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暖林知风的其他类型小说《觉醒九零,捡个娇夫是龙王江暖林知风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猫猫爵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暖把林知雨指着何雅珍的手打掉,“少在我们家里指指点点,碰瓷滚外面找瞎子去。”恶毒的奶,好色的爸,绿茶的妈,吃软饭的哥,和拎不清的她。这样一个五毒俱全的家庭,她真是瞎了眼能跟他们处七年。嘈杂的客厅瞬间安静,许玉莲也不哼哼了,柔柔弱弱从林知风怀里爬起来。“小暖,那啥你别生气,阿姨也没怪你。这药还是你托人给阿姨买回来的呢,阿姨心里清楚你的好,小风哪里做得不对阿姨跟你道歉。”许玉莲期期艾艾说着,林知风更心疼了,扶着她后背给她顺气,看向江暖的眼神更冷了几分。江暖心里冷笑,还知道是她买的药,刚刚那一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害许玉莲生病的大恶人呢。林知雨跑过去拉住许玉莲,“妈,又不是你的错你道啥歉?”“哎,年后就是婚期,新娘子闹退婚,我能不着急...
《觉醒九零,捡个娇夫是龙王江暖林知风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江暖把林知雨指着何雅珍的手打掉,“少在我们家里指指点点,碰瓷滚外面找瞎子去。”
恶毒的奶,好色的爸,绿茶的妈,吃软饭的哥,和拎不清的她。
这样一个五毒俱全的家庭,她真是瞎了眼能跟他们处七年。
嘈杂的客厅瞬间安静,许玉莲也不哼哼了,柔柔弱弱从林知风怀里爬起来。
“小暖,那啥你别生气,阿姨也没怪你。这药还是你托人给阿姨买回来的呢,阿姨心里清楚你的好,小风哪里做得不对阿姨跟你道歉。”
许玉莲期期艾艾说着,林知风更心疼了,扶着她后背给她顺气,看向江暖的眼神更冷了几分。
江暖心里冷笑,还知道是她买的药,刚刚那一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害许玉莲生病的大恶人呢。
林知雨跑过去拉住许玉莲,“妈,又不是你的错你道啥歉?”
“哎,年后就是婚期,新娘子闹退婚,我能不着急上火吗。”
“急啥,丢人的又不是我们。”林知雨瞅着江暖,眼底闪过一抹怨恨。
“一个大姑娘,整天跟在男人屁股后面打转,还跟了七年。”
“不清不白的,除了我哥谁还要她?”
江暖猛地抬头,目光冰冷锐利,看得林知雨身子一抖。
她恶狠狠地瞪回去,反正她又没说错。
谁家好姑娘搞七年对象不结婚,闹着要退婚的?退婚了也没人要她这个破烂!
“你再说一遍!”何雅珍蹭一下站起身,一脸怒容。
“何姨,小雨不懂事说着玩的。”林知风瞪了一眼林知雨连忙解释。
“林知风,这就是你家求娶暖儿的态度?”何雅珍脸色铁青,眉眼之间尽是怒意。
林知风脸上表情有一瞬间慌乱愁,何雅珍长得富态人也温和,他还从没见过她生气,立马招呼林知雨过来道歉:“你怎么能拿你嫂子的名声开玩笑,快给你嫂子道歉。”
林知雨脸上气鼓鼓的,就是不开口。
“妈,别生气。”
江暖倒了一杯茶,塞进妈妈手里,扶着她坐下之后,朝厨房喊了一声:“刘姨,帮我拿一下算盘。”
许玉莲母女俩对视一眼,狐疑不已,这时候拿算盘干什么,跟他们算账吗?
