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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夫当日,整个国公府跪求我原谅姜遇棠谢翊和全局

江墨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姜遇棠的脚步未有片刻的停顿,回了马车。云浅浅不问还好,这一问让大家都觉得姜遇棠这是脸上挂不住,迫不及待走人,想要找地方偷偷去哭......一直静侯在猎场外门口的楚歌,这会儿的心里面却有些五味杂陈。方才的种种,他都瞧见了,少夫人虽然是奉谢老太君的命令而来,但好像真没有要继续纠缠世子爷的意思,也无所谓云小姐见不见谢老太君。姜遇棠坐在马车内,安静无声,隔绝了猎场外门口的热闹,可那些不绝于耳的欢笑声还在响着,过了好半晌才慢慢结束。谢翊和带着云浅浅过来,他们没有上姜遇棠过来接的马车,而是在那一行人的注视下,乘坐上了另外一辆。车夫行动,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的朝着安国公府的方向平稳行驶而去。......耽误了这么久的时间,等姜遇棠再回去时,谢家的团圆...

主角:姜遇棠谢翊和   更新:2025-05-16 15: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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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遇棠谢翊和的其他类型小说《休夫当日,整个国公府跪求我原谅姜遇棠谢翊和全局》,由网络作家“江墨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遇棠的脚步未有片刻的停顿,回了马车。云浅浅不问还好,这一问让大家都觉得姜遇棠这是脸上挂不住,迫不及待走人,想要找地方偷偷去哭......一直静侯在猎场外门口的楚歌,这会儿的心里面却有些五味杂陈。方才的种种,他都瞧见了,少夫人虽然是奉谢老太君的命令而来,但好像真没有要继续纠缠世子爷的意思,也无所谓云小姐见不见谢老太君。姜遇棠坐在马车内,安静无声,隔绝了猎场外门口的热闹,可那些不绝于耳的欢笑声还在响着,过了好半晌才慢慢结束。谢翊和带着云浅浅过来,他们没有上姜遇棠过来接的马车,而是在那一行人的注视下,乘坐上了另外一辆。车夫行动,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的朝着安国公府的方向平稳行驶而去。......耽误了这么久的时间,等姜遇棠再回去时,谢家的团圆...

《休夫当日,整个国公府跪求我原谅姜遇棠谢翊和全局》精彩片段

姜遇棠的脚步未有片刻的停顿,回了马车。
云浅浅不问还好,这一问让大家都觉得姜遇棠这是脸上挂不住,迫不及待走人,想要找地方偷偷去哭......
一直静侯在猎场外门口的楚歌,这会儿的心里面却有些五味杂陈。
方才的种种,他都瞧见了,少夫人虽然是奉谢老太君的命令而来,但好像真没有要继续纠缠世子爷的意思,也无所谓云小姐见不见谢老太君。
姜遇棠坐在马车内,安静无声,隔绝了猎场外门口的热闹,可那些不绝于耳的欢笑声还在响着,过了好半晌才慢慢结束。
谢翊和带着云浅浅过来,他们没有上姜遇棠过来接的马车,而是在那一行人的注视下,乘坐上了另外一辆。
车夫行动,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的朝着安国公府的方向平稳行驶而去。
......
耽误了这么久的时间,等姜遇棠再回去时,谢家的团圆饭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安国公府的膳厅。
一众女眷们先一步的抵达落座,几个主位都还是空着的,谢老太君,安国公,和谢家二老爷还没有过来。
里面吵吵闹闹的。
在谢翊和带着云浅浅踏入之后,膳厅内的说话声顿时一停,所有人都愣了下,什么情况?
不是姜遇棠去接的世子爷吗?
怎么现下,世子爷和这位‘表小姐’一同过来了?
紧接着,膳厅又进人了,是姜遇棠,她独自一人。
顷刻间,在场的女眷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心思马上活络了起来。
姜遇棠这是又被世子爷嫌弃了?
谢朝雨坐在八仙桌前,磕着瓜子,嘴角勾起了轻蔑的弧度。
她故意嚷道,“大哥,你这是带新嫂子过来给我们看吗?”
云浅浅一下子闹了个大红脸。
谢翊和没有否认。
谢夫人斜睨了进来的姜遇棠一眼,抿唇笑着斥道,“你这丫头,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乱喊什么......”
