程安玖的技术,也需要二人有足够的默契才能完成。

“怎么快马还没有送来?”何振兴开始失去了耐心,叫嚣了起来:“那个娘们是不是回衙门通风报信了?”

“快马宋府没有,我们也没有骑马过来,不可能一时半会儿就找到……”冯勇解释道。

程安玖稳住心神,她不想再听到何振兴的咆哮,瞄准了目标后,将那颗铜质的弹珠,弹了出去。

弹珠以飞快的速度在半空中划过一条斜长的直线,重重的击打在何振兴的手臂上。

一股酸麻的胀痛感瞬间袭遍何振兴的整条手臂,匕首脱力掉了下去,咚一声发出清脆的声响。

冯勇身形如风般扑过去,将宋夫人拉向一旁护在身后,一只脚将匕首踢远,飞快的拔出佩刀,搁在何振兴脖子上。

“别动,你被捕了!”

秋夜微凉干爽,苍穹高远而空濛,星子像是打碎的翠玉点缀着夜色。

辽东府城内,坊间灯火渐息,褪去了白日的喧嚣吵嚷,一片安详静谧,远处偶尔传来的儿啼狗吠,在夜里显得别样清晰。

州府衙门内依然灯火通明,对凶手的审讯,还在连夜进行中。

而前堂的偏厅,等待讯问结果的宋夫人哭成了泪人,两只眼睛肿得好似核桃。

她万万没有想到,凶手竟会是自己的亲弟弟。

这是一个让她痛苦的、难以接受的结果。

“我想不明白,振兴为什么要这么对他姐夫……”宋夫人声音虚弱的哭道。

“钱!”程安玖告诉她答案。

宋夫人就抬头看了她一眼,而后眸底又恢复了一片黯然。

“他要钱可以跟我说,为何……为何……”宋夫人捂脸哭了起来。

“我刚刚去审讯室看了一眼,听到何振兴说,他因为沉迷赌博,欠了常胜赌坊两万两银子,赌坊的老大限定日期要他偿还,不然就要让他拿命去抵。”程安玖平静的说道:“赌博能让人疯狂,继而失去理智,何振兴为了还赌债,保住自己一命,才将魔手伸向了自己的亲姐夫,还残杀了另外两条无辜的生命!”


马车抵达辽东府城门的时候,已经是过了宵禁的时辰了。

守城的士兵在马车靠近城门百米处就发出了警告,只是白虎依然老神在在的坐在车辕上,待抵达城门口的时候,才从怀里掏出一个令牌来,近距离地向城门上的人出示。

“是容公子的马车,放行!”其中一名士兵看清楚后,急忙对城楼下的同袍喊道。

厚重的城门朝两边拉开,白虎曳动缰绳,驾着马车摇摇从城门下通过。

而此时,车厢内程安玖还在睡梦中没有醒来。

容彻坐在矮几边上,借着车内昏黄的灯火凝视着她,唇角噙着淡淡的浅笑,转头对白虎道:“先送玖娘回家!”

“是,公子!”白虎应了声,扬起马鞭,奔出了落霞街主干道,拐上阡陌。

就在马车稳稳停下来的时候,程安玖醒了。

她皱了皱眉,睁开惺忪的睡眼,声音沉沉的问道:“到了么?”

“到了,你倒是醒得及时!”容彻微带笑意说道。

程安玖不好意思的咧嘴一笑,揉了揉一边压得有些发僵的脸颊,坐正身子后,发现有什么东西从身上滑落下去。

她转头,将滑落在身后的墨绿色物事捡起来。

“是车窗的幕帘,我看你睡了,车厢里又没有毯子,担心你着凉,所以……勉强凑合着用,委屈你了!”容彻解释道。

程安玖觉得容彻实在是太细心了,明明是为自己着想,还生怕委屈了自己的模样,倒让她越发的不好意思了。

“我要是觉得委屈,那才是不像话!”她笑着说道,将幕帘递给容彻,准备起身下车。

“天黑,小心些!”容彻提醒道。

“知道了,你也赶紧回去歇着吧,今天累够呛了!”程安玖摆了摆手,径直下了马车,叫门去了。

容彻就打开车窗往外看着,待片刻后赵妈妈提着灯笼打开了门,他才关上了车窗,嘱咐白虎启程回家。

赵妈妈一脸虑色,逮着子夜方归的程安玖好一番念叨,倒是没有注意到容彻的马车,待马车走远了才恍然想起来,问道:“是容公子送你回来的?”