猜对了,但没奖励。
江暖接过算盘,“啪”一声放大理石茶几上,一声脆响吓得许玉莲林知雨一抖,林知雨对着江暖翻了个白眼。
“小暖,你什么意思?”林知风脸色微变,不敢置信地看着江暖。
江暖掏出一个精致的笔记本,放在茶几上,嘴角讥讽:“你们不是觉得我对不起你吗,那咱们就好好算一算,这七年我到底对你如何。”
“我没那么觉得,小暖,别闹了好吗?”林知风伸手按住笔记本,眼神哀求。
“还是算清楚比较好,我不喜欢跟人扯皮,还有,我最讨厌平白无故被人冤枉。”
江暖扯住笔记本另一边。
林知风不动。
江暖松开本子,黑白非明的眸子里染上一抹厌烦,“林知风,趁我现在还愿意跟你讲道理,你最好认真听着,等我不想跟你讲道理了,你可就不能这么体面的离开了。”
林知风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松开了手。
“高一上学期,你说离家远来回不方便,问我借钱买了一辆自行车,二百三十块。”
“高一下学期,你爸爸受伤住院,还有你妹妹的学费生活费,一共从我这里拿走一千五百块。”
“你爸爸受伤后,你和你妹妹的学费生活费,都是从我这里拿的,一共是......两千三百二。”
“大学伙食费、买衣服、手表、钢笔,你现在戴的眼镜儿......”
“工作后租房,换工作......”
江暖抬眸看向林知风,“还有前段时间我给你卡里打的三万块钱现金。”
“杂七杂八的我就不问你要了,一共四万四千三百八十一,我给你抹个零,收你四万四。”
“你先把欠我的四万四还清,我们再商量结婚的事情,谁也不占谁便宜。”
许玉莲脸色变了,咬着牙紧紧皱眉:“小暖,你这话都说得出口?!”
“许阿姨,真正难听的话,我还没说出来呢。”江暖合上笔记本,坦然对上许玉莲的视线:“林知风当初跟我借钱的时候,说好的是借,以后会还,许阿姨文人风骨不会不认账吧?”
“你......”
被小辈当面拿算盘算账,许玉莲又羞又气,脸色涨红,差点真的犯病。
“小暖,我没说不还,你别逼我妈。”林知风神情失落,目光幽幽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未婚妻。
在今天之前,她还是那个温柔体贴,处处为他着想的小女人。
他心里一阵烦躁,早知道就结婚以后再提林夏留学的事。
“何姨,对不起都怪我。”
林知风苦笑,“林夏逼我带她一块去留学,我一时心软答应了她,本来我以为小暖会体谅我,没想到......算了,都是我没有考虑周到。”
“你说林夏逼你,她拿什么逼你?”
何雅珍敏锐地抓住问题的关键,林知风却看着江暖欲言又止。
“你跟小夏的关系又不是见不得人,有啥不好说的。”许玉莲捧着心口,一副随时要犯病的样子,“小风七岁那年秋天,我们全家都在地里忙活,他不舒服在家休息。”
“谁成想突然起烧了,要不是小夏来家找他玩发现他不对劲,等我们晚上下工人都要烧没了。”
“小夏才六岁,小小一个背着小风去了村头卫生所。”
“唉,六岁的小丫头啊,回去累得躺在床上躺了三天,她爸以为她偷懒把人打得上蹿下跳......”许玉莲哽咽着说不下去了,直抹眼泪。
“妈,我不会忘记小夏对我的救命之恩,您别难过。”林知风拿纸给许玉莲擦眼泪。
林知雨叹气:“小夏姐姐长不高,估计就是被你给压的,你可不能娶了媳妇忘了恩人。”
江暖:“......”
怪她,自从她跟林知风谈对象,他那坚强了二十年的妈突然就病倒了,雷打不动出工赚钱的爸突然不能干活了,考上大学的小青梅突然就命途多舛了。
中午一家子都没吃饭,刘桂花把厨房里的饭菜都热热端了出来。
江爱国坐在江暖旁边,像小时候那样,专门给她拆螃蟹,“暖儿,多吃点,出去上学这几年瘦了一大圈,看你脸小成什么样,都快瞅不见了,手跟麻杆样......”
“听你爷的,别学现在年轻人减肥,才吃几年饱饭?”
“瞅你妈你二婶胖乎的,多好看!”