谢朝雨回,“哪里没一撇啊,我大哥连捺都画上了。”
二夫人的眉头微拧。
姜遇棠无视他人的打量,走进了席间,准备去自己的位置。
然而,她才刚走了过去,还没有坐下,忽地,还站着的谢翊和开口了,对姜遇棠沉声道,“你去和母亲坐吧。”
空气一凝。
姜遇棠的身子一僵。
她怎么忘了,自己和谢翊和的座位连在一起,谢翊和带云浅浅过来,自然是要跟她一起坐的。
谢翊和不许她坐在这儿了。
“嗯。”姜遇棠轻应了声。
谢翊和注视着她的面容,狭眸却是微沉了下。
云浅浅已经坐在了姜遇棠的位置上。
主桌上的座位都是有数目的,突然多来了一个云浅浅,只好再叫下人给姜遇棠加坐,姜遇棠暂且站在膳厅里等待。
谢朝雨和谢夫人坐在一块,在听到谢翊和的话后,心头全是不满。
“大哥,你不能不愿意和大嫂坐,就将她推到我和娘这边啊。”
谢朝雨嫌弃的瞪了一眼姜遇棠,大声抗议,“她坐这儿,我哪儿还有吃饭的胃口?”
谢夫人没有出声,认同了小女儿的话。
姜遇棠孤零零站着。
这动静太大,连带着两侧偏堂庶出的晚辈们都瞧了过来。
二夫人的心都跟着拧了下,赶在谢翊和开口前,对着姜遇棠招呼。
“阿棠,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来我这儿坐吧,正好我也想要和你说说话呢。”
姜遇棠感激的看了她一眼。
二夫人夫妇是庶出,虽然也能坐在主桌,位置却比较偏,春桃低着头,红着眼睛将座椅加上,是一个稍偏突兀的角落。
姜遇棠总算是落座了。
二夫人侧目,眼神心疼,小声道,“委屈你坐在这儿了。”
姜遇棠笑着摇头,“还要多谢二婶帮我解围呢。”
二夫人愈发心疼了。
再看对面的那对壁人,云浅浅占坐在姜遇棠本该有的位置上,和谢翊和并排坐在一起,她双目亮晶晶的,双颊泛红,正在和谢夫人她们交谈。
要是不知道的人,恐怕还以为云浅浅才是那个正儿八经的世子夫人呢......
“没想到阿棠是想要和二夫人一起坐啊,我还说让你坐在我旁边呢。”谢夫人看了过来,假模假样地说。
而后,她的脸上浮现起了歉意,说道,“阿棠,我这两天忙昏了头,直到今儿个才想起要归还你嫁妆的事,你的嫁妆珍贵,我怕有什么闪失,就登记交去了钱庄让老板保管......”
谢夫人话语一顿,佯装懊恼,“说来也是不巧,那老板上午动身回乡探亲了,没个十天半月,怕是回不来了,你怕是得要再等等了。”
谢夫人想要占着姜遇棠的嫁妆,又不想旁人说三道四,便想出了这么一条计策来拖延......
谢夫人当众说完,见谢翊和在和云浅浅聊天,并没有对此事上心,便暗松了口气,也不管姜遇棠是何态度,扭头加入到了其中。
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
姜遇棠的喉咙发涩,只觉这膳厅内的空气不流通,无比沉闷,叫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老太君到——”
外头突然有人喊。
众人马上起身,就见谢老太君被谢父,还有谢二爷等人簇拥而来......
“阿棠今儿个怎么给我行这么大的礼,快快起来。”
谢老太君上了年纪,眼神不太亮堂,她眯眸看着谢翊和旁边,低头躬身行礼的女子,含笑打趣走了过来。
一下子,所有人都愣住了。
云浅浅呐呐的抬起了头,“我,我不是姜姐姐......”
谢老太君嘴角的笑容一凝。
云浅浅有些尴尬,谢翊和递去了一个无事的眼神,马上解释道,“祖母,您认错人了,这是浅浅,孙儿之前和您提过,今夜特意带她来见您。”
而后,他又扭头,“浅浅,喊祖母。”
“祖母。”
云浅浅乖巧,笑容甜甜,再加上她这温婉的打扮,是长辈会喜欢的类型。
谢夫人也道,“婆母,浅浅这丫头可不是寻常女子,她饱读诗书,礼仪周全,还精通医术,前几日去参加太医院的考核,还一举夺得了魁首呢,我是打心眼里喜欢她......”

