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血。
“叔……”我哑着嗓子哭求,“我听话,别杀我……”屠户扭头啐了一口:“现在知道怕了?”
他晃着膀子走过来,身上那股猪臊混着血腥味熏得人发晕。
就在他弯腰拽我头发时,我突然暴起!
右手攥住刀柄一拔,左手狠狠揪住他衣领往下一扯——“噗嗤!”
刀尖从他下巴捅进去,切断半个脖颈。
温热的血喷了我满脸。
他眼珠子瞪得快要掉出来,喉咙里“嗬嗬”响着,手指抽搐着往我脖子上掐。
我握着刀柄狠狠一捅!
刘屠户的脑袋骨碌碌滚到地上。
“怕?”
我喘着粗气把尸体踹开,“怕你死得太痛快!”
灶膛里的柴火“噼啪”爆响,锅里的水快烧干了。
我拎着滴血的刀站在厨房里,忽然听见我爹在敲门:“刘大哥,再加半斤盐成不?
娃她娘生前就口重……”我抹了把脸,血和汗糊得视线发红。
杀猪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04我揣着那把杀猪刀,沿着干涸的河床走了三天。
脚底的水泡磨破又结痂,喉咙里像是塞了一把烧红的炭。
远远望见起义军的招兵旗时,我的眼前已经开始发黑。
招兵处排着长队,大多是面黄肌瘦的庄稼汉。
老卒坐在木箱上啃饼子,饼渣掉在脏兮兮的衣襟上。
我径直走到最前面,直勾勾盯着老卒手里的麦饼。
“女人?”
他眯着浑浊的眼睛,上下打量我几眼,咧嘴笑了。
“哪儿来的娘们儿?
军营可不是绣花的地方。”
我攥紧了刀柄:“我能杀人。”
“就你?”
他笑得越发猥琐,伸手就来摸我的脸:“细皮嫩肉的,不如进爷的帐里伺候——”刀光闪过——他的笑声戛然而止,低头看着自己掉在地上的三根手指。
麦饼滚进尘土里,断指还在神经质地抽搐。
惨叫撕破了营地的喧闹!
四周的士兵全围了过来,有人拔刀,有人骂娘。
我抬头扫了一圈,冷笑:“谁还想试试?”
人群静了一瞬。
“怎么回事?!”
一个独眼壮汉分开人群走来,铠甲上的血渍还没干透。
“首领!”
有人喊道,“这疯女人砍了王老五的手指!”
首领皱眉看我,目光落在我手里的杀猪刀上。
又看了看地上哀嚎的老卒,忽然笑了。
他蹲下身,拍了拍老卒惨白的脸:“早跟你说过,管不住裤裆,迟早要遭报