江暖看着自己褪去婴儿肥后修长的手指,有些哭笑不得,但更多的是感动。
在爷爷奶奶眼里,孙子孙女就没有长大抽条的概念。
江暖尽力吃了。
可今天给她的打击太大,没什么胃口,吃几口海蟹就饱了,怕大家担心她才一直没有放下了筷子。
林家人带来的那锅猪尾巴,被刘姨气得端去喂狗了,“小暖,以后你要是想吃,姨给你买。”
江暖看得出来,刘姨是担心她看到那锅猪尾巴伤心,故意这样说的。
梦里刘姨因为爷爷奶奶去世,内疚离开了这里,她再也没见过这个把她当亲女儿的长辈。
江暖看吃的差不多了,放下筷子,对家人说:“我有件事,想跟你们说。”
江成富自己的闺女自己最了解,他刚刚吃饭的时候,就看出来江暖有事埋在心里,像是下了什么决心。
他也知道自己这个闺女看起来软乎,实际主意大的很,脾气也倔。
“说吧。”江成富擦干净嘴巴,深吸一口气看着江暖。
其他人的目光也都放到江暖身上,脸上也莫名有些紧张。
江暖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我想辞去市里的工作,回来管理山上的养殖场和药园。”
江行舟拍了拍胸口,小声嘀咕:“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暖儿后悔了。”
“大哥,你放心,我不会一个坑里栽两回。”江暖笑了下,苍白的小脸总算是有了点神采。
何雅珍看到江暖笑,她的眉头总算是舒展一些。冷静下来后给闺女想了退路,“没事,以后你要是后悔了也行,爸妈会在你俩结婚前,找专业律师规避所有风险,他们家占不到咱一点便宜。”
江暖心里一阵感动,她这算是改变梦里的发展方向了吗?
梦里爸妈并没有准备这些。
江爱国握着江暖细皮嫩肉的小手:“暖儿,爷爷知道你现在心里不舒服,想在家里玩多久都行,但是山上的活太累,你咋受得了?”
江暖小时候江成富带她去山上玩,一不小心被晒成了黑煤球,把江爱国给心疼的,撵着江成富揍了二里地。
好些养才给养回来,结果一到夏天江暖还是往上跑,没办法织蚕丝布给她做了个防晒面罩。
二十出头的大姑娘,再晒成黑煤球像什么话。
江暖:“爷,你忘了我大学学的就是畜牧学,正好专业对口,以前我跟同学吹的牛也能圆上了。”
二老还要劝,江成富拦住他们。
“孩子有自己想做的事业挺好,恢复高考以后女孩子也能和男孩一样读书上大学,拼搏出一片天地,我跟成宏去南边的时候,见过很多优秀女企业家,生意做得不比男人差。”
江行舟也赞同大伯的话,觉得只会跟在他屁股后面招猫逗狗的妹妹长大了,“大伯说的没错,现在各行各业都有优秀女性,优秀女性困于家庭是社会损失。”
陈娟瞪他:“你爷是这意思吗?他是担心山上活太多太累,小暖受不了。”
江行舟委屈:“妈,你也太小瞧暖儿了,她可是我江行舟的妹妹,能差到哪里去?”
“你这臭小子......”陈娟狠狠瞪了一眼儿子,男孩儿跟女孩儿能一样吗?再说了,坐办公室不比跟猪狗牛马打交道舒服。
江成宏这把站儿子,“娟子,暖儿有闯劲就让她闯,活多嫌累就雇人,咱们要支持孩子的想法。”
“行,我说不过你爷俩。”陈娟跑到婆婆身边,搂住婆婆胳膊,“一群大老粗,妈,反正我懂您和爸的意思。”
没想到张凤侠举双手支持,“你爷老古董,没格局没远见,他懂个屁。”
江暖:“......”
陈娟无奈问何雅珍:“大嫂,你怎么想的啊?”