谢翊和顿时间沉默了。
背后的紫檀木书架,洒落下一大片阴影,笼罩在那张精致绝伦的面庞上,他静坐着,神色晦暗不明,情绪令人难以捉摸。
“世子爷,那这茶......”楚歌忐忑地问。
谢翊和不由想起,和姜遇棠分床已经有好几日了,她没来主动求和,人也不似往常般热情......
他的心中隐约间明白了什么,情绪微妙,再睇了眼桌上的茶水,只觉索然无味。
谢翊和沉声道,“端出去吧。”
“是。”
楚歌应下。
书房内又只剩下了谢翊和一人。
他的薄唇紧抿成了一条直线,沉默了片刻,才着手重新处理起了公务,是关于沿海一带作祟的海匪,困扰当地百姓有一段时间了,必须要尽快铲除。
谢翊和的心中已然有了计划,着手安排了起来。
等他忙完,霞染长空,倦鸟归巢,谢翊和起身出了书房,朝着梦园走去。
还没有抵达,就听到里面一阵吵闹。
是谢夫人在训下人。
谢翊和踏入梦园,朝着侧屋看了眼,里面一片昏暗。
谢夫人面色严肃,站在主屋的廊下。
而在庭院的中央,正站着两排下人,刘嬷嬷从他们的面前走过,代谢夫人斥道,“你们这一个个如今差事当的是愈发好了,连世子爷都敢怠慢,耍懒骨头耍到梦园来了?”
谢夫人这两日重新掌家,忙的不可开交,才知道国公府的琐事居然有这么多,她勉强对完了账,便听说了梦园这边出的纰漏,简直是头疼不已。
她带着刘嬷嬷匆匆忙忙过来处理。
“翊和,你忙完了?”谢夫人见到儿子,双目一亮,关切地问。
谢翊和轻嗯了一声。
他走上台阶,目光冷扫过那些下人。
“他们犯了错,让阿棠发卖了就是,怎么还惊动您过来了?”
提起姜遇棠,谢夫人的脸色不虞,冷呵了一声。
“我哪里能使唤动她?”
谢翊和问,“她又怎么了?”
谢夫人抱怨说,“你娶来的好媳妇,现在是越来越厉害了,两句话不对付,就给我脸色看,连每日的请安她也都不来了,这么大的一个府,说丢就丢下了,只能由我来亲自出面操持。”
谢翊和听出关键,狭眸微变。
“如今不是阿棠掌家?”
这下轮到谢夫人惊讶了,“你不知道?”
谢翊和没说话。
他的确是不知道......
“什么时候的事?”
“就前些天吧。”
谢夫人知道儿子对姜遇棠不上心,未成想他居然忽略到了这个地步。
谢翊和一愣,“那就劳烦母亲日后多费心了。”
姜遇棠掌家的确是很舒适,没让他烦心过。
但......
她所做的那些,下人照样可以做,只不过姜遇棠比他们更细心周道点罢了。
不是什么要紧事。
谢翊和说完,转身进了主屋。
谢夫人早就已经习惯了谢翊和的冷淡,对此倒是无所谓,继续叫刘嬷嬷训诫起了下人,叫他们务必打点好梦园,再出纰漏,绝不轻恕。
谢夫人带刘嬷嬷走后没多久。
姜遇棠和春桃回了安国公府,就发现梦园焕然一新,齐整有序,主屋窗户更换,下人们都不敢再躲懒偷闲......
看来是谢夫人出面了。
谢夫人本就是高门贵女出身,又有掌家的经验,上手只是迟早的事。
姜遇棠心想,那谢翊和也应当是知道了现下是谢夫人在掌家,日后不会再来打扰她了,挺好的。
春桃却一点儿也不高兴,心里面还有种茫然无措的沮丧感,头一回真切意识到,原来姜遇棠在这个家中真的是可有可无。
她的付出,无人在意。
就算放弃,也掀不起一丝波澜。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这个世上没有谁是离不开谁的,事是如此,人亦是。
夜晚如流水般悄然从指尖逝去。
隔天,是太医院放榜的日子。
姜遇棠起床之后,就满怀期待和春桃出了门,她虽然有入选的把握,也对自己在考核中的表现挺满意,但还真不知道自己能取得一个什么样的名次......
