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车,一眼望去,营帐错落,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息。
军医在各个军帐进进出出,神色焦急。
傅彰带沈时笙进了个最宽敞的军帐里,里头皆是受了重伤的军官。
正忙碌治伤的军医一看傅彰赶紧行礼,“大督军,派人去城里收‘三七’吧,咱驻地的存药全用光了!徐师座他们身上中的子弹刚取出来,没止痛药,都硬扛呢!”
“‘灵丹妙药’来了!”傅彰抬手示意沈时笙,“上药吧!”
军医不解。
沈时笙已然打开药罐,拿了桌上的白色手套和药匙…
傅彰说,“‘雪上一枝蒿’,这药老好使了!”
“啊?”徐师座差点儿没从草席上抬起来,“我说你个傅大脑袋,兄弟我陪你打天下这么多年,你要害死我啊?
虽说‘雪上一枝蒿’是止血止痛的奇药,可它有大毒,会要我命!”
徐师座比傅彰还大个三岁,当初傅彰马背上打天下,徐师座是他的拜把子大哥,他们把兄弟五人,人称江北五虎。现如今傅彰官职最大,但徐师座私底下也会喊傅彰外号,可见他们关系匪浅。
“这丫头说了,给你们治死了,我就崩了她!黄泉路上,她陪你们走!哈哈哈!”傅彰又是一阵贼笑。
“就凭她?”徐师座轻蔑。
一屋子的军官皆是一脸轻蔑。
沈时笙:“‘雪上一枝蒿’的毒性,我已经用家传的手段祛除了。”
她说着,当即拿起一旁的匕首,毫不犹豫在自己掌心划破一道口子。
接着,她给自己上药。
在场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漂亮小姑娘穿着时髦,气质是富室养出来的矜贵,应该是个受不了苦的,没想到她会对自己下手这么狠。
灵泉泡过的‘雪上一枝蒿’药效神奇,不一会儿,她掌心伤口的血止住了。
她没死!
若是没祛毒的‘雪上一枝蒿’,毒性发作是很快的。
“哈哈哈哈!”傅彰笑得骄傲,“就凭她!嗐,你们这些老东西,难伺候的主儿!服不服?”
沈时笙不娇气,受了伤也没什表情,来到徐师座身旁给他上药,徐师座没动,屏住呼吸。
在场所有人都安静了,军医帮着沈时笙一同给一屋子受伤的军官上药。
不一会儿,这一屋子受伤的军官身上的伤口全都凝血了,军官脸上痛苦的表情也全都舒展了。
“不疼了!”
“我这枪口方才咕咚咕咚冒血,纱布换了好几次,这会儿不冒了!”
“丫头,还真有你的,小神医啊!”
沈时笙笑了下,“诸位师座过奖了,我不会医术,是‘雪上一枝蒿’药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