“接手养殖场和药园也挺好的,爸妈也能轻松一点,在后面指点暖儿就行。”何雅珍笑着看着江暖,“正好这几年南边生意忙,我们都走了,有暖儿在爸妈身边,我们也能放心。”
陈娟想了想也是,她跟公公的两张反对票也反水投了同意。
江暖看着热热闹闹的一家人,心里从没有现在这样踏实,不管怎样她都要留在爷爷奶奶身边,绝不让梦里的一切发生在她的亲人身上。
她不怕吃苦,也不求大富大贵,只希望她在乎的人平平安安。
这一辈子也不想像梦里那样,到死都困在林知风和林夏的阴谋谎言中间,执着于那点情爱,被困住脚步,这不是她想要的人生。
江暖饭后回房间休息,一觉睡醒已经到了傍晚。
她在妈妈铺的柔软大床上伸了个懒腰,舒服的几乎要陷进去,她自从和林知风谈对象后,不知道有多久没像现在这样,完全没有负担的享受家人给她提供的舒适生活。
跟林知风还有他家人聊天,说不出三句就会绕到钱上面,林母的口头禅就是“我年轻的时候......”,话里话外让她省吃俭用,学着勤俭持家,事事以丈夫婆家为先。
以前为了迎合林母,自己总是会刻意降低自己的生活质量,在他们家吃红薯饭都表现的特别开心。
可是林知风明明知道,她最讨厌吃红薯,吃完胃能难受两三天。
爷爷奶奶因为她不能吃红薯,家里饭桌上从来没有半点红薯的影子,可她每次去林家,不是红薯饭就是红薯粥,还得她自己坐在灶台前扯稻草烧火,每次都被飘出来的稻草灰弄得一头一脸。
每每这时,林知风都特别开心,觉得她总算是摆脱了小公主架子,融入到了林家。
家人不会逼着她做不喜欢的事情,不会逼着她学会迎合,只会无条件甚至毫无底线地宠她托举她,为她做出的选择兜底。
江暖现在想通了,自己能享受生活,是因为有无条件宠爱她的父母家人。
林知风他们一家过得不好,那是他们家自己的问题,关她什么事?
她再也不要为了其他人,辜负家人的爱。
江暖望着窗外深蓝的天空,那个梦依旧清晰地刻在她的脑海中,一梦半生,心里却没了之前的压抑。
......
“你们家真要退婚啊?”
院子里,媒人皱着脸,疑惑地看着江成富两口子,“这话可不是说着玩的,我要是去退亲这门亲事可就真黄了!你们可得考虑清楚,毕竟谁都知道你家江暖对林知风是一往情深......”
江暖爬窗户上正好看到院子里,她爸妈跟媒人牛茉莉说话。
“牛婶,麻烦你明天抽空去一趟林家村,订婚的礼我们都收拾好了,明天让行舟开车带你去。”江成富客客气气地递给牛茉莉一条烟。
国庆节订婚之前,江家和林家各自找了一个媒人。
牛茉莉跟刘桂花是亲戚,娘家是滨城下面永安县林家村的,早些年嫁到滨城郊区青山村。
林家找的媒人,是林家本院的大爷。
牛茉莉低头看了一眼,哟,竟然是红塔山。
“婚事没成我咋还能收礼呢,这不合适不合适。”牛茉莉连忙摆手拒绝。
何雅珍拿过烟往她怀里塞:“牛婶,马上要过年了家里都忙,还要麻烦你为了我们家的事专门跑一趟,这我们的一点心意,你不收下我们心里过意不去。”
牛茉莉装模作样客气两下,动作麻利地把烟从厚袄子下摆塞进去。
“好,不过我这两天要伺候老娘,今天礼拜三,礼拜天我去成不?”也是巧了,她婆婆昨天夜里发烧,当家的活还没干完,这几天真离不开人。
何雅珍数了下日子,正好留几天时间给暖儿缓缓,“行,那就礼拜天。”
“这贴红喜字的就是订婚礼吧?”牛茉莉看向院子里两条冻鱼,两瓶白酒,两袋子红糖,两袋子大白兔奶糖,一身夏天穿的红裙子红凉鞋。
不确定,又看了一遍......这就没了?
江暖在楼上看着零零散散的订婚礼,忍不住自嘲一笑,她订婚时爸妈包给林知雨的红包都有两百,买这些东西剩一半还拐弯。
牛茉莉捏着鼻子,她看着都嫌磕碜,这年头讲究人家走亲戚都不止准备这些,就这还订婚礼?
摊上这抠门亲家,换她她也不乐意。
不说手表金戒指了,连台缝纫都没有,也不嫌丢人!