“少夫人,您别紧张,这场考核您全力以赴,魁首定然是您的。”在前去的路上,春桃宽慰说。
她虽然没有进入考堂,但听闻了姜遇棠临危不乱,施针救人的事迹。
至于文试,凭借她家少夫人的实力,绝对可以拿下。
“但愿如此吧。”
姜遇棠不敢将话说的太满了。
她模糊记得上一世,夺得魁首的人是云浅浅,也不知道这次会如何?
太医院的大门口贴了张红榜。
远远的,就看到了墙下围满了人,无比热闹。
姜遇棠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和春桃费劲儿挤进去,朝着榜单上扫去,就发现此次太医院考核入选成功的人一共有二十。
名列前茅,夺的魁首的人是——
云浅浅!
而姜遇棠在她之下,位列第二。
姜遇棠登时愣在了人群当中。
春桃不可置信,错愕地瞪大了眼睛,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
她家少夫人表现那么优秀,怎么会是第二名?
人群中也有人好奇问了起来,“这个名叫云浅浅的考生是谁啊?这么厉害。”
“就是谢大都督护着的那位啊。”
马上有人接话,“你们都还不知道吧,听说她在实践诊治中,在对患者诊脉后,居然当场写出了根治咳疾的方子,令一众太医都为之震惊。”
“我们都是写出治疗的法子,人家直接写出了根治的方子,难怪能拿下魁首啊,真是当之无愧......”
“关键人家还长得那么漂亮,美貌和实力并存,难怪能引得谢大都督折腰。”
“......”
姜遇棠上一世没有报名太医院的考核,只知道云浅浅夺的了魁首,并不知道她还写出了根治患者的方子......
咳疾是个非常折磨人的病症,云浅浅能当场解决,可见在医术上也是造诣非浅,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优秀。
姜遇棠的心中了然,带着春桃退出了人群当中,远离了那些嘈杂的声音,转身便打算去太医院内报到了。
晴空万里,长街锦绣繁华,春桃站在姜遇棠的旁边,小脸变化莫测,“要是少夫人您遇到的患者,不是患有心疾的就好了......”
姜遇棠遇到的患者,患有先天性心疾,她就算是华佗在世,也无法帮对方根治,还遇到了突发状况,行医于理不合。
云浅浅解决咳疾,文试又考的还成,两厢比较下来,姜遇棠自然是要略逊一筹。
可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而云浅浅的运气,又向来很好。

这姜遇棠并非无知蠢妇,她,竟然真的会医术!
而且他们方才就在考堂,还专门盯着她,她是绝无作弊可能的。
真是小瞧了姜遇棠。
这一刻,监察们的脸上都好像被甩了个耳光般,火辣辣的热。
姜遇棠给出的辩证和论治,出类拔萃,经验老道,稳扎稳打的习医功底是他们都自愧不如的。
可是......
他们是外人不知道姜遇棠会医术也就罢了。
怎么上头的那位为什么也对此毫不知情的样子?
俩监察有些摸不着头脑,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先将这件事给报上去......
......
黄昏时分,天边染上了绚烂的晚霞,笼罩在太医院上空。
姜遇棠出了考堂,就在对面看到了两抹熟悉的人影,正是春桃和江淮安。
“少夫人,您结束了?”
春桃看到她,立刻惊喜地小跑了过来。
江淮安百无聊赖的墨眸,也跟着亮了起来,他的薄唇一勾,挂上了抹玩世不恭的笑容,快步来到了姜遇棠的面前。
“棠棠,考得如何?”
姜遇棠认真的想了想,“还成吧。”
“呦呵,难得啊,咱们的姜大小姐这么谦虚?”
江淮安双手抱胸,稀奇地打量她。
而后又戏谑道,“你说归说,可别真给我掉了链子啊,我还指望着你进太医院来给我长脸呢,你是不知道,我成日里面对那些只会打官腔的老油子有多糟心......”
江淮安贵为众太医之首,执掌着太医院,哪里还需要她来长脸?
姜遇棠知道他在开玩笑。
不过这熟悉的口吻,让她的心情瞬间变得轻松了起来。
“我可没办法帮你解决烦恼。”
“谁说的,你来了,可以和我一起糟心啊,起码有个伴了,再不济......”
