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
赵阙瞳孔一缩。
我转身下了城墙,雨水混着泥浆溅在靴面上:“传令,开侧门,放他们进外殿广场。”
“陛下?!”
“既然要闹——”我解下佩刀扔给亲兵,“就让他们闹个够。”
外殿广场上,百姓跪在雨里,血书被雨水泡烂,墨迹晕染成狰狞的鬼脸。
萧玉楼的独子萧玦站在高台上,一袭白衣不染纤尘,仿佛连雨水都避着他。
“诸位父老!”
他声音清朗,如诵圣贤书。
“吾等今日以血泪谏言,非为私利,实为天下苍生!”
人群爆发出一阵哭嚎。
我抱臂站在廊下,看着那孩子悄悄挪到祭坛旁,火油罐的塞子已经拔了一半。
萧玦忽然转身,朝我长揖到地:“林帅!
为了天下黎民,望您暂缓登基,亲赴天坛祈雨!”
好一招以退为进。
若我拒绝,便是坐实了“枉顾人命”。
若我答应,就等于承认女子称帝确是天怒人怨。
我缓步走到雨里,百姓的哭声戛然而止。
“萧先生。”
我直视他的眼睛,“你说旱灾因我而起?”
他面露悲悯:“天象示警,不敢妄言。”
我忽然笑了,猛地拽过那个捧蜡烛的孩子,撕开他的粗布衣——腰间的火油罐“咣当”落地。
“那这孩子身上的火油,也是天象?”
萧玦脸色骤变。
我掐住孩子后颈,迫使他抬头:“谁派你来的?
说!”
孩子哆嗦着,眼神却往萧玦那边飘。
我冷笑,一把扯开他的衣服。
孩子腰上烙印着“萧氏家奴-癸卯年丙壹”。
人群哗然。
“煽动民变,意图行刺!”
“萧大人真是好厉害的手段。”
“还有你们……”我看向战战兢兢下跪的老人们。
“一群没脑子的蠢货!”
萧玦的白衣终于被雨水打湿了。
16登基前两夜,我正在试穿龙袍,殿外突然传来喊杀声。
“陛下!”
亲兵肩上插着半截箭矢,撞开门滚了进来。
“林公子带兵围了寝宫,说……说您不配穿这身衣裳!”
我慢条斯理地系好腰带,杀猪刀往案上一拍:“让他进来。”
我弟踹开门时,铁甲上还沾着亲兵的血。
三年扫茅厕的生涯没让他消瘦,反倒养出了一身横肉。
“阿姐。”
他咧嘴一笑,露出缺了颗门牙的豁口。
“女子称帝违背天道,你让位吧。”
我打量着他身后那群兵——全是谢家的私兵,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