看来江家是铁了心要退了这门婚事,牛茉莉象征性的劝了两句,搂着烟喜滋滋回家。
江家跟林家结亲,按理说林家该给她这个媒人送礼,可她连林家一口水都没喝到。不过江成富两口子是讲究人,明天一定给人家办事情办成咯。
何雅珍随手拿个袋子罩住“订婚礼”,这些东西她是一眼都不想看,多看一眼都生气。
以前她闺女喜欢林知风,就当是图人不图钱,她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她闺女不喜欢林知风了,她自然懒得替林家人找补。
“把东西先收车库里,省得暖儿看了难受。”江成富让刘姨把东西拎车库里。
虽然江暖没说啥,但七年的感情,这又刚订完婚没两个月,突然要分开心里怎么可能不难受。
江成富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他让何雅珍上楼,“你上去看看。”
何雅珍刚上楼,江行舟拿着大哥大出来,俊脸上表情有些古怪。
“大伯,六叔刚打电话过来,问暖暖穿多大尺码,他要在海市给暖暖定制一套婚纱寄回来,我跟他说了暖暖不结婚了,他生气问我咋回事呢,你跟他说。”
江行舟捂着话筒飞快说完,把大哥大往大伯手里一塞,站旁边咧嘴听着。
江成富瞪一眼侄子,手里的大哥大跟烫手一样,听着里面传出的咆哮,他牙花子都疼。
“喂,老六。”
“大哥,你是不是没把我当亲兄弟?我大侄女退婚这么重要的事情你都不跟我说,我今天要是不打电话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
“不是......”
“林知风那小子是不是看上哪个院长主任家的闺女了?我马上坐飞机回去,看他是不是想上天娶仙女!他妈的小犊子,敢看不上我大侄女......”
三楼窗户边,江暖听到六叔的大嗓门,趿拉上拖鞋就往楼下跑。
迎面遇上何雅珍,她来不及解释直接往楼下冲。
六叔江成瑞是江暖三爷爷家的小儿子,三爷爷结婚晚,三十好几才生下这个小儿子,只比她大八岁。
她刚能跑的时候,六叔江成瑞已经混成了村里的孩子王,跟她堂哥江行舟一起带着她征战全镇。
他们三人一块长大,感情深厚。
长大后她看上林知风,也是六叔在后面给她出主意,知道她有多喜欢林知风。国庆她订婚六叔还专门从海市飞回来,亲眼瞧见了她订婚时笑得有多甜。
她不去解释,六叔肯定以为是林知风不要她了,真能连夜飞回来掀了林家房顶。
江暖气喘吁吁跑到院子里,江成富顺手把大哥大递给了她,站江行舟旁边,悄悄松了口气。
老六这炮仗脾气,回来能把林家屋顶给掀了。
“......六叔,事情就是这样,是我自己要退婚,把婚退了就行了,我以后不想跟林家人再扯上关系。”
江暖说完后,电话那头江成瑞对着她一通数落,说了半天。
不过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说她大姑娘退婚丢人不好。
“退婚就退婚,现在城里别说退婚,离婚都不稀罕,你能在结婚前看清林家人的真面目,是好事。”
“过去那些年就当交友不慎别往心里去,以后想谈对象来六叔这,海市年轻有为的帅小伙一抓一大把,哪个都比姓林的强。”
江暖有些无奈,笑道:“六叔,我现在不想谈对象,我打算从爷爷奶奶手里把山上养殖场药园接过来。”
“行,你看着办,遇到啥困难跟叔说,要是让我知道你受委屈瞒着我,看我回去不给你屁股打烂......”
“知道了,话费挺贵的,先这样啊。”江暖摁掉电话,转头发现她爸和她哥正瞅着她若有所思。
江成富想了想,说:“暖儿,我通知一下亲戚朋友,婚礼取消的事,你看咋样?”
江暖没意见,提前通知免得再闹出刚刚的事,“好,爸,辛苦你了。”
江成富没说什么,只是突然觉得闺女长大了。
这样也好,有了这次经历,以后闺女谈对象不容易被人骗。
吃完饭,江暖爸妈和二叔二婶去附近的亲戚家去了,现在家里装电话的少,有啥事得挨家挨户通知。
江暖陪爷爷奶奶聊天,帮奶奶捏腿。
张凤侠感慨:“山上那点东西,你爸跟你二叔都瞧不上。当初俩人做生意的钱,还是我跟你爷养猪养羊挣出来的呢。”
陈老头松开揉眼眶的手,用力瞪了一眼江暖,撇撇嘴:“你奶奶怕针,是因为年轻时候打仗被敌人抓住逼供,落下了心理阴影。”
看江暖难受,陈老头舒坦了。
掀起嘴角,安慰她:“她都七十多了,活这么大岁数儿子又有本事,还治啥?过几年享受日子算了。”
说着,两口喝完糊糊,放下碗筷,动作熟练地捡熬药膏的药材。
正往药壶里放草药的陈老头,忽然听到江暖一本正经的声音:“陈爷爷,除了针灸一定还有别的办法,我不会放弃的。”
陈老头乐了,眯着眼睛看她:“你这熊孩子有啥法子,别瞎折腾,开春你奶就没那么疼了。你要是孝顺就给她买个轮椅,等她不能动了带她多出去溜达溜达。”
“这么大年纪了还有几年活头?俺们都是活一年赚一年。”
江暖抿唇,“能好好活下去,为什么要凑合呢。”再说奶奶年轻时候吃的苦已经够多了。
付了药钱,江暖抱着药罐子和一沓子剪裁好的粗棉布离开,回家熬药。
陈老头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收起眼里的羡慕,叹了口气,揉了揉眼眶。
“老光棍好啊,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中午买只烧鸡!”