江淮安挑眉,狡黠笑道,“拿出你小时候那上房揭瓦,翻墙打架的混世魔王劲儿,保证让他们全都退避三舍,再也不敢整那些弯弯绕绕了。”
姜遇棠小时候就是因为这样,才被扭送去了梅山。
她没忍住笑了,被气笑的。
女人的红唇上扬,清瞳明亮,依稀看得出少女时期的风采。
“对嘛,就该这样多笑一笑,别老是板着个脸,和老学究一样严肃。”
江淮安静静的凝视着姜遇棠的笑颜,温声道,“咱们心里头再不高兴,也别让旁人瞧了去。”
他虽然不知道姜遇棠成婚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但看谢翊和那极致冷漠的态度,江淮安不难猜测到,她在安国公府里过得并不如意......
谢翊和娶了姜遇棠,身边只是多了一个人,而姜遇棠嫁给了他,却是多了一群陌生的家人。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家人,她要去融入,去适应他们的生活习惯,饮食口味。
无夫君帮衬,无娘家依靠,一个人独自面对千军万马,琐碎崩溃,其中辛酸,是他这个外人永远都无法理解的。
可大人的世界是需要体面的。
江淮安哪怕心知肚明,也不会去道破,伤害了姜遇棠那小心翼翼维护着的自尊心。
他道,“放心吧,凭借咱们俩的交情,本大人会在太医院罩着你的。”
四目相对,姜遇棠的心头一阵动容,和江淮安继续交谈。
太医院门外,街道安静,一辆马车静静的停着,里面的人将这美好温情的画面尽收在了眼底。
谢翊和眼眸一沉,面无表情的移开了视线。
他问向了车厢内的楚歌,“云小姐呢?”
楚歌讪讪回答,“世子,咱们好像来晚了,云小姐她先回去了,还有......”
他的欲言又止,让谢翊和感到烦躁。
“有话直说。”
“方才院判递来消息,说少夫人她......”
楚歌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不敢欺瞒谢翊和,直言道,“通过了太医院的文试考核,还一举夺下了魁首,她作出来的试策,让许多的医官都惊叹不止,胜过了云小姐的所作!”
楚歌怕姜遇棠会伤害了云浅浅,干脆直接从源头解决,命人抹去了她的报名,让姜遇棠失去了考核的资格,哪成想......
姜遇棠居然认识江淮安,还顺利通过了考核。
谢翊和闻言,顿时间变了脸色。
他的狭眸莫测,不由地再次望向了车窗外不远处的女人。
谢翊和停在街道上的马车醒目,很难不让人注意。
太医院的门口,江淮安送姜遇棠和春桃出来,余光就捕捉到了谢翊和,不动声色地蹙了下眉头。
谢翊和这又是来接那个叫什么云的女子?
而面前的姜遇棠,似是早就接受了这一切,不会自恋到以为谢翊和是来接她的。
姜遇棠也看到了谢翊和,只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她的脚步一停,对江淮安道,“时辰不早了,那我和春桃就先回去了。”
江淮安的心里头发涩得紧,很想像少时那般为姜遇棠撑腰,长街纵马,肆无忌惮地送她回去,告诉所有人,他们的棠棠也不是好欺负的。
北冥的男女之防不算严格,但姜遇棠已经嫁人了,他这样做只会给她制造不必要的麻烦。
他只得道,“那成,你们路上小心点,明儿个见。”
两人就此分别。
暮霭沉沉,长街冷清,商贩们都收拾起了摊位,行人都是三三两两的。
姜遇棠和春桃往安国公府的方向走去。
就在这时,楚歌上前来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少夫人,世子爷请您上马车。”
姜遇棠觉得没有这个必要,“有事你直说就行了。”
楚歌觉得姜遇棠有些不识抬举,平日里总想着凑到世子爷的跟前,如今世子爷主动愿意见她,她倒是开始拿乔装相了。
“这是世子爷的命令。”
楚歌不耐烦,留下这句话后,便直接转身朝后走去。
反正话他已经带到了。
世子爷也怪不到他的头上。
春桃气顿,什么人啊。
姜遇棠抿唇,顿了顿还是重新折返了回去,上了谢翊和的马车。
装潢精致的车厢内,入内是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气,那是独属于云浅浅的气味。
谢翊和坐在对面,如黑曜石般的狭眸,紧紧攫取着姜遇棠平静的面容。
“方才和江淮安聊什么呢,笑得那么开心?”
姜遇棠好像,很久都没有对他露出过那样的笑容了......

江淮安昨日和姜遇棠分别后,就专程去看她的试策,结果监察们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他察觉端倪,一查才得知他们竟想要压下姜遇棠的成绩。
这让江淮安怎么肯依?
