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媒婆正烦着,眉心一皱,凶巴巴地吼:“跟你说了多少次遇事不要慌,毛毛躁躁地干什么!”
大儿媳缩了缩脖子,拿出一张告示递给张媒婆。
告示被捏得皱巴巴的,展开后,柳逢源的脸映入张媒婆眼中。
这是盂县县衙贴出的告示,告示上写明有两名男子衣不蔽体,形迹可疑,被衙差捉拿,但因为没有可以证明身份的信物,关在衙中数日又没有家人来寻,只能贴出告示等待其家人辨认,交罚金赎之。
告示上自然不会写柳逢源和车夫干了苟且之事,但两个大男人,衣不蔽体,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张媒婆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盂县离瀚京不远,消息很快就会传过来。
为了保住自己的名声,张媒婆很快做出决断。
她把告示揉成一团扔到地上,又用力踩了两脚,恶狠狠道:“柳家如此欺瞒实在是太过分了,春喜丫头放心,婶子现在就带你去柳家退亲!”
张媒婆把自己一家老小都叫上,而后带着春喜和曹武,怒气冲冲地杀到柳家铺子上。
柳掌柜得知儿子被关在盂县县衙也很吃惊,他正想叫上伙计去赎人,就见春喜跟在张媒婆一家子后面走了过来。
柳掌柜眼皮一跳,有些牙疼。
他这两日也没闹事啊,这丫头怎么又来了?
张媒婆的嘴巴很厉害,都不用春喜开口,就把柳父骂了个狗血淋头。
明知道自己儿子好男风还祸害好人家的女儿,真是缺德到家了。
路过的商客听到这等猎奇之事,再也挪不动步子,恨不能凑到当事人面前听得更真切些。
那柳公子跟马夫真的在野外干那种事了?
马夫成日干粗活,体力肯定在柳公子之上,柳公子竟不觉得屈辱?
柳公子这癖好是怎么养成的,难道柳掌柜也……
无数好奇探究的目光让柳父气得险些吐血,他不敢再跟张媒婆纠缠,果断收下银票退了与春喜的婚事。
待众人离去,柳父立刻给卫凌泽传信,然后带着钱和伙计去盂县救儿子。
命案已破,结案陈词送上去,卫凌泽立刻得了陛下召见。
御书房里,已经年近半百的昭武帝对他欣赏有加,赞不绝口,卫凌泽很是谦虚,不敢居功,一番客套后,昭武帝下旨,擢升他为正四品羽林中郎将。
连升两级,一跃成为天子近臣。
从宫里出来,上了马车,卫凌泽的唇角才缓缓上扬。
过去三年一直笼罩在他头顶的阴霾总算是过去了。
卫凌泽心情很好,当即让行舟去摘星楼定了包厢,邀请京兆府的同僚明天晚上一起庆功吃饭。
当然,他也不忘让人通知沈清渊。
他进京兆府还不到两个月就立功升职,而沈清渊在京兆府待了十年却无所建树,两相对比,他什么都不用做,就足以把沈清渊踩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