......
江暖把药罐子抱回家,添上水,放炉子上熬着。
江行舟刚睡醒,嘴里叼着包子急匆匆开车准备出门,“大伯他们去厂里了,哥出去给你弄个好东西回来,下午带你练车。”
“中午回来吃饭吗?”江暖笑着说:“我早上看刘姨泡了菇子,中午有小鸡炖蘑菇。”
“一会儿就回来了,让刘姨多贴点饼子,对了,你真不想养条小宠物?”江行舟凑到江暖面前,两只大眼睛亮闪闪,像只帅气无害的长脸马犬。
要不是江暖十八岁生日早上一起床,就跟一条蛇大眼瞪小眼,她真以为江行舟跟他长得一样好看无害。
大哥哪哪都好,就是爱好有点特殊。
江暖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皮笑肉不笑:“大哥,你中午别回来了。”
江行舟一脸遗憾,小蛇蛇那么可爱妹妹咋不喜欢嘞?临走不忘交代江暖,“别告诉爷爷啊。”
“知道了,路上慢点。”
江暖目送江行舟开车走远,让刘姨帮忙看着熬药,这个点工人该去喂猪铲猪粪了,她带个背篓上山。
青山村在滨城南边城郊,小青山坐落在青山村西北方向,替村子挡住了大半寒风,太阳出来后,山上陆陆续续有村民的身影。
冬天山上冷,他们大多在检修加固暖棚,等大雪封山,往山上去的次数就少了。
小青山山势平整低矮,山上除了松鼠野兔外,没有大型野生动物,偶尔能见到一两头狐狸,被人发现后立马就会躲起来。
江爱国和张凤侠一开始在山上放牛放羊,猪养在家里,后来牛羊养的多了,政策也松缓以后,他们就承包了这片山头,开荒办理养殖场。
江成富江成宏当兵退伍后,兄弟俩胆子大干起了倒买倒卖的生意,赶上了第一波春风乘风而起,是滨城最早去南边做生意发财的一批人。
厂子是江暖高考前一年回来办的,成立了自己的品牌卖山货特产,何雅珍顺带回来照顾闺女。
江暖一路沿着修剪平整的山路上去,她小时候跟江行舟上山放牛,路还没这么好走,山上也没有一排排规整的暖棚。
“哟,这不是江老板家里的小暖嘛!”裹着花头巾的大娘,热情洋溢地跟江暖打招呼,“咋来这么早?”
“早上没啥事,先过来看看。”
江暖笑着回应,爸妈应该去厂里把她接手养殖场和药园的事情说了,这些村民都是厂里的工人,厂里活少的时候可以报名来山上干活,多赚一份工钱。
江暖俏生生站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笑起来弯弯的,乖巧无害。
山上其他人注意到这边,都放下手里的活,围过来看着江暖一脸稀罕,“多久没见着这闺女了,乖乖不愧是城里念大学的,长得真好看真乖。”
“小时候脸晒黢黑,给她爷爷吓得恨不得把山路堵住,没想到长大变这么白净。”
人群中有嫂子苦着脸感叹:“唉,这么好看的姑娘可惜了......”
“可惜啥可惜,大学生还能愁嫁?”嫂子旁边的大婶捅了她一下,乐呵呵对江暖说:“小暖啊,别管那些闲话,谁要是胡咧咧你就扣谁工资,看他们还敢不敢?”
说完还对着那苦瓜脸嫂子翻了个白眼,这时候说啥都是风凉话,不是净往人家小姑娘心窝子里戳吗?