当下,他就直接单调出了姜遇棠的试策,亲自和院判,御医们共同批阅,定下了名次。
姜遇棠遭受不公平的待遇,险些与太医院失之交臂,江淮安的心中要说对谢翊和没气,那一定是假的。
姜遇棠在太医院,低调至极,只是以普通妇人的身份来参加考核,从未借助过谢翊和的任何权势,也没以世子夫人自居,作威作福......
她完全是在凭靠自己的努力站稳脚跟,真没碍着任何人。
谢翊和面色冷淡,不予理会。
他只是专注望着考堂内。
焚香在香炉内静静燃烧到无,隔间帘子内上一位考生出来,就结束去了太医那边做诊断治疗。
一旁的监察看了眼姜遇棠,又看了看名册,喊道,“下一位,姜遇棠!”
他的声音响彻考堂。
而谢翊和已经接上了云浅浅。
云浅浅飞快出了考堂,来到了谢翊和的身边,正叽叽喳喳的和他说着些什么。
谢翊和对云浅浅极有耐心,哪怕只是一些无聊的废话,也在安静聆听,再未看向考堂内一眼,就要带着云浅浅走人。
他对姜遇棠‘弄虚作假’的荒诞考核没有兴趣。
彼时,姜遇棠进入了隔间内。
这里面正坐着一位年迈的阿婆,岁月的皱纹爬满了她的面容,双目也变得浑浊,她似是有些不舒服,一直捂着胸口不停哼哧喘着气。
姜遇棠的秀眉一紧,感觉到这阿婆的状态有些不对,刚想要上前诊断,谁料下一刻——
哐当一声巨响,那位阿婆居然直直的从椅子上栽了下来!
姜遇棠眼疾手快去接,不想被对方一并带倒,一同跟着摔出了帘子搭起的隔间外。
赫然间,二人成为了考堂内唯一的焦点,打破了本该静谧有序的场景。
考堂内的众人皆是一愣,数不清的视线都齐刷刷望了过来,集中在了地上姜遇棠微微错愕的面容上。
连带着外头要走的谢翊和,脚步都是一顿。
“你、你对这位病患做了什么?”
监察震惊不已,他看着眼前昏迷不醒的阿婆,立即质问起了姜遇棠。
“我什么都没做,刚进去,人就昏倒了。”
姜遇棠顾不得被摔的有些发痛的手臂,快速回复完,便从地上起身,手指搭在了那阿婆的脉搏上。
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无比难看。
不好,这位阿婆是突发心疾了!
要是不及时处理,定然会威胁到对方的性命......
监察看到把脉的姜遇棠,这会儿的心情简直是一言难尽,她是真会整事啊,而且这都什么时候了,她居然还有心情在这里作秀?
姜遇棠之所以能通过文试,写出那样优异的试策,不就是江淮安帮她的吗?
“诸位太医,麻烦你们赶紧过来诊治一下。”
监察喊了一声,接着就想要赶走姜遇棠,可当他再回头,那坐在地上的姜遇棠,居然反手一把扯下了帘子,盖在了那阿婆的身上。
然后半扶起了对方,手伸了进去,似在解对方的腰带。
“这位考生,你在干什么?”
监察只觉五雷轰顶,恼恨地瞪大了眼睛,这姜遇棠还在胡来?她的确是高高在上的世子夫人,可怎么能为了在谢翊和面前继续扮演会医术,就这般不将人命当回事?
她不止愚昧,还恶毒!
“这里自会有太医进行处理,请你速速离开。”
“现下是我的考核时间。”
姜遇棠只回了监察这么一句。
她的面色沉沉,双目中没有任何的慌乱,在松开那阿婆的领口,替她保持呼吸畅通之后,便按压起了对方的身体内关,神门,心愈等穴位。
姜遇棠不会自寻麻烦,让自己陷入困境,可她发现,不止是谢翊和误会了她通过文试,是因为江淮安,还有一些医官们也跟着一并误会了。
她要在太医院立足,走到皇帝的跟前,达到最终与谢翊和和离的目的,那就必须要替自己澄清,这突发心疾的阿婆,是她眼下可以抓住的最好机会。
“想要保住这患者的性命,马上给我拿银针过来。”
监察怒火中烧,脱口而出,“你会哪门子医术啊,还在这里演上瘾了?”
这位考生不会医术?