程安玖点头道是,将门插上后才说道:“早上刚到衙门就有案子,案发地有些远,范霖他们几个今晚还回不来,容彻验完了尸体,我顺带就跟他一道回来了。”

赵妈妈这才没有说什么,毕竟这大半夜的,一个女子行走夜路,也是不安全,有容彻在,又是自己有车,倒是没有比这更方便的了。

“晚饭吃过了没有?我给你留了饭菜呢,这就给你热一热!”赵妈妈担心程安玖为了赶路回来,顾不上吃饭。

程安玖摇头道:“不必了,我吃过了。两个孩子睡了吧?”

赵妈妈轻轻推开房门进去,压低声回道:“闹腾了半天,非要等你回来,最后实在困得不行了,这才乖乖脱了衣裳上炕睡觉。”

程安玖蹑手蹑脚的上前,双手撑着炕沿低头看着两个儿子,脸上露出了慈母般的笑意,俯身在俩小包子脸上各亲了一口,这才退出来,低声道:“风尘仆仆的,身上都是灰,我洗洗去,赵妈妈你先睡下吧!”

“锅里头有水,睡前才刚熄的火,你加块柴进去,一会儿就能洗了!”赵妈妈说道。

“好,你快歇着吧!”程安玖说道,关上了房门,往厨房走去。

翌日一早,程安玖就起炕做了早餐。

她本来是答应了两个儿子要早些回家的,结果出了案子,食言了,心里头对文哥儿和武哥儿也有了些歉意。

这案子只怕一时半会儿也查不完,说不定接下来的日子,就要在外奔波,陪伴两个孩子的时间,自然是更少了。程安玖觉得就算不能陪伴在孩子身边,也要让两个孩子感受到母亲的心意,所以一早就亲自动手,给两个孩子做了爱心早餐。

她和了玉米面,还切了一把嫩油油的韭菜,炒了鸡蛋做馅,做了包着韭菜鸡蛋的玉米面贴锅饼。

饼子用猪油煎得两面金黄,带着韭菜香味儿的气息弥漫了整个厨房。

赵妈妈昨晚就听说高淳县那边出了案子,心知玖娘今日还得上衙查案,在家里也耽搁不了多长时间,便进屋喊了两个小子起炕。

昨夜睡得晚,文哥儿和武哥儿白日里又玩得疯,所以,兄弟俩睡得很沉。

赵妈妈推了推俩孩子,叫着他们的小名。

文哥儿睁开迷糊的双眼,呢喃道:“妈妈……”

“快起来吧,你娘给你们兄弟俩做了贴锅饼,那饼子热的时候吃可香了,凉了味道要打折扣!”赵妈妈微笑道。

“娘回来了?”文哥儿嘟囔着问了一句,紧接着,脑子打了个机灵,一股脑儿翻身爬出被窝,惊讶道:“妈妈,我娘回来了,昨晚上回来的么?”

“是啊,衙门有案子,你娘昨晚回得晚,可今儿个一早,就起炕给你们兄弟俩做饼子了呢!”赵妈妈说道,拿起放在炕柜上的衣裳给文哥儿套上。

文哥儿一脸高兴的笑意,动作的利索的穿戴整齐,临下炕时拍了拍还在睡梦中的武哥儿,凑他耳边喊道:“武哥儿,快起来,娘回来了,还给咱做饼子吃呢,你不起来,一会儿我把你那份儿也吃了……”

武哥儿下意识的捂住了耳朵,皱了皱眉头,待反应过来后,也火急火燎的翻身坐起来,见大哥已经出了屋子,忙对赵妈妈道:“妈妈,我要穿衣裳,我要吃我娘做的饼子!”

“敢情你就惦记着吃呢!”赵妈妈打趣道,伸手捞起武哥儿的衣服帮他穿上。

“我想我娘,所以才想吃我娘做的饼子!”武哥儿一脸认真的告诉赵妈妈。

赵妈妈就乐了,点了点武哥儿的鼻子道:“机灵小鬼!”

两个小包子洗漱之后就钻进了厨房里,一人抱住程安玖的一条腿撒娇,就像是两只可爱粘人的小狗。

程安玖似乎也格外享受小包子们的纠缠,这让她很有成就感和满足感,也让她那颗初来乍到的飘浮的心,找到了可以落脚安放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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