没点眼力见。
“没错,早上俺们去厂里领活的时候你爸都说了,让俺们都听你指挥,谁嘴贱你扣谁工资!”
“哎我说啥了,我这不是替她抱不平吗。”苦瓜脸嫂子一脸听到要扣她工资,气得不行。
“稀罕你多嘴!闲得慌就去挑猪粪。”
江暖有些哭笑不得,连忙拦住眼看就要吵起来的大嫂大婶们,“我都好几年没来过了,谁带我去转转熟悉熟悉?”
一直替江暖说话的婶子张春梅挤开其他人,拉住江暖的手:“俺带你去,喂猪喂羊挑粪种菜栽树苗,俺都干过,熟的很。”
“对了,俺叫张春梅,你叫俺张婶儿就行。”
“张婶。”
“哎!”江暖嗓音甜甜的,听得张春梅心里一软。
连忙带着江暖去熟悉环境,背后苦瓜脸小嫂子啐了张春梅一口:“懒货就知道躲懒,巴结小老板倒是有一套,偷家耍滑迟早完蛋......”
张春梅先带江暖去了猪舍,还没进去一股上头的猪臭味就飘了出来,不好意思地冲江暖笑笑:“今天猪圈还没来得扫,等会儿把猪粪拉出去就不臭了。”
江暖点点头,推门进去。
一进门,脚上穿着的毡嘎达就踩到了一坨柔软的猪粪,差点没抬起来脚。
“哎呀,这些畜生怎么往门口拉?”张春梅气得使劲拍了一下在门口溜达的大肥猪。
大肥猪甩甩尾巴,尾巴上的那点精准地落到张春梅看不清颜色的褂子上,气得张春梅又使劲拍了它两下。
猪舍面积很大,目测有二百多平米,地上铺了厚厚一层干草,木头墙体,屋顶稻草下面盖了一层防水布,墙外也用防水布裹了一层,保温保湿。
七十多头猪分开关,中间用木板垒了半人高当隔断,天冷了猪也不爱动,大都趴在窝里没啥精神。
往张春梅身上甩粑粑的那头除外。
换好衣服后,林夏突然捡起地上的砖头,使劲砸向车窗,直到把车玻璃砸碎,才愤愤地扔掉砖头。
林知风脸色微变,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大步追上林夏。
餐厅。
江暖亲自盛了一大碗米饭,笑眯眯端到江行舟面前:“大哥,辛苦啦。”
江行舟接过饭碗,望向妹妹的目光有些心疼,把她面前的辣白菜端过来,“你这两天着急上火的,少吃点辣。”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对妹妹坦白:“刚刚我是故意在外面问林知风,他今天为什么要过来,他让我转告给你的话,你听到了吗?”
江暖点头,梦里有很多事情都是林夏在背后怂恿林知风。
可要不是林知风同意,或者说要不是林知风本来就想这么做,林夏一个外人又能对江家做些什么呢?
归根结底,还是林知风一开始接近她的目的就不纯,跟林夏是一丘之貉。
前面七年对她嘘寒问暖,好话说了一箩筐,她要干什么他都顺着她,温柔又善解人意。
就连她夏天来大姨妈想吃冰的,他都只是劝两句就任由她吃,却严词拒绝同样想吃冰的林夏。
以前她以为林知风这么做,是宠她爱她。
可那不是真的为她着想,只是顺着她的心思哄她开心的手段。
她的身体如何,林知风压根不在乎。
他只想跟她结婚,伺机夺取她的一切。
江暖看着碗里的鸡腿鸡翅,眼圈忍不住泛红,只有她的家人是真心实意的爱护她,把她当成宝贝一样呵护。
这么好的家人,差点被她弄丢了。
江行舟看到江暖哭,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七年的感情哪能说断就断,江暖这是还没完全放下林知风,被他的话给伤到了。
江暖哭得他心疼,那双漂亮的眸子里,满是破碎感。
看着从小被自己捧在手掌心里的妹妹难受,江行舟的心像是被揪起来撕碎一样疼,当即伸手狠狠给自己一个嘴巴子。
“啪!”
“大哥?”江暖连忙抓住江行舟的手,去看他泛红的脸,吸吸鼻子,“你干嘛打自己?”