此话一出,考堂四处的考生都惊呆了,不等他们多想,江淮安已经快步上前,背后跟着太医们,突破了人群,朝着姜遇棠递去了一包银针。
“用这个。”
江淮安的脸色凝重,“患者的情况怎么样了?”
监察看直了眼睛,抢在姜遇棠开口前暗示道,“江大人,你,你......糊涂了!”
江淮安这也是连演都不演的对姜遇棠包庇了。
他这样纵着姜遇棠胡来,就不怕上头怪罪,摘了他这一顶乌纱帽吗?
“出了什么事,本官自会担着。”江淮安冷嗤一声。
那监察涨红了脸,嘴唇哆嗦了两下,半晌都说不出话来,行行行!
反正这患者又和他没什么关系,要是姜遇棠真害死了人,那江淮安就一并跟着遭殃去吧。
江淮安的官职在这儿放着,其他的一众太医和考生们见此,也都不敢阻拦,他们的面色各异,眼神微妙,都不约而同的传达过了一个信息。
这位名叫姜遇棠的考生,后台背景很强悍,不会医术,都能在太医院横着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敢随意对患者上手。
可他们就不怕真闹出人命吗?
再看姜遇棠,面色沉着冷静的给江淮安做起了汇报。
“患者是先天性心疾,突然发作是因为近段时间太过操劳所致,造成心脏骤停,出现短暂晕厥,我已经帮她调节气血,疏通经络,缓解了心疾的症状,接下来我需要替她施针保住性命。”
江淮安没有拒绝,放手让姜遇棠来。
根根银针捏在了姜遇棠葱白的指尖,她从中拿起,双目认真,动作有序,精准无误地刺在了患者的各个穴位上,手法娴熟,游刃有余。
一旁的众人看着,逐渐发觉到了不对劲,这姜遇棠,好像并非如监察所说的那般是个不会医术的门外汉啊......
姜遇棠一开始的行为的确是有些独特,之后细瞧下来,却不难看出是在为了配合后面的治疗,整体的动作沉稳而又老练,未出现半分纰漏和差错。
姜遇棠全神贯注,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怀中的患者上,好似考堂内的一切流言和猜忌都与她无关,她穿着一袭月牙白的素裙,侧脸轮廓的弧度流畅而又精致,双目如同明珠般耀眼。
淡淡的日光洒在了她的身上,她凭靠着能力,粉碎了场地内所有人对她的刻板认知,其中也包括......
谢翊和!

谁料,那下人听完,哭丧着脸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少夫人,小的就只是个来传话的,而且世子爷今儿个的心情不好,要是小的就这么回去,免不得要挨一顿板子受皮肉之苦,还往少夫人行行好,垂怜一下小的。”
话落,他便砰砰砰的在地上磕了好几个响头,额头都红了。
姜遇棠抬头皱眉。
她不想去,可也不想为难一个下人。
算了,就最后一次吧。
明日她就将这泡茶的手艺,随意找个人教了,省得他再为这种小事打扰她。
姜遇棠应下,煮了谢翊和向来爱喝的江南风团雀舌芽茶,淡淡清苦的气息弥漫出来,满满一壶,她放在了木托盘上便出发了。
谢翊和的书房离梦园并不远。
橘红色的余晖洒下,花木修建整齐,青石板铺着的小径尽头,就是目的地。
姜遇棠抵达,单手敲门,却不成想,这门就是虚掩着的,她的手刚一触碰上,就自己个儿打开了,书房里面的场景顿时一览无余。
紫檀木的书桌后,云浅浅坐在谢翊和的腿上,两个人亲密无间,好像是在......
抱着缠绵!
空气陡然凝固。
姜遇棠握着托盘,错愕僵硬在了原地。
“啊!姜姐姐来了啊......”
云浅浅清秀的容颜满是绯红,惊呼一声,赶忙从谢翊和的腿上下来,看向姜遇棠的目光局促,“我不是故意的......”
谢翊和的长眉紧拧,狭眸中折射出一缕厉色,“谁允许你过来的?”
姜遇棠没想到这一世,谢翊和与云浅浅的发展速度居然如此之快,快到让她如此措手不及。
谢翊和的话音刚落,就在这时,楚歌快步而来,不悦瞪向了看姜遇棠,仿佛她才是那个要破坏人家夫妻关系的人。
“少夫人,世子他不想看到你,请你马上离开!”
对此,谢翊和没有异议。
他冷冷说道,“再有下次,你也不必掌家了。”
姜遇棠已经不打算掌家了。
她未再看书房内的人一眼,将托盘塞到了楚歌的手中,看着他道。
“又想我看到,又怕我闹起来,你自己矛不矛盾?有在这儿算计我的功夫,不如替他们把好门。”
楚歌被她拆穿,脸色变得无比难看,他只是想姜遇棠能有些自知之明......
姜遇棠无所谓他们接下来会怎么想,撂下这话后,便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人了。
她大步流星,背后隐约传来云浅浅娇柔的安慰声。
“翊和哥哥,姜姐姐她是不是生气了,你别和她计较......”
“......”
姜遇棠一路走回梦园,廊下有下人正在聊天。
“听说云小姐去书房找世子爷了。”
“云小姐好漂亮啊,说话温温柔柔,看起来知书达理的,世子爷可喜欢她了,只怕是日后抬成平妻都有望呢......少夫人!”
“少夫人,我们就只是随便聊聊......”
那俩人正聊着,见姜遇棠过来,顿时尴尬不已。
但令他们意外的是,姜遇棠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轻嗯了一声,便越过了他们上了台阶,进入了侧屋当中。
云浅浅都过分到登场入室,钻进世子爷的书房了,一直深爱世子爷的少夫人,不但没有大闹一场,甚至连火都没有发一下?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这可真是稀奇。
......
姜遇棠经历一世,亲眼见证过谢翊和对云浅浅的失态和执着,对他们俩人的事早有了承受能力,方才的那点儿场面对她来说真不算什么。
相反的,她知道了谢翊和这会儿不在主屋,叫春桃抓紧时间,将自己在主屋中的日常物品都给拿了过来。
春桃的办事效率很高,马上就安置好了。
姜遇棠在侧屋内继续处理账本,就见春桃一直趴在窗户口,似在观望着什么。
她不禁问道,“你在干什么呢?”
春桃扭头,犹豫说,“奴婢在看姑爷会不会过来......同您解释一下书房内发生的事......”
可是梦园主屋内的灯都已经熄了。
姑爷好像并没有要来侧屋找姜遇棠解释的意思。
春桃的心头酸涩的厉害,有种想要哭的冲动。
明明姜遇棠才是谢翊和的正妻,而那个云小姐才不过来了两日,谢翊和就如此的上心。
那她们少夫人在国公府中的三年算什么?
姜遇棠不知道该怎么和春桃解释这才只是一个开始,便转移开了话题,问道,“太医院的事打听的怎么样了?”
春桃听到这话,这才从难过的情绪中回神。
“奴婢打听过了,太医院的确是在各处贴了告示,在招收医女,不过听说考核挺难的,而且......”
春桃停顿一下,小心翼翼地说,“梨花院的那位也报了名。”
国公府梨花院住着的人,是云浅浅。
姜遇棠知道云浅浅也会报名。
她面不改色,“她报她的,我考我的,不搭理就成。”
云浅浅初来乍到,这会儿正忙着摸情况国公府的情况,讨好众人呢,暂时不会贸然出手对她做什么。
春桃见此,不再多言。
隔天,姜遇棠起床,照例去了谢夫人的院子,然后和那一群乌泱泱的人抵达了膳厅,打算吃过早饭后就和春桃出门去太医院。
女眷云集,坐在了八仙桌前,地上铺着厚实的锦垫,丫鬟婆子们候在外头。
谢夫人叫姜遇棠坐在了她的身边,亲热拉住了她的双手。
她低声道,“阿棠,孩子的事,是我心急了,也是我这个做婆母的关心不当,让你平白无故喝了那么多汤药,你可千万莫要放在心上和娘计较啊。”
姜遇棠垂目,眼底藏着讽刺,知道谢夫人还藏着后话。
不出意料,谢夫人说着说着就话锋一转。
“翊和呢,哪里都好,样样拔尖,用不着我多操心,可唯独在子嗣上,他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糊涂,有些话我这个当娘的不好和她说,翊和疼你,就全靠你帮我去点醒他了。”
谢夫人是希望她去劝谢翊和要个孩子。
姜遇棠除非是疯了,才会去找谢翊和自取其辱。
她看着谢夫人的眼睛。
“娘,您应该知道我和世子分房了吧,他昨儿个突然冲我莫名其妙发了一通火,说我给他塞人,我到现在都还一头雾水,娘,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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