江行舟摸摸江暖毛茸茸的脑袋,声音愧疚:“都怪哥没好好保护你,还故意让激将林知风说一些伤人的话,哥不该惹你哭。”
然而江暖听了他的话,突然破涕为笑。
一双漂亮的眸子满是水雾,亮晶晶地看着江行舟,“大哥,我早就不喜欢林知风了,他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跟我没有关系。”
“那你刚刚......”江行舟松了口气,眉头紧锁。
江暖笑吟吟地看着眼前亲人,“我是后悔没有早点看清林知风的真面目,这些年困在感情中,忽略了真正爱我担心我的家人。”
江行舟没说话,只是认真地看着她,眼眶隐隐泛红。
过了半晌,江行舟拍了拍她的脑袋,哼道:“算你这个小白眼狼还有点良心,快吃吧,吃完哥带你练车。”
江暖捂着脑袋小声抗议:“我考到驾照了。”
“拿驾照跟能上路是两回事,反正不练不许单独出门。”
江暖:“......”
吃完饭,江暖和江行舟坐在爷爷奶奶的躺椅上,晒太阳消食。
两条大狼狗乖巧地趴在地上,一人抱着一根大骨头,专注啃着。
江行舟取下他手腕上的红绳,拿在手里把玩,红绳上系着一个桃核雕刻的小篮子,时间有些久,小篮子被磨损的只能看出大致形状。
江暖以前好奇问过爸妈,可他们都不知道江行舟从哪搞来的,问他也不说。
不过认识他的人都知道,这个红绳除了他谁也碰不得,是他的禁忌。
江暖收回视线,想起那个预示未来的梦,她心里,同样也有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
“家里厂子里的会计,过完年要去海市伺候她儿媳妇坐月子,得提前安排人跟她交接。”江行舟指腹轻轻摩擦着红绳,突然问江暖:“你有没有认识的,做会计的同学、朋友?”
江暖愣了一下。
她突然发现,自从自己跟林知风谈对象,和林夏交朋友后,社交圈子变得小的可怜。
每天就只会跟在他们两人身边转,以前的朋友不知道多久没联系。
江行舟看她皱眉发呆,提醒道:“那个叫萧什么然的,你以前还把她带来家里过,她中专是不是学的会计?”
萧然......
听到这个名字,江暖的脑海中,同时浮现出两张稚嫩秀气和英气飒然的脸。
她在梦里,也看到了和萧然有关的一切,准确来说,是萧然为她所做的一切。
萧然是她初中同学,高中也考到了一个班,性格爽利,为人正直善良,跟她很合得来。
后来她沉迷于跟林知风谈恋爱,萧然找到她劝了几次,说林知风不是良人,私底下有一个不清不楚的青梅竹马林夏。
可是她恋爱脑上头,根本不听萧然的劝导,反而觉得是萧然没有发现林知风的好,误会他和林夏纯洁的友谊。
几次之后,萧然气得不再主动找她,高中毕业以后,两人已经很久没见面了。
梦里萧然因为帮她,被林知风针对,过得并不好。
她因为忙着跟林知风结婚,压根没有注意到江行舟的心思,只是草草敷衍了过去。
江暖看向一旁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紧张拽领口的江行舟。
难道大哥对萧然有那方面的想法?
她想了想,如实对江行舟说:“我跟萧然四年没有联系了,但我知道她家在哪,等下咱们去碰碰运气?”
至于萧然中专学的会计,还是她从梦里知道的。
江行舟能一口说出来,说明他对萧然,比她这个萧然曾经的同学还要了解,说不定私下打听过。
“行,等下我陪你练车,咱们顺路过去。”江行舟嘴角飞快掀起一抹幅度,眼底染上笑意,起身朝屋里走,“我去换身衣服,你该上厕所上厕所,别回头在路上墨迹找茅坑。”
江暖:“......”
“哥,你这么着急干啥?萧然家在那又不会跑。”江暖明知故问。
前面的人身影一僵,回头催促她:“是你哥着急吗?是厂里会计大姐儿媳妇肚子里的娃着急见奶奶,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懂,麻溜的啊!”
“......哦。”
江暖笑了笑,装作不知道。
她去洗了把脸,一抬头看到江行舟一身黑色貂皮大衣,脖子上带着大金链子骚包无比地对着镜子比划。
“!”
孔雀开屏了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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